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说完,举枪击毙一名刚跑出来的恐怖分子,跑向一旁抄山边小路向村口的方向奔去。
夜叉王在后面追着胡顺唐深感吃力,但胡顺唐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甚至快追上那辆越野车了。夜叉王干脆刹住脚步,换了个方向从另外一面包抄过去,同时用通话器喊道:“半桶水!这是高原!你的身体又在适应性阶段,别跑了!”
胡顺唐完全当没有听见,但夜叉王不断地在通话器中提醒他,他只得一把拽下耳机来,塞进口袋中,继续朝着那辆越野车跑去,终于在那车减速转弯的时候,胡顺唐一跃而起,扑向车顶。刚扑上去,车顶棚就被子弹打穿了好几个洞。
胡顺唐抓住车棚的两侧,腾出一只手来拔出棺材钉,在将那支棺材钉刺进车顶棚的同时,向前一翻,滑到车前挡玻璃处。车内的恐怖分子头目在看到棺材钉刺下的同时,下意识举枪向棺材钉刺下的地方开了两枪,刚开了两枪之后却没有想到胡顺唐已经滑到了车引擎盖上方,赶紧一脚刹车,想要将胡顺唐给甩下车去,却看到胡顺唐身子一转,荡到驾驶室车门旁边,将棺材钉插入车中门柱内,接着一拳打破车窗玻璃抓住头目的领子就拖了出来……
头目被扯出车外,重重地撞在旁边的山壁之上,落地后挣扎了几下,捂住撞破的脑袋爬起来又向前狂奔着,谁知道没有跑几步就看到从路边钻出来,举枪对着他的宋松。
“跑!加油跑!我这里还有十颗花生米,看你能吃下几颗!”宋松气喘吁吁地举枪对着那名恐怖分子头目。
头目捂着脑袋转身又准备爬上山坡,却看到夜叉王从上方抓着岩石跳落下来。再看左边屋顶,葬青衣手持长弓,搭弓上箭瞄准了自己,而自己省下来唯一那条看似可以逃离的路也已经被堵死——甩下汽车来的胡顺唐爬起来,低头看着被车窗玻璃划破,鲜血直流的左胳膊。
“半桶水,你他妈下次要是再这样,我肯定宰了你,提前帮你收尸!”夜叉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缺氧的关系导致一阵阵晕眩向他袭来。
“不碍事。”胡顺唐轻轻摆了摆手,这个动作还未做完双眼一发黑,直接倒地。那恐怖分子一看胡顺唐倒地,拔腿就跑,跑了几步,葬青衣射出的羽箭就落在他跟前,他迟疑了一下,准备跳过那支刺入地面的羽箭继续逃跑,刚跳起来就被冲下来的夜叉王一脚踹飞,撞向越野车。
夜叉王落地,正准备补上一脚的时候,倒地的胡顺唐竟然抬手抓着他的脚踝,有气无力地说:“咸蛋,留活口……”
“留他妈呀!你妈的!都晕了还不忘说留活口!”夜叉王俯身将胡顺唐给搀扶起来,放入越野车后座中。此时宋松慢慢上前来,将头破血流的恐怖分子头目反绑起来,随即招呼A组的人下来在村庄内进行全方位搜索,以免有漏网的恐怖分子。
宋松将头目塞进车内,驾车与夜叉王、胡顺唐一起返回村中,来到卢洪营已经找好的一间石屋前,拽着那名恐怖分子拖了进去。夜叉王背着胡顺唐进了屋子,将其放在床边上,让葬青衣照顾着。葬青衣还在担心王孤独,夜叉王指着她,让她不要再去担心什么狗屁王孤独,最好让他被乱枪打死!
