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自己杀死了自己。
难怪他们要看着自己的身后,难怪我感觉双脚如同灌铅一般,原来教授的鬼魂一直就跟在身后!内藤中马吓得终于要尿出来了,但一想到尿裤子会非常丢脸,干脆起身来脱了裤子就对着山崖边上痛快地尿了一泡,可同时目光还看向旁边宇都宫政次的尸体,一泡尿竟足足滴了好几分钟。
为什么教授要自杀,为什么自杀之后鬼魂要缠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内藤中马尿完后,算是缓过来了,也冷静了许多,用自己理解的汉字与穆氏兄弟开始交流起来,为了自救,他不得不带穆氏兄弟进了那洞穴中,当然他摆脱不了那尸体的双手,也带着那尸体爬进洞穴。
原本打算在洞穴中结合手札和其他的东西告诉穆氏兄弟是怎么回事时,内藤中马点燃了里面的干草,意外发现地上有人睡过的痕迹,这才想明白从昨夜那个宇都宫政次教授伸出双手让自己去抓的时候,自己的脚踝就已经被抓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一件事明明很清楚告诉了他见到的是宇都宫教授的鬼魂,可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那壶水,还有那个饼!
宇都宫政次递给他的时候,明明吃喝了一会儿了,为什么水壶还是满的?自己拿过来的时候一口喝下去,被满满的水壶呛到,还有那饼,自己吃的时候饼根本就是完好的!没有任何被咬过的痕迹呀!
那时候就应该发现的,现在已经晚了,看来这两个中国人不是简单的人物,来到这个雪山肯定也有不简单的目的,只有向他们求救才能摆脱困境,但要得到求救,就不得不说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当内藤中马拿出手札和地图的时候,依然很迟疑,但最终还是将东西交到了穆英杰的手中。
这个时候,他根本看不到在自己身后蹲着的,已经成为白日生魂的宇都宫政次双眼中投出的怨恨目光!
第五章(上)生意人
长达数个小时的艰难交流,内藤中马终于将他们为什么要来中国,手札中记录的内容等等一切自己知道的相关讯息都告诉给了穆氏兄弟。
穆英杰听完之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们去北方果然是正确的。”
穆英豪看向自己的大哥,不懂他什么意思,难道说要带着这个日本人上路?而且不管吒翰和李乾钧了?同时不懂穆英杰说什么的内藤中马,也很奇怪地看着穆英杰,示意穆英杰把刚才的话写下来,但穆英杰并未理他,只是在本子上写了另外一番话,大意是他们可以帮助内藤中马离开,也可以告诉他摆脱宇都宫政次白日生魂的办法,但需要他留下自己在日本的地址,和家中的一切详细资料。
内藤中马不知道穆英杰要做什么,但脑子转得飞快,心想自己留个假的你们也不会知道的!于是很痛快地瞎编了一堆东西,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穆英杰同时开始翻查他的行李,从其中找到了一封内藤中马的女友写给他的书信,书信中有内藤中马的名字还有地址。
穆英杰看了一眼内藤中马在本子上胡写的东西,只是冷冷一笑,把书信收好之后,教了内藤中马使用的办法,接着又让他在洞穴中等待着他们兄弟二人归来,归来后再带他下山。
内藤中马当然不愿意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和宇都宫政次的白日生魂呆在一起,强烈要求他们带着自己一起上路,穆氏兄弟商议之后,同意了内藤中马的要求,但前提是离开之前,教他方法,再让他自行按照方法摆脱宇都宫政次的白日生魂。
内藤中马很高兴,但他当时根本不知道为了摆脱宇都宫政次的白日生魂,所做的事情,会成为他后半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
八十多年后,现在,中尼边境小镇樟木,治安办公室内。
抓着杨展的夜叉王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小金华tony,胡顺唐就站在其身后,也注视着他,没有想到杨展口中那个在本地“雄霸一方”的郑彤竟然出现了,这是巧合吗?
夜叉王见小金华出现,顺势将杨展扔向墙角,依旧是冷冷盯着小金华,同时原本依偎在葬青衣身边的修罗猛地窜了出来,挡在夜叉王与小金华之间,用鼻子嗅着小金华的腿部发出“呜呜”的低鸣。
夜叉王低头看着修罗,修罗抬头看着夜叉王,一人一狼只需要对视一眼,便立刻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修罗说: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死物气味。
杨展小心翼翼从墙角爬起来,紧接着夜叉王故意向门旁一靠,让出一条通道来以便杨展离开。杨展小跑出门的同时,也拽走了还在门口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胖子保安。
小金华继续微笑,保持着商人应有的那种风度,手中的那瓶矿泉水轻轻晃了晃道:“三位,喝点水吧?他们办公室的水不干净。”
夜叉王没有伸手去拿,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小金华,眼前的这个男子比众人想象中略胖,啤酒肚有些凸出,平头,耳朵两侧上方明显看得出平时戴眼镜或者长期戴墨镜留下的痕迹。虽说他穿着旅行者的冲锋衣,甚至跨着腰包,但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旅者,而是行走各处的商人,不,是行商。
小金华低头看着修罗,绽放出另外一种笑容,伸手在修罗的头顶做了一个抚摸的手势,抬眼看着夜叉王道:“这是尼泊尔山狼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山狼被人给驯服。”
这家伙连那是尼泊尔山狼都能看得出来?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商人,说不定有其他来路。胡顺唐心想,上前一步拿过小金华手中的那瓶水,笑道:“这里的水的确不干净,但我也担心郑总您的水有一股血腥味。”
“绝对没有!”小金华一字字道,似乎每一个字都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说完后又变了脸色,微笑着看着葬青衣点了点头,算是向女士致敬。
葬青衣也学着之前夜叉王和修罗的模样,在那用鼻子闻着,虽说没有闻出他们所说的血腥味,但对小金华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你看到了一块幕布,虽说能看见幕布上的人影,却不知道幕布后站的是谁一样。
此时的葬青衣依然用布蒙着脸,而模样打扮如同男人,小金华那个点头的姿势还有那个微笑,胡顺唐能感觉出来他知道对方是个女子,这种感知力过于强大了。
“喂,听说你养鬼,还是小鬼,我以前也养过,要不我们交流一下心得体会?”夜叉王抬手按住小金华的肩膀,按下的瞬间觉得他肩头表面如同有电掠过一般,随即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在夜叉王手按下去的瞬间,小金华也立即侧头看着他那只放下去的手,脸色一沉,可当夜叉王那只手按下之后,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胡顺唐知道养鬼的事情这样扯下去,如果闹大了,警察知道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古科学部给招来,这对他们找那份秘图没有好处,于是立即开门见山问:“郑总,不要误会,我这位朋友只是顺口那么一说,开个玩笑而已,我们只是来要回一件东西,一张地图,一张你从尼泊尔某个山民手中用食物换来的地图,那对我们很重要。”
“地图?”小金华皱着眉头,扣了扣鼻子,寻思了一会儿道,“噢!你说的是那几个野人?给我那张破纸?”
