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了,今晚,将是你最后一次偷腥。”
一声剑吟,霸剑奇花拔剑出鞘。
“申菡英!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怒叫,也拔剑出鞘,一触霸剑奇花冷厉的眼神,他先前升起的无名孽火,突然浇熄了大半,勇气也消失了大半。
他心中明白,拼剑他毫无希望。
“你真有良心呢!现在还指责我欺人太甚。”霸剑奇花冷冷一笑,“或许,这是你这种卑贱男人的是非标准,我实在看不出我欺你太甚,受侮辱的是我,没错吧!”
“我……我并没玷污你……”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死缠着我?”
“因为你用淫药侮辱我,我的清白再也没有人肯信,所以我要嫁给你,我宁可受委屈受痛苦,不能再让你这风流剑客玷辱其他的女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下地狱?我就是愿下地狱的人。”
“你……”
“丢剑!”霸剑奇花的剑向他伸出,“我要带你回常州振武园……”
“去你的!”他怒吼,一剑挥出。
“铮”一声金鸣,他被震出丈外,撞翻了食桌和锦礅,餐具酒菜撒了一地。
“刘夫人……”他狂叫求救。
“来了来了!”刘夫人出现在内室门娇笑着入室。
妖妇已换了粉红色衣裙,挽了盘龙髻,盛妆之下,显得妖艳绝伦,这才是女人中的女人,与霸剑奇花这种黄毛丫头相较,美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夫人?”霸剑奇花一怔。
“你该知道我,小丫头!江湖三夫人之一,刘夫人就是我。”
“原来是你这妖妇。”霸剑奇花脸色一变,转向得意洋洋的惊鸿剑客,“你的胃口愈来愈滥了,这妖妇可以做你的娘,呸。”
“小丫头,你说话一点也不脸红呢!”刘夫人咯咯娇笑,“你把世间的男人,一脚踩在脚底下。我嘛!我要天下的男人爱我,喜欢我;这就是你我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不用招手卖弄风情,各色各样的人都把我当作可爱的女人亲近我。而你,用剑逼也得不到一个男人。”
“妖妇……”
“我可怜你,小丫头,同是女人,我要造就你,把你送给百绝头陀好好教导,教导你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真正女人。”
一声怒叱,霸剑奇花豪勇地进步发剑。一个大闺女与一个淫荡成熟的女人斗口,铁定是输家,情急只有诉诸武力,用剑来扳回劣势。
“铮”一声金鸣,双剑相交各向侧震出八尺,剑上的劲道半斤八两,剑气迸发极为浑雄猛烈,分开后双剑仍发出龙吟虎啸似的隐隐震鸣。
“唔!不愧称霸剑奇花。”刘夫人脸色一变,心中暗惊:“你御剑的内力,浑厚得超过你的年龄三倍以上,难怪你敢取这种犯忌的绰号,本夫人错估你了。”
“你将是本姑娘的劲敌。”霸剑奇花感到心惊,“室内不便施展,我们到外面院子一决胜负。”
“你出不去了,小丫头。”
霸剑奇花扭头一看,心中一惊。
两个娇艳的侍女,两支剑堵住了室门,门很窄,要冲出去并非易事,除非她能在刹那间的冲刺,同时将两支剑荡开,如果这两个美丽侍女的武功内力,与刘夫人不相上下,她只能封住一支剑,另一支……她不敢想。
“在这里也是一样。”她咬着银牙说。
“本夫人何必浪费精神?”
“你……”
“丢剑,慢慢躺。”
手一软,剑脱手坠地,一阵昏眩感袭来,眼前发黑内功倏然消散。
“对!这才乖,躺!”
