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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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呼吸庄秦-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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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吓了一跳,赶紧说着好话想下台阶。

但沈建国已经心生怒火。他什么都没说,从钱包里摸出两张大钞,扔给小玉,然后冷冷地说:“记住,人为什么有两只耳朵,一只嘴巴?那是因为神在告诉我们,要多听话,少说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当沈建国再次回到冷清的大街上时,他又一次感到了孤独。看了看表,正好凌晨两点整。但是,他还是不想回家。他害怕躺在床上,又会梦到欧阳梅满面血污地扑向他,亲吻他,纠缠他,然后在他的怀抱中变得腐烂,直至一具枯骨。

为什么自己会在无意识的时候走到这水晶洗浴宫来呢?他吃不准这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巧合吧。他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还不自觉地记挂着欧阳梅,所以才鬼使神差来到了这里。

沈建国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感觉好了些,抬起了头。这时,他看到对面一家小网吧的卷帘门拉了起来,发出“哗啦”一声响,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走了出来。

这男孩好眼熟。沈建国对自己说。哦,这不是今天在车祸现场,那个与晓叶在一起的男孩吗?好像是叫萧什么的吧?晓叶在恋爱了吗?这丫头,老是不听自己的话。自己跟她说过很多次了,在大学要以学业为重,不要过早地交男朋友,可这丫头就是喜欢我行我素,不把老爹放在眼里。其实呢,虽然自己叫晓叶不要在大学恋爱,可自己当初追叶清清的时候,清清也才刚读大学。一想到叶清清,沈建国的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唉……叶清清……一个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口……

沈建国望着萧之杰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他忽然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的……他好像那个人啊……

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沈建国的头有点晕了,后背上的根根寒毛竖了起来。

一阵幽幽的风忽地掠过,让他浑身一个哆嗦,这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还是回家吧。

沈建国忽然想起,他明天中午约了江都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李汉良见面,讨论进一批医疗设备的事。这批医疗设备就是吴庆生本来准备今天白天见面的那家医疗设备厂的产品,虽然吴庆生不在了,但是这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自己先把路铺好再说吧,这家设备厂家即使没有吴庆生,自己也是有办法抓下来的,毕竟自己手上掌握着整个江都市最大医院的订单。

还是回家早点休息吧。沈建国对自己这么说道。

正巧,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缓慢驶过。沈建国招了招手,拦了下来。

出租车上,随着车厢的晃动,沈建国昏昏欲睡。

朦胧中,他看到了欧阳梅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可在就要扑到他的一瞬间,她嘿嘿一笑,脸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那是一张男人的脸,眉宇间竟与那个叫萧之杰的男孩有几分相似。

是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迷迷糊糊中,沈建国觉得有一只手紧紧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让自己无法呼吸。

一个哆嗦,车停下来了,他也醒了过来。

向车窗外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幢大厦。

03

周渊易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事实的真相。

无头女尸的身份虽然现在还没有头绪,但相信并不是太难查到的事。

还有吴庆生的死。看上去像一件交通意外,但小高在他体内查到的微量A物质,特别是在眼睑的分布非常明显,这让周渊易感到很兴奋。

小高给他介绍,A物质从眼滴入后,会产生散瞳的作用,并给他详细讲解了什么叫散瞳。

在配眼镜的时候,需要验光,通过主觉或他觉检查出眼睛的屈光度,以此作为确定眼镜度数的依据。要查到准确的屈光度,就必须用到散瞳验光。

这是用散瞳药将瞳孔散大到对光反射完全消失,然后再验光。散瞳药是利用药物的药性对支配瞳孔括约肌和开大肌的神经发生作用,使瞳孔放大。在瞳孔放大后,对光的敏感度减低,会在突然之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哪怕只是近在眼前,也会一片模糊。

周渊易打电话到国风医药公司,接电话的声音很好听,叫杨晓雯的会计很明确地告诉他,吴庆生因为早年在内蒙古当兵时,眼睛被雪地刺伤,见光流泪,一直都有点眼药水的习惯。看来是没错了,一定是吴庆生的眼药水被人偷换,换成了具有散瞳功能的A物质。

当吴庆生开车开到外环高速的时候,因为眼睛见光流泪,就滴了这加了A物质的眼药水,然后眼睛的瞳孔散开,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像一个盲人一般。盲人开车的后果一想就会知道的,他一头撞向了路边的铁制护栏,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这是谋杀,毫无疑问!周渊易一嗅到犯罪味道,整个人就开始兴奋了。这是一个突破口!

杨晓雯同时还提供了一个情况,沈建国也有见光流泪的眼疾。他和吴庆生两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眼药水,而且放在同一个抽屉里。周渊易不禁心想,吴庆生是不是拿错了沈建国的眼药水,原本死在车里的人,应该是沈建国?

先去调查一下吴庆生的社会关系,看看有什么人想置之于死地而后快。听说吴庆生交了一个叫魏灵儿的女孩,而且这女孩是江都市卫生局魏局长的千金。周渊易决定拜访一趟魏局长的家。

魏局长的全名是魏澜,五十多岁,秃顶,龇牙,看上去猥琐无比,但是说话却很有分量。

他拉开防盗门,看到门外站着穿着警服的周渊易,脸上露出了警惕的情绪。一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着,然后侧身让进了周渊易。

魏局长的家里金碧辉煌,纯白大理石地面,一堵黑色电视墙前摆着东芝的背投,茶几上随意搁了几包极品云烟。周渊易暗想,凭魏澜的工资应该到不了这样的消费,看来在经济上他也不会是个很干净的人,毕竟卫生局局长是一个肥缺中的肥缺。不过这些事不归周渊易管,他只是扫了几眼就直接问到了主题。

“魏局长,您知道吴庆生的事了吧?”