葬青衣不敢再提,只得拿起水壶喂保持半清醒状态的胡顺唐喝水。
角落中,那名头目脑袋上的鲜血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他那长胡子。他咬着牙盯着站在跟前的夜叉王、卢洪营和宋松,一句话不说,笑了笑干脆闭上了眼睛。
此时,门被推开了,两个身穿黑色战斗服的人走了进来,抱着XM2010狙击步枪的那名俄国人扫了一眼屋内,将手中的狙击枪交给旁边的观察手,顺便摘下自己的头盔,摘下头盔后夜叉王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是个俄国人。
“列昂立德,这家伙也许知道狮子军的首领藏在什么地方。”卢洪营靠着墙用俄语对那名俄国人说,又拿出背囊中一瓶水扔给站在门后方的观察手,“米哈伊尔,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嗯。”列昂立德取下手套,搓着自己的双手,双眼看着地面,也不多话。
观察手米哈伊尔接过水向卢洪营点头致谢,打开喝了一口道:“搜索了一圈,没有落网的,两个美国佬还抓了两个俘虏,正押过来。”
夜叉王坐在床边上,单手托着下巴看着那个闭眼还带着笑容的恐怖分子头目,此时窗户被破开了,接着一个绑得严严实实的恐怖分子被扔了进来,紧接着是第二个,两人落地后,挪动着身子盯着周围的人,看了一眼他们的头目,随即退到他的身边,三个人紧紧挨在一起。那两名恐怖分子的年龄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一脸的稚气,但身体却十分健硕。夜叉王还留意到两人的食指上都有一层很厚的茧,看样子也算是身经百战了。
第十五章(下)锯颌鱼部队
两个美国人推门进来,看着卢洪营,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的两个俄国人,领头的那人用手中的头盔敲了敲那狙击手的脑袋说:“列昂立德,换班了。”
列昂立德并未起身,只是伸手将手持M4的那名美国人的头盔拿开,继续搓着自己的双手,在其身旁的观察手米哈伊尔立即起身来,拿了自己的突击步枪要出门去,却被列昂立德一把抓住,推到先前他站着的地方去,并警告道:“现在不是你值班的时间!”
“泰勒,出去看着,你上房顶,等下我来换你。”持M4步枪的美国人对身边端着MK46轻机枪的泰勒说。
“好的,乔治,这里交给你了。”泰勒点点头,瞪了一眼列昂立德,转身离开,卢洪营抬手表示自己也去,随即穿过众人走出门外,离开的时候故意拍了拍列昂立德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点。列昂立德甩了下肩膀,乔治冲卢洪营笑笑,卢洪营只是轻轻摇摇头,与泰勒一起离开,反手将门给关好。
“这是俄军的列昂立德少尉,那位是他的观察手米哈伊尔中士。”宋松侧头看着夜叉王向他介绍道,又看着站在三个恐怖分子跟前的乔治说,“美国海豹部队的乔治。”
乔治冲夜叉王点点头,算是认识了。夜叉王连看都没有看几人一眼,只是紧盯着闭眼的那个恐怖分子头目。
乔治看着宋松挑了下眉毛,仿佛在问:这家伙怎么回事?
宋松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即又看着狙击手列昂立德,从这支部队组成开始,这家伙就有些不合群,除了在开枪的时候……
乔治转身看着那名恐怖分子头目,蹲下来,握住下巴将他的头给侧过来看了看伤势,接着要拿出急救包将他包扎,刚拿出来列昂立德就一把夺了过去,拍了拍急救包说:“我嗓子发炎了,需要包扎!”
宋松和乔治知道列昂立德不愿意救治恐怖分子,因为他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遭遇过伏击,那次伏击他所在的部队被堵在城市一条狭小的道路中,除了他侥幸逃脱之外,其他兄弟全部被残忍地杀害,尸体还被悬挂在路灯的灯杆上。
“列昂立德,别这样,他还有用,我也有兄弟死在他们手上,但要报仇不是现在。”乔治向列昂立德伸出手去,试图说服他。
“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就得吞。你们美国人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替那个逃离中国的分裂分子训练游击队,后来那个分裂分子与世界上很多恐怖组织都有合作。”列昂立德将急救包扔给宋松,“那个家伙到现在都坚称自己是和平主义者,还拿了个诺贝尔和平奖,你怎么不问问中国人的意见?”