野人?胡顺唐断定小金华是在装傻,而且也故意装得让自己能够看出来,不知道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笑道:“郑总,你是个商人,我不亏待你,你花了代价换了那份地图,我们也可以花几倍的代价将那份地图给换走,做买卖嘛,这很公平。”
小金华掏出香烟也没有点,只是夹在两根指头之间:“听得出来,你经常和人交易。”
“交易”两个字胡顺唐听起来特别刺耳,完全就是一种讽刺,但他知道小金华只是一种形容,没有其他的意思,继续说:“我们赶时间,我们可以花几倍的价钱把地图换走,你开个价吧!”
“嗯,很公平,我算算。”小金华故意掰着指头在那算着,一会儿抬眼道,“我用一袋在超市里面买的食品和水换了那份地图,那袋食品总共价值278元。放心,我留着超市小票,你说几倍的价格,那么就10倍吧,很少有生意可以赚10倍的利润,也就是2780元……”
“100倍!”胡顺唐碰了碰夜叉王,示意他站开不要再说关于养鬼的事情,夜叉王向旁边挪动了下身体,让胡顺唐与小金华面对面站着,“100倍!27800元!100倍利润的生意,更难找,对吗?”
“哇——”小金华故意很惊讶,点头道,“100倍,很诱人,不过呢,我又想起来了,我真的把那张地图给扔了,因为我觉得没有用,也不值钱,就当那包东西是救济穷人了。”
小金华刚说完,胡顺唐身旁的夜叉王就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举起来靠在门上方,冷冷道:“听着!你没有资本和我们讨价还价!27800元,你不吃亏!”
小金华似乎根本不害怕夜叉王,反而笑了起来,将香烟叼在嘴上,问道:“请问您有打火机吗?我忘记带了。”
夜叉王举拳就要揍下去,被胡顺唐一把抓住手,拉开夜叉王后示意葬青衣将他拉到一旁去,自己又帮小金华整理好了皱巴巴的冲锋衣,低声道:“郑总,那张地图给你没用,对我们很有用,希望你能卖给我们,100倍不行,1000倍怎么样?278000元!”
小金华忽然笑了起来,将烟从嘴里拿了下来,摇头道:“我是个买卖人,你不是,所以你用错了办法和我谈判,知道想从对方手中拿到某个重要东西,最快速又最省本钱的方法是什么吗?那就是让对方真的相信他手中拿到的那个东西一文不值,而不是一个劲的抬高那东西的自身价值,这样只会让对方去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对那个东西开出这样的天价?难道是那东西原本的价值比我想象中还要高?”
是的,小金华说得没错,胡顺唐用错了办法,这也是他自己很清楚的一点,因为不用这个办法,他永远不知道那地图小金华会放在什么地方,哪怕是他就将那东西放在他开的某个店铺的一本书中,都会让胡顺唐等人找很久,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
小金华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很明白东西的价值是生意的基础,特别是浙江人,在改革开放之后,他们的生意天赋完全展现了出来,以最小的本钱换取最大的利润,同时还会让对方认为自己占了大便宜,这就是他们的生意手段。浙江的商人们将一件形容资本主义的事了解得很透,那句话说:最早的汽油不含铅,后来人们发现一种四乙基铅的添加剂,这种添加剂混合进汽油之中可以降低辛烷值,改善汽油的抗爆性,虽说两者发现的时间相隔几十年,但在加铅汽油出现的时候,某些大型公司也发现了可以替代四乙基铅的添加剂,可是他们没有使用,为什么?因为为汽油加铅提高了汽油的价格,这是第一次提升,接下来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弃用了四乙基铅,而使用了甲基叔丁基醚,又提升了一次汽油的价格——这就是资本主义。
无论是哪个行业,都有他固定的商业价值,就算是在异术者中,一样不乏有这样的人存在。
“好吧!那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能把这份地图卖给我们?”胡顺唐说话间,抬手指着正要冲上前,满脸怒气的夜叉王,示意他不要多事。
第五章(下)生意人
办公室门口的气氛十分奇怪,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场拍卖会,可惜的是拍卖的物品根本没有在现场展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