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站住!”刘夫人冒火地沉喝,“等我和她说清楚之后,要走一起走。”
“这……”
“走在一起,多一个人也多一分自保的力量。”
“那就走吧!刘夫人!何必和她计较,有失风度,她已经表明不接纳你了。”
“我也不想厚颜留下,但必须说个一清二楚,你等一等……”
“嘿嘿……嘿嘿嘿嘿……”鬼哭似的阴笑,从屋顶传下飘入厅门,令人闻之心中发寒。
戚夫人大吃一惊,与两名侍女大袖急挥,劲风乍起,把四座灯台的灯全部吹熄,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藏身毫无困难。
刘夫人更是魂飞胆落,这鬼哭似的笑声太熟悉了,熟悉得闻声毛发森立,发出一声信号,悄然撤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久久,厅中重点灯火。
戚夫人有八名得力侍女,全是武功超卓,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是勒索敲诈各地豪强的主将,九个人同时出手,可以挡住一队兵马。这一二十年来闯荡期间,敢和她们对抗的人少之又少。
九个人聚集在厅中,商量应付即将到来的灾难问题,她们对江湖新秀霸剑奇花并无所知,可见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
刚才显然来的是霸剑奇花,既然刘夫人与惊鸿剑客已经知趣地溜走了,霸剑奇花应该不会再来生事,冤有头债有主,再来就不上道了,也等于是向她们的权势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如果来,咱们不见得怕她。”戚夫人最后只好自我安慰,表示必要时放手一拼,“目下有件难以决定的事,我想问你们的意见。”
“夫人有事但请吩咐,小婢们不能有意见。”为首的侍女恭敬地说。
“仍然是杨一元的事。”戚夫人说:“混沌宫的使者已向我表明,密县该宫下院没有几个人,仅负责迟滞杨一元的行动,以便争取时间。一旦拖延的目的达成,便会放弃下院撤回混沌宫。那时,杨一元必定会到混沌宫撒野的。据混沌宫的人说,他就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手的人。
所以,混沌宫仍愿以五千两银子,请我们在荥阳附近等候杨一元,死活不论,五千两银子储款以待。我想,这笔赏金固然得来不易,毕竟仍有希望。”
“夫人!刘夫人失败,前车可鉴,请夫人三思。”为首的侍女,意见表示得十分恭敬,做侍女的不能有意见,但一旦牵涉到生死存亡,就不能不表示意见了。
“刘夫人仅凭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妖术,算得了什么?”戚夫人冷冷地说,“论真才实学,她那些人还不配称一流高手。”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杨一元的底细。”
“在新郑我们也不知道呀!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切全凭夫人定夺。”侍女乖乖闭嘴,知道夫人已经有所决定了,并没存心征询侍女们的意见,仅借此表示并没独断专行,大做表面文章。
“好,我决定接受这笔交易了,明天就先收受他们一千两银子订金,择日再到荥阳布置。”
“夫人要小婢们作何准备?”
“在这里多打造些暗器,布暗器阵永远是制胜的良策,而且不必冒拚搏的凶险,我不希望像刘夫人一样,偷鸡不着蚀把米,冤枉断送了几个人……”
厅门本来是虚掩的,这时传出门动的响声。然后是一声轻咳,厅门大开,陌生的人影迈步入厅,笑吟吟地堵住厅门。
“杨一元!”戚夫人变色惊呼。
在新郑,她们贪图混沌宫的五千两银子重赏,要活捉杨一元,事前她和刘夫人,都悄悄地化装易容前往踩探,所以认识杨一元。
混沌宫的人说,杨一元还在新郑或密县,显然消息有欠灵通,杨一元却在郑州盯住了她们。
“谢谢你还记得我。”杨一元欠身表示行礼,笑容可掬,“你们不必到荥阳去布暗器阵等候了,现在你们就可以获得五千两银子赏金啦!”
