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越过,呼喊着胡顺唐的名字。
“这里——”被烧出一个大洞的超市杂物间后侧半截墙壁下方传来了胡顺唐的声音,两人赶紧奔过去,看到头发被烧没了一部分,半个身子熏黑一片的胡顺唐坐在那,不断地咳嗽着,手还指着被炸开的窗户外面,“救人……是薛沛建。”
薛沛建?魏玄宇一惊,其后背的铁齿也不禁“啊?”了一声,随后莫钦搀扶起胡顺唐,魏玄宇跳出窗外把晕死过去的薛沛建扛起来,朝着胡顺唐停在加油站角落中的轿车跑去。
“夜壶!上车!撤!”莫钦对着迎面跑来的夜叉王和葬青衣喊道,两人点头转身朝着停车的位置跑去,远处已经能听到警笛声。
胡顺唐等人放弃了一辆汽车,剩下的人坐着两辆车开始逃窜,好在是离开这附近的汽车也很多,混在车流之中暂时不会被警察所察觉,但走高速已经很危险了,说不定还会被封闭,只能走国道。
“走国道!先去剑门关镇!救醒薛沛建问个清楚再说!”胡顺唐狠踩着油门,朝着国道的方向驶去。
几十分钟之后,胡顺唐等人便到了剑门关镇,将汽车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下之后,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先让葬青衣和夜叉王去买了两套衣服给胡顺唐和薛沛建换好,这才找了一家镇上最好的旅馆,给了五天的房钱后暂且住下。
胡顺唐进屋之后,将薛沛建直接扒光扔进洗手间之内,问道:“是你发的短信?”
“我什么也不知道。”薛沛建哭丧着脸。
“你背叛我!?”铁齿怒道,他是最痛恨叛徒的人。
夜叉王朝门外的葬青衣比划了一个手势,葬青衣立即走进房间,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而后夜叉王把薛沛建提起来,直接将脑袋按进盥洗台脸盆之中,堵上下面的漏水口,把水龙头扭开一半,抬手看着时间道:“照这个水流的速度,十五秒之后你的口鼻都会被水给淹没,如果你肺活量够好,接近两分钟后你才会死,如果你肺活量不好,三十秒之后你就得呛死,自己选吧。”说完,夜叉王将薛沛建的双臂向后一反,单手紧紧锁住,莫钦也顺势抬起薛沛建的双腿,让其身体重心完全倾向脸盆的方向。
胡顺唐、葬青衣和魏玄宇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着薛沛建开口。在水中的薛沛建原本还保持着冷静,但不到十秒之后便开始发出了“呜呜呜呜”的怪叫,夜叉王未动,又等了两秒之后才将其脑袋抓起来,问不断咳嗽的薛沛建道:“说实话还是死?”
“我不知道……”薛沛建双眼充血,鼻涕、眼泪混了一脸,夜叉王听他说完,又一次将其脑袋按进水中,此时脸盆中的水已经四下溢出,薛沛建的身体也在拼命挣扎,但根本挣不脱制住自己的夜叉王和莫钦。
过了几秒,夜叉王再次将其抓起来,又问了一遍,这次薛沛建却说:“求求你们,我说出去会死的,我会死的……”
“你不说也会死的。”莫钦抬起薛沛建一条腿,将其脚掌直接塞进旁边浴屏玻璃下面的轨道处,然后慢慢将浴屏门关好,接着逐渐用力。薛沛建惨叫着,不断地喊着“救命啊!头儿!救救我,我错了!我错了!”
薛沛建向铁齿的求救,并没有让铁齿喊停,铁齿只是保持着沉默,听着他不断发出的惨叫声。
第四十六章(上)他是真凶
“曾达!是曾达呀!是曾达!”半小时之后,薛沛建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了,被扔到地板上之后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
莫钦踩着薛沛建的脚掌大拇指,夜叉王蹲下来抓着他的头发往后靠在墙壁上问:“什么是曾达?”
