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好。月芽恍惚的绕过郑谨天,慢慢离开御医院,看着月芽的背影,郑谨天心底的疼越发的蔓延开来,如藤蔓般疯长,下一刻,他陡然转身,急急走向春巧的房间。
且说雪女一路跟踪凤儿直到冷宫园林,亲眼看到凤儿自袖内取出一条系带,阳光下,那条系带上的珠子烁烁放光,雪女侧眸看向静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待凤儿将系带埋好之后,四处扫视,见无人发现方才离开,凤儿前脚离开,雪女与静喻后脚便将系带挖出来,再清理好现场后悄然离开。
御书房
夜离轩正襟危坐,深幽的眸光如鹰般看向案下的无名。
“这两天雪妃没有找你?”夜离轩曾下旨,宫中所有人,包括皇城侍卫和无名,都任何她调遣,不管怎样,他都希望雪女在三日之后能交出凶手。
“回皇上,雪妃没有找过属下,这两日属下暗自探查,对于周妃的死仍无半点线索,如果……是否需要属下另行安排?”无名恭敬回应,心底自然明白夜离轩的意思。
“没有线索?那雪妃这两日都在查什么?”夜离轩剑眉紧皱,深邃的目光迸发出阵凛冽的寒意,冷亦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杀死在宫里,自己最得意的侍卫居然没有查到半点线索,到底是凶手太狡诈还是无名的能力退步了。
“回皇上,雪妃第一日验查过周妃的尸体,并审问过春巧,今日似乎去找过平贵妃!”无名据实开口。
“去找平柔?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夜离轩凝眸思索,心中忧虑不已,若非那晚自己太过冲动,此时大可到凤羽阁直接去问雪女,可现在,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将自己的尊严贬的一文不值的女人。
“皇上……”无名低声开口,询问式的看向夜离轩。
“先备着一个替罪羔羊,如有万一,便让她替了雪妃,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天衣无缝,你明白吗?”夜离轩终究不敢冒险,如果雪女交不出真凶,他总要对冷引有所交代。
“皇上放心,属下这就去办!”无名领命道,继而离开御书房。看着无名离开的背影,夜离轩慢慢陷入沉思,自从雪女的出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无法自持,若再这样下去,他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他能不能舍得将雪女拱手送人。如今的意愿已经越来越背离自己的初衷,这是夜离轩所无法容忍的,或许真是到了送雪女离开的时候了。
夜,深邃幽冷,寒风依旧呼啸着席卷整个大越皇宫,再有一个月便是初春,可这一个月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凤羽阁内,月芽轻挑着烛芯,继而罩上灯罩,转眸看向雪女
“娘娘,如果春巧说的没错,再加上这条系带,那就可以证明杀死周妃的就是平贵妃!”月芽笃定道。
“奴婢也认为平贵妃很有可疑,只是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让人信服,如果平贵妃一口咬定与她无关的话,我们根本无计可施。”静喻肃然开口,虽然有了进展,却也进入了瓶颈。
“不错,现在就只有这颗珠子,我们没有人证,也找不到凶器,贸然指认平贵妃,只会弄巧成拙。现在的关键就是凶器!如果凶器是把匕首,平贵妃又刻意将她隐藏起来,我们很难找到!”雪女愁眉不展,清澈的眸光笼上一层阴霾。
“娘娘,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将目标确定为平贵妃了?”月芽狐疑问道。
“还有三天的时间,不容我们再犹豫,现在本宫只想赌一把,从明天开始,便将所有的注意力转身紫莱阁,希望我们的方向是对的~”雪女冷静开口,这一次,就要看自己的运气了。
“娘娘,当日您在验查周妃伤口的时候,似乎特别注意到她伤口的形状异常,如果我们将周妃剖尸的话,相信会有所发现!不过……”静喻欲言又止。