剑吟震耳,九支剑光芒闪烁如电。
每个女人的左手,皆隐藏了可怕的暗器。相距不足两丈,正是暗器劲道最足的致命距离。
“你……你跟我们来郑州?”戚夫人还真不敢冒失地先发起攻击。
她心中显然认为刘夫人损失了七名侍女,主要是太过倚赖妖术,妖术无功,便任由杨一元宰割所致的惨败,但仍然有所顾忌,不敢忽略潜在的威胁,杨一元不可能是她所想像中的弱者。
“是呀!我希望你发财,有意跟来成全你呀!死在刘夫人手中我不甘心,我一个堂堂江湖的大丈夫,叱咤风云的风尘铁汉,死在一个艳名满江湖的淫妇手中,不像话哪!你是名震天下,雍容华贵的江湖女皇,由你杀死我去领赏金,我在九泉下也感到光荣呀!”
这一番疯疯颠颠的话,从他口中笑吟吟地说出,声调抑扬顿挫颇为悦耳,听来一点也不可笑,玩世不恭的人也不会认为他疯颠。
“承蒙你看得起我,我深感荣幸。”戚夫人真像一个有教养的高贵命妇,说的话更悦耳:“你既然送上门来,我似乎没有理由拒受了。”
“对,我也不同意你拒受。”杨一元仍在笑吟吟,“五干两银子,可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你们江湖三位夫人,分别以不同的面目,不同的手段,不同的武力,在天下各地敲诈勒索豪门大户地方英雄豪杰,每次能到手三二百两银子,已经难能可贵了。”
“这个……”
“中州五子、圣手无常、百绝头陀,那几群妖孽在各地灭门抢劫,掳劫年轻貌美少女,每一次作案,得手的金银其实也有限,家中藏有二三百两银子的大户也不多。普通百姓小民,家中藏有三五两银子几千文钱,已经是上等人家了。他们不知要杀多少人,才能抢到五千两银子。你这该死的贱女人。”
最后一句话声如雷震,声色俱厉。
“你……你干什么?”戚夫人吓了一跳,八名侍女也脸色一变,
“这种银子也能要?”杨一元厉声问。“每一两银子都沾了无辜者的鲜血,每一两银子皆沾满了年轻少女的血和泪,你……你你……”
“我只知领的是赏金……”
“用我的血我的命领?”
“你不要怨天尤人,你这种弱者命定要……”
“女人,你给我听清了。”杨一元打断对方女豪强的霸道话,“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不追究你的罪行,明天一早,给我快马加鞭往开封逃,逃得愈远愈安全。如果不,在下可就对你……”
“你死吧!”戚夫人乖戾地娇叱,左手一挥。
八名侍女不约而同,八手齐动。
灯火摇摇,满室星芒,破风的厉啸刺耳,九枚六寸扁针形成交叉射击网.以他为中心集中攒射。
人影一闪即逝,扁针打在墙壁有如雨打残荷。
“咦!””九个女人同声惊呼。
人影从上面飘降,重新幻现在原处。
杨一元贴在上面的承尘下,像一个纸人,上升的速度太快,九个女人不知他是如何消失的。
“你们报应临头。”他沉叱,双手齐动。
暗器对暗器,以牙还牙。他的暗器是连续弹出与扔发的铁莲子,体积小速度快,用来攻袭人群,甚至用不着以神意瞄准。
暴雨打残花,目力难及如何躲闪?
