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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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 第4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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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展认得那是酒吧老板的声音,立即示意准备过去细听的颜镔不要出声,不要有动作。

酒吧老板说完,另外一个女声响起道:“赔就赔!难道他郑彤还敢把咱们给杀了吗?”

这是酒吧女老板的声音,杨展听得清楚,而且也明白他们与小金华之间肯定有什么交易,至于那个“金童子”是什么玩意儿,他搞不清楚,但听到带个“金”字,下意识认为小金华肯定是联合酒吧老板夫妇走私黄金之类的勾当,立即有了精神,决心要一查到底,说不定这就是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甚至都想象到自己被采访的画面出现在新闻联播之中……

“啪”厨房内又传来有人开冰箱门的声音,两人赶紧又紧贴着两侧的墙面,刚贴上,两人便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对视了一眼,又慢慢扭头看着厨房的门缝下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酒吧老板夫妇都在楼上,那么厨房中是谁呢?

这个念头从两人脑子中闪过,都感到不寒而栗,还好杨展转念一想:不是酒吧老板夫妇,那肯定就是这里的装修工人。

杨展面露笑容,指了指旁边那几张简单搭建起来的床,向颜镔示意厨房里的人是这里的装修工人,让颜镔宽心,同时也在心中打算着如何说服颜镔离开,自己独占这次的功劳?

“郑总雇人买下了这座房子,假装装修,每天傍晚就把工人遣走,好让咱们做事,到目前为止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如果这批金童子再丢了,那损失无法估量!”酒吧老板唉声叹气道,“我当初就说了,不要看着那点小钱便和郑彤合作,你就是不听!”

“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未来!你有钱吗?就连开酒吧的钱都是老娘以前出去卖的时候赚的!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若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个洗浴中心帮人拿毛巾的傻B!”酒吧老板娘急了,两人立即争吵了起来。

这个时候,在厨房门口的杨展和颜镔两人都傻了,酒吧老板夫妇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那些所谓的装修工人在傍晚时分就被小金华遣走了,那么厨房里到底是什么人在翻东西,在开冰箱呢?

两人对视着,谁都不敢再做其他的判断,就在两人背脊发凉的时候,厨房门开了……

“嘎吱”门响之后,厨房大门缓缓打开,两人一下就紧贴着了墙面,目视前方,不敢扭头去看,甚至很希望现在厨房内有人走出来,看着两人大喝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可是没有人出现,更没有人质问,而是一片死寂,连楼上原本在争吵的酒吧夫妇的声音都好像被打开门的厨房给吞噬了。

你妈的!你妈的!老子不要什么功劳了!我要回家!杨展闭着双眼,紧贴着墙壁,在心中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双腿抖得连骨节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厨房门另外一侧的颜镔显得要冷静许多,但也不敢扭头去看,只是在鼓起勇气准备拔腿就跑出这个地方。

“啪——”一个双脚落地的声音从两人跟前的中心位置响起,借着厨房冰箱内的光线还能清晰可见满是灰尘的地面出现了一对脚印——孩子的脚印!

“风来了!雨来了!和尚背着鼓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声音从厨房中传来,而跟前满是灰尘的地面上顺着那童谣的频率开始有节奏地出现一对又一对的脚印。脚印的顺序是按照先出现一个单脚的脚印,再出现一个双脚的脚印,又出现一个单脚脚印这样的频率,而那童谣也在继续,“哪里藏?庙里藏!一藏藏了个小儿郎!儿郎儿郎你看家,锅台有个大西瓜!”

童谣唱完,两人身处的客厅之中又传来了一群孩子的笑声:“哈哈哈哈——”

这次,杨展和颜镔两人的膀胱终于炸开了,杨展比颜镔还先尿出来,觉得裤裆中一热,立即裤脚旁就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这个声音一出现,孩童们的声音立刻消失,整个客厅之中剩下的只有杨展尿液顺着裤筒滴落下底面的声音。

杨展贴着墙,哭丧着脸,张大嘴巴闭着双眼在那低低抽着鼻子,一侧的颜镔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憋着没有让膀胱崩溃,不过也心知再有一次惊吓,自己肯定比杨展好不到哪里去,想跑双脚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完全抬不起来。

寂静,又是寂静,接着听到楼上酒吧老板夫妇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如果换做先前,两人肯定紧张不已,但此时这个脚步声就是救星来临的前奏,让两人无比激动,但激动没有超过十秒,又陷入了先前的绝望之中,因为那酒吧夫妇两人直接跑下了楼,根本没有来到客厅!

脚步声消失后,童谣又开始继续,这次比先前更加怪异,童谣的频率竟伴随着杨展尿液滴在地上的频率:“……儿郎儿郎你看家,锅台有个大西瓜!”

随即孩童的声音便开始重复着最后那两句:“儿郎儿郎你看家,锅台有个大西瓜!”

重复了数遍,两个大男人已经被吓哭了,都小便失禁,站在那浑身发抖,而眼前地面上的那些脚印也猛然增加,速度其快,仿佛是有人拿着一对对孩童的大腿盖章一样向客厅地面猛按!

“……锅台有个大西瓜!”最后两句突然停了,孩童的声音又开始快速念叨最后一句话来,念叨的频率相当快,快到已经无法听清楚他们念的到底是什么,如同是快进播放的歌曲一样,还夹杂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声音。

停了!终于停了!就在童谣终于停下来的瞬间,厨房门口的两人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只只手抓着,强制性转了一个方向,让脑袋直接朝向了厨房里面,紧接着一声刺耳又被刻意拖长的刀叉刮着瓷盘的声音传来,原本闭上眼睛的两人被那声音拉得全身内脏都好像有被割开的感觉一样,猛然间睁开双眼,睁眼的同时都看见放置在冰箱内的一个个土黄色的物体——孩童的尸体!

