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鼎鼎的金光寺就足可说明其强大。而鬼灵门嫡传弟子所修炼的混元魔功竟然与五行之气修身之法极为相像。
牛二绝不相信这是巧合,也许之前空空老道与那矮子就投身于鬼灵门门下,或者是鬼灵门下属附庸门派。好在赵国距离燕国不算很远,牛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燕国近距离了解一下鬼灵门。
沉思了许久之后,牛二长袖一拂,飘然而起,身体如柳絮一般轻飘飘的拂动,眨眼就消失在药王亭前。
……
半个月后,牛二与化名为牛武的赵武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药王山。此时的赵武已经与先前气质大变,身怀血海深仇的他整个人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他的身体非常的僵硬,虽然经过牛二三人不停的疏导,能让赵武暂时放松下来,可是有的时候,赵武会情不自禁的紧张,不是由于内心的恐惧所致,而是难以压制复仇的火焰。他毕竟还是太小了,小小的瘦弱的身体哪能容纳如此沉重的负担。
不过,赵武的智慧过于常人,他尽其所能的收敛心中的怒火,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卧薪尝胆。
牛二带赵武下山自有他的原因。赵武天分俱佳,但自小生在药王山,虽然饱读诗书,真正的接触到社会却是极少的。赵武缺乏的是与人交往。而同时牛二、金莲三人所能传授的都已尽数传授。既然此子不适宜在武学方面发展,还是该给他一个学习的环境,让他尽可能的多了解社会,体验社会各个阶层的生活现状。
他二人下山直接来到桑府见过老管家桑云。桑云得知牛二此行的目的后,给赵武指出了一条明路。管国都城北郊有个闻名全国的书院,名为东阳书院。此书院并非私人书院,乃是王族斥资建造,为国家输送人才的所在。虽说隶属于王族,可是此书院并不会受限于王族,只要达到了入学标准,无论身为贵族或者平民都会被学院录取。并且进入学院后的一切开销全部由学院负责。
东阳书院不只是习文,对武学也抓的很紧,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他们力争培养出文武兼备的全才,这是其他各书院所不具备的。
在桑云的引领下,三人乘坐一辆普通的马车一路行驶到大名鼎鼎的东阳书院门前。还不到东阳书院的门前,王族御赐的匾额就凸显出来。下首的题字不知什么原因已被抹去,上面确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东阳书院”。此字书写的大气磅礴,又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所以单单东阳书院的门头就带给牛二和赵武不小的震撼。
东阳书院的门前站着一小队守卫,个个挺胸叠肚,身体立的笔直。从他们所具有的威慑力来看,这些守卫并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比的,而他们的左胸前,都赫然佩戴着极为醒目的徽章。能佩戴徽章的,至少都是低阶炼体士。
桑云首先跳下马车,上前几步,撩起长袖施礼说道:“各位,辛苦了,有劳前去通禀一声,我们有人要申请来书院报名。”
“报名?你不会弄错吧。”守卫中走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左胸前的徽章上竟然有三颗红星,一位三级夯士。他十分不善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桑云,见桑云其貌不扬,又一身普通的陈旧衣衫,便没有好气的讥笑道:“你不知道东阳书院的规定吧,回去打听打听,东阳书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而且我们学院今年的招生已经完毕了,若是有心,明年再来吧。”
听完此话,桑云就是眉头一皱。他何尝不知道这个规定,但眼下情况特殊,难道真的让赵武回到药王山再准备多半年?
“小哥,麻烦通禀一下贵院的院长大人,我们的确有些特殊的原因,而我们也敢保证,前来报名不是浑水摸鱼,他有足够的能力进入贵院深造。”桑云不卑不亢的回道。
“嘿嘿,还想见我们院长大人,你未免过于天真了吧,院长大人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我劝你尽早赶回去吧。”中年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时牛二已经拉着赵武跳下马车,他把刚才二人的谈话都听清楚了,脸上立刻显出几分愠色。狗眼看人低,只凭相貌就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实在是目光短浅。
“呵呵,东阳书院果真不俗,各位尽忠职守,让人佩服。不过,我们既然前来,总要见一见贵院的院长大人,这样吧,你多费神,就说药王山玉竹登门拜见,可否?”牛二微笑着一直走到中年人身前,长袖一拂,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把一枚沉甸甸的银锭子塞到了那人的手中。
而如此迅速的举动,那中年人守卫也未料到,等手上一沉,方明白牛二的用意。他当即神色一紧,不觉犹豫了一下。作为三星夯士,也是不错的身手,对方竟然在他毫不知情的瞬间完成了这一动作,只能说明他们之间差了不是一个等级。
“稍等,稍等。各位先屈就于此,我这就去通禀院长大人。”中年人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对牛二另眼看待。实力面前说话,他不得不转换自己的角色。随后他又吩咐身边的守卫说道:“你们赶紧把客人让到门房里休息,不得怠慢!”
