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鬼婴魂断刘萍刀下,此事也该算是该了解了,但大伙却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先前曾答应过女鬼,要在她轮回之前,在让她与鬼婴见上一面,然而也正因如此,使得布包之中的女鬼身上的怨气陡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状态。
突然,系在王长贵腰间的布包,兀自飞起,在半空中“嘭”的一声炸的粉碎,一阵青烟自其中升腾而出,并逐渐汇聚一处,演化成以个人形状来,王长贵见状,顿时大惊道:“遭了,是那女鬼!”
女鬼早已是感应到了鬼婴被灭,心中充斥着无限的悲愤,张口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啸,眼中充满了幽怨的盯着刘萍一伙,此刻她因再次被怨气所蒙蔽,竟是化作了比之前更为可怖的骇人模样。
只见她长发披肩,脸色煞白,滴滴血泪挂在脸庞之上,嘴唇乌青发紫,一对獠牙露在外头,然而更为骇人的则是她那足有半尺来长的指甲,在这夜色之中,泛着阵阵寒光,宛若十把剔骨尖刀,叫人望而生畏。
那姓郑的男子见了二次异变的女鬼,顿时便吓的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也没了爬起身的力气。只因怀中的孩子此刻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并没有哭喊。王长贵此刻则因虚耗极大,别说是收这厉鬼了,就连发张符咒的力气恐怕都没有。
徐云德见王长贵此刻疲态尽露,能这般挺直了腰板站着估计都是硬撑的,于是便往前迈了两步,将刘萍和王长贵等人护在身后,同时也祭起了降妖手,准备与那厉鬼一战。
刘萍手中紧握楚刀,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女鬼,不知不觉间,竟又变成了那副尖耳尖鼻的怪异模样来,一对尖长的獠牙滋在嘴边,嘴角时不时的往上抽动,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但那女鬼乃是集聚了三世怨气的厉鬼,阴气滔天,其道业恐怕也绝不在几年前的那只狐妖之下,此刻王长贵无力出手,而徐云德又不擅长对付鬼魂之道,难道今日他们真要像王长贵算的那般,皆得撂在这里不成?
终于,在双方对峙了许久之后,那女鬼先动了,只见他仰天一声尖啸,随之身形一晃,竟然是消失在了原处,徐云德见状大惊,心道:“完了,摄魂镜没有老道的符咒,在这般阴雨天中,是无法逼得女鬼现身的,而看不到她的身影的话,又如何与其相斗呢?”
正担心间,徐云德突然感到胸口一凉,暗道一声不妙,与此同时,急忙往后避去,但却依旧晚了一步,五道血淋淋的爪印赫然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使得徐云德倒吸数口冷气。若是先前自己没有往后避开的话,单是这一抓,自己恐怕就要被开膛了。
女鬼一击之后,倒是许久也没有再次攻击,徐云德和王长贵皆是明白,她此时一定在寻找最佳的时机,好将他们其中之一一击毙命。
鬼魂跟人不一样,人动起来的话,定然会发出声响,不论再怎么克制,就算是没有发出响声,但只要动弹,那也必定会带起气流的波动,所以说那些感官十分发达的高手,即便是闭上眼睛,也能与人厮杀,但鬼却不一样,它能不仅能不发出一丝声响,更甚至连气流的波动也掀不起来,唯一能够判断它们方位的就是对其身上所发出的阴气的捕捉了,但此处是聚阴盆之所,周围本就阴气浓郁,所以那女鬼便是等同于有了一个天然的庇护,一旦看不见它,那么就算是王长贵也无法捕捉得到。
“当心!”正当徐云德左右为难之际,王长贵突然叫了起来,随之奋力扑身上前,挡在了徐云德前头,徐云德心中一惊,随之只听“嘶”的一声,王长贵的背后竟也被撕开了五道血迹。巨痛之下,王长贵眼角抽搐不已,但他却咬着牙,将一个黑乎乎的小瓶递给了徐云德,并说道:“这是牛眼泪,你赶紧涂抹在眼上,他能助你看见女鬼。”
徐云德也知道牛眼泪的用途,二话不说便接过小瓶,将里头的牛眼泪倒出一些,抹在了眼上,顿时便觉一股极寒的凉气硬往眼里钻,使他很不舒坦,但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候,徐云德只好努力的瞪着眼,生怕稍有不慎,再被女鬼偷袭得手。
终于,当他适应了这分不适之后,再看周围的景象,却发现变得与往常极为不同起来,空旷的坟地里此时阴雾弥漫,散布在各处的野草草尖之上,皆是星光点点,看上去如梦似幻。但他此时却哪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因为那冷着脸的女鬼,正站在距离自己不足五米的正前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直看。
能看到女鬼之后,徐云德稍微安了下心,低声道:“既然看见了,我就不怕弄不过你!”随之又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先去旁边歇着吧,这里交给我了……”但话还没说完,却见王长贵脸色惨白,嘴唇不停的打着抖,看来之前他为了撤出鬼婴,虚耗极大,如今又被女鬼所伤,阴气入侵不说,又提不出力气来抵抗,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正文 217第十七章 第十三节'
'正文'217第十七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妹子!赶紧过来扶着老道去旁边歇息,他要撑不住了……”徐云德急忙转身叫到。但这一转眼的功夫,却见到了刘萍此刻的怪异。见到她这般模样之后,徐云德心想道:“这是她发难之前的预兆,先前在白马潭底下的仙果宝洞中,对付鬼兵的时候也曾出现过。难不成是要对这女鬼出手了?”
