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剑阁之结局、幻世 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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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剑阁之结局、幻世 沧月-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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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泉水般涌出,腐烂的肉被削去,但是,在白森森的骨头上,那黑色仍然顽固的存在着。 
“快阻止他!渊儿疯了,要自残!”脸色变了变,谢青云忽然冲口命令,两大护法,四位长老,就包围了大公子。 
“我没有疯!没有!”他大笑,挥剑,银光流转出漫天的繁星。而他的身形如同鬼魅。 
  
“少主,快冷静下来!”周围的人急忙劝阻。 
“大哥,住手啊!你疯了?”二弟的声音无力而无奈。 
“渊儿,莫要再发疯了!”父亲的声音,冷漠而严厉,一如既往。 
“我没有发疯!没有!”他继续大笑,挥剑而舞,毫不留情的,刺入一个个人的咽喉。 
在片刻之间,四大长老已经分别倒了下去。 
“妖剑!妖剑!”围观的仆人中,忽然有人惊惧的喊。 
“少主……”他听见了人群里,有个人轻轻的惊呼,然而,此刻的他不能顾及。 
血的味道……真好。 
他眼神亮的如同闪电,舔了舔剑上的血,扬起剑,指住了父亲的咽喉,冷笑:“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做成药人?回答我!”谢青云仍然是不动声色的笑着,慈祥而无奈,然而,只有细心的人,才看见他的嘴角轻轻翕动了几下,似乎无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那一瞬间,站得笔直的谢少渊如遇雷击,猛然一震,抬头,眼睛里似乎要滴出血来! 
“谢青云!我非杀了你不可!”他的眼神,再一次涌现出了浓厚的阴郁。 
那是杀人者的眼神。 
  
“少主……住手!你疯了?阁主是你父亲啊!”人群中,那个声音忽然颤抖而清晰的响亮起来,谢少渊终于忍不住缓缓回头,看见站在堂外,一身青衣的年轻侍女。她看着自己,目光……居然也是同那些旁人那样的悲悯而无奈。 
一直桀骜冷漠的眼神里,第一次有震动,似乎是不可置信的,他低声问:“你,说什么?——你,也说,我,疯了?”他的眼神在散落的长发下看过来,冷的如同冰雪,但里面隐隐的,却是烈火般燃烧的痛苦和疯狂。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个青衣的丫鬟身上。 
“幽草,你服侍了他这么多年,你说,渊儿是不是疯了?”忽然间,高高在上的老爷,声音忽然飘落,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到她身上,却砸得她身子一晃,几乎站不住。 
幽草抬头,避开了少主的眼睛,慢慢走过去,站到了谢青云身边——她幽幽的说,语气似乎是在叹息:“老爷……该好好把他管起来了,不要再让他杀人。”“大少爷……是疯了。” 
  
“来人,把大少爷送回房里去,好好看顾!”谢青云看着幽草,眼色里有些微的得意,吩咐。 
然后,耳边,忽然听见了冲天而起的大笑,凄厉疯狂,有如海啸狂风,入耳惊心! 
“很好,很好!”谢少渊仰头长啸,狂笑,“——你们才疯了!你们才是一群疯子!”忽然间,他目光闪电般落在青衣少女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好好好——我就算是疯了!那又如何!今天,我非要杀了谢青云这个老狐狸!”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宛如出鞘的利剑,直奔堂上的谢阁主而去! 
剑出,寒芒一片。 
冰雪切,宛如流进万载光阴,终化虚影。 
谢少渊的手中仿佛已经没有剑,只有一道虚影掠向老阁主的咽喉。虚影的背后,他一袭白衣飘零如霜天孤鹤。无论剑,还是人,都在有无之间。 
那是必杀的一击。 
鼎剑阁中,连琴剑两大护法也只能挡他一步而已! 
妖异的剑光,直射咽喉。 
然而,却在瞬间化为静止——硬生生的,停住。 
停在青衣少女光洁的额头上。距离三分。 
吞吐的剑气因为被瞬间猛烈的收回,而撞向了出招者自身,连妖鬼一般的大公子,都不由身子微微一晃。 
  
