浪费时日到新郑和他玩命。”
“刘夫人,我要对付的人不是杨一元。”
“哦!我明白了。”
“霸剑奇花。”
“不出我所料。你要我……”
“把她除掉。”
“你舍得?”刘夫人放荡地在他的颊上拧了一把,听说她是个大美人。你们男人哪!喜新厌旧的毛病,实在让我们女人寒心,上了手之后就弃如敝履,甚至狠心地除掉永除后患。”
“刘夫人,我……”
他想说并没得到霸剑奇花,但又顾虑有失自尊。
“好啦!好啦!我无意要批评你,我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我帮你,你要如何谢我?”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这女人要什么。
“任何事,有所得将有所失。”那位特别妖媚的侍女说:“这是说,天上是掉不下银子的,任何事,都必须付出代价。袁大剑客,你有什么可付的?”
他现在还有什么可付的?快要输光啦!
“你说呢?”他把心一横,好在已有心理上的准备:“只要我能拿得出,敢不从命?”
“好呀!你搬到我这里来。”刘夫人欣然说,“那朵花一定留意你的动静,她会跟来的。老实说,她还不配本夫人去找她。”
“这……我那些人……”
“你那两三个人,还能派得上用场吗?”刘夫人鄙夷地冷笑,“派做门子,还抬举他们了呢!赶快打发他们走吧!你有一个能干的随从就够了。”
“好,我打发他们走。”
“这才对。”刘夫人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媚笑,“老实说,你一点也不懂女人。你只是一头嘴馋的猫,花大多的精神在计算偷吃上,偷到什么就吃什么。像中州五子和百绝头陀那些人,才是享受女人的专家,他们把掳来的女人加以良好的训练,随心所欲的从中牟利。跟着我,你就明白你那种追逐女人的方法,是如何幼稚可笑了,你不会后悔的。”
不管日后他是不是后悔,至少目下这妖冶的女人,是他唯一的靠山,会帮助他度过难关。日后,管它呢!日后再说吧!
当他出现在客店时,容光焕发像是换了一个人。
准备多一分,制胜的机会就多一分。
杨一元并不操之过急,他在郑州有许多事需要准备,一些工具只有在大埠郑州才能买得到,他必须运用技巧与大批高手名宿周旋。
两位小姑娘的克邪心法与技术,也得有时间传授。
两位小姑娘躲在房里,细心地将杨一元买回的黑、白、灰、红四色绸布,缝制可派用场的衣饰。她俩的女红手工不差,剪缝能得心应手。
杨一元在外奔忙,采购之外兼打听消息。
有人将孤立惊鸿剑客的消息告诉他,也知道百绝头陀与夜游鹰已西行溜走了。
俞巡检办事极有效率,他非常放心。但惊鸿剑客与刘夫人走在一起的事,却让他有点心中不安。
不安的原因是霸剑奇花,毕竟朋友一场,这朵花真有困难,他岂能真的坐视?
惊鸿剑客与刘夫人,荡女风流剑客混在一起,显然会给霸剑奇花带来大灾难。
他也栽在刘夫人手中。两位姑娘仍在缝制,一面听他将所获的消息说出。
“惊鸿剑客真与妖妇会合了?”小雅信口问。
“对!迁入西关黄家。”杨一元将新月环刀顺序放入特制的贴身革袋中,“只带了随从柳彪,其他三个同伴已经走了。”
“霸剑奇花呢?”
“她曾经跟到西关。”
“她晚上会不会去逼惊鸿剑客?”
