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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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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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老丈你说笑了,陈梦生是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心上人啊。我是在想猪婆龙的事,就没有人再来管了吗?”

“管?有啊,姑苏知府敲锣打鼓的请了一帮老道来除猪婆龙。结果是老道们都被猪婆龙吃了,从此是再没人来管了。我们这些水里饭的,也只好绕行百里多走一天的路程罢了,唉。”林老丈划着乌篷船慢慢的靠了岸。

“陈公子啊,这里长着一种香竹。我们今天就在过夜吧,再过几十里路就要到那碧水寒潭了。”说话间林老丈在岸边砍了一些竹子,上了船将竹子的竹节敲出个小洞,灌入了水米放在围炉上的锅中用小火煮着。

陈梦生等林老丈停当后,问了碧水寒潭的详情位置。

林老丈告诉了陈梦生,并告诫了潭水终年是浮冰不化切不可去,说话间那围炉锅里开始漂出了阵阵的清香。半晌之后,林老丈从锅里捞起了那两段青竹,用刀劈开是米粒油亮透着青绿之色。饭中加入林老丈自己腌制的咸菜,那香气从鼻子到肚子就象是有着一只小手在挠着似的……

吃罢了晚饭,林老丈习惯了早睡,躺在乌篷船里没多久已是沉沉睡去。陈梦生斜着身子依在舱中随着乌篷船水波轻摇也渐渐的合上了眼帘……

第67章:夜澜幽梦

碧水晴天波光涟艳,远处是苍山葱翠,好一副青山绿水图。陈梦生看着这人间美景信步闲游,此时心中的那些烦闷之事随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是一扫而空。

陈梦生突然看见山水之间有着朵朵红花竞相开放形成了一片看不见边际的花海,红的花白的茎,却不见一片花叶。这是什么花啊?陈梦生不由加快了脚步,想去细细观看。走近花海,陈梦生被惊呆了……

那里是花啊,那是一个个赤身祼体的死人啊。背弓如虾米四肢朝天,手中捧着的是鲜红的无脸孔的血色骷髅。陈梦生只感觉心里泛起了一阵巨寒,那些血色骷髅看见了陈梦生都发出了鬼哭狼嚎之泣声。天地顿时失色变的昏暗阴霾,在死人们组成的花海里涌起了股股的鲜血。鲜血汇流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湖,血湖冒着赤色的血沫把那些死人慢慢的浸没了……

死人在血湖中挣扎哀号,陈梦生想跑过去帮他们超度。可是刚跑不到几步却被一个黑衣蟒袍之人伸手拦住了,陈梦生看清来人竟是十殿阎王中的秦广王。

“秦广王为何要阻拦我?”陈梦生不解怒道。

“上仙息怒,小神岂敢阻挡上仙啊。是不想上仙进那血池枉送了性命。”

“哦?此话怎讲啊?”

“上仙,那些死人已经被那猪婆龙摄走了生魂,猪婆龙用那些生魂祭他那太玄火精。企图用太玄火烧化缚妖索,但是他不知道想烧化缚妖索只有那太上老君至阳至纯的三眜真火才可行,太玄火只是火神祝融所留下的天火罢了。”

陈梦生不悦道:“阎君既知晓,为何不出手救那些人?”

“哈哈,世间之人皆喜酒色财气才会又惹出了这祸害。你便是去救他,他也不会去明白。上仙虽说是人界的冥判,但是冒然闯入这血池中无非是又多了一个枉死鬼,魂魄会被猪婆龙祭那太玄火。到那时上仙灰飞烟灭,却也是于事无补。”

“阎君的意思是让陈梦生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任凭这猪婆龙祸害人间?”

秦广王大笑道:“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敢问上仙现在的修为能于那猪婆龙一斗吗?”

