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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华山派掌门周清玄和大弟子周不疑,却才从商县靠岸。
梁希丕和左季高当真是冤枉了周清玄了,要真是让周清玄得知魔教内乱这个消息,周清玄怎地也会挺身而出,号召群雄的。
可惜,报信的人抵达华山的时候,周清玄还在路上。原因么…瞧一瞧躺在马车上的那位就知道了。
周不疑得知了自己便宜老爹的计划过后,就觉得有几分不对。没错,这次武当山之战,华山派除了几十个外门弟子大意身死之外,核心战力无一损伤。可那是因为华山派弟子实力强大的缘故么?那是因为冲在前面去死的都是南方武林豪杰,那是因为一种魔教高层都被武当山给牵制住了。要是因此就认为华山派能像少林武当那样力抗魔教,那可真是错了…
华山派不能掺和到这一次攻打魔教的战役之中。
这是周不疑得出来的结论。但是这个结论,却不能诉诸于众,更不能告诉周清玄。如果他愿意在思过崖呆个几年的话,那的确可以去劝说。
不敢去劝,那自然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了。周不疑也是一个狠人了,为了拖进度,算好船上药材用量,硬是去强行凝练华盖穴和肺底穴二窍,差些没有将自己给弄得走火入魔。周清玄虽然不知何故,可周不疑重伤,船上药材不够,急切之间又赶不回华山,只得在沿途寻访名医秘药,又加上周不疑要这个要哪个拖延时间。就这样,十来天就能走完的距离活活走了一个多月。
“不疑,到商县了。”周清玄轻轻地说道。
周不疑脸色一怔,然后慰藉地淡淡一笑道:“快回家了啊。”
“快到家了。“周清玄叹了口气道。
这时候从码头边的茶棚跑过来一人,看样子是华山派弟子的装扮。一边跑一边叫道:“可是掌门回来了?华山派弟子高不成前来迎接。”
“高师侄?”周清玄一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周不疑心中暗叫不好,可也不敢明说,便说道:“定是华山出了什么大事了。难道是剑宗的几个师叔?”
“说什么呢?”周清玄瞥了一眼在船后指挥搬运东西的杨不弃、陈不住、魏不宛。周不疑会意,缄口不谈剑宗:“华山定然出了要紧的事情,咱们先赶快赶回华山,有什么事情,让高师弟路上慢慢说。”周清玄想了想,点点头,迎了上去。
“掌门…”高不成正想说黑木崖内乱的事情,却被周清玄一手打断了。“路上慢慢说。”周清玄一边从马棚里牵出马来,一边说道。高不成愣了一下,以为周清玄早就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也跟着周清玄去牵马去了。周不疑看着周清玄和高不成一前一后,绝尘而去,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看见周清玄渐渐远去,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装扮了,扯下搭在身上的那块毯子。
“大师兄?”陪侍左右的岳不群奇怪的看着周不疑,不是重伤么?怎么?这就能下地了?
周不疑脸上微微一愣,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受的是内伤,这一个多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很奇怪么?”见着岳不群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周不疑嘻嘻笑道:“收拾辆马车,咱们抄近路,回华山!”
掌门师伯不在,一切事物就是大师兄说了算,岳不群赶紧找人逃了一辆马车,将骨玉宝鼎放了上去,又在地上放了个凳子。
“不用,我好得差不多了。”周不疑一下子就跳上了车,马车也没有翻转,稳稳地停在了原处,掀开门帘,钻进了车厢。
“大师兄好俊的功夫。”岳不群心中暗道。坐上马车,让马夫赶着车走了。
“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遭,华山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周不疑闭着眼,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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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因为周不疑的谋算,周清玄得知黑木崖内乱这个消息后,虽然紧赶慢赶可他赶回华山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就当周清玄要发出五岳令旗,号召五岳剑派齐聚华山,商议灭魔之事的时候,却传来了嵩山派号召、泰山、恒山两派跟从,纠集北方武林道上的豪杰已经祭旗封禅台,眼看就要出发了。
周清玄得知了这个消息,沉默不语,不过整装待发的华山弟子一一回到了自己自己的住所,继续着往日里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生活,那一张代表五岳盟主无上威权的五岳令旗也锁进了柜子。
又过了一个多月,消息传来。嵩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主导的这次灭魔行动宣告失败。不少北方武林道的豪杰也死在了黑木崖的雄关要隘、机关秘术之下,据闻这次丢在黑木崖下的,足足有八千尸首,日月神教以一教之力,重创了南北武林,让世人都见识到了日月神教的雄厚底蕴,也再次给黑木崖披上了一层血腥、神秘、强势的面纱。
不过日月神教也没有捡到什么便宜,一连三次重创,几乎耗光了日月神教着二十多年来的所有积蓄,甚至比二十年前十大长老殒命华山思过崖更为凶险。因为这一次,已经没有一个从元末战争走过来的人物来率领应付朝廷排山倒海的压力和正道武林无休止的算计了。新任的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是准备依着葫芦画瓢,学自己师父,蛰伏二十年休养生息?还是会有什么别的良策?