话毕,中年人撒脚如飞的跑进了东阳书院。而守卫们听到中年人的命令,也陪着笑脸将三人引进门房,沏茶送水,殷勤招待。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队长转变如此快,但队长既然下了命令,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多时,一位举止文雅的老者兴冲冲的大步赶来,在他的身后,中年人守卫远远的跟随,始终与之保持这一定的距离,看情形,这位老者必是东阳书院的院长了。
虽说是院长,可他的装束很一般,但整个人站在那里,平升一股的浩然正气。虽然年过古稀,却腰板挺直,像青松一样宁折不屈。此人面容清瘦,颌下三绺青须,唯独一双眼睛发出刺目的精光。他只朝着三人一打量,就好像已经把三人从里向外都看透了一般,让人心底发寒。
略一审视,牛二看出这位老者乃是一个地道的读书人,身体无缚鸡之力。可是此人的精神力却异于常人,可能由于长期博览群书,心性提升到了一定的境界,才使得此人目光锐利,从心底由衷对他产生敬畏之心。
老者看罢多时,面朝牛二,一脸和气的微笑施礼说道:“玉竹先生,蔺某有礼了。”
“院长大人,是玉竹叨扰了。”牛二赶快还上一礼。
“何谈的叨扰,即便是请也未见得能请来玉竹先生,先生大驾光临东阳书院,让书院蓬荜生辉,蔺某心怀忐忑啊。”这位蔺姓院长说话让人如沐春风,恭维之词毫不吝惜的脱口而出。(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第一百一十一章蔺长风
第一百一十一章蔺长风
“过奖了,院长大人。今日前来贵院,是有求于你,还望院长大人通融一下。”牛二客套的话可说不过此人,凭此人的资历,嘴皮子工夫已经颇有水平,牛二可不会精于此道,他索性直奔主题。
老者手抚长髯,眼睛一眯看向了赵武。他当然在来此之前已然明白三人到此的来意,如今开始细致的打量一番,做出自己的判断。不过,当注目于赵武的脸上时,老者顿时一怔,身体不住的轻颤了一下,立刻,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各位,此处不是讲话的场所,请随我到屋中一叙。”老者沉吟一刻,抬手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马上,老者转脸看向了身后的中年人守卫,话锋一转,言语极为冷厉的命令说道:“你们好生看守大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一个生人进来。”
“是,院长大人!”中年人慌忙回答道。他当下退后两步,率先小心的出了门房。
作为东阳书院的院长,他的会客厅设在了书院内最高建筑物的顶层。那是一幢七层的石楼,外面的每一块长条大青石经过石匠的精心打磨,光洁如镜,看上去给人以厚重感。在会客厅内,通过四周宽大的窗户,能将整个书院一览无遗,这也突显出院长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气势。
三人随蔺姓院长进入会客厅,这位博学的老者竟然关闭门户,满脸郑重之色。他甚至有些激动的去拉上四周的窗帘,使会客厅的气氛顿显凝重。这段时间,他的目光始终在盯着赵武看,隐隐从其眼神中多出几分期待。
牛二和桑云进入会客厅后并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赵武身为牛二的弟子,他不敢坐下,只得规规矩矩的站在了牛二的身后。但令人奇怪的是,蔺姓院长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正在三人诧异之时,老者忽然正正衣襟,面对牛二身后的赵武,撩起长袍倒身便拜,而且一脸的虔诚。
“王子殿下在上,请受草民一拜!”老者说话时已经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赵武见状心中一凛,就要上前去扶起老者。不过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便被牛二制止住了。
看了一眼五体投地的老者,牛二暗自给赵武使了一个眼色,赵武顿时恍然大悟,再不敢动弹分毫。
“院长大人认错人了吧,我们之中哪有什么王子殿下,武儿乃是玉某自老家带来的表侄儿,他可不姓管。”牛二冷冷的说道。
“玉竹先生!”老者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而他的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东阳书院乃是赵国的书院,何来的管国?你以为我将王子殿下认作了那管松老儿的子嗣么?若是蔺某没有猜错的话,王子殿下就是威武将军赵峥的遗孤!”蔺姓老者目光如炬,一眼就认出了赵武的身份。
“院长大人好眼光,不过既然看破了赵武的身份,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此房吗?”牛二的杀气顿显,单手一招,已经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身体微晃间便到了老者的身侧,那冰冷的匕首已然准确的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老者并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由于激动,老者的身体再次颤抖不停。
“哈哈,果然赵家有后,小老儿知足了,小老儿知足了。”老者面对冰冷的匕首,竟似无物一般,笑的极为开心和爽快。
桑云起身拨开了牛二的匕首,轻轻的摇摇头。他建议赵武来此书院,自然对这位蔺姓院长有一定的了解,通过刚才的举动,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推断,他相信这位蔺姓老者乃是忠于赵国的贤臣。
之后,气氛趋于缓和,对赵武施过大礼的蔺姓老者也牵强的坐下来,他们分宾主落座,直言相对,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牛二三人对老者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这位蔺姓院长名长风,曾为官多年,主要的工作是编撰赵国通史,为人正派,又极有学问,深的王上器重,在赵毅继承赵国王位之前就已经颇有名气。但蔺长风性情刚直不阿,随着赵毅继位把大权放于管松手中,他一气之下引咎辞官,回乡种田,后经威武将军赵峥安抚才出任东阳书院的院长。
蔺院长对威武将军赵峥极为敬重,说话间他起身来到一面墙壁跟前,用手按动机关,在一阵绷簧嘎蹦蹦的响动之后,显露出一个龛位,而龛位中摆放的竟然是威武将军赵峥的塑像。此像设计的和赵峥生前模样一般无二,栩栩如生,塑像前的牌位也能证明真的供奉的就是威武将军赵峥,只见牌位上书写:“威武将军赵峥之神位”。
从塑像前方的香炉上留有的香灰可以说明,蔺长风必是每日朝拜,虔诚之极。
当看到了威武将军赵峥的神像时,赵武不觉动容。这还是他第一眼见到父亲的模样,他立刻紧走几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口中称道:“父亲!……”继而趴伏在地,嚎啕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