魏澜浅浅啜了一口清茶,点点头,滴水不漏地答道:“又是为了吴庆生的事?怎么是你们刑警来,而不是交通警呢?不是说这只是一起交通意外吗?”

周渊易冷冷地说:“我们只是有了些新的线索,所以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也希望魏局长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魏澜连忙回答:“没问题,你们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吴庆生和您的女儿魏灵儿的关系比较紧密吧?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魏澜微微一笑,说:“虽然这吴庆生的年龄只比我小十来岁,但他这人真的很不错,很上进。我喜欢上进的男人,所以我并不反对他们之间的交往。”

“那您觉得吴庆生这个人会招惹上什么人的忌恨吗?”

“忌恨?”魏澜脸上露出了警觉,“不可能的,他做生意一向都小心谨慎,和气生财,哪里会招惹什么忌恨?”

“哦……”周渊易点点头,说,“我可以和您女儿魏灵儿谈一谈吗?”

“灵儿……”在魏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平时她住在吴庆生家里。当我听到了噩耗后,就不停打她的手机与家里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也很担心。”

周渊易一听,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婀娜的女人身姿,从他的面前缓缓踟蹰而过。他看不见她的头,似乎她根本就没有头颅,颈子上什么也没有。周渊易可以感到从她的身上冒出了丝丝寒气,像烟雾一般笼罩全身,令她的身影模糊。这幻觉中的女人是谁?莫非就是魏局长谈到的他的女儿魏灵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在他的眼前,竟看到了一排冰冷冷的冰棺,整整齐齐摆在空旷的房间里。

周渊易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脑海里出现的幻觉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魏灵儿已经死了?

蓦地一个激灵之后,周渊易清醒了过来。他问:“魏局长,您能说说魏灵儿有什么体貌特征吗?”

魏澜不满地看了一眼,说:“你什么意思?你怀疑灵儿出了事?”

周渊易连忙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防患于未然,帮你做个寻人启事。”

“哦……”魏澜想了想,说,“灵儿的妈妈死得早,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现在她大了,我也管不了她了。在她的膝盖后面,长了一颗黑色的痣,有指甲盖那么大。”

“谢谢了。”周渊易站起身,与魏澜握了握手。魏澜的手很粗壮,也很有力气。

出了门,周渊易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法医小高。

“小高,你看看那具在帝景大厦发现的无名无头女尸,看看在她的膝盖后面有没有一颗黑色的痣。”

小高惊讶地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对,有颗黑色的痣,大约有指甲盖这么大一块。”

周渊易挂掉电话,心里很兴奋。无头女尸的身份确定了,看来案子也有了一个突破口。

他夹着黑色的皮质公文包,上了吉普车,一踩油门,吉普像是出笼的野兽一般向前窜去。

周渊易决定再去江都大学附属医院一趟,他想找找院长李汉良。他得再查查A物质的去向,这很重要,现在已经有四个人的死亡与A物质有关。

赵伟,欧阳梅,吴庆生,魏灵儿。

现在必须要知道,到底丢失了多少A物质,究竟什么人有机会接触A物质,这些人与已经死掉的四个人都有什么样的联系。如果能找出某个人与这四个人都有一定联系的话,那么这个案子的破获就指日可待了。

当他的车开到江都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快下班的时候了,他低着头急冲冲地走进了医院大厅,在导医小姐那里问了问,才知道今天李院长在江都大学医学院讲课,下完课直接回家,没有再到医院来。

李汉良的家就在江都大学的家属区里,是一幢被法国梧桐包围着的独门独户的两层法式老屋。

04

已经是深夜了,沈建国还没回家,谢依雪睡了,何姐躺在保姆房里的单人床上发出了轻轻的酣声。只有沈晓叶还开着灯上网聊着QQ,当然,和她聊天的是萧之杰。

沈晓叶一想起在水库的时候,问到萧之杰家庭情况时,他左闪右避,她就耿耿于怀,心里就像是埋了一块石头,沉沉的。

在QQ上等了一个多小时,萧之杰才上线。

俩人谈了很多事,聊了很久,但晓叶一直想问问萧之杰家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每当她绕来绕去把话题绕到这方面的时候,萧之杰就警惕地把话题引到他处,令晓叶心里很是郁闷不已。

到了最后话不投机,萧之杰径自下了线,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那个时候正好是凌晨两点,看到萧之杰的头像慢慢变成了灰色,恍惚中,沈晓叶的眼睛变得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萧之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下午在水库的举动来看,他是真正喜欢自己的,可为什么他不愿意提及他的家庭?他家里难道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沈晓叶掏出了一支特醇三五点燃,轻轻吐了一口淡淡的烟气,烟缓慢变成了氤氲包围了她。在这纯粹的烟草气息中,她陷入了深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听到了防盗门打开的声音,是父亲沈建国回来了。沈晓叶连忙关上灯,打开窗户,让屋外的夜风灌进了屋中,冲淡了屋里的烟味。

父亲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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