“快!”拉过幽草挡在身前,谢青云对左右一声断喝。 
在同时,背后的两大护法同时出手,各自全力出剑! 
仿佛是演练过了无数次,琴剑两人的配合妙到了豪巅,就在那妖鬼般的剑停滞的片刻,“唰唰”两声,两柄细长的剑,已经从他的左右肩胛骨下刺入,锁骨下穿出! 
剑妖公子,就被钉在了空中。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左右肩胛骨的伤处,竟然是他的命门。而他的父亲居然知道。 
“大哥……大哥。”看着他那一瞬间痛苦的表情,少卿不由自主的脱口惊呼。 
谢青云仍然坐在那里,隔着苍白着脸的幽草,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微微笑着,甚至还叹了口气,慈爱的说:“可闹够了罢?来人,把大少爷送回房里去,好好看顾!”“衣冠禽兽!疯子!”少渊的眼色如同疯狂,手中的剑欲要举起,然而背后护法只是把贯穿他右肩的剑一绞,他手中忽然毫无力气,“叮”的一声,冰雪切掉落在地上。 
周围的家臣属下一拥而上,反剪住了他的手,生怕这个魔鬼般的人在逃脱。 
“少主!”看着满身鲜血的他那样桀骜不甘心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从青衣侍女的脸上如断线珍珠的滚落,她扑上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哽咽着。 
“小心!”周围的人齐齐惊呼,幽草只觉得耳边一阵剧痛,讶然抬头,看见的却是如妖如鬼般可怖的眼睛,那里面,幽暗而猛烈的火光,仿佛在地狱里燃烧! 
她被人拉开,捂着左耳,惊惧交集的看着他。 
“呸。”冷笑着,将咬下的一块血肉吐在地上,他抬起眼睛,看她,轻蔑而冰冷。 
然,尽管这样,方才,他还是停住了到她额头的剑。 
桀骜而冷漠的,他看着面前的所有人,然后,带着满襟鲜血,头也不回的走开。 
  
“唉唉……真是家门不幸,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仍然带着怜悯和苦恼,谢家的主人看着自己发狂的儿子,摇了摇头。 
然后,关切的回头,看着仿佛失去了魂魄的青衣丫鬟,温和的问:“怎么?快叫大夫来!你今天做的很好,不亏了我这么多年让你呆在渊儿身边的用心——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所有的下人,都羡慕的看着她,然而,她却没有说话。 
她的神色,一直是痴痴的,忽然问:“以后,少主不会乱杀人了吧?他不会再杀人了吧?”她一直一直的看着堂中那个角落,仿佛看见了什么。幽幽的问。 
阁主的神色也有些异样,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耐心的回答:“是的,以后我会好好的看管好渊儿……就算看他发病受苦,也绝对不会让他再杀人胡闹了!”“那么,就好了……”幽草终于微微的笑了,扬起头,忽然说——“我想以后继续服侍少主……请阁主恩准。”看着老爷有些阴沉的脸色,她却丝毫不惧,反而对着那个角落里笑了笑……那里,她终于看见那个安静的,如同一朵小白花那样的女子缓缓抬起了头,微微对她笑。 
姐姐……你安心了吗? 
  
ACT…8…雪狱 
  
“听说幽草那个丫头,老爷给她什么赏赐都不要,却居然还要求去雪狱里服侍大公子!”“真是胆子大……那个妖怪一样的大公子据说想吃了她呢!”“是阿是阿,那一天,真真吓杀我了……”“看来,是跟了大公子太久,幽草那个丫头也有些疯了。”手里提着食盒,走过长长的廊道,隐约听见那些侍女们的议论。 
她只是低头,默默走过。 
耳上的伤口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然而,每次一想起当天他最后看她的眼神,心就仿佛被再一次血淋淋的剖开。 
  