“不过冷引就算拼了那条命也不会让我们动周妃一根汗毛呵~”雪女何尝不想剖尸一查到底,可是冷引的爱女心切她是亲眼目睹的。
###她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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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要怎么办?还有三天的时间,不如我们去求皇上,只要皇上作主,就算冷引不同意也拿我们没折!”月芽焦急开口,明明有了方向却仍寸步难行。
“就算剖尸,我们也要有凭有据,静喻,明天你找机会接触一下凤儿,看看她对平贵妃到底有多忠心,如果有足够的诱惑可以让她将平柔供认出来,对我们十分有利。”雪女相信,像春巧那般以死护主的奴婢再无第二人了。
时间有如指间的细沙,任你有多不情愿都会慢慢消逝,床榻上,雪女辗转难眠,如果这次能成功找出凶手,或许一切都有转机,如果不能,她便没有希望了,晓风,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伴着稀疏的月色,一抹身影急急走进花房
“怎么来的这么晚?”冰冷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媚娘转眸看向月芽,眸光渐生冷色。
“回媚娘,雪女这两日都在为周妃的事情伤神,奴婢只得等她和静喻睡着之后方才可以抽身。”月芽谦恭回应。
“伤神?也就是说她没查出什么?”媚娘微挑柳眉,狐疑问道。
“春巧到现在还是一口咬定此事是雪女所为,所以春巧那面根本没有任何转机,不过雪女在周妃的内室找到一颗珠子,这颗珠子的主人正是刚刚册封贵妃不久的平贵妃。现在雪女将所有的目标都转移到平贵妃身上,不过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月芽据实开口,心底却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她想对雪女尽心,却又不得不对媚娘虚与委蛇。
“平柔?呵!”媚娘眼底掠过一抹惊愕,顺间恢复如初。
“行了,你先回去吧~”媚娘轻挥玉手,退了月芽,待月芽离开不久,无名自暗处走了出来。
“看吧,一个小小的贵人为了当上贵妃,不择手段的使用媚术,现在为了铲除异己居然铤而走险去杀周妃?这宫里的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呵!”媚娘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觉得是平贵妃下的手?可我没有查出半点蛛丝马迹。”无名看着媚娘微微勾起的樱唇,淡淡回应。
“你没查出来,不代表她没做过!不管怎样,这件事之后,平柔会死的很惨,雪女也会被送走!静喻一个人也成不了气候,这后宫也该平静平静了!”媚娘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想出这个办法,或许夜离轩的心里也不会这么在乎雪女。
无名无语,只静静站在媚娘的身后,虽然心痛,可无名知道,不管眼前的女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爱,至死不渝。
漆黑的夜,没有一丝光亮,亦如月芽的心,慢慢失了方向,她的初衷不过是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素庭,而她答应媚娘的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要求,可如今,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在面对媚娘那一刻,她甚至有些心虚,她不再像最初那般虔诚的心甘情愿的为媚娘监视雪女的一举一动。她的心,已经慢慢偏向了雪女,不只是因为雪女的曾答应过只要有机会便会帮自己离开皇宫,而是雪女的真诚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在这个冰冷的后宫,这样的感觉弥足珍贵,她舍不得失去。
