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现在只想快将事情打理完毕,好回“成王府”睡觉补眠,顺便清清脑袋里因少允的传奇事迹所留下的残渣。
“既然李公子那么有诚意,那抡某还有什么话说?说起来,也是我们伦家高攀。这件婚事我就——”
“不可以!您不可以答应我嫁给李少允。”语兰脸色苍白,气喘如牛的看着大厅上的抡老爷及李少儒。站在两旁的抡,李两家仆人全让这声“不可以!”给傻了眼。这桩向上天求都求不到有好姻缘,她有什么不满意的?要知道李家可是皇亲国戚啊!瞧他们和皇帝老爷同姓便可以知晓。在旁的讣人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要是李家二公子火大起来,卯越来修理人,她和“抡庄”非完蛋不可。
“语兰,你跑出来做什么?一个大姑娘家怎可如此不知轻重,快给我退下。”可怜的抡老爷子涨红了脸,这摆明了晤兰家教欠佳。
“不,爹,我求您,不要答应这门婚书。”她害怕的声泪俱下,顾不得颜面。
“说什么傻话!快给我退下。来人啊!扶小姐回房。”他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不!爹。”语兰跪在抡老爷子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我不要嫁他!我不要嫁!我不要嫁……嫁……”她可怜兮兮的抽气哽咽,连话都不连贯。
抡老子心疼自己的爱女,瞧她哭得肝肠寸断,他的心都碎一了,但是这门好姻缘可是千古难寻啊!错过了这回,可没有下一回啊!思及此,他狠下心来。
“语兰,乖,你先起来,先见见李公子,他——”他话还没说完,语兰又是一阵哭号。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呜……”她已经泣不成声。
“李少允公子——”
语兰听见这个恶心的名字,哭得更大声,索性耍赖起来,“不要不要!不要!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抡老爷子尴尬的看向少儒,少儒有礼但冷漠的点头致意。赖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子竟然就是他未来的嫂子?他不过是跟她开了个小玩笑而已,瞧她哭得像是见了鬼似的。看起来赶回去睡觉的计划是泡汤了,为了这个任性的小鬼,他不知道还要停留多久,思及此,他打开手中折扇,无聊的扇着,继续观赏演出。
抡老爷子见李公子毫无帮忙说服之意,只得拿出最后的法宝——父亲的尊严——虽然每天都要面临一次挑战。
“不容你说不!我要你嫁,你就得嫁!哪个女子不是这样嫁出去的,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对啊!他还没死呢!仍是抡家的一家之主。
“爹!您若是坚持把我嫁给李少允,我就,我就……我就死给您看!”语兰不由分说的就要撞向大厅的柱子,吓得抡老爷子赶紧拉住她,两旁站着的仆人也在同时飞奔而至,撞成一团,结果语兰没撞着柱子,家中的仆人个个头上都肿了。
“傻女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抡老爷子抱紧怀中哭得不断抽气的女儿,女儿眼中的惊惧与不安令他心疼,说什么他也仅有语兰这么个宝贝女儿,大不了养她一辈子,不嫁便是。
“李公子。”抡老爷子仍旧跪在地上跟语兰抱一团。“这情形您也看见了,贵府的心意在下心领了。恐怕这门亲事,咱们是高攀不起。”天下竟有这样的父亲,难怪抡语兰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家子莫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要是他李少儒出马打理的事惰,绝不允许“失败”二字出现。呵!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他“啪”一声合起折扇,朝伦老爷子打躬作缉,“晚辈了解,只是少允对于抡小姐素来仰慕,会再有什么举动,恐怕有劳大伙拭目以待。告辞了。”少儒云淡见轻的撂下这一句警告的话,从头到尾未曾提高过音量。他有如羽毛般轻柔的嗓音,扫遍了抡家的大厅,也扫寒抡家父女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少允又是一脚踢开少儒的房门,刚被修理过的房门经不起这重重的一揣“啪”的一产……歪了。
少儒不悦的皱起眉头,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扇门,他到底要踢坏多少才干休!
“又有什么大事啊!”今儿个他不作画,改品茗。嗯!这茶真香。
“你这小老头儿,又在喝茶!”少允大剌剌的拿开他的茶具,洒得满桌子茶叶。
“小心点,这茶叶很贵的。”少儒悠闲的拍掉落在身上的茶叶渣子。
“废话少说!提亲的结果如何?怎么满京城的人都在谈论抡家拒婚的事?我以为事情交给你亦就没问题,才敢出门去亦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被拒婚,这究意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是“成王府”,一般人要攀都攀不上。
“问你呀!问你干过什么好事,让人家当作是洪水猛兽啊!”少儒反倒是将他一军。呵!呵!他早算准了抡语兰未曾告诉过他“普宁夜”的事情,大概是拍被少允骂吧。
“我能干什么坏事?疼她都来不及!”他愈来愈止不住心中那把熊熊火焰。
“是吗?你敢说,你未曾戏弄她?你敢说,你已经让她知道你是李少允,你敢说——你未曾和她私订终身?”少儒笑吟吟的看着少允赧然红晕,从尴尬的脸上,知道所有的答案都是“不”。
“我不跟你说废话了。”反正狡辩没人能赢得了少儒。“下一步你计划怎么着?”
“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打点好了。”他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看得少允心里发毛,有不好的预惑。
“你如何打点?”
“自然是充分利用姓‘李’的优势。”少儒伸手想端茶喝,却发现只剩下茶叶渣子。
“来人啊!沏茶。”这小老头儿!
“难道你——”
“不错!希望抡家不要被‘圣旨’吓昏才好。毕竟一般的老百姓哪有这个荣幸目睹皇上的圣谕,算来,也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开开眼界。呵!呵!跟他斗?门儿都没有!