果不其然,刘萍对徐云德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张口一声极为怪异的嘶叫,随之迈开步子,握着楚刀便往女鬼所在之处缓缓走去。
那女鬼似乎也是感到了刘萍身上给她的威压,忍不住的对其发出了一阵威慑的嘶吼,但刘萍对此却根本不当回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越是靠近,那女鬼便越是感到不安,口中不停的发出阵阵低吼,试图来恐吓住刘萍。
王长贵心知刘萍身上的是修行万年的大仙,她要发起难来,别说这积怨三世的女鬼,就算是十世冤魂,估计也只有跑路的份儿了。于是乎,原本那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放入口中服了下去。
看着刘萍的背影,徐云德忍不住低声问道:“我说老道,妹子她……她不会有事吧?”
王长贵有些乏力的说道:“放心吧,女鬼远不及‘她’道行的万分之一,既然‘她’出手了,我们只管看就行,其余的便不用多加理会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也不由的放下心来,原本紧绷的神情方一松懈,立马就觉得胸口上的伤火辣辣的痛,他说道:“老道,刚才你吃的是啥药,能止痛不,给我一颗。”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徐云德。
此时再看刘萍,她已经十分靠近那女鬼了,女鬼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尖啸着挥舞着利爪,照准刘萍面门便抓了过去。
刘萍对此却似乎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也不见她有所回避之态,直到女鬼的爪尖就要划到脸上之际,她才猛的出手,一把将女鬼的手腕抓住。女鬼见状大惊失色,疯狂嘶鸣,但无论它如何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此时,刘萍又缓缓的抬起了另一只手,看了看手中的楚刀,却弃之不用,将其收回了腰间,随之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那女鬼虽有防备,但奈何一只爪子被刘萍抓住,躲避不及,只听一声干脆的声响,女鬼竟被这一耳光扇出老远,跌倒在地,半天才踉跄的爬起身,看望刘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惧意。
而刘萍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冷冷的看着女鬼,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使得那女鬼再次发飙,转瞬间便忘记了刚刚挨的那个响亮的耳光,嘶吼着又挥抓而来。
然而这次刚才的情况一样,女鬼再次被刘萍扇倒在地,爬起身后的女鬼,带着一丝不甘,再次扑了上去,但结果却还是一样。
一旁的徐云德和王长贵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的盯着这怪异的一幕,女鬼不断的冲上去,然后不断的被扇倒,就这样来回已经循环了十几次,却还在继续。
徐云德忍不住问道:“大仙,你说妹子她这是干啥,直接用她那把楚刀了解了不就完事了吗,这般扇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王长贵凝眉看着场中,似乎对刘萍的这一举动也是大惑不解,但他相信,刘萍之所以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便对徐云德说道:“先看下去,没准儿过一会就有分晓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萍与那女鬼就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先后扇了女鬼不下二十个耳光之后,王长贵突然惊讶的说道:“徐兄弟,你看那女鬼,是不是在流泪?”
“流泪?”正叼着棵稻草胡思乱想的徐云德一听,急忙将目光投向了女鬼脸上,果真发现了它的眼中水光隐现,的确是流泪了。
徐云德看到这一情形之后,脑中灵光一动,随之惊讶的说道:“大仙,女鬼刚从你的布袋中冲出来的时候流的是血泪,现在却是普通的泪水,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王长贵点头道:“那女鬼先前之所以流出血泪,是因为怨气之浓恨意之甚,从而导致的结果,现如今流出的普通泪水,证明她身上的冤戾之气已经远远不及先前那般强烈了,原来刘丫头这么做是为了替其消除怨念呀!果真不愧是万年的道行,这等手段,想必就算是我师父在世,也绝对无法做得到。”
终于,再次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购后,女鬼再次被刘萍扇了出去,但这回倒在地上的女鬼却再也没有爬起身扑向刘萍了,与此同时,刘萍的异样也消失无形,变会了正常的模样,她盯着女鬼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那般凛冽,而是极为平和的说道:“三世怨气加身,你也实属不易呀。但就算你今天杀光了我们,甚至杀光了整个孤云焦的人,那又能怎样呢?只能平添你的罪恶,而过去的种种却依旧无法改变,于你而言,这又有何意义?”
那女鬼听了刘萍的话后,周身不由一阵抽搐,随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王长贵和徐云德见状,不由的相互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皆是有些惊异,看来它再次恢复如常了,二次异变的冤魂,被几十个耳光扇醒,这等离奇的事情,想必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吧。
那女鬼兀自哭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对刘萍说道:“为何我三世皆是这般凄苦,第一世与心仪之人无法自由相恋,被活活拆散,最终阴阳两隔;第二世天生体弱,十来岁便早早夭折,留下老父一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度日;第三世虽嫁给了疼我爱我的男人,但却惨遭恶人杀害,我一尸两命不说,甚至全家遇难;如今做鬼产下的孩子也……”说到这里,她再次难掩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正文 218第十七章 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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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本就是一个极为心软的人,听了女鬼的这番哭诉,她心里头对这女鬼的遭遇多少也有些同情起来,稍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虽说三世凄苦,尝尽了各种苦难,但所谓有失必有得,你第一世与相爱之人无法厮守,但却生在富贵人家,享受荣华,第二世天生体弱,虽早早夭折,但父亲待你如掌上明珠,十几年来可曾叫手受过一丁点的苦?而第三世,你嫁到钱家,受其宠爱,就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