少主被关在这个雪狱里——那个阴冷幽闭的地下密室。 
三面是玄武岩的墙壁,一面,厚重的铁门隔开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一个不足一尺见方的小窗,可以探查,门下一个狭长的缝隙,却是送饭的抽屉。 
谢老阁主对武林所有人保证,他的儿子被好好的看管在一个苍蝇都飞不出的地方,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为祸武林…… 
因为我儿子疯了,所以,他做的什么和鼎剑阁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我保证,犬子再也不会出去胡闹了。 
带着一些无奈和苦痛,老阁主对那些上门论理的武林头面人物解释,然后,带那些人,去参观那个被囚禁在密室铁门里的儿子。 
在那些人从小窗里面窥视的时候,里面那个人便狂躁的站起,大笑,拼命撕扯着那些贯穿在自己身体里的铁镣。 
“原来,真的是一个疯子啊……”那些人,在看过被严密关押起来的鼎剑阁大公子以后,都有些茫然若失的叹气——既然是一个疯子,那么,那些仇,也是报不得的了。 
  
从那个小窗里看进去,阴沉的光线下,她看见有沉重的铁镣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而另外还有两根,穿透了他左右锁骨,把他活生生的钉在了方圆三尺之内。只要稍微使力,便痛苦不堪。 
在铁镣穿过的地方,他伤口已经全部溃烂,即使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脓水的气味充盈在整个地牢中,无法掩饰。 
他再也不愿意和她说话,也不进任何饮食。 
幽草去求老爷找一个大夫来给少主治伤,老爷却淡淡的笑着,说:“渊儿简直是个妖怪啊。那么一点伤,怎么死的了?你也不用太费心,这个儿子,我就当没有了……”她在一边低着头,咬着嘴角,轻声说:“老爷,少主不怕死,可是——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这样比杀了他还痛苦啊!”然而,老爷已经转头和总管笑语去了。 
——老爷当然应该高兴,因为方天岚死后,今年武林盟主的位置,十有八九是该鼎剑阁的主人来当了。 
看着当父亲的那样的淡漠,对比起以前他的慈爱,幽草终于隐隐知道,阁主是在故意折辱这个桀骜的儿子…… 
  
老阁主……真是狠心啊。虽然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乱杀人,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难道关起来以后,连死活都不管了吗? 
她是一个下人而已……又能如何。 
何况,将少主幽禁起来,至少,不会再由他杀人了。这是好事——所以,我做的对。 
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这样说。 
  
昨夜是满月,按以往的惯例,他是要杀人的——然而,他却被锁在了石壁上!一整夜,他挣扎厉呼的声音让她听得夜不能寐。 
她在中夜坐起,在那道厚厚的铁门外痛哭,拼命拍打着,叫着里面的人,然而,那疯了一样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在里面狂歌,声音到后来已经辨不出是哭是笑。 
如果实在非要杀人的话……如果不杀人少主就会死的话——那么,还不如杀了我吧。 
但是……这并不是她一个人死就能够解决的。他以后还是要杀人的…… 
少主,已经是一个饮血的魔鬼了。 
  
“少主,用膳了。”然而,铁门里面的人还是如同以往一般,没有出声。 
她踮起脚,从窗口看过去,只见幽暗的光线里,他带着镣铐,靠着冰冷的岩石墙壁,看着房间的角落,不知想什么,却微微皱眉,只觉眉间的皱痕有如刀刻。 
他瘦的越发厉害了,双颊深深的陷了下去。整日整日的不动,偶尔站起来,却是狂躁的扯动锁住全身的铁镣。然而,因为穿过了肩胛骨,让他的双手却使不出半点力。手还没举过肩头便颓然落下,于是,一边大笑着撕扯肩背的肌肉,一边猛烈的咳嗽起来。 
  
“少主,吃点东西吧。”她抚着冰冷的铁门,轻声劝告。一句话未落,却看见他猛然抓起门底下送进去的饭菜,大笑着,狠狠对着她砸了过来。 
幽草下意识的躲避,碗筷却在扔出不到三尺后掉到了地上——以他目前的力气,居然已经连扔一个碗都作不到!看着落到地上的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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