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婴孩才僵硬的抬起头,脸上的五官已经是被道法堆挤成了一团。
鬼婴抬起头后眼睛死死的望着周秋筠,小手还向着她挥动。陈梦生摇头道:“师妹,他只认识你。看样子鬼婴是你的故人,阿丽姑娘速速准备一盘清水来。鬼婴似乎有话要告诉我们,记得水无需太多能留下水迹便可。”
普丽阿依闻言取来了博架上的瓷碟,碟子中央盛着少量的水。陈梦生把碟子放在了床边,鬼婴呲牙咧嘴的就想咬陈梦生。可是又怕陈梦生会念诀,鬼婴是又恨又怕的看着陈梦生放下碟子。陈梦生怒目喝道“你若有知,就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嗜血鬼婴缓缓的抬起了幼嫩的手臂伸进了碟子里一笔一划十分艰难的写了个红字,陈梦生惊道:“你……你难道就是小桃红?我明白了,你被人害死后借体而生!可是你终究是个阴鬼,所以你凭着戾气化成了嗜血鬼婴。我现在以道家的万法归宗为你招引魂魄,你要是再敢以怨而生我也无能为力了!”
周秋筠挣脱了周坚的手冲进了卧室急道:“你……你真的就是桃红姐……”
鬼婴怨毒的看了周秋筠一眼,喉咙里发出了似哭非哭的怪声。吓得周秋筠连连后退,周秋筠想不明白自己全心全意的对这个孩子竟然是被他如此的怨恨。顿时周秋筠缄口不言只听到耳畔陈梦生大喝咒语道:“荡荡游魂虚惊异怪,智慧明镜千里真魂随吾来!”
鬼婴愣愣的瞪着周秋筠,半晌过后才在盘碟里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个天字,笔划还没写完鬼婴突然的哆嗦了起来两枚眼珠子相继落入了般中全身上下的皮骨开始发黑脱落从鬼婴的嘴里吐出了一口浓稠的黑雾喷向了屋里的众人。陈梦生急忙以道家罡气去抵挡鬼婴发生的戾气,两股气息刚一交汇陈梦生不禁退了一步。而鬼婴被他吐出的戾气直接从床上震到了地上,鬼婴抽搐了几下之后开始慢慢的融化……
“小宝……小宝……”在周秋筠的叫声中鬼婴变成了一滩血水,周秋筠失魂落魄的瘫倒在了地上……
陈梦生想去拉起她,遭来的却是周秋筠的两个甩手巴掌。“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小宝,还我的小宝!你还我的小宝……”周秋筠歇斯底里的撕扯着陈梦生,普丽阿依箭步上前对着周秋筠的后脖子一记手刀直接打昏了她。陈梦生明白现对周秋筠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只有等她清醒了和她解释其中原委了……
普丽阿依把周秋筠抱上了另一张床上,做为名禁护军她的理念很简单就是不希望任何人伤了陈梦生。周坚还算个明白人,指着鬼婴写下的那个天字问道:“陈大哥,这个讨债鬼写的是什么意思?”
