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却被龙天几乎一拳打废了,他焉能不心痛如割?
“麻痹的,好厉害的……保命神傀……”龙天也已经从那座快要涌出水来的大坑中爬出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刚刚苦笑着说出了两句话,却已经是“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无比,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了。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柏逸山疯了一样地大喊,再次向保命神傀发出了指令。
随着令人发酸的“吱吱嘎嘎”之声,那只丢了一臂的保命神傀竟然神奇般地再度站了起来,开始向着龙天一步步走去,硕大的左拳已经再度举起,只需要五步,仅仅五步,便能将龙天一拳砸成纯粹的肉饼。
“麻痹的,拼了。”龙天强行运起体内的神奕力,与此同时,取出体内的嗜血魔刀,神奕力源源不断向着嗜血魔刀中涌去。
“轰”正在那尊神傀已经走到龙天的面前,再度举起了硕大的拳头之时,猛然间只听一声长喝,就见天地间轰然一声巨响,嗜血魔刀化为一道炽烈的金黄色神光,奔雷闪电般的轰击了过来,一下正中那尊神傀的背心,随后便钻进了那尊神傀的体内。
紧接着,便看见那尊神傀通体由内向外的冒起了艳艳红光,不到一息之间,那只硕大的拳头竟然从空中掉落下来。几乎是贴着龙天的鼻子尖儿砸在了地上。
龙天见机得快,顺势一个后滚翻,骨碌滚出去好远。
在远处忧心龙天的南宫月柔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神傀,几乎只是在三息的时间里,便开始熔化开来,先是两腿,而是上半截身子,接下来是那只巨大的头颅。那尊神傀地化成一滩废料缓缓锉倒在地。
“小子,帮我杀了这个柏逸山,要快。如果等他恢复过来,我们,咳咳,都要,咳咳……死!”不知何时,院门已经大开,小院四周的防御罩已经消失不见,只见喻南夏病怏怏的倚在院门边,正仇恨地地盯着柏逸山咳个不停。
“好,我这就杀了他。”龙天正待上去直接结果了柏逸山,陡然间只听身后一声娇脆的咤喝,“龙大哥,让我来把。”语声刚住,一阵香风从龙天身边疾疾掠过。
“啊……”柏逸山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柄神剑一剑穿透了丹田,冒着满嘴的血沫,仰面倒了下去。
龙天定睛一看,击杀柏逸山正是南宫月柔。南宫月柔见龙天刚才能量消耗甚大,所以及时出手帮助龙天击杀了柏逸山。
“你们两个,都是谁的门下?为什么到这里来?说……咳咳。”猛然间,却听见喻南夏提高了嗓音陡然历喝道,随后,便暗暗蓄势,准备临死一搏。
“喻前辈,请别误会,我们是归云宗的人,我叫龙天,这是我师妹南宫月柔,我们今日前来,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的。”龙天连忙解释道,他虽然不怕这老家伙,但这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和他拼命,而是为了和他商量迷神锤之事,要是能够利用天材地宝换到迷神锤,那就最好不过了
第六卷 纵横天玄 第六百二十六章 迷神锤(二)
喻南夏闻言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咳咳了两声,大声说道:“不错,小伙子,你临危不惧,为了保护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惜与柏逸山的保命神傀力拼,还险些丢了性命,像个归云宗的人。
归云宗的人素来都是这个为了所谓的正义宁死不退半步的臭德性,尤其是南宫风那个老鬼教出来的徒弟,更是这样。不过,我领你的情。”听他的语气,也不知道他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难怪右护法霍雨告诉龙天说,这老家伙脾气爆,嘴也臭,看来所言非虚。就连夸人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骂人。
龙天苦笑了一声:“晚辈不才,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救下前辈,只是区区小事罢了,前辈不必放在心上。”
“救了我就是救了我,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客套话。哼哼,小小年纪,也学了南宫风那满身的迂腐气,真是什么师傅教出什么徒弟来。好了,你随我进去再说把。”喻南夏冷哼一声,对龙天两人道。
“好的,前辈。”龙天闻言拉着南宫月柔的玉手,尾随着喻南夏向着屋中走去。
就在此时,“扶我……回屋……”喻南夏突然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随后紧闭双目,浑身上下再次开始颤抖不休,像是打摆子一样,显然是重伤发作了。
龙天连忙上前扶住喻南夏,把他搀扶进屋子,让他躺在床上,龙天神念迅速进入喻南夏体内,顿时大吃一惊,眉头深深的皱起。
“这神腥毒丝果然歹毒,柏逸山这样的恶人,真应该把他碎尸万段。”龙天心下一声长叹,望着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的喻南夏,心酸不已。
“龙大哥,难道我们没办法救喻前辈了吗?”南宫月柔在旁伤心地问道。
龙天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失望的道:“柔儿,前辈他中的神腥毒丝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丹田更是被损毁严重,我……我真的没办法救他。”
“呃……”这个时候,喻南夏忽然停止了颤抖,并且还缓缓睁开了紧闭已久的双眼。
“喻前辈,你醒了啦?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龙天惊喜交加地凑了过去。
“让你朋友先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喻南夏看了南宫月柔一眼,随后才艰难地说道。
南宫月柔倒是很乖巧,闻言顿时转身出去了,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龙天,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喻南夏喘了口大气,向着龙天招手说道。
