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箭射中倒地的。猛兽是不会射箭的,只有人。而且此人的箭法一定很高,能一射中人的死穴,这人的点穴功夫一定很高明。 这是前两天发生的事,两天之中来了两批人。这是第三天,今天已没有人再来光顾这座“天雪堡”。敢来的,能来的,现在已都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白衣盟”只会做一件事,冲锋击杀。而这次白凤却忍下了。他以前总是冲在前面,只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绝对抵挡不住他的迎面一击。而这次他却连他的对手是人是兽都分不清。至到看到那一箭,他才知道里面的对手还是人。对手是人,他就有机会! 白衣已人雪窟里站了起来,向身后的白衣人打了一个手式。 白衣如雪,但这一团雪却在悄悄的向“天雪堡”静静的移动。###第五十八章 凤雪飘香
经过一场死斗,“天雪堡”里的情景已至残烈。但现在“天雪堡”的地上却晶亮如莹,不要说是血迹尸体就算是一小片血花都没有留下。 大理石的地板被擦拭得异常的干净,就像是一面很通透的镜子。虽然地上已没有尸体和血迹,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还是不禁让人作呕。 正对着大门的前方是一条很长的明廊,明廊的尽头就是花厅。 白凤走在最前面,他并不怕死。他自然清楚危险往往都在最前面,但这次他又错了。只听“卡尺”一声,那扇大门也不知道是被雪风吹动,还是其它原因已慢慢的关上。门是自动关上的,但已有人想将这门打开,这些人自然不是“白衣盟”的人。他们虽然还是穿着一身白衣,但他们绝不会是“白衣盟”的人。 门轻轻的关上,那白衣人却用了全身的力气却未将此门打开出一条细缝。 那白衣人胆怯的大呼道:“门被关上了!” 已有人回头,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回头。他们每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回头,所以现在他们还活着。活着有时需要的就是这一股勇气。 那人刚一急呼,只听“嗖“的一声,一柄红缨利箭竟从屋檐左侧的高点急射而出。这一箭的风声本先至,白凤却并没有拔剑拦截的意思。这一箭已射重了那白衣人的面门,白衣人竟连最后一声嚎叫都没有发出就已倒地上,再也不能动了。 另外一些白衣人见势不妙,虽有胆怯之意。但看到这般下场,也只好不做声色的跟上。走在前面的白衣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声急呼,也看到了那柄红缨利箭。但他们的眼神却很镇静,甚至很空洞。在他们的空洞的眼神里只有一种表情,不畏死亡的表情。 离花厅只有十丈开外,但白凤的身子却一下子刹然而止。他身后的白衣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站在长廊里面的他们已如俎,四面都可能有致命的埋伏。白凤不在乎,“白衣盟”的弟子们也不在乎。自从他们加入“白衣盟”那天起,他们最好的朋友就是死亡,因为死亡离他们最近。最近的往往会成为最熟悉的,熟悉了也慢慢就变成了朋友。 这时只见花厅里走出了三个人,一个白衣人。他们都好像特别喜欢穿白衣。在雪地里穿白衣很难被人识出来,因为白本来就是雪的颜色。他们难道都是同一种人?不是,绝不是。 白凤穿白衣,只代表一个意思。而这三个人穿白衣却只是一种伪装。 中间那人头戴鹤冠,背上竟背着一柄雪亮的长枪。长枪上竟还有一块木牌,木牌上还刻着两个鲜红的字“武神”。难道这就是“武神兵符”?如此重要的兵符,竟被此人当作枪缨,此等事尔,见者都不禁惊叹。 白凤看到那块兵符,眉角也微微一轩,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疑惑。 站在鹤冠银枪中年人的左右两侧的人却更是让白凤着实吃了一惊,这两个赫然正是带着第一批人进堡的领头人物。 左侧那个一身道家着装扮,白衣灰裤正是武当派的四大剑手之一“灵欲剑”令孤纯。右侧那人双目如丝,眉冠双耳此人不是“白鹤先生”奇天白是谁。 此二人却像是鹤冠银枪人的左右手,看来甚是亲密。难道前两日在这堡内并没有发生残斗不成?他们只听到了声音,声音有时也会欺骗人的。 鹤冠银枪人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道:“江湖中圣传的第一神杀就是足下?” 白凤也着捉不透此人的意图,顺手向后面的白衣人打个手示。意思是让他们不要轻易妄动,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里前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凤道:“在下不是什么神杀,这些并不重要。” 那灵孤纯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白凤看,他在找一样东西,白凤的剑。但他却并不知道,白凤的剑永远是找不到的,至到他看到他的剑的时候,他已后悔他看到了他的剑。 鹤冠银枪人道:“你是白剑的传人?” 白凤默然。 银枪人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他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银枪人指着左右两侧的人,道:“这两位想必阁下也应该知道的。” 白凤看到他们站在一起,脑子突然一下清醒过来。他看到令孤纯,奇天白就应该想到这件事的。 “寒圣三友”正是“灵欲剑”令孤纯,“白鹤先生”奇天白,还有一个人,“天雪银枪”连如雪。连如雪的“天残连雪飞天四十八式”夺命追魂枪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名列百枪之首。如果这三人联手就算有两个白凤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连如雪看着白凤沉默的表情,他当然明白经过他这一提示,白凤自然想得起他是谁了。一个名人总喜欢知道他的人越多越好。而且他已早已退隐多年,江湖中对于他的名字已渐渐的淡忘。 