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打儿子,也算是家法。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老太太什么年岁了,走路都走不好,又是打自己的儿子,她哪里下得了手,龙头拐杖挨着牛怀远就没劲了。
牛怀远忍着,被老太太象征性的打了几下,他顾不得别的,搀着怒气冲冲的老太太坐下,自己后退几步,撩衣服跪倒在地。
“娘亲,是孩儿不孝,惹娘亲生气了。”牛怀远当着族人的面,给老太太磕头道歉。
老太太余怒未消,指着牛怀远骂道:“你不孝,就是不孝!我养你这么大,什么时候打过你,你犯了错,为娘的重罚过你么,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那乖孙志高虽说犯了大错,可他毕竟是小孩子,还未娶妻成家,你就忍心杀了他!”
“好吧。你是家主,你为了家族着想,我管不得你,我就在这里看着,等着。你若是当着我的面杀我孙儿。我就死给你看!”老太太真的动了寻死的念头,她眼睛不好使,四下不停的扫,终于看到了大厅里的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木头柱子。她比划着,看来是想去撞头。
牛怀远可吓坏了,他跪行两步,抓住了老太太的衣襟,求道:“娘亲啊。孩儿身为牛家家主,若是不能身体力行,维护家规的尊严,以后,我还有何脸面再当这个家主……娘亲啊,你要体谅一下孩儿,孩儿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牛怀远处于两难境地。
他的媳妇闹,他可以命人看好媳妇,但是老太太不行。老太太是他母亲,他权力再大,也是老太太的儿子,一个做儿子的,对长辈不敬。那是犯上,为天理所不容。
几位族中辈分高的族人,他们起身过来,劝老太太。“大嫂,你歇歇气。气大伤身,气病了可就不好了……”
“你们谁也别劝我,我什么也不听,反正志高若是活不了了,我今天也活不成了!”老太太执意说道。
大家族,继承家主的位置,不是以年龄和资历来算,而是世袭,传于长子长孙。牛怀远的父亲,是上一代的家主,只是因为生病,年纪轻轻便死了。
当时就撇下了牛怀远母子二人。牛怀远那时尚年幼,都是老太太代管家族大事,又要照顾孩子,可谓煞费苦心。
所以,老太太在家族中的地位,远高于牛怀远。而老太太在牛家做的功绩,牛怀远他也远远不如。
议事大厅内议论纷纷,众说不一。
老太太始终不松口,最后,牛怀远无奈的吩咐道:“将牛志高暂且押进牛家大牢,听后发落!”
他的话起了作用,一番苦求之下,终于将老太太送走了。
看着那一帮下人簇拥老太太离开议事厅,牛怀远长叹一声,久久不说一句话。
这次的家族会议最后草草的收场,族人们一哄而散。
牛志高的事,先搁下吧,老太太都闹成那样了,难道还有开下去的必要?
牛二也起身欲走,却被牛怀远叫住了。
“大力叔,且慢!”牛怀远道。
牛二听了一皱眉头。他以辈分论,牛怀远喊他叔叔是对的,可在这个公开场合,这么叫他,他还是感觉出其中特殊的味道。
“大力叔,对不起……”牛怀远极为恭敬的说道:“我愧对于牛家家主的职位了……”
“家主大人,你做的非常对,但牛志高罪不至死,此事应该有回旋的余地!”牛二道。
“不,牛志高犯了错,我这个做父亲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大力叔,我向你赔罪!”牛怀远撇开了牛家家主的身份,躬身向牛二施礼,满脸愧疚之色。
“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家主,不能如此!”牛二赶快的侧过身子让开,一边上前搀起了牛怀远。
“大力叔……”牛怀远很激动,他双手抱住牛二的肩膀,眼睛湿润了。
……
牛志高被押入牛家大牢,还没两天工夫,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出来,牛志高在一天深夜,惊人的跑掉了。
而事后,牛怀远的母亲,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随即放出话来,人是我放走的,不要查了。
显而易见,这是欲盖弥彰。
老太太亲自去那看守严谨的牛家大牢放人?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老太太别说放人了,就是自个儿走进去也是个大问题。
那牛家大牢,建在了牛家大院后院的一座小山中,将山腹掏空了,可谓是固若金汤。并且还有一个最鲜明的特点,里面机关重重,道路崎岖不平,多台阶。
以老太太的身子骨,自然不可能进去。
但既然老太太主动的承认了此事,别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评价。
牛怀远当然很气愤,对大牢的守卫进行了严惩,又自己代替母亲负荆请罪,最后此事渐渐的不了了之。
牛志高放了大错,牛怀远身为家主不能包庇他,他也只有潜逃他乡,另寻出路。
以牛家的财富,牛志高受不了多大的苦,但他永世不得回朔州城牛府了,就像当年的牛家镇的先祖,他们被迫离开朔州城牛家,在云州城自成门户,开枝散叶……
牛二默许这样的结果。这也是他想到的最佳的结果。
给牛志高一条活路,牛二在朔州城还可以立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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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刁难
第六百二十五章 刁难
春寒料峭,严冬过去,又是新一年的春天。
养了一冬天的时间,程月娇的身体渐渐的康复了。本身她有武技在身,身体就好过了常人,再加上程府之中,对她悉心照料,她恢复的很快。
只是,此女因为失去了丫鬟程月红一直耿耿于怀。
程月红因何而死,这是一大谜团。程家上下,全城步满眼线去搜寻证据,可是,一直没有找到突破点。
逐日的暖和起来,程月娇便在府上呆不住了,她央求母亲,要到街上转转。
程母害怕她去牛二的富贵棺材铺,说什么不肯。到后来,绕不过程月娇死缠烂磨,答应与程月娇一起去各处转转,散散心。
母女二人,乘了马车,在几位贴身护卫的看护之下,出了程家大院。
程月娇知道,有母亲陪着,她可不能去看牛二,但这样总比闷在家里要好的多。
马车缓缓的在大街上行走,路过一些景致不错的地方,就停下来。走走停停的,从这条大街转到那条大街。
“娘啊,我们去秀水湖怎么样,那里准有踏青的游人!”程月娇忽然来了兴致,问道。
秀水湖是朔州城内的一处出名的景致,秀水湖的旁边连着秀水山,山水相连,非常的迷人。
“乖女儿,还是别去了,你身子骨没好利索呢,秀水湖离我们这里太远了!”程母道。
“不嘛,我这不是恢复过来了,你看看,我有的是力气。”程月娇为了显示一下身体恢复的情况,她不听程母劝说,竟然下了马车步行。
程母心疼她,在车厢里唤道:“儿啊,你听为娘的话,快上来!”
