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刚才两人忘情的凝视,她就又克制不住地脸红心跳,而这样强烈的反应,让她想不去察觉自己对他的在意也难。
过去她还不曾有这样的经验,光是想着一个人,心跳就不由得加快;想着他对她的关心呵护,唇边就啥着一丝笑意;想着他注视她的眼光,胸口就掀起阵阵的悸动……
他的一切是如此轻易地牵动她的情绪,就算过去她不曾恋过任何人,也能意识到自己对他动了心。
而他用那样专注的目光望着她,还要她安心地住在将军府里,是否……是否希望她留在他的身边。
“呀!我在想什么?”
古香荷抚着双颊,感觉自己的脸蛋像团火球般热烫。
她甩了甩头,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倘若被人察觉她的心思,那岂不是羞死人了吗?
“别再想……别再想了!”
她不断地告诫自己,然而思绪却怎么也不受控制,脑海也不断地浮现那抹令她脸红心跳的身影……
第3章(2)
又过了几日,不仅古香荷的内伤几乎已经痊愈,在她的悉心治疗之下,龙剑青复原的情况更是超乎预期的好,除了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之外,他己没什么大碍。
这一日,古香荷写了封书信,打算要送给师叔。
她知道事情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一定得传些信息回去才行,否则让师叔为她的安危躁心烦忧就实在太罪过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幼收养她,视她如亲人般疼她、爱她的师父之外,就数曾教导她武功的师叔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苦思许久之后,在信中她编造了借口,说是那夜忽然有贼闯入,想要抢夺家中财物,正好被她瞧见了,那贼似乎想要杀她灭口,她只好匆忙逃逸,在路上不小心发生了一点意外,目前在好心人家中疗伤,没有大碍。
写好信之后,她想请龙剑青帮忙派人送信,却没看见他的人影,而听说夫人也已外出去庙里上香,定安将军更是已入宫早朝,尚未回府。
她本想等见着了龙剑青再请他帮忙,却正好看见了总管福叔从回廊处走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走上前去。
“福叔。”
“古姑娘有何吩咐?”福叔客气地询问。
自从少爷在古香荷的医治下恢复神速之后,整个将军府上下都对这位妙手回春的女大夫既佩服又感激。
古香荷取出书信,说道:“我想要烦劳福叔,差人帮我去送一封信,不知道是否方便?”
“送信?要送给什么人?”
古香荷解释道:“是这样的,虽然我已没有亲人了,但是邻近的大叔一向对我很是照顾,我突然间不见踪影,怕他会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想要写一封信,去向他报平安。”
“原来如此,这是小事一桩,一定帮古姑娘送到。”福叔一口答应,并问清楚了要送信的人与住处。
“那就有劳福叔了。”古香荷将书信交到福叔的手中之后,接着问道:“对了,龙公子呢?”
今儿一早喝过汤药之后,她就没再瞧见他的人影,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还得再服一帖药呢!
听见她提起了少爷,福叔脸上的笑意敛去,眉头甚至还皱了起来。
“古姑娘,少爷的体力看起来大致恢复了,但是他的武功呢?是不是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古香荷虽然不明白福叔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摇了摇头,坦白地答道:“还没呢!龙公子复原的情况虽快,但距离完全复原还得要一段时日。”
根据她自己的估计,龙剑青目前约莫只队复了六、七成左右的功力吧!
“什么?武功还设有完全恢复?那少爷怎么……唉……”
见福叔皱眉叹气,古香荷的心蓦地揪紧,有股不好的预感。
“龙公子怎么了?”她连忙追问。
“唉……不瞒古姑娘,少爷在染病前,正在帮忙缉捕一名恶名昭彰的歹徒。少爷的责任心重,即使病了,这件事情仍一直悬在心里,这会儿身子才刚好转,一听说有线索,就急忙去逮人了……”
“什么?”古香荷闻言大惊失色。
尽管她并不知道福叔口中的恶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既然会让福叔如此担忧,肯定是有危险,让她怎能不担心?
一想到龙剑青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就急着与恶名昭彰的歹徒交手,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古香荷的脸色一白,不敢再想下去。
一股深深的忧虑涌上心头,她的胸口宛如压了块巨石,让她有种难以喘息的痛楚与焦灼。
“那个恶徒……他的武功厉害吗?”她忍不住问。
“论身手当然远不及少爷,可那姓柳的家伙狡猾阴狠,并不好对付,否则官府的人也不会花了这么久时间还没逮到人。唉……希望老天保佑,少爷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福叔说着,摇头叹气地离开。
听见那恶徒既狡猾又阴狠,古香荷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一整个下午,她就在焦虑中度过,心里惦挂着龙剑青的安危,并不止一次地到大门附近去采看,不断地在心中祈祷他平安无事。
由于过度担忧,她还在煎药时不小心失神烫着了自己的手指。
她抚着手上的伤,豆大般的泪珠滚落眼眶,那并不是因为烫着的伤处太过疼痛,而是她心头的忧虑快超过了负荷。
当她察觉自己掉了泪,这才发现自己对龙剑青的在意与惦挂,远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深……
向晚时分,夭边漫着绚烂的彩云。
古香荷蹙紧眉心望着天色,无心欣赏那美丽的景致,一颗心被极度的焦虑给揪紧,胸口也泛着难忍的疼痛。
一整个下午,她等了又等,却一直没等到龙剑青返回将军府,那让她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强烈,就怕他真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究竟回来了吗?”