“喻前辈,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但凡是我龙天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天心中一痛,是那种火辣辣的油煎似的疼痛。
他现在已经知道,喻南夏是强行运用能量*住了已经侵入心脏的神腥毒丝,为自己说话赢得一点儿宝贵的时间而已。一旦仅余的能量耗尽,心脏将被毒性侵蚀掉,到时候就谁也救不了他了。
“龙天,你靠近些,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喻南夏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墙壁,又是一阵大喘,面色阵阵潮红。
龙天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他已经命不久矣。
“前辈,您有话请讲,在下听着呢。”龙天心下惨然一痛,靠近了过来。
“龙天,我喻南夏刚强一世,向来只有人求我,从来无去求人,但是,今天,我要求你做一件事情。喻南夏无以为报,只能磕头以谢。”说罢,喻南夏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便要床上给龙天跪下。
“前辈,前辈,这万万不可啊,我龙天不过是晚辈,我当不起啊……”龙天大惊,上前一步就扶住了喻南夏,不让他一个头磕下去。
“龙天,好孩子,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眼神,你满身的正气,这一切都像极了年轻时的南宫风。南宫风有你这么个关门弟子,是他的幸运,是整个归云宗的幸运。”喻南夏又是一阵大咳,半晌后才喘上一口气来。
“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是想得到迷神锤。我相信你的为人,可以把迷神锤交给你,但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最后的要求,你会答应我一个将死之人所提的要求吗?”喻南夏止住了咳声,陡然间抬起头来,眼神重新恢复了一片清明,问龙天道。
“前辈,您说,无论您提出任何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万死不辞。”龙天豁地站了起来,坚定的说道。
“龙天,我果然没看错你,好,拿纸笔来,我时间无多,先写封信,然后,你帮我带信和一点东西,一起送到我要你送到的地方。”喻南夏咳咳着说道。
持着龙天送来的纸笔,喻南夏沉吟再三,开始挥毫下笔,笔走龙蛇,越写越快。
半晌之后,喻南夏终于写就一封书信。
“龙天,你替我将信送至十万里外向牛山脚一个叫百里哲的人手中,然后,将信与东西交给他便可。”喻南夏颤抖着手,将写好的信递到了龙天的手中。
“是,前辈,您所说的,我一定办到。”龙天肃然而立,将那封信珍之又重地放进储物戒指中。
“龙……天,你要的迷神锤在屋子东面墙壁的夹层里面,那墙上有一个机关,看到了没有?你去打开机关,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取出来把。”喻南夏又开始了浑身颤抖起来,伴随着颤抖,耳鼻中俱流出血来,形像凄厉吓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整句话说完。
“好的,前辈,您等着,我去取东西!”龙天按照喻南夏的指示,在东面墙壁上的一个凸出的黑点上按了一下,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墙壁慢慢向着两旁分开,露出里面的一个莫约五平方米的小夹层,只见里面正放着两个金黄色的小盒子。除了这两个盒子外,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了。
“前辈,是这两个盒子吗?”龙天只看到这两个盒子,不禁疑惑的问道。
“是,你把它们全都取出来把。”喻南夏虚弱的答道。
龙天将两个盒子取了出来,回到喻南夏身旁。
“龙天,这个大盒子里面放的就是迷神锤了,至于这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就麻烦你交给百里哲了,孩子,我死之后,就把我葬在这无量山中把,麻……烦……你……了……”喻南夏的语声戛然而止。身体不再颤抖,不,应该是不能颤抖,就此阖然长逝。
“前辈……”龙天狂吼一声,心中悲痛无限,冲了过去扶住了喻南夏的尸体,眼泪禁不住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虽然他与喻南夏非亲非故,仅仅是一面之交而已,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心头痛得宛如油煎。
龙天默默的看了喻南夏的尸体几眼,然后把大小两个盒子都放进了储物戒指中,虽然得到了迷神锤,可是龙天的心中却是满怀着深深的悲痛,那是为喻南夏的死而伤心。
龙天强压下心中的痛苦,轻轻抱起了喻南夏的尸体,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南宫月柔边擦泪边跟在龙天后面亦步亦趋。
残霞如血,烧着的红霞是天空那一抹巨大的伤口,绿水青山,却是一片悲情。
在那座小院之中,已经竖起了一座新培的山坟。坟前一块牌子,几个遒然大之上,“喻南夏前辈之墓。”
龙天和南宫月柔在喻南夏坟前跪拜磕了三个响头之后,长身而起。
拉着南宫月柔的玉手,迅速飞浮在半空之中,龙天一声长啸,双拳齐出,一股滔然金黄色神光向着无量山山腰处奔腾呼啸袭去——那里,便是喻南夏前辈的坟墓所在,也是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轰隆隆……”
大地在颤抖,一刹那间,山崩地裂,那座无量山猛然间从山腰处崩塌下来千上万吨的山石腾起阵阵冲天的尘土,以江海奔流之势砸了下来,覆间便将喻南夏的那座小院以及喻南夏的坟墓覆没掩埋其中。
“尘归于尘,土复于土,喻前辈,遵照你的遗愿,我把您葬在无量山中。您一路走好!”龙天心下悲痛无限,向着已经塌覆的无量山长啸一声。
“龙大哥,不要太伤心了,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南宫月柔见龙天仍然是一副悲伤的模样,连忙关切的安慰起来。
“我答应了喻前辈,要帮他送点东西去向牛山,我们走吧。”龙天拉着南宫月柔的玉手,急速朝着向牛山的方向飞掠而去。
对于龙天和南宫月柔来说,十万里的距离根本算不了什么,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抵达了向牛山山脚下,要不是两人对于路途不熟悉,沿途还要向人询问向牛山的方位,龙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