陈梦生摇了摇头道:“这恐怕就是小桃红要告诉我们她遇害的原因了吧,可惜她把我们当成了害她的人才会戾气化血来和我们拼命!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师妹说明此事了……”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精,普丽阿依用床单清理了很久。月儿姑娘还是会隐隐的作呕,等到天一亮肯定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记忆断点'
第一百一十章记忆断点
天色尚未大亮陈梦生一行人就已经是离开了西镇酒店,周坚兄妹俩现在的情形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只好是由陈梦生出去叫来了一辆面包车带着众人悄悄的离开了西镇长街,往苍山深处另觅落脚地了。在苍山的山腹有着不少类似于周坚兄妹居住的棚户屋,听开车的师傅说每年到了大雪封山的时候就会有不少人进苍山采药狩猎贴补生计。
进山的都被当地人叫做山客往往要一呆就是好几个月,那些棚户屋就是那些冬天进山的人搭建的。陈梦生在山脚下停车沿着山脊就进了深山老林,看了看远处的棚屋除了屋子简陋了一些,凑合着住人也还行。关键是这里少有人来往,周坚兄妹俩是绝对不能让杨光泰的人发现了。
周秋筠为了小宝的事还在记恨着陈梦生,虽然周秋筠也知道鬼婴的死不能完全归罪于陈梦生。可是和小宝都生活了近大半年了孰能无情啊,从下车周秋筠就一直没有搭理过陈梦生。陈梦生明白是自己没能招回鬼婴的魂魄伤了师妹的心,可是那个鬼婴的魂魄早就是飞灰湮灭了啊!除非是自己能再下幽冥找阎君还魂,不过这好比是痴人说梦了……
普丽阿依有着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进了棚户屋马上查看了屋里的所有地方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屋里有着一些简单的锅碗和铁器工具,四五个人的食物就成了大问题。普丽阿依轻声对陈梦生道:“屋子里的条件除了没有吃的基本上还可以,现在的季节山里的活物是很少出来活动的。”
陈梦生点了点头道:“别急,别急!我这就去西镇上买些吃的回来,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他们的安全了。”
“陈大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们的。这里的铁器工具我足以做出几件防身的武器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普丽阿依看了看周坚兄妹俩道……
陈梦生出了棚户屋就沿着山涧溪水而行,走了有半个小时就回到了西镇郊外的集市上。苍山的集市远不比城市里那么繁华,山里人的生活很简单的。所谓的集市就是一些自家种了菜的来换点别的肉食或者换点日常用品,在这里都是些劳苦大众。
陈梦生就是要找这种地方买东西,要是进了西镇大街难免会被人注意到自己这个外乡人到时候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梦生就在这个集市里买了些当地独有的紫米和一些晒干的各种野生菌菇,就正当陈梦生要回棚户屋的时候从集市的中央的争吵声吸引了陈梦生。
顺着争吵声看去是两个中年汉子在抢着正中间较好的摊位争的不可开交,一个是卖鱼干的一个是推着辆自行车卖黄羊的。卖鱼干的可能是这里的老卖家,而卖黄羊的应该是新来的抢了卖鱼干的摆摊的地方。两个人真是谁都不肯让,卖鱼干的说自己昨天去洱海打鱼今天起晚了摊子就被人占了,卖黄羊的说这里谁先来就是谁的。
骂无好言,打无好拳。卖鱼干突然骂了一句:“你家的婆姨都是暗香浮的大肚婆吧?几个人就要霸占了整个洱海的鱼岛啊,这还讲不讲理了啊!”陈梦生听到了这一句心里猛的怔了怔,连周坚都不知道暗香浮的大肚女人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一个打渔的竟然会知道!
“咳咳,两位,两位稍安勿躁,你们这么吵架对谁也没有好处啊。我家里正巧要办事,不如你们的东西卖给我得了。你们看看这里的人都看着你们吵架呢,还是便宜点卖我算了。”两个中年人看了看陈梦生都不再争吵了,四周围看热闹的闲人见有人来卖他们的东西都各自散了。
卖鱼干的人喝道:“我的小鱼干是起夜去永平下洱海去打来的,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才到这里的。我的鱼干是西镇最好的只卖五块一斤,你看看晒的多干啊!”
卖黄羊的急道:“老板,你看看我的黄羊多肥啊。要不是这头黄羊跌断了一条腿,那是要等到大雪天下套子才能抓住的啊!我也不诳你八十块一口价,你要不要就给句痛快话吧!”