正当古香荷按捺不住又想去探听消息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奴仆喊着一一
“少爷回来了!”
他回来了?
一听见这个消息,古香荷想也不想地提起裙摆,迈开步伐往大门口的方向奔了过去。
很快地,她看见惦挂了一整个下午的人,而让她心头大凉的是一一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龙剑青走进大门,他的浓眉深锁,眼神恼怒,显示出情绪的恶劣。
前几日,根据他手下冯浩查到的线索,那恶徒柳伯彦腻身在郊外的一座破庙中,同时身边还多了几名狠狈为奸的帮手。
为了将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一举成擒,他暗中联络了官府,在今日带着一批官兵一同前往破庙附近小心埋伏。
原本以为这样的部署,那柳伯彦肯定能够手到擒来,想不到有几名官差太过心急,提前现了身,让那狡猾的家伙警觉地开溜了。
一察觉柳伯彦逃了,他立即追去,拦下了那个家伙,与他交起手来。
若是以往,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击败柳伯彦,无奈这会儿他的功力只恢复了六、七成,不但没能立即打败柳伯彦,还忽然窜出了三、四名那个家伙的帮手,一起连手围攻他。
他身上的伤,就是那时候造成的,不过他虽受了点伤,却还是将那几名帮手全都摆平,可恨的是柳伯彦那狡猾的家伙又趁机开溜了。
这一逃,下回想要布局抓柳伯彦恐怕更难了!
就在龙剑青恼怒地低咒时,忽然瞥见一抹身影奔了过来。
古香荷匆匆茫茫地赶到龙剑青身旁,刚才远远见他脸色不好,她就担忧不已,这会儿看见他胸前的衣襟被划破,还渗着血丝,更是让她当场刷白了脸。
“天啊!你受伤了!”
龙剑青一看到她,胸中的恼怒霎时缓和许多。
“别担心,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开口安慰。虽然见了血,但只不过是一些皮肉伤,并不严重。
“不碍事?”
听见他的回答,古香荷简直快气坏了。她的脑中仿佛燃起一团炽火,烧得她失去了理智。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忽自己的安危?你难道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你知不知道今天一整天我有多担心?”她气极地嚷道。
她并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但是忧心仲忡了一整天,结果他不但真的负伤回来,还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叫她怎不气恼?
龙剑青惊讶地望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真想不到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她,生气骂人的模样还挺有气势的。
望着她那怒气冲冲的神情,他的心却是暖的。
他知道她是真心担忧他的安危,而那让他的心底宛如有道暖流滑过,煨暖了他整个胸口。
古香荷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奴仆全都因为她的怒气而傻眼,也没有注意到龙剑青唇边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心里只担心着他的伤势。
“快点到房里,我帮你上药!”她说着,急急忙忙地上前扶着他,往他寝房的方向走去。
其实龙剑青的伤势根本不需要人搀扶,但他却十分乐意她的亲近,因此什么也没说地任由她一路搀扶。
他低头望着她那溢于言表的关心与担忧,黑眸被温柔的笑意给点亮了,那欣喜感动的眸光,宛如得到了某样极为珍贵的礼物。
第4章(1)
“来,你先躺好。”
古香荷将龙剑青扶回寝房之后,让他躺上了床榻。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襟,查看他的伤势。
原本她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伤到了要害,但看起来情况比她所担心的要好许多,只是一些不太严重的皮肉伤而己。
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眉心却还是紧蹙着的。
就算他伤得并不严重,但是让锋利的刀刃划过胸口,能不痛吗?
“很疼吧?”她关心地问。
“还好,不碍事的。”龙剑青语气轻松地回答。
这点皮肉痛和先前他发病时的剧烈痛楚相较之下,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古香荷眼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真的并不感到疼痛难受,这才终于定下心神。
然而,当她紧绷的清绪一放松,这才想到自己刚才竟冲着他激动发怒,大声斥责,霎时尴尬得直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老天!她刚才未免太冲动了,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简直像个骂街的泼妇?
古香荷的心里懊恼极了,就在她有些沮丧地打算动手为龙剑青上药时,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呃?怎、怎么了?”
她望着他的俊颜,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倘若这会儿为她自己把脉,肯定会发现她的脉傅跳动快得不象话吧!
“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手?”
古香荷一时还搞不清楚他究竟在问什么,直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才看见了自己的手指。
先前她不小心烫着了自己,已上了药并且包扎起来。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意外。”
她扯出一抹略带心虚的微笑,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暗暗希望他别再问下去,因为她在他面前出的糗已经够多了!
只可惜,龙剑青对她的避重就轻并不满意。
他皱着眉头,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是怎么伤到的?”
“就……煎药时烫着了。”古香荷尴尬地承认。
听见她的回答,龙剑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疼地轻责道:“煎药对你来说,不是应该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吗?怎么还会这么不小心?”
古香荷的心里一阵委屈,忍不住脱口道:“还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