她踉跄了两步,凭意志力保持不倒。
室门传出两声闷哼,两个侍女突然向后退,两面一分,不见了。
“嘿嘿嘿嘿……”鬼笑声刺耳。
“哎……”惊鸿剑客惊叫,打一冷颤挫腰鼠窜而走,钻入幽暗的内堂。
刘夫人冷哼一声,退了三步。
一个鬼怪当门而立,站得笔直像僵尸。
严格的说,那不是鬼怪,更不是人,从头到脚的三色怪异图案,总体形成怪异的斑、块、条的整合,一瞥之下,没有人的形状,仅是几种分裂的色彩,拼合成的破碎形体。
仅有上面(头部)出现两个红色黑暗大怪眼,可从歪斜破碎的色彩中,概略分辨出是“像眼”的眼而已,甚至无法分辨是不是头,头与身躯的破碎色彩是一致的,是一个难以分辨的破碎整体。
惊鸿剑客是十分精明机警的,他亲眼看到把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女,是被看不见的怪手,莫名其妙倒拖而消失的,两个侍女的武功比他高明多多。
随即出现的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决非他这种差劲的人所能对付得了的,两个侍女,毫无疑问是被这怪物所弄走的,他不走肯定会送命。
他心胆俱寒溜之大吉,留下刘夫人挡灾。
刘夫人是装神弄鬼的专家,怪物的出现她一点也不害怕,怪物的鬼笑声也唬不了她,她就是利用声、光、技巧加上武功坑害人的此中高手。
“你在班门弄斧啊!”她沉着地扬剑相候,手在腋下的八宝乾坤袋翻弄。
她要争取时间,等候怪物进入她的有效控制范围。
“嘿嘿嘿……”怪物的鬼声连绵不绝如缕,但看不到有口部颤动的形影。怪物的上头只有两个“看”似眼,而且大小不同的洞孔而已,没有嘴巴的色彩或形状,原该是口的部份,由一块红色条状斑所取代。
下部不见移动,怪物是飘进室的。
她是行家中的行家,以声杀人的高手,一听那种不绝如缕的绵亘鬼笑声,便知对方在用鬼笑声,排除与摒弃外来的声音以自保,是一种防术,当然可能加强威力,作为攻击的声波。
妙极了,怪物已进入她的控制范围。
“这女人很蠢,是吗?”怪物站在室中央,下部稍动,昏迷在地的霸剑奇花,突然滚了一匝,怪物所发的语音,也充满鬼气,尖锐不带人声。
“是的,她很蠢。”刘夫人心中略定尽量争取时间,“她看到赤身露体春光满室的情景,便会毫无戒心闯进来,不可能想到是陷阱,所以她躺在这里。你也蠢,甚至更蠢,已经看到这小女人倒了,你仍然闯进来。”
“你是说,我也要倒了?”
“不错,决无例外。你已经嗅入够多了,药力行开了,你要倒了,倒……”
“你等我倒吧!可能会等得头发都变白了,仍然等不到我倒下来。”
“你……你是谁?”刘夫人吃惊了。
“鬼怪。”
“你……你是这小女人的人?”
“不是。”怪物答得干脆利落。
“你为何干预本夫人的事?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才来找你呀!”
“为何要找我?”
“郑州近来被闹得太不像话,似乎妖魔鬼怪约好了来赶集。男的为劫财劫色凶性大发,女的也为劫财与劫男色肆虐,我好奇,所以先找你……”
“你死吧!”
