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屋顶上我可从来没上过,让我好好认一认。’四顾凝视了一番,但那些屋舍都差不多,又怎么认得出。
正自惶恐不安之际,瞧见得远处一条过道上隐隐约约有个人似乎端着什么东西。小人心想:‘那人端的应该是吃的,定是从灶屋中出来的人。’也顾不得对不对,生怕再迟疑下去他恼了杀了我,便指了指那个人所在方向,道:‘往那里去便是灶屋了。’
那人点了点头,突然说道:‘老子问你个事,你可得给我如实回答,否则……’他说到此处手指往掌心一捏,喀喀声响,便是说小人若敢说假,他便要动手。小人心惊肉跳,忙道:‘不敢……小的不敢说假。’
那人道:‘老子问你,赵大……。’”突然顿住,自己一个下人,怎可直呼庄主名讳,接口道:“‘赵庄主可在庄中?’小人当时原想说庄主在庄中,他被庄主的威名所慑说不定便知难而退,可转念又想,若他是来寻仇的,听闻庄主在庄中,还不把庄里搅个天翻地覆,不如跟他说实情,说不定他听闻庄主不在自行走了也未可知,便道:‘我家庄主不在庄中。’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小人只觉胸前一紧,又被他扯住了衣襟,只听他道:‘走!带我去灶房。’小人便被他提起来,他举步便行,健步如飞,连翻过五六个屋顶,将我放了下来,指着屋顶下一条过道,道:‘是不是这里?’我望了望那条过道,正好认识,那过道离灶屋不远,便道:‘没错,从这条过道走,再行一阵便可到灶屋了。’
那人带着我跃到过道上,将我向前一推,道:‘你走前面带路。’小人哪敢反抗,只得乖乖在前带路,才走得七八步,那人突然喝道:‘给我停下来。’小人心想:“不会是找到灶屋了,见我已没了用处要杀了我。”吓得停住脚步,不敢动弹。突然间过道旁屋角处拐出六个护卫,最前头处那人是跟我十分要好的牛显达。
牛显达见我全身衣服上沾满鲜血,又见后头有个陌生人,便带着其余几人行了过来,询道:‘章才,你怎么搞的浑身是血。’望了望那人,问道:‘你是谁,怎的没见过你。’我心中着急,却又不便明说,那人心狠手辣,牛显达这几人怎会是他对手,就怕他们一起遭了他毒手,便向牛显达连连使眼色。
那人冷笑一声,扫视了牛显达几人一眼,笑道:‘老子不骂人,你们这些何物等流,老子是你们祖宗。’牛显达几人见他是个陌生人,他这般辱骂他们,牛显达几人哪里受得住他的污辱,登时悖然大怒,六个人便将他团团围住。牛显达道:‘你小子这是来找碴的,找死。’
那人骂道:‘全是一群蠢猪。’牛显达怒道:‘你……好你个小子,敢骂人,兄弟们给我拿下了他再行发落。’六个人一人一拳便从六个不同方位向他揍了过去。我暗叫:‘不好!’正要出声阻止,又哪来得及,只见那人俯身弯腰往后便倒,身子弯得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背一般,却又稳稳立于地上,竟连晃都不晃一下。
他只这么一弯,便将所有人打向他的拳头通通躲了开去,说道:‘老子肚子饿了,没时间跟你们耗。’也不知他怎生动作,只听得‘啊啊啊’几声杂乱的痛叫声,牛显达六人几乎同时向后仰天便倒,倒在地上连动也不动。
我望向六人的身上,只见他们脸上通通有一个手印,三人脸上是淡金色手印,其余三人跟之前六儿和狗子身上的鲜红色血手印一模一样。我心想牛显达六人的小命肯定也是不保了,只吓得浑身直颤,心惊胆寒。”
白旭蓦地一声惊咦,说道:“淡金色手印?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章才点点头,道:“小的确实没看错,我家庄主也曾查看过那些尸身的,庄主也知道。”
赵大山道:“没错!那几具尸身我都查看过,确实是有个淡金色的手印。”
萧湘道:“既然如此,赵兄速叫下人将那些尸身抬到厅前来,让白贤弟察看下。”
赵大山摇了摇头,道:“那些尸身皆已被我命人处理掉了,我怕这事惊动了官府,到时少不了要添许多麻烦,因此谨慎起见我便叫下人连夜将尸体运出城外处理掉了。”
白旭道:“无防,察不察看尸身我都知道这人是哪个门派的了,此人不得了啊!。”
厅上众人一听白旭此话,目光不约而同都是望向他,萧湘道:“白贤弟,不知是哪个门派的?”