几个丫鬟赶紧的簇拥住程月娇,生怕程月娇再出点事。
程月娇走路并不吃力。反而越走越轻松。她笑嘻嘻的,边走边和母亲聊天。
“娘啊,你看我这不是很好么?”
“前几天,那个前来诊治的大夫不是说过么,让我适当的锻炼一下。对恢复是有好处的。”
那位给程月娇看病的大夫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人长时间的不活动,身体机能就会下降。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血脉的循环,让身体活跃起来。
程母拗不过程月娇,只能守在车厢的窗户边。怜爱的看着女儿。
程月娇能够自由的活动,心情颇为的高兴。她像一只关在笼中很久的小鸟,终于脱离了笼子的束缚,欢快的跳动。
但是,好景不长。就当转过一条街,程月娇有些累了,她还没来得及上马车歇息,便惹上了麻烦事。
几个街上的浪荡公子哥,贪婪于程月娇的美色,也不顾别的了,仗着人多势众,围住了马车。
程月娇细一打量这些人,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觉得这些浪荡公子哥无一例外的。身手都不错,均武技在身,并且非同凡响。
“你们是干什么的,可要看清楚了,我们是程府的人!”这次出门。并未兴师动众,只是带出来四位贴身的护卫,但,这四个护卫。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位姑娘是谁啊,长得真漂亮啊。我们兄弟要请他去酒楼上吃酒!”一个身穿花里胡哨衣服的浪荡公子哥笑道。
“睁大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一个护卫从腰间一摸,取出一道金牌,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这道金牌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让人一眼便看到了,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程”字。
这是朔州城三大世家程家的金字招牌。
几个浪荡公子哥没想到一上来,这个护卫就亮出程府的金字招牌。他们神色一变,不自觉的退后几步。
程家的势力遍及整个朔州城,他们若是不知道程家的威名,那也不叫混混了。
看到几个人退缩,程家的护卫也不想惹事,说道:“你们退下吧,我们大小姐是出来散心的,别自找没趣了!”
忽然,这些浪荡公子哥中间就跳出了一个人,大声叫道:“程家,程家有什么了不起啊,兄弟们,我们在街上混的,要想出人头地,那得闯出点名堂来,今天,就拿他们开刀了!”
这个人,身材不高,却是浑身上下,紧身利落,他伸手在腰间一摸,抽出一杆三尺长的乌金铁棒。
不容分说,便冲了过去。
余下的几个浪荡公子哥,也眼中放光,伸手在腰间抽出几乎同样规格的铁棒,十分默契的冲了上去。
看他们的阵势,这哪里是想调戏程月娇,分明是有了充分的准备!
几个护卫,不敢怠慢,亮出家伙,护在了程月娇的身前。
“大小姐,你快上车吧。”一个护卫说道。
程月娇犹豫一下,还是上了马车。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在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而若是以前,她倒要亲自动手,修理修理这几个泼皮无赖。
程月娇刚刚登上马车,外面就交上火了。
“叮叮当当”
双方一开始就动上了真功夫,一点不留情。
从打斗的场面看,那几位浪荡公子哥个个身手了得,十分不俗。他们哪里是寻衅滋事,分明别有目的!
而程家的几个护卫,虽然在程府算得上百里挑一的好功夫,但和这几人比较起来,并未占多大的优势。
浪荡公子哥总共有六个人,没有一个含糊的。他们对上四个护卫,可谓棋逢敌手。
这样的闹腾,又是在大街上,顿时引来无数的围观者。并且,路人越积越多,一会儿工夫,就将宽敞的街道全都给堵住了,水泄不通。
打斗持续了一会儿,这些浪荡公子哥纷纷扯去了外衣,露出他们里面的衣服。
这时再看,这些人哪里还是浪荡公子哥啊,一个个身穿短衣劲装,脚上是薄底快靴,腰间束着牛皮大带。他们显然是雇佣的高级打手!
六个打手,全力猛攻之下,程家护卫便有些招架不住。他们几个,根本是毫无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对方,恐怕早就算计好了,一下手都是凶狠毒辣的手段。
局势逆转,几个护卫暗自叫苦不迭。(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为难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为难
朔州城,到处都有程家的眼线不错,可这些人根本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这些人好像预料到一样,拼命的攻击,就想一口气拿下他们。
就在这时,突然,围观的人群中,爆出一声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