“不知道。”杨一元摇头,“她应该起疑,应该警惕,应该知道忍耐,进一步了解黄家里面有些什么人,鲁莽前往会吃亏的。我想,她并不认识刘夫人。”
“帮助她吧!三哥。”小雅说。“毕竟她曾经是你我的朋友,你我都曾经帮助过她。”
“可是,那会泄露我们的行藏……”
“用这个,三哥。”小雅拍拍手中缝制的衣物,“再说,想起你血淋淋的情景,我仍然经常做噩梦,不狠狠摆布这妖妇,我的噩梦不会断。”
是一件奇形怪状,披风式的轻软夹袍,连着头罩,内层是斑灰色,外层是红、白、黑三色,形成一块块各种不规则的拼凑图案,完全失去了轮廓,夜间出现在朦胧幽光下,真会把人吓死。
翻转披上,就成了夜行衣,有色的一面,有变形作用;灰的一面,有隐形的功效。
头罩两面都有鬼怪面孔,戴上就成了两面人,从后面接近的人,根本不可能分辨是前是后。
绸制品又轻又薄,卷起来可以塞在腰袋里,比夜行衣更管用。
“值得一试,三哥。”小琴也帮着小雅说项,“妖妇仍与凶魔们在一起,早晚会与她生死相见的。如果妖妇们也前往混沌宫助恶,威胁将比在这里大十倍。”
“好吧!我真担心妖妇前往混沌宫助恶。”杨一元意动,“她的妖术加上毒物,确是严重的威胁,无上散仙与五子的门人获得她的协助,将如虎添翼。”
“今晚?”小雅欣然雀跃。
“对!今晚。”杨一元信心十足,”我让你试试所学,放心大胆斗她,一切有我。”
“她的奇毒……”
“算不了什么。”杨一元说,“那天晚上要是我知道是她的暗算,她早就死了。她那种毒物,不登大雅之堂。如果霸剑奇花保存有我送给她们三位姑娘的辟毒散,就可以不受妖妇的毒所威胁。”
他知道霸剑奇花不可能保有他所赠的药,药在许纯芳手中。
“好啊!我倒要见识她的妖术是什么玩意。”小雅高兴地叫,跃然欲试。
“你可不要大意哦!”杨一元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高兴得跳起来,“信心与定力是相互为用的,高兴过度就会影响定力。不管任何异象发生,抱元守一最为重要,任何激情都会误事,产生幻觉,知道吗?”
“是,师父。”小雅怪腔怪调,伸伸舌头做鬼脸。
霸剑奇花深感困惑,惊鸿剑客怎么把党羽打发走,大摇大摆住进西关的黄家,有何阴谋?
一加打听,她更感困惑,黄家的主人,只是北门外崇圣寺的护法檀樾,根本不是什么人物。
每一座寺院、宫观,都聘有地方名人,荣任护法檀樾、施主,也就是赞助人。次级的有香主、炉主。这些名人不但要多献香火钱,也向信徒们劝捐资助,想做一个护法檀樾、施主,可不是无钱无势的人能够充任的。
她却无法打听出,崇圣寺内挂单的僧人中,有降龙僧和铁罗汉,更不知道黄家的主人,是铁罗汉的俗家弟子。
挂单,指非本寺的僧人,是外地游方而寄住的和尚,不但要交伙食费,还得供役。所以一般市侩味十足的寺庙,非常欢迎有钱的游方僧挂单,如果是穷和尚,概不收容。只要有钱,爱挂多久就多久;没有钱,很可能用乱棍子赶出寺门。
两个妖僧不但在崇圣寺长期挂单,而且暗中收了门人徒弟。
其实两妖僧在寺中活动的时日不多,经常在外地走动劫财劫色,或者到混沌宫大参欢喜之禅,开无遮大会,挂单的地方,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落脚处而已。
崇圣寺的僧人,可是极有声望的佛门弟子,是郑州第一大寺,主持大师是声誉极隆的有道高僧。
但有道高僧不敢管两个妖僧的事,不敢怒也不敢言,任由妖僧来去自如。
知己不知彼,霸剑奇花已先输了一半。
杨一元获得官方人士相助,所以消息比她灵通。
不出杨一元所料,她冒冒失失硬往黄家闯。
黄家的主人不在家,随乃师铁罗汉走了,连家小也迁至乡下藏匿。为非作歹的人,对防险相当敏感,风色不对就躲起来,以免家小受到牵连和伤害。
只留下几个上了年纪的婢仆看家,正好作为招待所。黄家的内院,就成了刘夫人与五侍女的天下。
刘夫人贪图重利,在新郑损失了七个侍女,元气大伤,她不但不怪妖道们用重利诱她下水,反而迁怒于杨一元,想报仇却又无能为力。
最后,她仍然接受妖道们的重礼,准备配合妖道的人,在入山的必经道路上,配合妖道的人把关,要埋葬杨一元报仇,公私两便。
百绝头陀先走,她预定稍晚几天再动身西上,反正杨一元仍在新郑,打开阳山混沌下院的主意,不知何时才能改道前往愁云岭混沌宫,早着呢!
