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已经举枪瞄准狮头的古拉耶夫喊道:“不要开枪!小心误伤了半桶水!”
古拉耶夫立即停手,压低自己手中的枪口,闪身到了一旁,拉开自己与狮头之间的距离,从这个恐怖分子头领的身手他已经判断出,单打独斗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既然帮不上胡顺唐和夜叉王的忙,那还是不要给他们增添麻烦。
胡顺唐被狮头张开五指抓住整张脸,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闭上双眼站在那。狮头站在他跟前,笑道:“不躲?”
“我等着呢!”狮头五指下的胡顺唐低声道。
“等什么?等死吗?”狮头五指微微用力,胡顺唐面部周围被指头所抓住的地方立即渗出了鲜血。胡顺唐能感觉到他的五根手指头如五根钢条一样坚硬,如果再用力恐怕能将自己整张脸给捏碎。
“等什么?等孟婆之手!”胡顺唐睁开双眼,虽然无法看到眼前的狮头,但脸上却有了那么一丝丝笑容,“你这是鹰爪拳!”
“哼!”狮头略微收了收五指的劲道,“只要能干掉你们,不管用什么都行!”
洞内,发射架上端第五层走廊,葬青衣干掉了最后一名恐怖分子,侧身正要跃下去助胡顺唐和夜叉王,却被坐在栏杆上一直紧盯着下方的莫钦用手中的M200狙击步枪拦住。
葬青衣本来对这个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疯疯癫癫,见了女人就如失了魂一样,此时他这样一栏,突然间心头就涌起了阵阵厌恶的感觉,抬掌就准备将莫钦给推下去,谁知莫钦提前身子一翻转,跃到离葬青衣三米外的栏杆处,坐定后笑嘻嘻地看着她道:“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再说,你就真的信不过你的伙伴能干掉下面那个家伙吗?那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用的也不是什么孟婆之手,分明就是鹰爪拳!你也算是行家,先前应该看清楚了吧?”
莫钦的话让葬青衣稍微平静了下来,在寻找烙阴酒的时候她亲眼见过孟婆之手是什么东西,又具备什么样的诡异功效,而自己从小就在父母的安排下习练功夫,当然只看一眼就知道那狮头用的是形意拳中的鹰爪拳。
形意拳也叫心意拳,心意六合,六合拳。关于得名的由来已经无法考证,只是都知这套拳法要求“心意诚于中,肢体形于外”,外形和内意高度统一,同时拳术形思意,取法为拳,表现了很多动物的特长,如虎的勇猛,猴的灵敏等等。形意拳中又分为五行拳和十二形拳为基本拳法。这里五行拳中的五行非彼五行,而是用劈、崩、钻、炮、横五种打法的意思。十二形拳之中乃是以龙、虎、猴、马、鸡、燕、蛇、鼍(扬子鳄)、骀(马)、鹰、熊十二种动物为基本创造出的拳法。(也有十三形拳的说法,多狗拳,但不被学武之人接纳,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传出。)
鹰爪拳虽说属形意拳中一种,但也有说起源于明朝,因在戚继光《纪效新书·拳经捷要》中记载有“鹰爪王之拿”,因说是鹰爪王所传之拳,但鹰爪王是谁,书中并未写明,另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清朝中期河北雄县刘仕俊所创,其后世又将岳世连拳、翻子拳部分动作与鹰爪拳融合自成一体,又称为鹰爪翻子门或者鹰爪翻拳。此门派之传人陈子正曾在霍元甲所主办的上海精武会中传授过此套拳法,以示在精武运动之中,抛弃曾有的那种门派之别,只有拜师才能学拳的观念。
“这套拳法的特点为姿势雄健,手眼犀利,身步灵活,发力刚爆!可惜的是传到后世,没有几个学艺很精的人,这个狮头用的倒是纯正的鹰爪拳,没有那么多花俏的招式,很实用,保有从前鹰爪拳的犀利!”莫钦晃荡着自己的两条大腿,带着笑容在那说着。
葬青衣当然知道鹰爪拳的由来,因其祖上包利辛的羌人同伴洪振华便是习得一手好的形意拳,因为他本是擅长于弓箭之类的远距离攻击武器,所以在近身战之中担心吃亏,便拜了一位拳师学了形意拳,可惜那位拳师学艺不精,并未领会到其中的精髓所在,所以洪振华的形意拳也仅仅只是有形而无意,使得后来包氏夫妇传葬青衣形意拳的时候也仅仅只是教了一些皮毛。即便如此,但葬青衣在武学之中有着很强的天赋,只需要看上几眼便知道那狮头所使的鹰爪拳并不是如自己那样的摆设,更判断出此人平时肯定勤加练习,才有这种威力。