白旭道:“还能是哪个门派,自然便是五不见的门派。”
萧湘摇了摇头,道:“你是说森罗教,不可能!据说森罗教有条门规,森罗血印手向来只能传掌门一人,五不见不可能传给他人,而五不见双掌各余四指,那人却是五指健全,应该不是森罗教。”
白旭淡然一笑,道:“我又不是说森罗教,这事得从密教说起。”
赵大山一脸不解之色,道:“森罗教不就是密教了。”
白旭道:“是也不是,江湖中人多以为密教便是森罗教,其实不然。森罗教只是密教当中两支分派中的一支,密教当中尚有金罗教一派,只是这一派十分隐秘,是以极少有人知道。
众所周知,密教武功总领称为‘三秘’,三秘分别为:身密、意密、心密。身密便是身体上的招式;意密便是心境上的修炼;心密便是这内功心法。
这当中森罗教的心密便是莲花圣功,意密便是莲花坐,身密最出名的便是森罗血印手。这森罗血印手有六大式,分别是:大轮手、摧伏手、光焰手、火界手、思缚手、九头龙手,这六大式每一式又有若干小式。###第56章 鹰爪功
而金罗教的心密则是金刚圣经,意密便是降魔坐,身密最出名的便是大罗金印掌。大罗金印手也有六式,有:独占掌、大金刚轮掌、金刚大惠掌、吉祥掌、内外双缚掌、天轮掌,这六大式当中亦是有若干小式。
那六名死者三人脸上有血印,分明是森罗血印手,三人脸上有淡金掌印,分明是大罗金印掌,此人身负森罗教、金罗教,也就是密教两种独门秘技,定是密教的人。赵兄、萧兄心中可要有些准备,这等人物,我们三人联手,胜败与否那也难知。”说罢叹了一声,大有担忧之意。
在座众人都还是第一次听闻有这么个金罗教。萧湘道:“这金罗教我从未听过,这教如此隐秘,怎么白贤弟对其知之甚透,而且竟连森罗血印手跟大罗金印掌的掌式都知晓,这可是森罗教跟金罗教秘学。”
白旭笑道:“我与一个金罗教的人相交,自然了解这大罗金印掌的情况,金罗教的人对森罗血印手自然也知之甚透,两种武功他都给我讲叙过,是以我全都知道。”
萧湘心有疑惑,问道:“既是森罗教跟密教的秘学,怎的你那金罗教的友人肯如此轻而易举说与你听。”
白旭笑道:“他肯说给我听,此中道理,说来也十分简单,只是萧兄你一时没想到罢了。便拿少林绝学心意把来说,这心意把虽为少林绝学,可这当中有十二把,十二把的把名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既是绝学,那怎的人人皆知?知其名不过知其表像,知其学方知其内中奥秘。我那友人不过是给我讲了大罗金印掌跟森罗血印手的招名与其他一些简要情况罢了,就算我知道了这些也没什么,又不能学成大罗金印掌跟森罗血印手。”
萧湘道:“不过据说森罗血印手向来只有掌门能学,因此连招式等都只有掌门才知道,你那友人连这些都知道,看来不一般呀。”
白旭道:“他与我甚为投缘,不过算不上深交,不过他深不可测,我对他一无所知。”
赵大山叹了一声,原本以为有了白旭、萧湘相助,再无需担心,此时一听白旭这般说,脸显忧色,道:“若是敌人实在太强,萧贤弟跟白贤弟不可插手,免得连你们也被我连累。”
萧湘道:“赵大哥腻小瞧了我们,敌人就算再强,我们又有何惧,最多不过一死。”
白旭道:“赵兄莫说这等泄气话,我等岂是那种人,这等危难关头,定与赵兄生死与共,岂能弃你于不顾。”
赵大山叹了一声,道:“敌人深不可测,这可如何是好!哎!”