“我也是被逼的,求求你们!他也要杀死我呀!”薛沛建大哭,伸手试图去抓胡顺唐的脚踝,“你之前也看到了,我被绑在那里,要不是你扔我出去,我也被炸死了!”
“你的意思是曾达让你安排的这一切?”胡顺唐挥手让夜叉王、莫钦两人暂时停手,靠在盥洗台上问,“你就是曾达的线人?”
“对!我是!是他的计划,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薛沛建浑身颤抖着,说了一遍后怕胡顺唐他们听不清楚,又立即重复了一遍。
“超市里面买东西的几个顾客是什么人?”胡顺唐又问,夜叉王等人还不知道这件事,都很诧异地看着胡顺唐。胡顺唐随后将超市中带枪的那几名假顾客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我看那几个人拿着的手枪,模样和以前詹天涯、宋松所用的模样相同,现在的地方警察都应该用的是警用左轮吧?”
“对,是9mm警用左轮。”夜叉王点头,“詹天涯他们用的是92式手枪,还是改良版。”
“那这批人有可能是古科学部的人。”胡顺唐看着薛沛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当曾达的线人?”
“几年前,冥耳没了之后,我投奔地师会之前,古科学部找上了我,让我做线人。”薛沛建一字字说得很清楚,担心自己口齿不清又被暴揍,“我原本不想做的,但是如果我不做,我没有办法生活,我是情报贩子,如果被古科学部盯死,根本买卖不出情报!当时是詹天涯联系的我,但单线联系人是曾达。”
胡顺唐回忆着与冥耳的那段经历,那时候曾达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烙阴酒计划,那时候他是为了这个计划而利用薛沛建的吗?想了一会儿胡顺唐又问:“这么多年曾达让你做了什么?”
薛沛建被胡顺唐这样一问,立即扭头看向魏玄宇,他已经知道铁齿寄生到了魏玄宇的体内,而且很清楚铁齿厌恶叛徒,立即辩解道:“除了这次帮曾达找金铜之巅的消息,他没有让我做任何事情,一件事都没有,我发誓!”
“你的意思是,曾达安排你去找金铜之巅的消息,随后又让你联系咱们去加油站,把你和我们都炸死?这不是很矛盾吗?”胡顺唐摇头道,“他这种安排毫无意义,而且还故意上演一出把自己撞死的大戏。”
“曾达的的确确死了。”莫钦在一旁搭话道,“宋松把曾达的尸体带回去之后,详细检查过,对比NDA发现的确是曾达,不是替身。”
“曾……曾达死了?”薛沛建一下懵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死的?”
“前天。”胡顺唐看着薛沛建道,“被车撞死了。”
“不可能!”薛沛建扶着墙壁竟然站了起来,“我今天上午还见到了他!”
什么?胡顺唐等人一下愣住了,薛沛建怎么会上午还见过曾达?见鬼了?
“我上午见到曾达,曾达问我有没有消息了,我说有了,他随后让我发短信给那六个手机,告诉接头的时间和地点。我当时还很纳闷,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呢?从前情报买卖交易,通常都是不见面的。我都是把情报设成某种密码,交给对方,对方再汇款给我,随后我再把解开密码的方式告诉给买家。”薛沛建看着众人,从众人的表情看出并没有在耍自己,“我发了短信之后,曾达让我立即去会面地点等着,我坐着出租车去的,到了之后在加油站厕所就被人给绑了,我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古科学部要杀我灭口!”
“会面地点和消息都是曾达告诉你的吧?”胡顺唐问,薛沛建使劲点头。
“曾达竟然玩这一手?”莫钦一拳挥在门上,气愤之极。
“我觉得不是曾老,他的烙阴酒计划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没有什么遗憾了,再说,不管怎样曾老都不是坏人,怎么会加害我们?”葬青衣不同意,也无法理解。
沉默,房间内的人都保持着沉默。胡顺唐注视着薛沛建的脸许久才转过身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道:“主使者不是曾达,曾达的确死了,薛沛建,我问你,你说以为古科学部要杀你灭口,那是什么意思?”