宋松有些为难,毕竟列昂立德说的是事实,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CIA训练了分裂分子并派遣其返回中国西藏进行分裂活动,CIA的特工教会了他们如何炸坦克、如何埋设地雷,还提供相关武器,最可笑的是美国人提供的武器全是苏制武器,极少有美制武器,从而误导世界的目光。仅仅在1964年,美国CIA资助那个分裂分子的开支就达到了130万美元,CIA的这个行为一直持续到1974年美国在越战失利后,在支持公开武装斗争问题上的立场才有所调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那个分裂分子才开始大张旗鼓地宣扬所谓的中间道路,在每次集会中都慷慨激昂地说: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坚持走和平道路,反对一切武力行为……
当现场的记者问他与CIA的关系时,他结结巴巴地说,先是他们反抗,后来美国人才过来支持。记者当然知道这段历史欧美人是不喜欢听到的,但这是历史,不容抹杀。德国《南德意志报》和德国公立电视一台《全景》栏目制作过一期电视专题节目,说的就是这段历史。
“乔治,你知道吗?我一向支持你们美国的新墨西哥州独立!”列昂立德冷冷说道。
“喂,你们俄国人似乎忘记了珍宝岛战役吧?你们把战役拍成纪录片,剪辑过无数次之后放给全世界的人看,告诉他们那是中国人的侵略行为,博得全世界的同情,让中国人遭到谴责。”乔治知道列昂立德故意说出那番话来,自己也不甘示弱。
“两位,够了,现在不是讨论历史问题的时候,时间不多,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审讯下这三个混蛋,看看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点什么东西。”宋松上前走了几步,但与列昂立德、乔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三国一直以来的恩恩怨怨并不是他们这些军人应该关心和可以去主导的。
宋松看向门后面的米哈伊尔,米哈伊尔赶紧笑了笑,举起手表示自己保持中立。
“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们有的是时间。”乔治从角落中拖过来一把椅子,将那名恐怖分子头目抓起来,按在椅子上坐好,接着拖着椅子斜靠在角落,用手拍了拍那家伙的脸颊,示意他睁开眼睛,随即又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叫谁真谁假,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如果回答错误或者让我不满意,你就会接受到有趣的惩罚。”
“哼……”头目闭上眼睛,不搭理乔治,乔治示意宋松过来帮忙,接着进屋子中找了一块毛巾,提了一桶水出来,将毛巾放在桶中浸湿,接着盖在头目的脸上,再让宋松将其椅子向后翻去,自己提着水桶往毛巾上慢慢倒着水。
头目拼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宋松用双臂缠住他身体,以免他从椅子上滑落。几秒后,乔治放下水桶,朝宋松点点头,宋松随即将椅子扶正,乔治揭开那家伙脸上的毛巾。头目剧烈地咳嗽着,不断地呕出水来。
“知道哈立德吗?你应该认识,听说是你们恐怖分子中的圣人,他被CIA擒获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做这个绝对不残忍的游戏,结果只坚持了20秒。”乔治将水桶放下,示意观察手米哈伊尔再去提一桶水来。
角落中其中一个恐怖分子张嘴看着他们的头目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话,表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列昂立德停下还在搓动的双手,慢慢扭头看着他,忽然咧嘴一笑:“我很乐意用合法的方式对待你,等我搓热了双手,我再和你单独聊聊。”
那名恐怖分子吞下一口唾沫,惊恐地盯着列昂立德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头目吐完口中的水,鼻腔内还在继续流淌,双眼中泛出红色的血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竟还咧嘴笑着,然后用英语说道:“我有神的庇护,你们这些异教徒的侩子手们永远不会战胜我心中的荣誉。”
米哈伊尔提进水来,将桶放在乔治的身边,又退回到门背后,冷冷地看着宋松又将椅子倾倒,乔治接着用水缓慢地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