杨展说到这,仿佛又看到了当天的情景,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打了个寒颤,半晌才道:“等我们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清晨了,我们被小金华送进了医院里,我算是缓过来了,不过那个颜镔倒是已经被吓得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了,随时口中所说的就只有那句‘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胡顺唐听完,和夜叉王对视一眼,夜叉王默默点头,表示从杨展的话语之中判断他没有撒谎。胡顺唐也知道,杨展和颜镔两人所遭遇的事情就是异术中常说的“鬼婴吵夜”,意思是所养的小鬼像是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时间规律,到了半夜还会起来玩耍,甚至哭泣。

胡顺唐寻思了一会儿,问:“你说是小金华送你们去的医院?”

“对……”杨展点头,用纸巾擦着额头的汗水,不过他说出来倒是舒服了一些。

“他没有对你们……”胡顺唐的意思是小金华竟然没有把他们灭口?

杨展摇头:“他甚至都没有询问我们,只是告诉医生我和那个颜镔喝多了,醉倒在街头,不过我估计也是他认定了,就算我告诉其他人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可事实的确如此,我跑去派出所,找直接分管我们的上级,结果被臭骂了一顿,说我是胡说八道,后来我知道小金华也算是放了我们一马,因为至今他依然为在医院中治疗的颜镔垫付医药费,也没有耍什么手段让我丢掉工作,所以我也装作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但装也只是一时的,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一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着的全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嗯,那个叫小金华的住在什么地方?”夜叉王歪着脑袋看着杨展问。

胡顺唐随即也问:“酒吧现在还在营业吗?”

杨展一时脑子转不过来,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因为他一旦回忆起那夜的事情,脑子就会立即迟钝许多。

夜叉王起身来,一把抓起杨展道:“走,带我去见见那个家伙!”

胡顺唐忙要阻止,觉得眼下情况还不是太清楚,而且小金华算是此地一霸,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毕竟蜂后的话他记得很清楚。夜叉王却不理睬胡顺唐的阻止,抓着杨展就走到门口,刚开门就看到那胖子保安手提着一个装着饮料的塑料袋,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冲锋衣,腰间跨着腰包,满脸笑容的三十五岁上下的男子。

“郑……郑……郑……”杨展看着男子,一个“郑”字说了数遍,终于才将后面那个“总”字给吐出来。

“说曹操,曹操到!”夜叉王冷笑着看着小金华。

“我不是曹操,我姓郑,单名一个彤字,你们也可以叫我tony……”小金华拿过胖子保安手中的塑料袋,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夜叉王,接着又道,“或者是绰号小金华!”

第六卷 炙阳简(下)扎曼雪山

第一章(上)阴鬼宴

1934年,民国二十三年冬,若尔盖草原北面一百二十公里处,扎曼雪山脚下。

一顶牧民帐篷孤零零地立在山脚之下,紧挨着河流的草地上,帐篷的外形大小虽与普通牧民帐篷没有什么区别,可上面却贴满了黑色符纸,符纸上的文字用金粉所写,有风吹过的时候符纸扬起,看起来就像是帐篷表面铺满了金色的鱼鳞。

再看那帐篷口,不需细看就能发现入口下方用石头和湿泥刻意垫高。站在帐篷外不远处,就能清晰可见其中坐着的那个身材健硕的男子。男子穿着单薄,手持一柄长枪,半睁眼盯着帐篷口下方垫高处,几个小时来从未移动,可眼珠子却不时会扫向旁边小方桌上的“饮食”。

带毛的羊尾,散发着阵阵血腥味的羊羔内脏,以及器皿中满盛的牦牛、绵羊鲜血——这些就是小方桌上所谓的“饮食”,这样的排列又被称为“阴鬼宴”。

帐篷内稳坐的男子正是吒翰,那个一直守护着西夏后裔和炙阳简的赤日后殓师,而西夏皇族唯一的后裔李乾钧则跟着这座帐篷的主人躲在帐篷后方的山坡之上,按照吒翰的吩咐,将晒干的牛粪挂在身上,以掩盖住自己活人的气味。

“旅人,你们真的有把握除去那些妖怪吗?”牧民家中的长者有些怀疑,看着趴在旁边的李乾钧。李乾钧也不回答,只是微微探头看向岩石下方,帐篷周围——已经是傍晚时候,夕阳的余晖从地平线铺洒过来,将帐篷跟前那条弯曲的河流映上火红,让河流中看起来仿佛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翻滚的赤焰。

李乾钧站在高处,虽说还能清晰可见河流中游荡着不时蹦起的鱼儿,可目光稍微一动,就能看到另外一边河岸上可怕的场景——大批死掉的,已经被啃得只剩下了皮毛和白骨的牛羊。

所有死去牛羊的头骨无一例外都朝向了夕阳落下去的方向,已经没有了眼珠只剩下一片空洞的骨框之中似乎还透着对黑夜来临前的恐惧。

这些牛羊是从五天前开始的某个夜晚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吃掉的。

“那些不是妖怪!”李乾钧很肯定地说,又看向远处终于落到地平线下的太阳,随即又看向左侧已经挂上天空的那轮半月。这是在扎曼雪山之下,入冬之后就能常常见到的奇景,一半白日,一半黑夜。每当傍晚来临,白日和黑夜就会展开短时间的厮杀,如同是赤日后殓师与午夜后殓师千百年来的争斗一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然的规律早已决定一切。

“小心!”李乾钧低声道,随即伸手将准备抬头去看的牧民长者给压了下去。

这家牧民迁移到扎曼雪山脚下,本就是一件合理又不合理的事情。合理是因为扎曼雪山脚下每到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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