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可痛却那么清晰,清晰到她甚至感觉到毒蛇咀嚼的声音,一下一下,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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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容含恨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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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无名愕然看着眼前的雪女和静喻,不由的垂眸,恍然大悟。
“雪女,你听到了!这就是无名的回答!当日之事,没有谁会比无名更清楚!因是为他亲眼看到月晓风跳下悬崖的!”身体的痛早忆被心里的快感所湮没,媚娘冷冷的笑,笑的无名的心越发的冰冷寒蛰。
“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利用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利用我?”低戈的声音蕴含着莫大的悲伤,无名绝望的看着怀中的媚娘,心痛欲裂。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该清楚……”媚娘自嘲开口,目光刻意回避无名的寒芒。
“无名!本宫再问你一次,到底月晓风是不是已经死了!”美如蝶羽的眸子顺间布满血丝,雪女一步步走向无名,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只是几步,却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对不起……恕无名无可奉告!”面对那双眼,无名当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如何将那么残忍的事实告诉雪女,如此圣洁的女子,纵然不爱,却也无意去伤。
“无名,刚刚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才装好人,不觉得太虚伪吗?”静喻冷眸看向无名,眼中尽是鄙夷。
“是啊!告诉她吧!这么模棱两可对她而言更痛苦!”媚娘冷笑着看向满脸无助的雪女,从没有一刻,她的心情会这么好。沉默许久,无名终是抬眸
“当日无名奉命追赶月晓风,直到悬崖绝壁,原本以月晓风的武功,大可以逃走,只是……只是她以为你必死无疑,所以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这不是皇上的初衷!皇上的意思只是想抓住月晓风,是他……”无名很想为夜离轩辩解,可当看到雪女寒蛰如冰的目光时,硬是将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解释就是掩饰,他说的越多,描的就越黑,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沉默。
“你们走……”雪女慢慢抬眸,其间的冰冷足以凝冻所有的一切。
“雪女……”
“滚!”无名还想开口,却听到雪女猛然咆哮,那一声的震撼让无名铭记于心,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悲凉,那声音仿佛承载了万古的寂寞和哀伤,只是一声,无名已然承受不住的退出暖仪阁。
“娘娘……”静喻很想安慰,却发现这个时候,她已经词穷,无论多么贴心的词语都无法融化雪女此刻的冰冷,除了退出暖仪阁,她不知该如何去做。
暖仪阁外,静喻拦下无名
“媚娘的手筋脚筋是我挑断的,脸上的那个刀疤亦是我留下的,尽管如此,她还欠我五年的时间,不过从现在起,我与媚娘五年的怨恨一笔勾消,你最好不要让她再出来兴风作浪,否则下一次,静喻定会割断她的喉咙,不信你可以试试!”静喻字字如冰,冷眼看向无名、
“多谢!”无名知道,若非静喻想放他一条生路,只需一声,这后宫的侍卫便会将他团团围住,介时,他插翅难飞。见静喻离开,媚娘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不会……”媚娘喃喃自语,心,走已被恶魔掠夺了良知。无名无奈,继而点足跃起,朝皇城之外而去,如今的他还能管什么古歌的警告,他只想带着媚娘远离这里,永远也不回来。
十天的时间,苏月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天牢内,苏月容残缺的双手不停的用力想要撑起身子,她是大楚未来的皇后,怎么可以这么狼狈的爬在地上!她要站起来!高高站在万人之上。
忽地,锁链咣当的声音传了进来,苏月容勉强抬眸,那只空洞的眼眶让人不由的一阵恶寒,尽管只剩下一只眼,可那眼中的霸气丝毫不减。当看到来者之时,苏月容忽然激动万分。
“皇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为了你,为了大楚,臣妾付出了多少!你竟然如此狠心,难道不念及昔日半点恩情?”苏月容几乎咆哮的着开,只是半截的舌头使得她发字有些不清,不过楚刑天还是可以听出她话中之意。
“恩情?你我之间还有恩情可言?至于你做的那些,不过是为自己扬名而已,扪心自问,到大越做细作,你当真没有一点儿私心,当年你心知水玲珑死在你手里,朕就算不能拿你怎么样,也断不会立你为后,所以你便将希望转到了前朝,希望那些迂腐的老臣可以推你坐上皇后的宝座,这该是你心甘情愿潜伏大越的原因吧?”楚刑天冷冷开口,在看到眼前苏月容的那一刻,他觉得甚是满意,容嬷嬷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意愿。
“楚刑天!你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忘恩负义的话……”苏月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不管她多用力都好,始终撑不起这身子,断了五根肋骨,想起来还真难。
“忘恩负义?苏月容!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如何逼死玲珑的?现在这样的下场已经是便宜你了!让你在这个世上多活了五年,是朕的悲哀!”楚刑天利眸如刃,狠瞪着地上蓬头垢面的苏月容,声音寒如冰锥。
“你……你还在恨!可当日你明知道我会那么做,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害死水玲珑的是你~”苏月容还记得彼时空场,雪女对楚刑天的指控。
“朕离开,是想留下这条命为玲珑报仇!这五年来,朕每过一天,对你的恨就增加一分,你知道吗?朕在你身上的时候,只有想到你只是男人发泄的玩物,才会继续下去!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朕都会觉得恶心!”楚刑天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雪女!是雪女狐媚皇上,你才会对我如此!”苏月容不停的摇头,楚刑天的话仿佛银针般刺在她已然支离破碎的心脏,多么伤人的话啊。只听一句都会让她痛彻心扉。
“你只道雪女是罪魁祸首,却不知那只是你的心魔!你害怕雪女,是因为你心有愧疚,你愧对玲珑!”楚刑天一字一句挖出苏月容的心,将她置于光天化日之下被阳光灼的面目全非!