薛沛建扫了一眼众人答道:“你们也算是我的同行,这件事就算你们不问,我也会说出来,虽然这只是那些朋友间的传闻,但不可不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屁快放!”魏玄宇不耐烦道。
“有传言说,最近有很多异术者莫名其妙死亡、失踪,你们去天墓之后没几天,黄粱堡中发生了连续的惨案,聚集在那里的异术者几乎全死了,唯独只有两个画尸匠活下来了,就是他们把消息带出来的。”薛沛建抱着双臂,不知道是因为想起画尸匠的话,还是浑身被水浸湿的缘故,“两人原本打算是赚赏金杀人的,但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手段,眼睁睁看着同去的其他异术者一批批被全数杀死,但那个杀人者最终放了他们,还给他们安排了一份活儿,两人很感激,于是离开了五房村附近,准备在黄粱堡歇一天再走,可没有想到去了黄粱堡之后却发现那里的人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剩下,两人吓得半死,拼命逃了出来。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把其他人传言说异术者死亡的情报联系在了一起,开始着手调查,随后拉了一份名单出来,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内失踪和死亡的异术者竟然高达三百多人,而且这些人都是古科学部榜上有名的家伙。”
“榜上有名?”胡顺唐侧头看着薛沛建。
薛沛建点头:“对,榜上有名,就像我一样,没有犯过什么事,只是安安分分做人,不利用本身的异术害人赚钱就不会被抓,但会被列进监视名单之中,所以当时我觉得肯定是古科学部开始了某种清洗,对异术者进行逐一灭口。”
胡顺唐听完,看着夜叉王道:“马上联系宋松,询问他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行动,要他说实话。”
“嗯。”夜叉王转身离开洗手间,许久后又回来摇头道,“宋松说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行动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短时间内死了三百来人,古科学部再强大也做不到这一点,人手完全不够。”
“尖端技术局?”胡顺唐看着夜叉王又问。
夜叉王还是摇头:“我也电话问过詹天涯了,詹天涯比我还惊讶,说这事他会想办法去调查,但据他推测,这事肯定不是古科学部或者尖端技术局干的。”
“再打电话去问詹天涯,让他绕过宋松打听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宋松之外,古科学部有没有派其他人来广元境内,如果在加油站的是古科学部的探员,那肯定不是四川站的,而是外派的人员。”胡顺唐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古科学部肯定是发现有人打着他们的旗号做这件事,担心四川站泄密,所以派人私下来调查,来的那几个人刚好查到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的薛沛建身上,结果薛沛建被绑了,于是静观其变想知道后续情况,没有想到遇到了一个自爆的家伙,而那个家伙口中念叨着什么‘永远的二十二世纪’,这样做说明还有人陷害李朝年的组织,如果二十二世纪要做这样的事情,在自己已经成为救世主的前提下,还会故意抹黑自己吗?不会,他们会干脆利落地动手,没有那么多废话。而且从那种怪异的炸弹来看,有效直径范围不超过十米,会杀死太近的人,但杀不死我和薛沛建,主使者肯定也计算到了这一点,他的目的是什么?”
“主使者会是谁呢?”莫钦问,完全搞不明白,既不是蜂后,也不是李朝年,难道会是霍克家族派来的杀手?
“曾达死了,但薛沛建又见过曾达,是另外一个曾达。”胡顺唐指着镜子中的自己,“和曾达一模一样的人,还有谁呢?这个答案很简单吧。”
齐风!众人脑子中立即蹦出来这个名字,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与曾达一模一样,而且还这么熟悉他们,清楚他们的行动,曾达进陕西境内寻找他们之前,与齐风保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