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有几团血肉在那里如同有了生命般蠕动着,就像几团巨大的沾满血液的变形虫,那个革委会领导的下半身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溶解了还是被那几团血肉吞食了,肉眼可见的,那几团血肉逐渐变大,而那个革委会领导露出棺材的部分却似越来越小,血肉也越发的让人恶心。秦教授不是不想跑,但是他望着那几团血肉不知怎的,就有一种想爬进棺材里的冲动,他怕极了,想往后退,两条腿偏偏又动弹不了分毫。耳轮中仿佛听到有人轻声的呼唤他:“来啊……过来呀……”在一声声呼唤声中他的神智渐渐模糊,情不自禁的伸手搭住棺材沿就要往里爬。幸亏旁边的一位老教授手疾眼快,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秦教授的后脖领,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出棺材范围。
离开了棺材的范围秦教授一激灵清醒过来,想起刚才的情景当时冷汗就跟不要命的一个劲的往下流。这时再看那位革委会领导棺材外面就剩下一个头了,更可怕的是好像那领导到现在还没有死,脸上还是一脸祈求的神色。几个人再也不敢耽搁,赶紧往外撤,本来是想顺便把那几个昏倒的红卫兵也救出去的,可是一搭手发现那些人身体都凉了,而且有两个趴到地上的红卫兵翻过来之后,着地的皮肤竟然已经开始轻度腐烂了,这些人看到这种情况就像遇到鬼一样,大喊大叫的逃出了墓坑。
出去之后,几个老教授把所看的一讲,大家就又往后退了老远,这下谁也不敢接近墓穴了。
就在大家茫然失措之际,突然从人群外挤进来一名背着长条布包的道士一名拿着锡杖的僧人,若是平常这些红卫兵碰到这些和尚道士,肯定是要批斗一番然后勒令还俗的。秦教授就亲眼看过有这么一档子事:一个寺庙有一个僧人因不肯还俗,那帮红卫兵让那个僧人跪的玻璃碴子上,一边吐唾沫,一边用皮带狠命抽打。那情景,到现在秦教授为那个时代人性的沦丧感到痛心。
但此时和尚道士的出现却给了这帮癫狂已久的青年人们的新的希望,那两人也不和众人说话,走到墓室入口旁,那道士看了一眼僧人长叹一声直接进入了墓室,而那僧人把锡杖往地上一插,就盘坐在墓室入口前,僧人坐好后,就从脖子上摘下来一大串五颜六色的佛珠,把双眼一闭,就开始念经。不多时就听到墓室里突然传出道士的一声大喝,随后就传出极为刺耳的惨叫声,那声音就像猫爪子划玻璃听得人牙齿好像都不舒服,还没等大家用双手堵上耳朵,耳边就听到“卡啦”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巨响。与此同时那僧人把手中佛珠向墓室里一甩,然后那墓室轰隆就倒塌了。看到墓室倒塌僧人大声的念了一声佛号,身子一震,头部就垂下不动了。等众人围上前,发现和尚祥和的面容依旧却是已经没了一点气息。
第四十二章 柳林镇
秦教授讲到这里,脸上现出感叹之色。
在场的众人被秦教授的这个故事给吸引了,良久都没有人作声。
秦教授一脸期待的问我:“小叶,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具棺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那棺材里的蠕动的血肉又是什么,这事压在我心底已经有四十多年,期间我也查过资料,但是没得到过任何确切的答案,今天你可以为我解惑吗?”