白凤道:“连前辈难道是这里的主人。那就难怪中原怎会在三十年前就少了前辈的仙踪。” 连如雪笑道:“好说,没想到你还知道老夫。” 白凤道:“本来不知道,但经你这一提示,再看看你背后那柄银枪的确不难想到。” 连如雪道:“那你认为你们这些人能过得了我们三人这一关么?” 白凤很肯定的答道:“不能。” 连如雪道:“既然不能,你们是不是很想退回去。” 白凤的答案还是依然肯定,道:“不想。” 连如雪一听,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却很有意思。笑道:“既然不想是不是这一战再所难免?” 白凤道:“是的。” 连如雪的眼神里也挤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道:“你是不是还有很多未完的心愿,你还年轻总还有很多心愿的。” 白凤道:“心愿倒未有,但我却有几点不解。但现在看到你们三人站在一起,我心中的疑惑已解开了一大半。” 连如雪似有些惋惜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妨说来听听。看我是否能解你心中疑惑,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年青人,我一向都不会吝啬的。” 像连如雪这样的人只会对一种人不吝啬,死人。 白凤现在在他眼中无疑已是一个死人。 白凤道:“第一点我的疑惑在看到三位的时候已经解开了。我本来就在想那些人的带头人怎会是他们两位,现在我想通了。以他们的江湖地位,的确可以领袖一方群雄。第二点,那一批人进来之后却非常的安静。因为他们永远想不到你们两人竟会向他们出手。更想不能这里早已为他们设计好了精心的埋伏等着他们。他们这一次来并不是来战的,而是来上钩的。这个埋伏是专门为他们设计的,所以他们的死很突然,也很宁静。” 连如雪听到这里,目光中竟是得意之色。因为这个计划本就是他们三人预先安排好的。 白凤又接道:“但第二批人却并不是他们安排好的,所以他们对付起他们来吃了不少苦头。甚至不惜动用了猛兽。我曾经听前辈们说过雪域有一种很凶猛的动物雪豹。当我看到那人脸上身上的爪痕时,我才相信这个世上竟真有如此凶猛之动物。如果我料得不错,你们那些猛兽也被这一批灭尽。不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也许并不是你们,而是那一群猛兽。” 连如雪笑道:“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还要多。既然如此我还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会在如此时机进攻我‘天雪堡’?” 白凤道:“因为我看到了那柄箭。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只能用箭来射杀对手的时候,只会有一种可能。” 连如雪道:“什么可能?” 白凤一字字道:“因为你们都受了伤。” 连如雪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消。那本来很从容的令孤纯和奇天白脸上也已变了颜色。 白凤虽然并没有看他们的脸色,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注意。 连如雪道:“就算我们都受了伤,你就有把握?” 白凤道:“没有。” 连如雪道:“既然没有还敢如此冒然出击。” 白凤道:“因为我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我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连如雪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你看我枪上是什么?” 白凤连头都未抬,冷笑道:“不管他是什么,我一定要拿到。” 连如雪道:“你不怕我把他毁了么。” 白凤只说了三个字“你不敢。” 话音刚落,白凤的身形已箭一般向连如雪迎面冲了过来。后面的人看到他们的盟主已苍然出手,也纷纷亮出了兵器,正欲出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从他们脚低下传来,原来那长廊地下竟是空的,下面竟是一个地窟。现在支撑地窟的支柱却被人拿走,所以在白凤身子一腾起的一瞬间,下面的人接到了上面的暗示动了手来。这些白衣人就瞬间被长廊吞没。长廊下面的地窟里全是暗刀,只要人坠下去身子就像轻纸一般的被穿透。暗窟里只传来了几声残呼就已平静下来。 不畏惧死亡的人就算死,也会死得很平静。 白凤并没有看长廊一眼,他知道他们的死都是有价值。这个价值就是那块兵符。一块木头却葬送了多少江湖人的性命,这个价值永远不会等价的。人命无价,但他们不懂。在他们眼里一些死的东西往往比活着的人更有价值。 连如雪本来想用此计来让白凤分心,但他却错了。白凤却一点没有被他这一计惊吓住。 只见一道剑光从白凤的手中飞起,那连如雪的枪在背后。这柄枪曾经为他赢得了多少声名与地位,而现在却似已成了他的摆饰。他还未及拔出身后的银枪,白凤的剑锋已抵在他的胸膛上。 “灵欲剑”已在不知何时从连如雪的左侧刺出,正好格挡住了白凤的剑锋。白凤见势回身,一剑平胸,脚轻轻一点,身子向后倒提而起。这一剑他竟然失败了! 连如雪被这一剑所摄,脸上一片死灰色。嘴里也说不出话来,眼睛里却充满了着笑意。他得意,因为他有这样一个好兄弟。 但他的得意还未及多久。“灵欲剑”从他的胸头擦身而过,直取奇天白的咽喉。这一着让谁都想不到,奇天白还未及想明白是怎么会事,这一个多年的好友竟会从这一位置刺出一剑来要他的命。 奇天白的兵器是戟,方天画戟曾是三国吕布的成名兵器,也是奇大先生的成名兵器。戟太长,所以他根本未拔出戟来就已倒了下去。他死鱼般的眼珠子一直盯着令孤纯。他至死也不相信,他会死在这样的朋友手中。 他不相信,连如雪却相信。因为他还没死,而且他亲眼看着奇天白倒了下去。 这一剑的时间,已足让他做很多事。连如雪一声暴喝,手中的银枪在地上一划,身子随着一划之划飞出。现在他们三个刚好站在花厅里的三个不同一的角落。 连如雪老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