她也犯了知己不知彼的错误,也先输了一半。
如果她知道杨一元已经到了郑州,恐怕片刻也不敢在郑州停留,杨一元在新郑行雷霆一击,把她的胆都快要吓破了。
二更天,内堂密室中春色无边。
她是个天生淫荡的女人,已经四十出头了,平时打扮得像青春成熟美妇,外表美如天仙妖媚动人,其实她心中明白,脂粉盛妆掩不住已消逝的青春,青春一去永不复返,她已进入往下坡走的狼虎之年。
饥不择食的结果,真正的年轻英俊佳子弟,都会被她的淫荡口碑所吓倒,敬鬼神而远之。
像惊鸿剑客这种英俊美男人,在她来说,正是馋猫急欲到口的大肥鱼,饿鬼所盼望的可口大餐。
满室浓香刺激嗅觉,足以令男人嗅到便情欲贲张。小桌上有酒有菜,色香味皆有挑情的功效。
她所穿的粉红色轻柔薄软便袍里面仅有半映掩的胸围子,和几乎可见肉的薄薄亵衣,极具煽情作用。前面半露酥胸,一抬臂大袖可透视至腋窝,薄软的便袍把浑身夸张的浑圆透凸曲线暴露无遗。披下一头及腰长发,倍增三五分女人味。
两人并肩坐在锦礅上,惊鸿剑客起初还有点感到局促,等到她娇媚地用樱口哺了两口酒,再也禁不起诱惑,挽肩揽腰更升起了无边情欲。
她已经坐在惊鸿剑客的怀中了,便袍快要离体,两人就快要变成裸人啦,狂野的亲吻,加上蛇一样的纤手调情,把从来就没享受过这种激情女人挑逗的惊鸿剑客,已经忘了人间何世。
“好人!不要急啊!”她任由惊鸿剑客的手蠢动,就是不让那双狂乱灼热的手触及禁地,存心吊胃口,欲擒故纵:“你和霸剑奇花那种女人厮混,你不觉得辛苦吗?你这种急吼吼的霸道心情,是无法取悦女人的、对!放温柔些,吻我这里,这里……”
她像教导学生,引领这个学生上正轨。
惊鸿剑客从没享受过如此激情的欢愉,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好学生。
袍褪除衫离体,两人肉帛相见情欲正要升至高潮,一声钟鸣,像是醍醐贯顶。
她一蹦而起,匆匆穿上便袍。
“果然来了。”她推了惊鸿剑客一把。
惊鸿剑客神魂入窍,升起的无边情欲陡然消逝,也无名火起,咬牙切齿急急地起来。
上次已经把霸剑奇花剥光,便被云梦四奇闯来破了他的好事。
这次,霸剑奇花也闯破了他的好事,难怪他无名火起,到口不到喉的滋味,实在让他生气,本能地认为霸剑奇花有意报复他。
从茶几上抓起佩剑,刘夫人已经不见了。
室门大开,霸剑奇花静静地当门而立,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大半赤裸的身躯,慌乱地穿衣着裤,不但她不激动,甚至似乎冷漠。
霸剑奇花似乎已来到了片刻,看到半裸从内室门窜走的刘夫人,看到他只穿了半卸亵裤的狼狈相,并没乘机冲入给他一剑,反而让他穿着停当。
“我一点也没感到意外。”霸剑奇花冷冷地说,踏进两步入室,“你就是这种见一个要一个的男人。但一旦让我完全把你控制住,你这种日子永远不会有了,今晚,将是你最后一次偷腥。”
一声剑吟,霸剑奇花拔剑出鞘。
“申菡英!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