我回忆了一下我老祖宗留下的那本《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说道:“按照阴阳术士的说法,你们那时碰到的是一种很少见镇压僵尸类邪祟的方法,那棺材叫做‘七星镇尸棺’,对付一般的僵尸只需要用镇尸符镇住后再直接烧掉就可以了,但是有一类僵尸成了气候,比如说飞僵、旱魃之类,这种僵尸一般的镇尸符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能先用某种手法将僵尸的本体固定住让他不能为害。这种‘七星镇尸棺’就是这些手法的其中一种,他的具体做法是把僵尸肢解成七份,然后用加持过符咒的桃木钉把这七份肢体以北斗七星的形状钉到棺材底,周围还要摆放蕴含纯阳之气的物品,如玳瑁、玉石一类,最后还得找一个阳气充足的聚阳之地埋葬,这样做只要时间够久自然会消磨掉僵尸的阴气,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毁去僵尸本体了。
你看到的那三十六个石人是在棺材外围布成了天罡阵,一则是镇压,二则是警告不小心挖开这座墓葬的人,此地邪异危险。
在过去无论官盗私盗都是不会动这样棺材的。
开棺时石人眼中流血,那就是已经开始警告外来者——此地大凶。可惜你们那时不懂得这里面的道道,阴阳术士中有一种说法,‘石人流血泪,遍地撒纸钱’。意思是说镇尸棺旁边的石人如果流出了血泪,棺材里的僵尸就要破棺而出。然后就会大肆害人造成生灵涂炭。可惜,当时这么邪异地场景都没引起哪些人的警觉还继续暴力的打开第二层棺材,结果造成石人手臂破裂,你想想哪些石人都是手拿法器,手臂破裂代表天罡阵已经无力再镇压镇尸棺里面的僵尸。结果僵尸的煞气就是你们看到的白气,当时就破棺而出,此时能起到作用的怕就剩下那七根桃木钉了。
若是此时撤退倒也可以捡条性命,不过坏事就在那个革委会领导身上了,我猜想他可能看到了棺材里有什么宝贝,一时起了贪念上棺材里取宝,结果他被僵尸的煞气一冲给迷惑了神智,便整个人爬了进去,生人都有血气,僵尸本性却最嗜血,虽然那时候僵尸已经被肢解,但活性仍在,那尸块被那个革委会领导身上所散发的血气一激,僵尸嗜血的本能就顿时就被激发了,虽然只是尸块,但是也不是平常人能抵御的,就这样生生的把那个革委会领导给溶解吞噬掉了。最后只是可惜了那两位出家人,为了镇压僵尸,以自身为祭,用生命的代价才毁了那僵尸,若是早来或你们晚些动手,他们可以是不用死的。
经过我的解释,秦教授一副受教的表情,而其他的那些专案组成员听我讲得头头是道,看我的眼光也少了一丝轻视多了一丝凝重。当然代局长除外,估计那老小子还憋着怎么揭发我呢。
这次会议结束后,林处长把几个大领导留下了,让我们这些一般的成员各回岗位待命,看样子他们这是要商量下一步行动了,果然,下午临下班前的一个小时,各部门的人员再次汇聚到了会议室,林处长当众宣布:这次专案行动由林处长做总指挥,老局长和代局长做副手,我和其他的一些成员诸如秦教授张荣军等人则是小组成员,另外我还多了一个称号:安全顾问。至于哪方面的安全顾问,林处长没说,我当然也很识趣地也没去问。
开完会林处长把我单独留了下来,问我打算从哪里下手,我说:“听说这里柳林镇出现了大批人失踪的情况,而且现在还是有人不断失踪,我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恐怕也和那个邪修有关。”
林处长说:“好,明天就派几个人去柳林镇。”
晚上,米东会几个人非要请我吃饭,说是给我压惊连带着接风洗尘,我一想,反正我们也是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过餐了,就欣然同意了,酒桌上我们一边吃饭,王海东他们也一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给我详细的讲了一遍。一顿饭几乎吃到半夜,我才回家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还是家里睡觉舒服,早上我精神饱满的开车赶到警局,我先去局长办公室和林处长老局长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回了我们特别行动组地办公室(老局长回来后就恢复了特别行动组),一进门就见王海东陈国坤还有两位专案组的成员早就等在办公室里了。见到我来了,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然后我们就做了一辆越野车直奔柳林镇。