紫禁城里面倒是有过发兵攻**木崖的议论,可新皇终究不是先帝,他没有那个魄力,这个拔掉黑木崖的最好机会,就这么白白消逝了。而目前,他要面对的第一强敌,不是黑木崖,而是他的亲生弟弟雄踞青州的汉王朱高煦和他的那个被自己父亲爱护有加、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封为皇太孙的儿子朱瞻基。
不过这一切都和华山派似乎没有了什么关联,甚至说对华山派而言,更为有利。因为,这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碍华山派重归六大派,彻底雄霸西北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关中月圆元辰练
见着周不疑信心慢慢,周清玄尽管不信,可也不想去打击自己的爱徒,淡淡地说道:“你自己把握好吧。恐怕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你这么有空闲,能鼓捣这些东西。先天难入啊…”想着自己当年进境先天的年纪,周清玄多少有几分羡慕,几分妒嫉,可想象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徒弟,以后要接下自己手上的盘子,嫉妒之心自也就消散至九霄云外。
听着周清玄话里的意思,周不疑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周清玄是一句也不相信。也懒得多辩解,到时候把东西拿出来给周清玄一看,那就什么都明白了。多说无益,不如练拳,但见周不疑肩摧肘,肘摧手,腰摧胯,胯摧膝,膝摧足,身子直立。又打起了三体式来。
《拳经》有云:心气稳定,心与意合。意专凝,意与气合。气随身体之形式自然流行,心不御气,气与力合。如此,则阴阳相合,上下相连,内外如一,此谓六合。实则内外相合。亦即阴阳相合,三体之内劲因此而生。
打了无数多遍的三体式,此时周不疑打来,却别有一番感悟,一种不能言喻的感觉在体内生出,周不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从周身的穴道冲出体外,可一旦停了拳法却又什么也感觉不到。
周不疑又打了一边三体式,却又感觉到各处大穴中似乎有什么在膨胀,仔细感觉,又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练功走火?周不疑想到这个吓了一跳。不对不对,若是走火那里是这般容易就是踏出来的,那究竟是什么呢?周不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好一阵子,依旧是想不明白。
想不通就不想了,这是周不疑的座右铭。又打了一阵三体式,依旧没有效果,心情烦躁之下,周不疑决定:不练了!
当然不是不练功了,而是练起来了五禽戏,你没有看错,真的是五禽戏。真的是整个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人人皆知又人人都会的五禽戏!
却见周不疑两腿屈膝下蹲,重心移至右腿,左脚虚步,脚掌点地、靠于右脚内踝处,同时两掌握拳提至腰两侧,拳心向上,眼看左前方。左脚向左前方斜进一步,右脚随之跟进半步,重心坐于右腿,左脚掌虚步点地,同时两拳沿胸部上抬,拳心向后,抬至口前两拳相对翻转变掌向前按出,高与胸齐,掌心向前,两掌虎口相对,一对招子看着左手。
然后左脚向前迈出半步,右脚随之跟至左脚内踝处,重心坐于左腿,右脚掌虚步点地,两腿屈膝,同时两掌变拳撤至腰两侧,拳心向上,眼看右前方。右脚向右前方斜进一步,左脚随之跟进半步,重心坐于右腿,右脚掌虚步点地,同时两拳沿胸部上抬,拳心向后,抬至口前两拳相对翻转变掌向前按出,高与胸齐,掌心向前,两掌虎口相对,一对招子看着右手。
反复多次作左右虎扑之象,未曾眼见之人,却当真会以为来了一头猛虎。
一遍一遍地左扑右扑,重复着虎步势,出洞势,发威势,扑按势,搏斗势。周不疑只觉得脚底涌泉穴微微冷热变幻不定,周不疑觉得自己似乎就差一步就能够沟通大地元辰,可就是那么一步,始终是踏不出去。忽而周不疑想起来当初自己凝练意境所用的存思之法,难道将穴窍寻出,精炼凝华还需要存思观想?
目下周不疑也找不出来什么别的好法子了,太一手札语言晦涩,书法上古,又没有什么具体的修行之法,纯是时人的心得体会。周不疑起了穴窍凝练的心思,也只是受了其中启发,自然就不能从中知道穴窍凝练具体方法。能想到一个法子,就试试,总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坏处。
周不疑以前见过地球,虽然只是录影照片,可比执迷于天圆地方的中原人来说,他却是强多了。
想象着脚下的这颗大地元辰,果真脚下有了几分异感,无尽的大地元气从元辰之中散发出来,经由涌泉一丝丝一缕缕的进入了周不疑的体内,只是时有时无,或粗或细。感受到大地元气被吸入体内,周不疑大喜过望,真气沿着经脉冲向了涌泉,却无法将大地元气融汇其中,还差些没有将大地元气给迫出体外。
“怎么回事?是了,此事我还不过是后天境界,真气也未曾回返先天,不能直接引天地之气入体内融合。可不如此如何凝练穴窍?”周不疑犯难了,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法子,竟然因为自己的境界不够,真气限制,难以全功。可周不疑真的没法子了?真气不能用,那就用别的,摆了一个虎举势,气血转到了双腿之下,两足生根,双手成爪,又化为拳朝上,如此反复动作。
与此同时,存思观想大地元辰生养万物的慈悲、生杀予夺的威势、包容万物的胸怀。大地元辰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原来越仔细,周不疑背后的五岳之象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缩小的同时,带出了根底,一颗巨大的星辰代替了五岳法相,占据了周不疑的背后,可这还不够,别人不知,周不疑还不晓得?这颗大地元辰,看起来威武,却只是外强中干,除了缠绕其上的几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紫气,几无威力可言。
周不疑小心翼翼的引着大地元气充实到背后的元辰法相之中,大陆、海洋、越来越真实,树木也迅速的长了出来,绿色覆盖着的面积以人眼可以识别的速度扩张着,唯独没有变化的,就是一座座山川、一条条河流。依旧只是一片虚影,没有半分神韵。
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