再说下方被狮头制住的胡顺唐,突然抬手握住狮头抓住自己脸庞的那只手的手腕,狮头一惊,右手一抖从袖筒中取了金刚杵就向胡顺唐的面部刺去。胡顺唐单臂抬起,气沉丹田,顺势一拨就撩开了狮头那只握着金刚杵的手,随即再丹田内转,身子向前一倾,双手一收一放,就将那狮头从跟前击开,用的正是詹天涯教会他的太极拳中的缠丝回力手。
詹天涯本学的是杨氏太极,但那缠丝劲练法却是纯正的陈式太极拳中的特点,讲究的是:显刚隐柔,落点使刚,刚而紧,转换用柔,柔而弛,动作螺旋,忽隐忽现,蓄发并用,快慢相间,粘走相应,吞吐自然。
陈式太极拳中丹田之气的转换分为气沉丹田和丹田内转,而杨氏太极只是单纯以气沉丹田为基础,分为高中低三种架势。在蜂巢内,胡顺唐与詹天涯平日内练习时,便发现杨氏太极重的是养身,而陈氏太极注重的是实战,两者各有特点,于是自己私下贯通融合,便想出了先前那一套结合两者之长的推拽打法。
狮头被推开后,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双臂一抖,双手如闪电般抓了上来,第一招是再次佯攻胡顺唐的面部,紧接着第二招便是抓向胡顺唐的手臂,试图要废他一条手臂,免得他再用古怪的拳法将自己推开。这个时候的狮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太极拳虽说是一种拳法,有拳字就代表必须用手,但那太极拳本注重的就是刚柔并进,实战之中借力打力,用的是粘打法,就是贴身战,你离得远还好,离的过近相反是落进了太极拳的陷阱之内。
胡顺唐见狮头袭来,装作故技重施又做出先前拳法的起手式,狮头冷笑一声,身子一侧,双手变化抓向他的另外一只手,谁知道自己的单手刚袭向一半,胡顺唐整个人的身体都倒向了狮头,用丹田之气向上一聚,用胸口顶开了狮头。
狮头怎么也想不到,胡顺唐不护胸,反倒用胸口作为“武器”撞开自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被撞开好几米之后,喝道:“这是什么异术?”
胡顺唐和夜叉王听狮头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狮头也仅仅只是学了鹰爪拳而已,而且对异术方面并不精通,否则不可能说出这么外行的话来,可不知为何狮头的身法和速度却快得惊人,特别是那灵活的双臂,如同是分成两个人在分别对付胡顺唐和夜叉王一样,至于为什么,两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明白。
“现在不是什么讲究一对一的时候了,他算是两个人,我们也算是两个人,不过我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那就三对二吧?”夜叉王说话间转头看了一眼古拉耶夫。
我?叫我上?古拉耶夫有些吃惊,心中一沉,自己哪是这个狮头的对手?
第三十二章(下)战狮头
古来耶夫即将加入战局,这让在上方的葬青衣觉得手痒,严格来说她并没有真正与夜叉王、胡顺唐两人搭档战斗过,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原以为夜叉王那句话之后会仰头叫她下来助战,未曾想到夜叉王竟叫的是古拉耶夫。
古拉耶夫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狮头的对手,但无论怎样自己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虽然不会什么所谓的功夫,在俄军的格斗术“手擒”也是闻名各国军队,这套格斗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绝杀为主,绝不留情。虽说翻译成为中文有个“擒拿”的“擒”字,但准确的说还不如叫“手杀”来的准确。
古拉耶夫提了折叠铁铲站在胡顺唐与夜叉王中间,左右看了一眼,意思是:两位,接下来准备怎么打?