白旭淡淡一笑,道:“赵兄不必担忧,刚才我又细思了下,那人虽身负森罗血印手跟大罗金印掌两种武学,但这两种武功都是上等武学,岂能轻而易举便练至大成。那人不过三十几岁年纪,若能将当中一种武功练成个六七成已属不易,又何况是两种。因此我揣测这两种武学,那人最多练成个二三成,我们三人联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敌不过他,自保定也是绰绰有余。”
赵大山暗自松了一口气,寻思:“这话有理,这等浅显道理,刚才我心中担忧,竟也未加细思。”
白旭道:“赵兄你想想,你可曾得罪过密教的什么人?”
赵大山摇了摇头,白旭之前说是密教的人的时候他早便在苦苦思索了,只是想来想去一直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过密教哪个人了?
忽然脑海中一个人影闪过,这人影是自己几年前曾得罪过的一个人,那人长得怪模怪样,又黑又瘦,身穿苗疆那边的服饰,腰带中系着一个圆鼓。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这人又黑又瘦,那人却是个胖子,这人腰悬圆鼓,那人却是腰佩两条方形银棍,全然不相同,怎会是那人,难不成那人是他派来的?
不过那黑瘦汉子与自己交过手,被自己一掌打伤,武功并不如何高明,这等人又怎么可能叫得动那等高手,这一思之下只觉断断不可能,而其他有过仇的人自己都知道他们底细,都跟密教毫无干系,便道:“我不记得有得罪过密教的人,这事真是越来越怪了。”
白旭道:“确实是怪,金罗教跟森罗教同源于密教,却如同两派,大罗金印掌跟森罗血印手向来只传掌门,我想不透他怎么一个人却同时学会了森罗血印手跟大罗金印掌。”
萧湘道:“不必心急,既已知道那人出自何门何派,离揭开那人身份近了一步,何不听章才继续说下去,再寻些线索。”对着章才道:“你接着说。”
章才道:“那人打倒了牛显达六人,身子一晃便已站得直挺挺的,快步向我走了过来,推了我一下,说道:‘行了,在前面给我带路!’
小人何曾见过这般可怕的凶神,杀人这般随便,几个起落之间便要了这么多条人命,心中强行积攒的仅剩的那一丝胆气登时一溃而散,双腿早便在发软了,被他这么一推,哪里控制得住自已,软腾腾地便摔倒在地上,心想:这下可死定了,还不快站起来,可身上的气力似乎都被人抽光了一般,身子不听使唤,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心中暗叫苦也。
那人喝道:‘你干吗?还不起来。’突然抬起右掌,高高举起作势要向我脑袋瓜打下来,突然又顿了一下,向旁侧行了几步,突然止住脚步,喃喃道:‘来了!终于来了个有点意思的角色了。’对着前方屋顶高声喝道:‘慢!轻功太慢!还不快点。’
他这话音一落下不久,前方屋脊之后一条人影一窜而出,立在屋顶上。那人身高五尺有余,腰悬一把大阔刀,原来是冯领队。我一见屋顶上那人是冯领队,登时欣喜若狂,但终究是不敢有所异动,之前和胜的情形犹然还在眼前,小人岂敢妄动。那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