剑挥,身形起舞,口中发出奇奇怪怪的各种声音,左手大袖挥处,平地风生八步,云生西北,雾起东南,四周所悬的十余盏明亮白纱灯笼像在狂风中摇曳,火焰摇摇转为昏暗,灯笼上的文字与图画,也幻出晃动变幻的怪影,接着满室鬼火飘浮。
各种异声绵绵不绝,如狂风撼树,如走石飞砂,如鬼哭神号,如雷电殷殷……任何一种声浪,皆足以令人闻之魂飞魄散。
罡风大作,门窗格支支怪响。
一道长虹破空,像一道骤电击向已难辨形影的怪物。
怪物是小雅,起初心中发虚,但剑一出鞘,她立即想到杨一元要她放心大胆斗妖妇,胆气一壮,立即定下心神抱元守一,用上了杨一元教她的心法和技巧。
她刚发出变化甚大的异啸,突觉眼前大放光明。
不是眼前大放光明,而是她的灵智大放光明。
妖妇所发的可震撼心神异声,突然变得低弱遥远了,一切奇光异彩在她眼前模模糊糊隐去,消失。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清明,那涌腾的云雾也对她毫无威胁,她可以凭感觉知道身畔景物的存在,可以清晰地听到异样的声息。
那道破空而至的电虹,是极为真实的剑,没错,她的眼前不会发生幻觉,不受眩光所迷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剑上的松纹。
不是电光,不是飞虹。
“铮!”她神动剑中的。
电光崩飞,斜走。
她的剑吐出,中的。
一声惊叫,罡风乍敛,灯影摇摇徐徐静止,室中恢复光明。
妖妇是从窗口遁走的,窗台留下几滴鲜血。
进来了另一个怪物小琴,手中也有剑。
“小姐,人呢?”小琴问。
“不见了,但我感觉出已经击中了她。”小雅仍在用目搜索妖妇的踪迹。
“你真的击中她了。”小琴在窗台下找到了血迹。
“三哥呢?”
“他在前面搜寻其他的人。”
“他没来?”
“没有。
“哎呀!”小雅惊呼。
“小姐,怎么啦?”
“小琴姐,你是说,我一个人击败了妖妇?”
“是呀!三哥说用不着他。”
“我好高兴哦!我还以为他在一旁帮助我呢?”小雅乐得跳起来:“他……他对我有信心。他……”
“他本来就对你有信心呀!小姐。”小琴摆出大姐姐派头,“你不能一切都倚靠他,小姐。双方交手生死须臾,唯一可靠的是你自己。哦!这朵奇花实在奇得难以了解,你打算怎么办?”
“她有她的道路,我们不能替她作决定。”小雅显得成熟多了,取药末抹上霸剑奇花的鼻端,直等到有醒来的迹象,这才出室走了。
第二十三章 以牙还牙
戚夫人也住在西关,住在一位西关的地头蛇家中。
刘夫人七男七女越墙而入,曾经引起一阵骚动。知道身份之后,戚夫人在堂屋接见他们,已经是三更将尽,正适于辟室商谈。
“刘夫人,你似乎正在走霉运,通常一霉就是三年,谁沾上你谁也会跟着倒霉。你以为我会帮助你,你一定是疯了。”戚夫人听完她们的遭遇,不但不寄以同情,反而断然的拒绝。
“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呀?”刘夫人不肯放弃,继续努力说项,“我在新郑损失了七个人,追根究源你该负责,我之所以陷入实力不足困境,未始不是你所造成的。目下我力不足以自保,你袖手不管未免太不上道吧!”
“刘夫人!你想把我拖下水,更不合乎道义啦!你在新郑损失人手,与我毫不相干,杨一元我交还给你,这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戚夫人瞥了惊鸿剑客主仆一眼,“这位大剑客自己闯的祸,他应该自己担当。刘夫人!你替他招揽是非,那是你的事,你把他带到我这里,有何用意?你要……”
“你知道什么?”
“我最讨厌那些自命风流,到处拈花惹草,诱骗无知女人以逞兽欲,放荡无行的无耻男人。”戚夫人语气冷厉,“你们男欢女爱,志同道合,那就一起远走高飞吧,我不会替你们担冤挑灾。”
“你不要出口伤人……”刘夫人恼羞成怒。
“我无意用话伤人,而是你逼我说的。那个什么霸剑奇花既然能把你们赶得无处容身,显然会跟在你们后面,像冤鬼般缠住你们,恐怕她已经跟来了,你把灾祸带给我,我会与你没完没了。”戚夫人语气严厉,即将翻脸的意图显而易见。
“我们走吧!”惊鸿剑客又羞又恼,坐立不安:“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刘夫人,不要因为我而伤害你们同道的和气,你们留下好好谈,我的事我自己担当,咱们后会有期了。”
“站住!”刘夫人冒火地沉喝,“等我和她说清楚之后,要走一起走。”
“这……”
“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