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犯得着和国青队的那帮小子较劲吗?魏国清爱怎么闹让他闹去,有刘志峰在,还怕他反了天吗?”喝了一大口啤酒,陆一鸣问道——王仲明不能多喝,林海涛不敢多喝,也只有让他做主力军了。
“较不较劲儿是我说了算吗?”王仲明笑笑反问道。
“呵,那倒也是,不过被你这么搞,不光刘志峰,连带着孙东还有黄院长都会很头疼吧?”林海涛笑道。
“那就不是该我cāo心的事儿了。”王仲明又是淡然一笑——当初你们千方百计逼自已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时候知道头疼了?嘿嘿,晚了。
“你呀,还真是不负责任呀。”陆一鸣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你这算不算是诽谤呢?我哪里不负责任了?”王仲明反问道。
“呵,说你你还不服,那好,我慢慢分析给你听。”此时陆一鸣已有三瓶啤酒下肚,醉虽然还不至于,但jīng神亢奋,话比平时多了何止一倍。
“好,那我就洗耳恭听了。”王仲明饶有兴趣地答道,一边林海涛也是连连点头,想听听老朋友的高论。
“,这么说吧,你是不是并非真心打算参加三星杯的?”放下酒杯,夹了片藕放进口中有滋有味儿的慢慢嚼着,等到其他两个人都快要爆发时,陆一鸣才悠悠然的问道。
“呃;怎么讲?”不只是王仲明,连林海涛也是一愣——报名也报名了,系统训练也开始了,如果说这还不是真心打算参赛的话。那还什么是真心参赛?
“呵呵,你承不承认,最初你并没有参加三星杯的打算?还记得那次在翠微路忘忧居时,当海涛提议你参加三星杯,廖井丹在旁边极力赞成时你说的什么吗?‘我现在的心态已经不是棋手的心态,以这样的心态重返棋坛,与其说是要续写神话。倒不如说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对不对。”陆一鸣笑着问道。
“;你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王仲明点头道,他的确是说过这些话。
“呵,承认就好。这是不是说明你当时完全没有重返棋坛的想法,因为你自已已经不把自已视为棋手,那么后来为什么又决定参加三星杯了呢?到现在为止。我听到的原因有三个版,一个是黄院长礼贤下士,亲自出面做说客,你过意不去,所以才答应下来,二一个,就是这个家伙威胁加恐吓加乱缠烂打。你磨不过他,所以答应了下来”指了指一旁面露得意之sè的林海涛,陆一鸣笑着说道,王仲明则是无奈苦笑,怎么自已会有脸皮这么厚的朋友呢?
“;第三个,是因为在陶然居被曹雄当面呛声,你为了争一口气才宣布参赛。事实上是哪一个,你自已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也可能是三种原因都有吧。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并不是因为你自已原因,也就是你所讲的,你因为又有了棋手的心态才会出山,所以这就有了一种可能——你在宣布参赛决定的时候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但几天过去以后,你慢慢冷静下来。或许又开始怀念以前那种逍遥自在,悠闲轻松的rì子,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郑重其事,当着许多媒体记者的面高调宣布参加三星杯,说不干了就不干了,怎么向大家交待呢?所以魏国清的挑战正好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星期一那一战失利,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宣布取消参赛决定,回到棋胜楼,重新过你逍遥自在的生活,对不对?”陆一鸣一副算命先生莫测高深的问道。
“”听罢陆一鸣的分析和结论,王仲明和林海涛大眼瞪起了小眼。
“我说陆老师呀。”王仲明非常诚恳的样子说道。
“呃干嘛突然这么客气?”陆一鸣笑道。
“必须的,你这编故事的水平都够拿诺贝尔学奖的了,莫言见了你都得服气的,如此大师,我能不客气吗?”王仲明非常认真的说道。
“呃海涛,你帮我听听,怎么他说的这话我觉得象是在挖苦我呢?”歪着头,陆一鸣装出糊涂的样子向林海涛求助道。
“呵呵,什么叫觉得,根就是!要我说,你那就是狗带嚼子——胡勒!”林海涛笑骂道。
三个人全笑了。
“呵,我承认刚才那些都是胡说八道,不过说实话,你要和魏国清玩儿那么大我还是有点儿想不通,当然,我相信,以你的水平对付魏国清不是问题,但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魏国清终究是现而今国内年青棋手中的佼佼者,在积分排行榜上位列十五,实力也是相当的强,你的实力不是问题,但终究已经有七八年没下过紧棋了,万一一个失手,这盘棋输了,你难道真的就退出这次三星杯赛了?”笑罢,陆一鸣的表情慢慢变得认真起来。
“是呀,仲明,不是信不过你,而是这盘棋实在是太大了,要我说吧,你应该慎重一些,而且魏国清那小子虽然是嚣张了点儿,是该给他点儿教训,但怎么说也还是个毛头小子,教训一下儿就好了,何必搞那么大?一盘棋过后,不是你走,就是他走,你走,当然谁也不愿意看到,他走,对国青队也是种损失,你说对不对?”林海涛也插口道。
王仲明没有马上回答,轻轻啜了一口清凉的啤酒,他的目光从林海涛脸上看到陆一鸣脸上,再由陆一鸣脸上移回到林海涛脸上,面带微笑,看得两个人心里有一种发毛的感觉,“说话呀,别这么盯着人好不好,很吓人的。”林海涛抗议道。
“呵,你们俩个是受谁所托来当说客呢?黄德志?孙东?还是你媳妇?”把酒杯放下,王仲明这才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 我有我的理由
“呃什么意思?这里有他们什么事儿?”两个人都是莫明其妙,其中林海涛更是糊涂,怎么李丽红都给扯进来了呢?
