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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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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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发局长说:“他们要把四条街称之为租界,还要公开宣布推进民主进程。”

人大主任说:“这不是卡住咱们的脖子吗?咱不是俄罗斯,有奶就是娘。咱穷的下海去捞虾子,也不会向他们屈服。”

本来听说外国在W城兴办各自的一条街,能融进几十亿美元,而且是成片开发,连开发区里主体国有企业的股权都连带购买,常委们兴奋不已,说这是我们这个班子现实主义的表现。

但一听到条件,就又不是滋味了。狗屎不臭挑起来臭,连对肯定的日本、澳洲和新加坡三条街都有疑虑,是不是变相租界?担心曾经使长辩子国人头疼的高鼻子,会不会潮水般地涌进来,抢战咱的地盘,还不屑与东亚夫居住一处,还胡说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云云……

中平见此,知道不适宜再开下去,就说:“三条街肯定要搞的,一切故虑都是多余的,主权在中国国家手里嘛!国家能把土地租给农村的农民,同样可以租给外国人。美、德、英、法四国,请他们派代表团来正式洽谈,我出面接待。在往来中,有二个基本内容要明确告诉他们:一条街和租界,都只是符号名称,与具体合作没有关系。好符号往往会引起人的美好回忆,我们坚持不使用租界,就是让我们的人民,尽可能不憎恨你们曾侮辱我们的那段历史。我们的政改,文改是随经改的需要而循序渐进,我们决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小恩小惠。去改变我们的信仰,更不能接受他们所谓的恩赐,去推进他们所期待的民主进程!”

欧阳琛第一个走出会议室,头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甚至比趴在司马曼身上那几秒钟还要刺激。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给司马曼打电话,说:“你在哪里?”

司马曼回答:“我在W城大学,采访十八所高校建立集资最高奖学金基金会的活动。”

欧阳琛说:“我也有这份请柬的,那里还有哪几个领导?”

司马曼说:“据说是九个常委都发了帖的,眼下只是市长夫人来了,看她一脸春风,好像有大动作。倒是你让人难得想,今日还记得我在哪儿的?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兴奋的?”

欧阳琛说:“刺激,刚结束常委会,那个九斤书记首次显露英雄本色,第一次批了极左的诘问和刁难,真是大快人心事。我立即赶过来,咱俩一起吃饭。”

“是吗?”司马曼说,“难得看你有一次男人的冲动。我和第一夫人在一起,准备到校门口一个餐馆吃饭,你在那儿找我们。”就挂了电话。

欧阳琛赶天赶地到了W市大学门口,找了几家像样的餐馆没见人影,却在露天排档里找到了玫瑰和司马曼。

她们在啃炭火烤的羊肉串,好远好远就能闻到一股辛辣味。第一夫人今日穿得端庄大方,但仍没有掩饰了她一身魔鬼的身材。欧阳琛正要走过去,听她们的谈话也涉及到了政界,就立住了脚,侧耳听了下去。

第一夫人问:“我就搞不懂,工厂减了上班时间,反而增加了就业机会?”

自己的老婆身子缩在太阳照不到的树荫里,说:“我也不懂,只是听说生产厂里要重新排班,原是开一班的,现在二班倒,原是二班倒的,现在三班换。”

第一夫人说:“是这个理,同样的活儿,现多了人,匀着去做,这不增加了工厂成本?”

自己的老婆说:“特别时期,都在给社会承担压儿,咱们出身时都赶上了敞生敞屙的年代,这不都让现在的年月给夹磨夹磨的?只是你,怕是有了,干净的饭馆你不去,站在这里挖地脑壳,想辣的吃。”

第一夫人说:“我也不知道,就身子软,口食腻,还特想吃四川泡菜,真是有了,我去摘掉。”

自己的老婆说:“咳,真羡慕你,也不知怎么搞的,都困了半年,腰越来越细,也不知是哪个没用。”说完了,就像母鸡“咯咯”般的笑了起来。

第一夫人说:“我也想要,只是特别时期,总替他揪心,要是这学生、工人都上了街,他的日子能过得下去?……哟,好一个大部长男人家,还偷听咱娘们唠嗑的?”