“铁铲”是古拉耶夫的绰号,说是绰号但也算是一种荣誉的称号。俄军一线军队在白刃战中,使用铁铲的频率远高于刺刀,又因为俄国人人高马大,所使用的军用折叠铁铲也相对于其他军队要略大一号,而古拉耶夫近战之中善用铁铲毙敌,所以得了“铁铲”称号,第一次车臣之中他还得到了总统叶利钦的亲自接见,并称呼他为“俄罗斯铁铲”,为祖国铲平一切敌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恐怖分子,古拉耶夫绝对会在五秒之内就将其解决,就如同先前一样,但这狮头在胡顺唐和夜叉王两人的合攻之下,连毛都没有掉一根,着实可怕。
古拉耶夫分别看了身边两人之后,沉默不作声,寻思以自己这个身材估计只能打头阵了,因为自己的速度远没有夜叉王和胡顺唐那么快速,谁知古拉耶夫刚握紧了手中铁铲,准备上前劈向那狮头的时候,夜叉王却抢先一步,一面向狮头冲去,一面抛出自己手中的匕首,同时又拔出剩下的,瞬时间连抛了五支匕首出去。
葬青衣在一旁看得清楚,知道夜叉王这是学胡顺唐对付那尸狼首领时的招数。
夜叉王冲出去的同时喊道:“半桶水!动手!”
古拉耶夫身子前倾也准备冲上去,谁知道胡顺唐闪身到了他的身后沉声道:“别动,借你身体用一用!”
古拉耶夫身体一僵,下意识扭头就要去看胡顺唐,谁知道却感觉自己背心一阵刺痛,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他哪儿知道胡顺唐是要在他身上用斗阴拳!
“听着!等会儿你的身体会在我的控制下行动,但不要怕,我不会伤了你,你如果强制运动一旦斗阴拳这个术破了,你我都得完蛋!”胡顺唐用红香插入古拉耶夫的后背,两根手指头再向后方一扯,搓掉了红香上面的一些粉末,抹在手中,然后一掌推向古拉耶夫道,“走!”
古拉耶夫原本僵硬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举起铁铲就向已经与夜叉王厮杀起来的狮头扑去,那速度比他原先的身体速度快了至少一倍之多。吃惊的古拉耶夫此时干脆放松了身体,感觉自己好像就浮在半空,身体消失不见了一样,说是三人战狮头,不如说现在却成了一个“旁观者”。
“妖术!妖术!”狮头一边闪避着两人的攻击一面向后面退着,不时张口骂着在后方一直蹲在地上轻轻活动手指控制着古拉耶夫的胡顺唐。
胡顺唐控制着古拉耶夫的同时,一直在找着狮头的空挡,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有那种诡异的速度和力量?就在狮头且战且退之时,胡顺唐忙闪身从侧面绕了一圈到了狮头的后方,举拳就向狮头的后背击去,这一击直接命中狮头的后背。
狮头中拳,身体失去平衡,手臂也被夜叉王划了一刀,但却避过了古拉耶夫横劈过来的铁铲,几个起跃向旁边一跳,稳稳落在那飞弹发射架的下面,喘着气看着三人道:“妖术!邪门歪道!”
说罢,狮头又双手合十开始念着“光明净恶咒”……
飞艇出入口,魏大勋带着王婉清和安格拉向外狂奔,在跑出飞艇之后却停下了脚步,转身推了已经奔出来的王婉清和安格拉进入飞艇内部,低声道:“别出声!外面全部是怪物!”
安格拉一听,身子一缩躲在旁边一个军绿色的弹药箱后面,原本因为狂奔而血气上涌满脸通红的脸在瞬间变白,不断地在那祈祷着。王婉清则小心翼翼探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双眼一瞪,赶紧又缩回了脑袋来,看着魏大勋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