九个女人在比赛,看谁躲得更快,“嗯嗯吱吱”叫声传出。人陆续向下栽。
一声厉叱,戚夫人挥剑奋身抢攻,进步出剑,左手熟练地再从革囊中掏扁针。
杨一元一掌拍开剑尖,蹂身切入,双掌如刀,凶狠地劈在娇嫩的左右颈根,顺手一扣后颈,将人向下掀,提心膝撞上了女人的小腹。
一连串凶狠的打击,戚夫人只剩下半条命,浑身痛软了,眼前发黑喉间作呕。
将人一丢,飞跃而进。把唯一不曾被铁莲子击中,刚逃进后厅走道口的侍女,一掌拍在脊心上,另一手抓住发髻倒拖而回。
另七个侍女,都被铁莲子击中胸或腹的要穴,浑身发软,躺在地上绝望地挣扎、爬动,剑抛了一地,她们已无力举剑了。
“不好好整治你们这些女强梁,真对不起老天爷。”他凶狠地说。
整治的手段真够狠的,对付女强梁他用不着慈悲。
在新郑,刘夫人的七个侍女死得干净利落。
不久前,另四个侍女先被打昏了,有小雅与小琴在一起,他也不便下手惩治。
一阵裂帛响,他把九个千娇百媚,雍容华贵的女人,剥得精光大吉,满地玲珑透凸的光赤女人,委实令人百脉贲张。
女人们啼哭,求饶……
他充耳不闻,用她们的腰带,分别捆住了手脚,再在后面将手脚拉在一起捆,成了四马倒攒蹄捆式。
满地赤裸裸的大白羊,他这才拖张太师椅,大马金刀地坐下,像是官老爷坐堂。
“你们要我的血,我的命,换五千两银子血腥重赏,我也有权从你们身上发财,两不相亏,老天爷是公平的。”他声如洪钟,一字一吐。
“放……放我一……马……”戚夫人羞愤交加,哭泣着告饶。
“你并不想放过我,是吗?”
“我……”
“郑州半开门的私娼,没有一个具三分姿色。你们,都是有十分姿色的美如天仙的贵妇。”他的话充满凶兆,让女人们听得发抖,“你们一进去,每个人都会红透郑州城,每一个都会成为娼国名花,轰动大河两岸。那些曾经被你们迫害过的人,必定肯花大把银子在你们身上报复。所以,她娘的!我几乎可以预见,囊中金银沉甸甸了,每一个卖三百两银子,绝对有老鸨争购。九个人,卖三千两银子决无问题,想起来就乐透了。”
“你这天杀的畜生……”戚夫人哭泣着咒骂。
他毫无怜香惜玉的大丈夫风度,在戚夫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明天一早,我就放出风声,让各地的老鸨来这里看货,立收订金,带够银子的立可带货,银货两讫。破了你们的气血二门,带走了就可永无后患。”
“不……不要……”
“要的,女人!五千两银子换三千,我不甘心呢,唔!最好用拍卖的方式计价,可能多卖二千两银子,多赚一文也是好的。银子重要,求我没有用。”他跳起来,取下壁间挂的一根马鞭,开始逐一熄灯,“宅主人我已经把他们赶跑了,决不敢回来。明天,这里就是拍卖场。你们就在这里睡,谁敢打主意挣扎逃走,一顿马鞭最少十记,少一下也不行。”
把桌子和长案推在一起,他留了一盏灯准备睡觉。
“杨一元!”戚夫人绝望地哭泣着叫:“我有眼无珠,冲江湖道义份上,放我一马,请不要用这种绝子绝孙的恶毒手段凌虐我,请……”
“闭嘴,女人,睡!”他大喝,皮鞭挥得呼呼怪响。
“饶我……”
“你饶过谁了?”
“我……我知道我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奴婢……”
“我敢要你这种人做奴婢?我又没发疯。”他一蹦而起,替她们解绑,“你知道你错了?”
“是的,我……错了。”戚夫人掩面而泣。
“穿回衣裙。”
九个女人如逢大赦,惶急地穿回衣裙,任由他连拍带点解了穴道的禁制。
“明天一早,我要看你们往东奔,愈快愈远愈好,走了就不要回头。”他声色俱厉:“今晚的事,不许你们透露半个字。”
“老天爷!你以为我是白痴?”戚夫人破涕为笑,“我们敢说出去贻笑江湖,我还怕你说呢!”
“你明白就好。”
“你……”
“不要用你那水汪汪的凤目送秋波乱打主意,我任何时候都可以用一个指头杀死你。刘夫人的侍女,就没有你们幸运了。你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