欧阳琛这才走了过去,讪讪说:“该找的地方都去了,没想到你们在这里当电杆的?”

玫瑰说:“会议从简,像香港那样只摆红酒,不摆主食,我俩妇道人家,先给肚打一点底子,怕会还未开,人倒是先晕了。”

司马曼拿了两串羊肉串,连同二张餐巾纸,一起塞给他,还替他拿下胳腋下的包,一副贤妻娘母的模样。

欧阳琛感激她这一点,即便他们之间有隔代的仇恨,她在外人面前演戏,比真实的她还可爱。

然而,他嘴里眼里却是对玫瑰说:“看到第一夫人,我就想起戴安娜。由于她的慈善,和平事业的开展,特别是不以她的荣华富贵、千娇百媚的身份和形象而言,能纡尊降贵,接触、同情、济助苦难者,极为难得,应该受到世人尊敬。”

玫瑰却没感激他的美言,眉毛上扬,淡淡说:“我怎能与她相比?她死后,人们对她的报导,已超过了对二战的报导。”

欧阳琛没听出话里的不快,仍兴致勃勃说:“W市有她的化身,你的善举,美与善的精神,形象……”

玫瑰没让他说下去,说:“我虽然不及她,但我也不想学她,我想多活几天,更没有她偷情的本事。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听说学生们在骚动,我想拿钱堵他们的嘴,帮我丈夫渡过万事开头这一难关!而她,一个王妃去做偷人养汉的事,上天知道也不容的!”

司马曼见欧阳琛一副尴尬相,忙挽了他,却也责备他的:“玫玫看起来如花,心地却是纯的。而戴安娜作为一个媳妇,她是不合格的,公开承认偷情算哪门子事?她漂亮、富有、有爱心,应该也不笨?可她偏爱听甜言蜜语,在选择男人方面,却是十分糟糕。”

欧阳琛倒是看重了玫瑰的人格,为她的坦言所动,心里却骂司马曼,人家只是公开承认了偷情,你他妈的是当着你男人的面,承认心里装了人。

他这样想,却低下头说:“对不起市长夫人,是我低看了你。但愿你今日的好心,能让学生们有所理解。走吧,离开会的时间差不多了。”

司马曼说:“是呀是呀,你们都是让人等的人物!”就拉了玫瑰一同走,嘴里却问他,“电话里激动得要命,说有话要对我讲,你讲呀!”

欧阳琛哪敢当玫瑰的面说会议里的事,只好说:“也没什么,只是刘书记在会议结束时,不轻不重说不要做当代平面人,把几个老头说得懵懂懂的。”

司马曼说:“我也不懂什么是平面人?”

欧阳琛说:“这是心理学上的说法,用在现实生活里,则是形容人的,说起话来海阔天空,做起事来却是万金油……”

司马曼说:“你怎么不去理解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一时把个欧阳琛给噎住了,真没出息,刘中平话里有这层含义吗?

会议开得很好,欧阳琛和玫瑰出尽了风头,以至在第二天玫瑰上中平办公室看新闻时,中平衷心地说:“奇怪,他今日个讲话很得体,不偏激,处处妙语连珠,特别是把市场经济比成八宝饭,很形容,也贴切。糯米为主,红枣、莲子为辅,掺合在一起才叫八宝饭!”

玫瑰说:“今日讲民主进程,与竞选会上说的是两种调,低沉、实务多了。学生都称他是精英,他把在美国的实际情况照实说了,能让学生服气!”

中平说:“你们俩人在里面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玫玫嫁我是嫁糟蹋了!”

玫瑰不依,手摔了他一巴掌,说:“我是体面苕一个!喂,你今日会上是说了平面人的?”