少允倏地刷白了脸。如此一来,语兰不恨死他才怪!只怕他还没有机会掀开语兰的红盖头巾,就教语兰给一刀刺死了,她的性子那么烈!
“你马上给我停止这馊主意。”创造能让少儒坏了他的一生。
“停止?那就不好玩了。更何况君无戏言,恐怕此刻圣旨早已传到了抡家。”他一副“你来不及了”的表情,少允霎时觉得全身发冷,手心不断的冒汗。
“别紧张,喝口茶吧!”少儒难得好心的倒杯茶塞到少允冰凉的掌心。
“唉!”他深深的吸入茶香。这捉弄人的游戏果然是特别好玩啊!
“圣旨到——”
一声惊天动地的传呼声,吓坏了从拒婚那天开始就忐忑不安的“抡庄”,整个“抡庄”这几天都笼罩在一种不寻常的气氛之下。不少仆人更是早早辞工不干,以免“抡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来不及跷头。所以说,当皇宫那一大票人马带看圣旨到达“抡庄”的时候,“抡庄”的所有成员个个如丧考妣,颤抖得像秋天里的叶子。来不及逃跑的,皆在心中暗暗诅咒自己的命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抡平之女抡语兰,经由朕踢婚予‘成王府’徐少允,六月二十六日辰时完婚,钦此。”念诏之人低头看着脆在地下那一票呆若术鸡的男男女女。真是小老百姓,连“谢主隆恩”都不会说。
“还不快谢主隆恩。”真烦!
“谢主隆恩!”抡老爷子的头简直快磕到地下去了,原先以为跑不了是满门抄斩,没想到“成王府”竟然会放了他们一马。唉!语兰终归逃不出他少允的手掌心,他这个做爹的,也已经尽了力,甚至拿身家性命睹上了。要怪只能怪她的美貌令人觊觎,他自己这条老命赔上去也就算,可是这”抡庄”上上下下的,少说也有好几十口,他不能这么自私的害其他人也跟着没命,语兰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送走了宫中的使节,抡老爷子转身回大厅喝茶。其他人则是高兴得像在过年,只差没有放鞭炮而已。
语兰一路跌跌撞掩的跑向大厅,撞倒了不少刚庆幸自己死里逃生的仆人。大伙儿见小姐这副慌忙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去抗议,可惜圣旨都下来了,还有救吗?
“爹!这是真的吗?”语兰脸色苍白,泪水在眼角打转。
“这还错得了吗?我这一辈子从没见过圣旨呢!吓得老命都快没了。”抡老爷子面色凝重,以这种方式见识到皇上的圣谕,真不知道是该悲还是喜。
“我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恐怖的男八,我不要。”其实她是不要嫁给除了少允以外的男人,只要是他以外的男人,通通称之为“可怕、恐怖。”
“你给我住口!这个时候你还瞎闹什么?圣喻都颁下来了,哪还能由得你说‘不’?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抡老爷子气得一掌拍在木桌上,摆在桌上的茶水应声掉落,洒满一地,他可悲自己教女无方,才会教出个语兰这般仟性,不识大礼的女儿。他实在没脸去见她死去的娘!偏偏在出了这么天大事儿的当头,语剑又南下去办事,几天后才会回来,他早在拒婚一天就派人,快马加鞭的寻回语剑,无奈语剑的脚程更快,早就不知道到哪一州去了,现在他不但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还得应付语兰的无理取闹,唉!他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
“爹!女儿不是任性,女儿实在是……”实在是早就心有所属,和人私订终身了啊!
“你实在想怎么样?你倒给我说啊!”语兰此时如此吞吞吐吐过?
“我实在是——没事。”还是别说的好!现在不说,还可以平安度日到出嫁为止。要是说了,恐怕活不到那日就教爹爹给拖去活埋了。毕竟一个大姑娘家竟敢每日清晨跑去跟男人幽会,还私订终身,传出去的话,不但她要身败名裂,就连“抡庄”也会颜面尽失,这个秘密说什么也要守着,至少不能用说的。她该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的看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而自己却束手无策。不行!她决定了,她曾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嫁给一个她爱而且他也爱她的男人。要她像其他的女人,到新婚夜时才知道压在身上的男人长得是什么德行,她才不要!况且,是幸抑或不幸?她竟然老早就知道将来要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何等长相——是一个有着俊秀脸孔的毒蛇!打死她都不愿意后半身被蛇缠住。现在她该怎么逃脱?
私奔似乎是唯一的办法。对!毕竟场面弄到如此,徐少允要负大部分的责任,谁要他不来“抡庄”提亲,每次问到他们家的事,他就闪躲其辞,莫非他出身低下,不敢高攀?可是他老是一身锦衣,又教人无法想像他出身小户人家,真是令人费解疑猜。
“语兰!语兰。”抡老爷子见女儿话没说完就没头没脑陷入沉思,就跟小菁一个洋儿,只是小菁时常一副流口水的摸样,而语兰则是莫名其妙的脸红,赧然,要不然就皱眉专拄,就跟现在一个样子。唉!莫非这是姑娘家的思考姿势,他这老头子怎么看都不懂。
“我不管你了!你爱哭爱闹爱抱怨,都随你吧!横竖你都得嫁给李少允不可。”
见语兰仍然呆站不语,抡老爷子决定转身回房体息去。反正他也不能拿把捶子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里面是否全装些豆腐脑渣子。唉!想他抡平也不算是太苯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大脑没几两重的女儿,可悲啊!抡老爷子临走前仰天长叹一番,而被“悲叹”的对象,却满脑子都是逃亡的计划。
第六章
“私奔!”少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语兰是很执着很单纯的,或许还有些任性,但是他从未没想过她竟然会大胆到想出这个馊主意,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