“本宫没对不起任何人!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没有错!错的是水玲珑。她凭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登上皇后的宝座,这天下从没来没有不劳而获!”苏月容咆哮着开口,那只眼中的光芒充满怨怼。
“她不是不劳而获!为了朕,她牺牲了太多,她所做的一切像你这样的毒妇又怎么看得见?是她将朕变成仁君,却是你将朕逼成暴皇!现在的下场,是你自食恶果!”楚刑天冷声开口,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她能做的我也能做,可是皇上给我机会了吗?你可知道,在月容的心里,曾经那么爱着你!可在你眼里就只有水玲珑!”苏月容将心底的委屈全数道尽,她亦知道,现在不说,便再没说的机会了!
“扪心自问,哪个男人会喜欢如你这般心如蛇蝎的女人!玲珑未进宫之前,你所做的一切,朕都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看看你回楚宫所做的一切!还要怪朕没给你机会吗?”楚刑天嗤笑开口,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眼前的苏月容却是个另类。
“这都是你逼的!不怪本宫!不怪本宫!”苏月容拖着残腿,一下下爬向楚刑天。
“这句你说对了!”楚刑天冷哼一声,只是一句,苏月容已然解开了这十天的疑问。
“孟常青是你的人?”苏月容恍然开口,尽管事实太过残忍,可她还是想知道,
“朕若说不是,你会信吗?”楚刑天垂眸看向眼前之人,不得不承认,苏月容的确聪明,如果不是太自负,她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至少不会这么快掉进他的陷阱。
“是你……我早该猜到是你!在雪女揭开你虚伪面纱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由始至终都在恨我!整个皇宫,也只有你才能将本宫扳倒!原本最狠的那个不是本宫!而是你楚刑天!你明知道药中有剧毒,还让本宫拿给段紫烟喝!你明知道牡丹可以扼杀龙种,你还让孟常青给本宫出那样的主意!你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冷眼旁观这一切!你才是最狠的那一个~”苏月容失控般狠喊,眼泪,顺着那只单眼滚滚而落,渐渐的,那个空洞的眼眶亦有血流出,此刻苏月容狰狞的面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那又如何?朕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不是你有心魔,又岂会中计!朕从未指使孟常青做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了你的命令。”楚刑天不屑开口。
“哈哈哈~~我苏月容聪明一世,到最后,居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算计!该怪谁!该怪谁啊~~楚刑天!我只问你,自我苏月容入宫到现在,你可有一刻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是一秒钟?”苏月容凄厉质问,眼中充满希望。
“没有!”楚刑天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苏月容彻底绝望,那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咆哮,变得无声无息,许久,苏月容慢慢抬眸,看着眼前如神邸般的男子,唇角忽然抿出一丝笑意,苍凉的,凄美的,绚烂的,沉醉的,
“可我却那么真心的爱过你……若有来世,苏月容情愿不再为人,不再承受这刻骨铭心之痛……”下一秒,苏月容终究嚼舌自尽,那只眼渐渐颌上,回想她这一生,青涩过,单纯过,辉煌过,却终究落寞了……
###割腕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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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能保持入宫时的那份单纯,又怎会如此……”看着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苏月容,楚刑天长叹口气,这一页翻过去,他或许该解散司刑房那些恶毒的嬷嬷了,相信玲珑在天之灵定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是那么善良……
暖仪阁
楚君袖怀揣那颗激动和感恩的心踏进暖仪阁,却只看到静喻站在那里,不声不响。
“静喻,你家主子呢?”楚君袖的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今日是苏月容受刑第十日,皇兄应许他可以将雪女带离楚宫,哪里都好。
“主子在里面。”静喻淡淡开口,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止住了,或许楚君袖可以让主子好过一些吧,静喻如是想。没有注意到静喻的表情,楚君袖急急走进内室,却见雪女正举着酒壶不停的朝自己嘴里灌酒。
“雪女?!”楚君袖见此,登时上前将雪女手中的酒壶夺了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满桌的狼藉,这桌上足有七八个酒壶,东倒西歪,地上甚至还有两壶。
“给我!让我喝!!”雪女迷离的双眼看不清来者是谁,此时此刻,她只想喝酒,喝他个天昏地暗,喝他个一醉方休,最好让她忘记媚娘口中那么残酷的事实,夜离轩呵!你是有多该死,才会隐瞒月晓风已死的事实!晓风~雪女负了你!终是雪女负了你!让你独自在黄泉路上等了那么久的岁月,泪满朦胧,人已模糊,雪女疯狂的晃动着双手想要夺回酒壶,却被楚君袖猛的揽在怀里,那么紧,紧到似要将怀中女子揉碎般容入心里。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无助的雪女,脆弱的雪女,仿佛只是一碰,便会让她的心支离破碎,他心疼的揽着雪女,任由雪女的双拳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肩上,除了心痛,他没有任何感觉。
“放开我!我要喝酒!给我酒~”雪女疯狂的咆哮着,呐喊着,楚君袖的怀抱没有给她丝毫的温暖,她的心,早在知道月晓风已死的时候已经冻结成冰,如那万年不曾化过的冰锥,冷的让人心寒,心痛,心碎成一地琉璃。
“雪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楚君袖狠咬皓齿,双手紧紧揽着雪女,几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