“你俩应该清楚,不管这场赌战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导致,星期一的对决都不可能取消,当然,如果魏国清肯收回挑战,并公开道歉的话,虽然我不认为有那种可能。 /dudu/0/191/ 既然如此,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们难道我会因为怕可能输棋就去寻求妥协?”王仲明笑着反问道。
“呃,”两个人一时无话可答。
“知道为什么我要逼魏国清以退出国青队为赌注吗?”王仲明问道。
“不是因为魏国清先说出要你离开国青队的吗?”林海涛问道——下午等训练课结束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在棋院里也没闲着,走走看看,聊聊转转,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这场赌战的事情,虽然每个人的讲述都不尽相同,但听得多了,却也是虽不中亦不远矣。
“那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王仲明答道。
“不是?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原因?”陆一鸣好奇问道。
“呵,其实刚才你不也说了,我这七八年来没有下过紧棋,虽然也曾经和谭浩强,吴灿宇那样的职业棋手交过手,但那些对局只能算是普通交流,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压力。所以,相比于技术上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在心态上的改变,把脑中因远离比赛而慢慢松弛下来对胜负追求的那根弦重新绷紧。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目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已置身在一个危险的环境,迫使自已的jīng神不得不紧张起来,所以。进入国青队后,我并没打算和那些年轻人搞好关系,他们对我的敌意,正是敦促我努力训练的最好提示,而魏国清的挑战虽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但这却是一个自已送上来的机会,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这盘棋存在一定的变数,就实力而言,魏国清不是弱者,一局胜负,他并非没有取胜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接受挑战并将赌注加重。因为只有那样才可能真正让我产生压力的感觉,你们应该清楚,这种感觉不是在训练中能够出现,在一般的比赛中也很难出现,我需要找到这种感觉,不知道幸或不幸,总之。魏国清成了这样一个目标,我必须赢他,而且只能赢他,这是我的压力,也是我的动力。我不清楚黄院长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来内部循环赛中的一盘棋拿出来单独举行,并将时间安排在晚上,从而可以让更多的人前来观看。客观上把这盘棋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当然,也有可能他是想借这件事儿给国青队的那些年轻人上一堂课,但不管怎么讲,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盘棋我一定要下,而且还一定要赢。就象前些rì子网络论坛里常说的一句话‘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与之相比,星期一的对决只不过是一场模拟考试罢了。即使真的输了,我会退出国青队。但不代表我会放弃三星杯,现在你们俩可以放心了吗?”
原来是这样的打算
听完王仲明的讲述,两个人算是松了一口气,搞了半天,人家不是和魏国清斗气,而是在为两个月后的三星杯赛做准备,相互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由得暗自有些惭愧,说到底对王仲明还不是真正了解,竟然以为人家的格局太小,会与一帮毛头小伙子一般见识。
“呵呵,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这杯酒我自罚!”抓过陆一鸣前边的酒瓶,林海涛满满地给自已倒了一杯,然后一仰脖一口而尽,喝完了还翻转酒杯,用以表明自已绝无弄虚作假。
“呵,少来,打着赔罪的借口想多喝几杯。”王仲明笑着揭开对方玩儿的小把戏。
“嘿嘿,管他呢,反正酒已下肚,你还能让我吐出来呀?”挠挠脑袋,林海涛孩子般的耍赖道。
陆一鸣见此情景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能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超一流棋士私下里却是这样的xìng格,事情若是传到那些小字辈那里,岂不是颜面全无,都成了笑料?
“呵,对你是放心了,可是魏国清那小子,唉,他可就该吃苦头喽。”陆一鸣叹息一声——之所以怕王仲明万一输给魏国青而不得不退出国青队,不是因为担心王仲明的实力不够,而是担心他的心理状态由于七八年的放羊而无法快速进入职业棋手角sè,所以他刚才的建言,实际是想劝王仲明想办法把比赌战往后拖个两三个星期,到那时,王仲明肯定已经适应了职业棋手的生活节奏,再应付魏国清肯定要轻松的多(只要王仲明同意,刘志峰,黄德志那里就好办的多,以他和林海涛两个人的身份,还怕要不来推迟几天比赛时间的面子吗?)不过,听了刚才王仲明的讲述后,陆一鸣这方面的担心就显得多余了,显然,王仲明尽管离开职业棋战多年,但自我管理,调整状态的功力并未失去,他既然把与魏国清的赌战设定为心理角sè调整转变的一环,那么其身上所承受的压力自然也就变成了认真下好这盘棋的动力,而进入比赛状态的王仲明有多么可怕,无论是陆一鸣还是林海涛比谁都清楚。
“呵,谁让他自已为成绩不错就自已为是,总是牛哄哄的,吃点儿苦头也是活该对了,仲明,你该真不会是打算逼他退出国青队吧?这样的教训是不是有点儿太重了?给人的感觉,怎么有点儿以大欺小的意思?他要是走了,国青双璧岂不是只剩下一个溥家齐,刘志峰会不会跟你拼命?”林海涛也有点儿担心的问道,不过,他此时的这种担心怎么看怎么象是在兴灾乐祸。
“呵,路是他自已选的,结果自然要他自已去承担,至于他会不会离开国青队,也绝不是我逼或不逼的问题,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