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相信你不会连这个都听不明白。”沈司冷冷的说。
杜律咬咬牙,像是没有听到,嘻嘻笑着:“沈司,你看,我给你洗了好多的衣服呢。你看,我的手都泡白了。”
语气是很委屈的,伸着手,期期艾艾的凑到沈司的面前让他看。
沈司看看阳台,说:“西服也是你洗的?”
杜律猛地点点头:“那好难写啊,我累的腰都要瘫了。”
“那是需要干洗的。不能用手洗。”沈司无力的说。
杜律顿时囧了:“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手洗的,我就是看到它在那边,然后顺手……”
“杜律,以后别来了。”沈司说。
杜律突然安静下来。
好半天,她才抬头,看着沈司的眼睛,问:“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沈司不回答。
杜律又问:“你真的,真的不曾喜欢过我吗?”
沈司还是沉默。
“沈司,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也喜欢我。”杜律艰难的说,眼里已经带着泪光。
沈司还是沉默。
“看看我究竟像什么样子了。”杜律苦笑,转身走到了门口。
“她们说女追男隔层纱。我追了你这么久,沈司,我不是没有豁出去。我真的已经丢脸到不能再丢脸了。你想要吊着卖就吊着卖吧。我走了,以后,不要再见了。”勉强说完,杜律轻轻的关上了门。
我就是赖你怎样!
怎样,你别不要脸!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沈司,真的是这样吗?
我真的,这么不可取吗?
空旷的小路上,杜律突然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
正文第20章
人总是会长大的。在一次次的被出卖中,我们终于慢慢的长大。渐渐的学得冷面冷心,冷眼旁观这世上的一切。
虽然杜律这还算不上被出卖,可是,这于她多年单纯而顺利的生涯来说,已经是“零落成泥碾做尘,没有更衰,只有更衰了。”
谁都知道她追求沈司又失败了,但是,谁都不敢说什么。
只因为,她比平日更活泼,比平日更自在潇洒,比平日更加的能说会道。
有这么一种人,她们掩饰悲伤的方法就是,变得比平日更积极。她们不爱向任何人诉苦,用大笑来驱散阴霾,也许,偶尔你转头看她,会在她的眼里发现一闪即逝的悲伤。
只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才会放纵自己沉溺悲伤,才会偷偷的垮下肩膀,呆呆的想着伤心事。
对待这种孩子,大家只好选择什么都不说,也配合着她,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说说笑笑间,有一个名字成了绝对的禁忌,说不得说不得。
可是,始终还是有人心疼的。
下了课,顾帧说:“杜律,你出来!”
杜律笑呵呵的捶了他一拳:“干嘛啊,这么严肃!”
顾帧摸摸她的头:“给你这个丫头补补课!”
杜律猛然退后一步,双手抱胸:“不要啊,不要啊,人家不喜欢怪蜀黍啦~人家还是处哎~”
顾帧皱皱眉,一把拉过她来:“小屁孩,这都什么跟什么!让你来你就来就对了!”
说罢,一把把杜律拖了出去。
坐在顾帧的敞篷里,杜律迎着风站起来,张来双手,大声的呼喊:“欧耶,我是世界的王,我是老大,我是第一名!”
顾帧笑:“反正你要是一直这么站下去,头发丑那肯定是NO。1了。”
“你怎么这么烦人呢?”杜律剜了他一眼,“第一丑,也是丢你的人,哼哼!”
顾帧笑笑,突然问:“那个沈司,怎么样了?”
杜律一怔,想要说什么,但是嗓子堵堵的,舌头好似麻了一般,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帧却还是笑着问:“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杜律踢了他一下:“一边去!早都吹了,喝个屁丫!”
顾帧闪开:“那是自然,像你这么凶,如果能追到,天理不容。”
本以为杜律这次照样会张牙舞爪的反抗回来,可是,超过了十秒钟,还是没有反应。
他转头,看见她木木的坐在一边,趴在车门上,满头的乱发群魔狂舞啊她也不管。
这才醒觉自己怕是把话说的太重了,刚想要道歉一下,猛然见她直起身子来,大声嚷道:“哎呀,这次我要吃海鲜大餐,海鲜大餐,大餐大餐!”
又转过头来,使劲的摇着他的手臂:“小帧帧,去吃好不,好不?”
顾帧作势看了看钱包:“嗯,吃完了只需要把你典当在哪里洗一个月碗就好了。好吧,去吃吧!”
两人到了海鲜楼。
杜律站在门口,看看海鲜楼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咽了口口水:“小帧帧啊,吃一次,你是不是就吃穷了啊。你都拖家带口的人了。”
顾帧一把拉住她的手:“废什么话呢,赶紧进来!”
于是,杜律在顾帧的带领下,公然的就进了本市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刚刚坐定,服务生过来问:“请问吃什么?”
杜律嚷:“菜单给我菜单给我,我先看看,我先看看!”
服务生看看顾帧,顾帧笑:“给她吧。”
服务生脸红的笑笑,乖顺的把菜单给了杜律。
杜律斜睨了她一眼,心里暗暗的骂花痴,本想一直鄙视下去的,谁知道打开菜单,吓了一大跳。
几乎没有一样菜低于一千的。
她相信了,这就是所谓的最贵最豪华的。
她四处撒摩了一下,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使了个眼神给顾帧:“这个,你过来,看看这道菜该不该点。”
顾帧看她发白的脸色,自然知道她是被钱吓坏了,所以故意不去搭理她,任由她着急。
杜律急了,用菜单捂着脸,蹭啊蹭啊的,蹭到了他的身边,小小声的问:“这里,贵死人了。咱们还是走吧。”
顾帧眨眨眼:“急什么,大不了你在这里刷盘子呗。”
“莫非你想让我在这里刷一辈子的盘子!”杜律很生气。
顾帧哈哈大笑:“麻烦点一个龙虾两吃,清蒸大闸蟹,两碗鱼翅捞饭,就不喝酒了,鲜榨橙汁就行了。”
说罢,朝服务生微微一笑。
那小姑娘立刻脸红心跳的走了。
杜律鄙视的看着他,咂咂嘴:“咦,臭男人,真是什么改不了什么,到哪里都想着招蜂引蝶,浪浪狼的没完没了!”