陈梦生被秦广王说的哑口无言,自己现在只学会了师傅所授的二十四咒。对付一些游魂野鬼是绰绰有余,但是这猪婆龙比鬼魂道行更高,自己现在去与他斗法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啊……

陈梦生再想问秦广王时,那秦广王早已经没有了影踪。眼前那血池是波涛汹涌,激起三尺高的血浪,血浪一浪高过一浪正奔向那陈梦生而来。陈梦生可以闻到那强烈的血腥味,可以看见血浪里伸出了千千万万的手想要来抓自己。

陈梦生想回身离走,转过身只看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成了滔天的血海,自己已经被四周的血池所包围。既然已无退路,陈梦生倒也坦然了。降魔尺在手在这唯一的方寸之地踏起八卦罡斗步,心里默诵破煞咒。

“破”一道金色光柱如斗直击滔滔血海,血海里怪叫声不断,血浪被陈梦生逼退了近一尺,被击中血浪中的手是纷纷落下。

陈梦生一击得手,信心大增出指疾如风驰,道道罡气不停射向前方的血池,边打边跑只要能穿越过血池那自己就有自信和猪婆龙一战。可是坚持了一柱香的功夫,陈梦生忽然感到地下的寸方之地是那么的熟悉,好象自己在同一个地方不停的打转,脚下的地方自己已经是来过了四,五回了……

陈梦生看到四周的血浪盖过了苍穹,正要向自己砸落。手中紧握观音师叔送自己的桃木佛珠,打算逃到落伽山找慈航道人来灭着猪婆龙。可是并未象陈梦生想的那样,桃木佛珠并没有把自己带到落伽山。血浪里的那些手倒是抓住了自己,铺天盖地的血海将自己湮没了,陈梦生看了一眼这个血红的世界,脑袋被血浪击中昏昏沉沉的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殷洪,你怎么又睡着了?”

“师傅……,师傅……”陈梦生看见眼前的有着一个身穿葛黄道袍,鹤发童颜的道人站在面前。面含三分愠怒七分慈爱的看着自己,手捋着三寸青须手里拿着的是陈梦生再熟悉不过的戎尺……

“师傅……,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师傅……,是徒儿累你受苦了……”陈梦生跪拜在地,眼泪是夺眶而出,叩头更似捣蒜一般。

“殷洪,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时为师授道你睡觉,那是常事啊。”赤精子被自己那活宝徒弟也是搞的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

“师傅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只悔不当初不听师傅的话,铸成了大错害的师傅被师尊罚禁在太华山上……”

“没有啊,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难道说是怕被我用戎尺打你故意说这种话来诓我?那也不对啊,这戎尺虽说是玄铁所炼,可是天天的打你手心也不觉你疼啊?”

“我宁愿师傅现在能狠狠的打我一顿,以减我心中的自责。”

“你起来说话,今日怎么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啊?”赤精子捋胡子已经变成了捻胡子,轻轻捻下一根胡子,自己下巴很疼的啊……

“我不起来,我要跪着向师傅赎罪。”陈梦生说的是斩钉截铁。

赤精子急放下手里的戒尺,走到陈梦生跟前。用三指扣住其脉门沉思默想起来。

“脉象沉稳有力,不似走火入魔啊?再说了你又几时好好练过功啊?”三指一紧便把陈梦生给拽了起来。

“师傅……,我……我……想死你了。恨不得能早点能上太华山来看你。”

精赤子用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完了完了,不是你疯了那就是我疯了。你说的每一句话为师都听不懂啊?”赤精子被陈梦生彻底的弄懵了,今日授道那活宝徒弟一如既往的睡觉,叫醒后怎么就象转世投胎重新做人了一般,可是所说的又不似做假啊?赤精子感觉头突然大了,脑子转的明显觉得不够使了……

“呵呵,殷洪啊。是不是昨夜未曾睡好啊?那今日就放课一天吧。”

“不,我不去。我就想多陪师傅一会,要是我走了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师傅了。”

赤精子这下没脾气了,平时自己的徒弟是想尽办法来逃课,刚才赤精子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试试殷洪是不是在耍花样。这一试让赤精子觉得头更大了……