中平说:“是说了,又怎么啦?”

玫瑰就细说了她们三人在一起叨唠的事,末尾说:“什么是平面人?我理解,通过传媒学到了不少流行语言,时髦作派无所不通,但未有所专;无所不晓,但未有所精;终日繁忙,却无目标,只是在平面上打转转,而不能纵向深入,最终落得个庸碌一生,无疾而终。你说,是不是这个用意?”

中平说:“我有没有细说,只是要他们各自去理解。你借题发挥,贬你老公。”说完了就去搔她。

搔着搔着,她就说:“不行了,身子发软,要……”

中平看了外面一眼,说:“不行,但你今晚就睡这里。”

玫瑰平时要来这里睡,他没有答应,只说回来早点,却不松这个口,现知道他的心情,就说:“我想在你的基金会下成立了一个公司,把那五亿元死钱变成活钱,多挣一点来源。”

中平一下子松开她,说:“不行,生意场上惹是非,还是少出头露面的好。”

玫瑰鼓起了嘴巴,说:“我闲不下来,早知这样,打死我也不和她对换的。”

中平捏住她的嘴,说:“吃甘蔗甩皮,只有从你兔子嘴里说的出来!怕生闲,就生个孩子,等孩子大一点,我也退下来了,你再去做生意也来得及。”

“你都有了一个班的崽,还想害性命呵你?”玫瑰心一动,最近身子发腻,怕是有了,夸张地说,“不办公司可以,有些短平快的项目可以入股,分红倒是不麻烦的。”

中平认真思虑一会,说:“这是个好法子!比较缺资金、项目来的快的,有市里的微利房,还建房。你可以直接找建设控股总公司一把手谈。”

玫瑰说:“我这就去。还是我晚上来接你。这里没有东西宵夜。”就要往外走。

中平拉住了她,要她给市就业培训中心捐一笔款,在全市掀起就业与培训同等重要的风气。

玫瑰乐衷于出这样的风头,对市民有吸引力。中平竞选市长,有一次她伴他出场,她得到的掌声,比司马曼的还要时间长,还要多。

想到这里,玫瑰就眉开眼笑答应了,还说,上电视碘雾灯照多了,对脸有害,怕对不起你要害的那一条性命。

见他又要捏她的兔子嘴,玫瑰“咯咯咯”出了门。

稳定隐患

31 走访下岗工

中平说:“这是稳定社会的隐患,特别是这阵儿,我怕搅了大局……”

中平的话没说完,玫瑰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是一个很好听的手机铃声,蓝天,白云,温馨,惬意,让人一下就想到了春天原野的广阔和温暖。

可玫瑰没有听完两句话,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可怜僵在脸上,眉毛皱了起来,表情很滑稽。“快走吧,黄鼠狼专择病鸡子咬!”

中平被她像逮小偷般的往楼下跑。

****周兰回到家就四处打听牡丹的下落,得到的回答是牡丹现在澳洲。她只好去找中平,被市府门口当兵的拦住,问,找哪个部门。她说,不是找“门”,而是找市长大人。当兵的问她的姓名,是哪个部门的。她说了名字,又说我没有什么“门”,是他的……姨妹。当兵的说,你等一等,就进了岗亭,一会出来说,对不起,市长的秘书说,市长的爱人不姓周,也不认识叫周兰的,不愿意见你。她说,不姓周姓什么?当兵的说,不是我想保密,而是我不知道。

周兰没有法子,只好问了市府总机,回到了家里,躲在房里打起电话来。

电话通了,总机也给她转了,接电话却是女秘书,问了姓名,说:“你就是刚才冒充他姨妹的……那女人?”

周兰说:“我是他小时候的朋友,那阵儿都还光个屁股玩过哩!行行好,我找他有急事。”

女秘书说:“你等一等。”就没有声音了,一会儿秘书又说,“周小姐,你又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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