顾帧不以为意的听她说完,然后不以为意的说:“啊,我忘记带信用卡了。”
杜律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去死!”
闹了一会儿,总算上来了海鲜大餐。
杜律毫不客气的下手抓了一只螃蟹,麻利的把壳掀开,看到满满登登的蟹黄,登时眉开眼笑:“哇塞,这只蟹子怀了好多的宝宝哦~”
顾帧接上:“可惜都是死宝宝。”
杜律嫌恶的看着他:“咦,你好恶心,人家还要吃饭呢~真是不合时宜!”
说罢,埋头猛吃起蟹黄来。
顾帧黑线:“谁先说蟹子怀了好多宝宝的?”
杜律再藐视他:“拜托,你是老师哎,倒跟学生斗起嘴来,哈哈~”说罢,伸手弹了他一脸的蟹黄。
顾帧都无奈了,伸手把蟹黄抹掉,任命的吃起蟹肉来。
吃到一半,杜律捂着肚子起来:“喝多了橙汁,去小号一下。”说完,便飞奔了出去。
但是这酒楼里曲折通幽,一时间绕来绕去,杜律死活就是找不到哪里才有卫生间。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服务生,那服务生温婉的笑笑,说:“哦,就往前左拐,第二个岔口处右拐,然后往里一走,第三个岔口处就是了。”
杜律颇为淡定的点点头:“哦,知道了。”
然而转身就开始低声的抱怨:靠,要死了,厕所又不是金镶玉,干嘛这么藏着掖着的。
肚子又疼起来,于是杜律撒腿朝服务生指定的路线奔去。
可是,天生路痴的她在不知道第几个拐弯之后,终于迷路了。
她站在一扇扇门前,彻底的傻了眼。
“厕所哩,厕所哩,厕所哩?”她挠挠头,动用她有限的脑细胞四处搜寻厕所。
半分钟后,她宣布放弃。老办法吧,找个人问问。
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了眼前的门,此门是虚掩的,有一条小缝的,所以她可以很小心的推开门来,刚要开口问,立刻囧在原地。
房间里,透过门缝,她看见,沈司正坐在那里。
沈司背对着门,坐在那里。然后,紧挨着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
那老女人简直都要化在沈司身上,种种情形,不必多说。
只一眼,杜律就凉了半截身子。
轻轻的挪回身子,她麻木的胡乱朝前走去,居然找到了厕所。
进了厕所,她把自己锁在里面。呆呆的坐在马桶上,一刹那,无数的念头早已非转了千万遍。然而哪一个,都与“不堪”有关。
桃色绯闻,桃色交易,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什么的。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出来。
使劲的埋头在冷水里,她希望可以把自己的脑子冷冻一下,不要再想三想四的。
她还是爱他的。
前一刻,还是震惊于他的不堪。然而这一刻,早就为他开脱起来。
或许,他是被逼无奈?肯定有什么隐衷。对,沈司不是这种人,绝不是。
情人眼里出西施,恋爱中的人,看不到彼此的缺点。
都是瞎子,都是瞎子。
杜律抬头,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当这一切不曾发生过,就当这一切不曾发生过。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转身欲走。
沈司却突然进来。
于是,在卫生间大堂处,他们第一次见面,自从上次谈崩之后。
如何诡异!
“沈司,你也在哦。”她皱皱巴巴的打招呼。
沈司脸色也不好看,嗯了一声,就朝男厕走去。
杜律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就这么冷淡的过去,突然愤恨起来。
只准我不跟你说话,不准你不跟我说话!
于是,她脑子一晕,脱口而出:“我都看见了。”
沈司陡然定在原地。
“你想说什么?”
杜律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疲惫。她刚想要说你放心,我绝对相信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好了。
可是沈司突然哐当把门摔上。
杜律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杜律把沈司的手机号码删除了。然后关机睡觉。
只是第二天开机的时候,有个陌生的号码突然发来一条短信:不是我愿意成为陌路的。而是我,配不上你。
其实那个号码一点儿也不陌生。它刻在杜律的脑海里,片刻也不曾被遗忘。
沈司的号码。
正文第21章
这天,是Q大的登山节。
Q大依山傍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秀丽绝伦的风景造就了一堆懂得享受生活的腐败领导以及同样腐败的学生。
春天有樱花节,初夏有樱桃节,炎夏有赶海节,暑假前有园游会,初秋有吃瓜大赛,深秋有枫叶节,冬天有滑雪节,以及打雪仗节。
当然了,生命不息,娱乐不止。随时随地都可以增添上新的节日,只要大家开心。
像今年,为了响应S市的号召,也为了在登山节那天节省门票钱,Q大临时决定,从今年开始,增加一个新的节日,登山节!
昨天之前,Q大附近的超市基本上都是满员的情况。到处都是出来采购食物饮料零食的Q大莘莘学子们。
徐静安她们自然是当仁不让,下午就逃课奔去了超市。一直血拼到晚上九点,这才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回到宿舍,又是一番忙乱,忙着洗澡洗头刷牙洗脸做面膜。六个人,排着队的折腾。幸好服装方面倒是没有多大的分歧,登山嘛,穿得太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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