心,越发的矛盾纠结,不知不觉中,月芽已然回到凤羽阁,就在月芽颓然走进自己的房间之时,暗处那抹身影慢慢走了出来,白纱下面,那抹樱唇紧抿一线……
次日清晨,也就是五日之期的第三天,雪女盛装打扮一翻,与静喻出门之时,月芽已将郑谨天请到凤羽阁
“微臣叩见雪妃娘娘!”谦恭的声音自郑谨天口中慢慢溢出。
“平身,跟本宫来吧~”雪女柔声开口,继而走在前面,身侧,郑谨天狐疑看向月芽,却见月芽微微颌首,这才稍稍安心的跟在雪女身后。
当雪女踏进紫莱阁的时候,正巧凤儿才从内室走出来。
“奴婢凤儿叩见雪妃娘娘~~”凤儿先是一震,随后急急迎了出来,俯身施礼,脸色顺间蒙上一层阴霾。
“免了,你家主子的病可好些了?”雪女似有深意的看向凤儿,其间透着高深莫测的光芒。
“回雪妃,主子的病稍好些了,只是刚刚喝了些姜汤,随后便睡了,如果雪妃有什么事……”凤儿本想将雪妃搪塞过去,不过这一回,雪女并未如她所愿。
“还真是巧呢,不过没关系,本宫特意带了御医院的掌事为平贵妃诊治,就算是风寒这样的小病也不可忽视,总这么睡着对身体不好~郑御医,随本宫进来~”未等凤儿阻拦,雪女已然起身,直奔内室而去,身后,郑谨天自然顺从跟了进去,月芽和静喻亦前后跟随,身后,凤儿柳眉蹙在一起,不由的暗拍大腿,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待雪女推门而入,正看到平柔安静的躺在榻上,看似熟睡,可那双青葱玉指正紧紧握着被子,有那么一刻,雪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能做出如此滔天大案的人该是有极深的城府,可眼前的平柔明显没有。
此刻,凤儿急匆走到众人面前,眼睛看向榻上的平柔,又犯难的看向雪女,雪女自然明白凤儿的意思,径自上前。
“平贵妃?”轻柔的声音宛如天籁,当雪女清澈的目光落在平柔面颊的时候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的确很美,仿佛天山脚下妖艳的红莲,眉宇之间倒有几分异族的容貌。见平柔默不作声,雪女正欲伸手之时,平柔方才睁开双眼。
“呃……雪妃?”平柔佯装迷茫的将目光转向凤儿。
“回娘娘,雪妃娘娘带了御医来为您诊治~”凤儿忧心开口,眸子时不时的瞥向雪女,心底渐起波澜。
“是这样……雪妃客气了,本宫只是略感风寒,喝了姜汤已无大碍了~”平柔憔悴开口,双手轻搥床榻起身。
“同为皇上妃子,你我也算姐妹,既然知道平贵妃卧病在床,怎有不过来探望之理,郑御医!”雪女声音清淡,善意看向平柔,脸上的关切如此真实,可在平柔眼里,这张宛若天仙的容颜仿佛是地狱的阎罗般入不得眼。
身后,郑谨天闻声走到床边,示意平柔伸出玉腕,平柔虽有不愿,可也不能当面拂了雪女的好意,只得伸手,只是眸间的光芒却彷徨无依。
片刻,郑谨天微俯身退离床榻,转身看向雪女
“启禀雪妃,平贵妃的确染了风寒,不过没有大碍,只要稍加休养数日便可康复,这段时间只需要多加调理,平贵妃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郑谨天恭敬开口,眸底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尽管雪女没有注意到,可月芽却看的仔细。
“烦劳御医了,月芽,送郑御医出去。”雪女淡声开口,月芽自是领命,与郑谨天离开紫莱阁。待月芽离开,雪女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转身坐在床榻边缘,回眸看向静喻。
“静喻,你和凤儿到御膳房弄些清淡的过来,本宫想陪平贵妃说会儿话儿~”雪女凤儿微眯,静喻心领神会,尽管凤儿不愿,可又不好拒绝,只得忐忑离开内室,她担心自己不在,主子会被雪女套出破绽。
整个屋子顺间寂静无声,平柔下意识噎了下喉咙,事关生死,她就算再害怕,也不可以在雪女面前露出丝毫马脚,平柔如是想,
“平贵妃美若天仙,貌如芙蓉,该不是中原女子吧?”雪女亲切开口,眸光闪烁出一片华彩。
“呃……雪妃果然慧眼,本宫是天山脚下寒乌国的公主,所以长相与中原人略有不同。”平柔小心翼翼回答,事实上,她这公主的身份也是假的,只是寒乌国的皇上为了维系与大越的关系,主动提出的合亲,而自己,无疑成了寒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