“嗯,是都不错。我就一个人来的,你们要不帮我送到后山吧。我会加钱给你们的,那个朋友你的黄羊也一起帮我送去吧。多少钱不是问题,我是家里等着要用啊!”陈梦生故意装出了一副着急样,那两个中年汉子见他手里拎着大包紫米肩上还扛着袋子也就不多什么了担起了担子就往后山走了……
陈梦生在一旁问道:“大哥,你的鱼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吧。永平是在什么地方啊?那里鱼可不少啊,只要你的鱼好吃下回还找你买啊。”
卖鱼干的无奈的笑道:“呵呵,谁说永平那里鱼多了啊?我是花了大力气才找到了一座鱼岛,可惜那里有泰哥的人开着快艇看着,我只能是摸黑偷偷的去打鱼,被他们发现了那就不是打鱼的事了,我这条命都难保了!唉,早些年有了个孟爷已经是把西镇闹腾的鸡飞狗跳了,没想到原来跟着孟爷混的泰哥现在比孟爷更狠!”
卖黄羊的汉子也唏嘘道:“谁说不是啊,昨天晚上好端端的我们那里起了一场大火。我和家里那口子赶着去救火回来的路上捡了这只黄羊,你们猜我见到谁了?”
陈梦生大为惊讶道:“救完火还能见谁?难道说有人还会去火场凑热闹?”
买黄羊的得意的说道:“你们肯定是猜不到的,我看见了泰哥和孟爷一起派人在火场里翻腾呢!”
“这……泰哥和孟爷不是冤家对头吗?他们怎么会一起在火场里找东西啊?”陈梦生略微不解的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我是看见孟兴海先带着人来的,没过多久杨光泰的人也来了。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本来是想帮他们找的可是我被他们的人轰走了。这头黄羊好像是山坳里受惊跌伤了,我好不容易才捆住了它!”卖黄羊的汉子拍了拍绑在车架上乱踢乱蹬的黄羊笑道。
陈梦生长出了一口气道:“你真是的运气太好了,白白捡了只羊啊。那位大哥我也喜欢打鱼啊,你能不能今晚上带我去鱼岛看看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外乡人,泰哥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卖鱼干的汉子头摇的跟拨lang鼓似的,放下了挑担打量着陈梦生。
陈梦生奇道:“我是来这里办事的,对泰哥的规矩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啊?莫非外乡人都不能去那里打鱼?”
卖鱼干的汉子转头看了看四周没别人了才说道:“泰哥发过话的,就是凡有人靠近鱼岛格杀无论,泰哥我们都惹不起啊。你一个外乡人又何必去自找麻烦呢?还是办好你的事就走吧,这里的暗香浮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大哥请勿见怪,原来这里还有着此等规矩啊!我这个外乡人是不敢劳烦大哥去冒险的,两位就送到这里吧。这里离家也不远了,辛苦二位了我们把帐结了吧……”两个中年汉子拿过了陈梦生的钱后就各自下山了,陈梦生暗暗寻思着想要卖鱼人带自己去鱼岛倒不如是自己去暗香浮找那个泰哥省事了。
普丽阿依远远的听见了有羊叫声,从棚户屋里隙开了条门缝就看见陈梦生臂弯里夹了头黄羊手里双提几个大口袋急冲冲的赶了过来。普丽阿依没料到陈梦生会照顾自己和月儿是穆斯林去买了头了羊来越是在危险的时候就越能突显出男人的魅力,普丽阿依出门接过了陈梦生几个大袋。
月儿姑娘怕看见血迹,拿着了装着紫米的袋子去溪边用瓦罐洗米了。新疆人和蒙古人对杀羊似乎有着独特的手法,普丽阿依就从棚户屋里找了把小刀在石头上磨了几下。在黄羊的胸口上划了个口子用手伸进去扯断了羊的大动脉,让羊血全都流进了羊的胸腔里。这样杀羊的手法能够让羊血滋润其羊肉地上也不会流出血来,羊肉还格外的鲜嫩可口……
普丽阿依的杀羊剥皮的手法让周秋筠愣住了,在脑海中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过曾经有人杀着猪羊的手法也是那么精湛。自己在云南生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黄羊,可是脑里子怎么会有个大汉在一个山洞里杀羊的画面呢?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吗?可是那个大汉在自己心里就像是一个大哥哥那样照顾着自己,再看看一直叫自己师妹的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却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