两个专案组的成员一个姓陈叫做陈长辉,另一个叫做李亚光,两个人都是专案组从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抽调来的精英,路上有米东会这个话痨,一来二去还没有到柳林镇,几个人就已经好象是相处了发多年的老朋友了。
柳林镇离市区大约一百二十里,我们经过了五十多分钟的行程,来到了位于柳林镇偏西位置的镇中派出所,当地派出所的魏所长早就接到了我们要来的通知,在门口早就有人等待了。我们和魏所长打了招呼后,就到市局的布控点的警员取得了联系。
这几天依旧有人莫名失踪,初步统计了一下竟然已经达到六十多人,警察们方法想尽了,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收效。
我开着车绕着柳林镇转了一大圈,发现这个镇子有些奇怪,虽然这个镇子名字叫做柳林,但是我却发现这个镇子的柳树并不是很多,向旁边跟来的本镇作为向导的警员询问,他说他也不太清楚,他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想了一下,然后他迟疑地说,叫这个名字可能和镇外的大柳树有关。
说起大柳树,我心里一动,隐隐的感觉这柳树没准就是这失踪案的关键。我就让这个向导领我们去大柳树那看看。
这棵大柳树的位置离镇中心大约五六里作用,离老远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前方一颗能占地几百平方的大柳树矗立在那,密密麻麻的柳枝垂下来有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说句实在话,我也去过不少地方了,但是如此粗壮,如此茂密的一棵柳树我还真的没见过。
那棵柳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从密密麻麻的柳条缝隙中依稀可以看到这棵树最起码得有八九个人合抱那么粗,树枝上栓满了红布条,这是当地人许愿时系上的。当向导的警察跟我们介绍说,当地传说这个大树已经有了灵性,经常有人到树下烧香许愿。
我震惊之余,但是也是暗暗心惊,还没走到树跟前呢,一股寒气就让我打了个激灵,我心想我靠,怎么这里的阴气都快赶上天葬岗了?
树木里桃木属阳,但是柳树却是属阴性的,民谚里也有“前不栽桑;后不插柳”的说法,就是因为柳树含阴气,一些鬼魂类的灵体喜欢寄居其上。这棵柳树这么大有阴气我还能理解,但是阴气这么重就显得十分异常了。
我忙从口袋里拿出罗盘,结果罗盘中心的指针却一个劲的快速转动,我围着柳树转了好几圈,然后在一个地方站好对旁边的向导警察说:“麻烦你赶快去调集一些人来,先把这里严密封锁。”
那人一愣:“这里难道这里有问题?”说罢还不相信的往四周看看。
我说:“没错,你赶紧去,另外再找一些挖掘工具来。”
这下那个警察似乎听出了点眉目,一眼的吃惊,指着柳树下:“你是说,这底下——”
我说:“现在还不敢十分肯定,不过挖一下就知道了。”
答应了一声,那位警员匆匆的去了。
旁边李亚光问我:“难道你看出了什么?我怎么没什么发现?”
我先给李亚光二人一人一张护身符,然后用窥阴符给他把阴眼打开,我一指柳树方向:“看到那黑气了吗了吗?”
他突然开了阴眼被以前看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一直问我;“这是咋回事?”
我就把阴眼详细的讲了一遍,旁边陈长辉见我俩说的有些离奇,就嚷着让我也给他长长见识,我有给他开了一次阴眼。
我指着黑气对他们说“这黑气叫做阴气,正常的阴气是青黑色,而有冤死者的阴气则是会有隐隐的血色,不过无论哪种阴气对活人都有害,尤其是后者,要是有人长期在这种阴气里生存,轻则精神错乱,疾病缠身,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
我说完这些后,李亚光指着我的脚下:“那这里隐隐看到红色的阴气那岂不是——”
我说:“不错,这里不但有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