“好,好。那你多陪为师一会吧,但是你要是再说那种不着调的话,那我就走。”赤精子让陈梦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师徒俩都一时想不起该说些什么了。

陈梦生到了这会才明白自己回到了三世以前了,现在解释估计那赤精子只怕是扭头就走了。陈梦生后悔啊,应该一开始把袖子里的降魔尺掏出来。那降魔尺就是那把戒尺师傅在囚禁在太华山之中为自己炼的啊,现在掏出来师傅是不会相信了……

两个人对视许多后,陈梦生问道:“师傅,徒儿现在的确有着一个疑问,想求教师傅。”

“哦?你是难得有问题求教的啊。”

“要是徒儿遇上了一个比我强很多的敌手时,杀了他才能解救苍生时。师傅我该明哲保身呢,还是宁为飞灰烟灭呢?”陈梦生虽然有智慧,忠勇,公正三颗心合在了一起,可是对这个问题却一直矛盾。忠勇之心告诉陈梦生应该去,慧芝兰心告诉自已不能去……

赤精子听了是哈哈大笑道:“殷洪你自便随为师上太华山学道,那你知道学道又是为了啥?”

“应该是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那什么又是道?”

“徒儿认为,道是能容纳天地万物,包含乾坤日月之法门……”

“呵呵,不必那么复杂,道就是做了不会去后悔的事情。明白吗?你虽是个上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是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那和普通人又有何不同?道,便是坚持去做你所觉得对的。”

“师傅,要是我灵根已失道行不敌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快速补偿呢?”

“你这小兔崽子终于说了句象你平素的话了,灵力修为乃是循序渐进的积累,虽有灵丹妙药可以增加灵力道行但绝不是修行者的正途。”

“师傅,我只要能有杨戬师兄那点本事,就能灭了那祸害了?”

“什么祸害?在你同门的师兄弟中,以你的天资最高。可你却和你兄弟们殷郊一样,都是不肯吃苦的人。我和你大师伯广成子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唉,你要是能有杨戬那般勤奋又怎会不如他呢?”

“师傅,我知道错了,却是悔之晚矣。”

“谁说晚了,把你提到那杨戬的修为又不是不行,为师就怕你会偷懒不再用功了。”十二金仙中赤精子的护短是众所周知的,只见赤精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第68章:初探寒潭

赤精子拿着瓷瓶笑道:“为师年轻时曾因降魔有功,被师叔太清道德天尊授于这颗九转凝灵丹。此丹可增添千年的道行,师傅当年是一直不舍得服用,后来成了金仙之身九转凝灵丹已经对我是已无大用了。今日就送给你吧,希望你能勤加练功修道也不负了当年你娘的重托。”

“师傅的大恩真叫陈真叫殷洪万死难报啊。”陈梦生说完又准备下拜。

“起来,起来。真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好去修行吧,为师去炼丹房看看乾元造化金丹炼的怎么了?”赤精子走到门外,还回头看了一眼殷洪笑呵呵的走了,心想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要是能真的懂事了,那就也不白费了自己十几年来的教导了,日后定会比那杨戬更有出息。

陈梦生就朝着自己师傅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不管是真是幻。也终于能够看到了师傅,默念着师傅说过的:道,便是坚持去做你所觉得对的。

陈梦生正想着师傅的话时,太华山云霄洞里却开始旋转了起来,整间房子在旋转中慢慢的裂开坍塌起来,陈梦生跃起想冲出去看看师傅是否无恙。刚跑了几步地上却裂开了一个大洞,陈梦生跃入了这个无底的大洞……

“嘭”,陈梦生的脑袋传来一阵巨疼,睁开眼一看自己的头正撞在了乌篷船的横梁上,原来是涨潮了。潮汐把乌篷船冲到了岸堤旁,乌篷船随着潮水或轻或重的撞击着堤坝。林老丈似乎是早已经被这种震荡所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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