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的哽咽着,这比杀了他还残忍啊!
“我……”少允偷偷的瞄了语兰一眼,语兰见成王爷的悲恸摸样,心中一股罪恶感油然升起。
“是谁做的?你吗?”成王爷收起悲伤,恶狠狠的瞪向少允。
“还是你?”八成是这个小泼妇做的,所以说平凡人家出身的女子最没教养。
“爹,您闹够了吧!不要打扰我的新婚之夜,出去、出去!”他顺手塞给成王爷一个刚抢下的宝贝,一面使劲的推他出去,成王爷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就教少允给推出门外,房门“啪”一声关了。
成王爷傻傻的盯着当着他的面甩上的房门,心中百感交集的悲叹着,儿子养大了,不中用了,娶了媳妇就不理老爹了。这一切都反了。原本娶抡语兰进门是为了看住少允,少砸点宝贝,没想到她一进门,宝贝反而砸得更多,这往后要是夫妻俩吵架,卯起来给他来个砸宝大赛,那“成王爷”中的宝贝们还有得教吗?不成!他得赶紧盖个密室,把家中所有宝藏都往里面放才行。
成王爷下定决心,使劲的点一下头,可惜现场没有任何人看见他脸上慵慨就义的表惰。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握紧双手。唉!他发现自个儿手中正拿着一只白陶罐子,开头优美,色泽奇佳。成王爷高兴到痛哭流涕,紧紧的将它抱在胸前,深怕它有不测的一路疾奔到寝居。
少允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后转向在面对语兰。经过他老爹这一番闹场之后,他的勇气更加消失无踪,要是他今晚得睡在房门口,他非要老爹负责不可。
“语兰……”少允见突然间安静下来的语兰,自觉此机不可失的走近语兰,伸手就要搂她。
语兰灵巧的曲身避开,拿起床上铺好的被子塞进他突然扑空的手里。
“你自个儿找地方睡去。晚安。”说完她打了个大呵欠,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少允不相信的瞪着语兰塞给他的棉被,这可是他的新婚之夜,难道她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他自己去找睡觉的地方,这是什么意思?
“你打算让我错过我自个儿的新婚之夜?”这么残忍的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没错!”她甜甜的一笑。他以为随便几句话解释就可以摆平她?没这么便宜的事!她非整得他脆地认错不可,否则她心头那口怨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他为了今夜,受了多少的煎熬,而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竞然使出这招杀手锏。
“为什么不行?你不就以戏弄我为乐?我这么做,不过是个小小的报复而已。”看着他发青的脸鱼,语兰心中大感愉快。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是着了什么魔才会爱上这个冷血的女人。
“我恶毒?好啊!那你休了我啊!”语兰不经大脑的冲出这句话,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怕少允会将她的话当真。
“你——”少允气得发抖。他很想象大丈夫般的高傲点头,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可借自从他碰到这个小克星以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潇洒自在,他太在乎她了。
他咬紧牙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气,愤然的将手中的棉被丢向地下,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你要去哪里?”语兰又想整他,又希望他留在身边。
“你不是不要我留下吗?我自然要去欢迎我的地方。”他恶意的胡诌道。被老婆赶出房门,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教他这位“京城第一美男子”的脸往哪里摆。
“那个地方是哪里?”这么晚了,所有的店家都打烊了,哪还有地方跑。
“百花楼。”少允停住脚仔细观察语兰的表情,希望能达到令他满意的反应。
语兰当场楞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是奇怪少允那么晚了上卖花的地方去做什么?花坊还开着吗?她还没有会意过来,就教少允忿忿的甩门声给吵得捂紧了耳朵。
“混帐!”少允边走边骂。摘下头上顶着的新郎帽,用力丢向一旁,刚好砸到一只可怜的野狗。
可怜的流浪狗被这不明物体砸得“汪”的一声,对着掷物者猛吠。少允心情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这只不识时务的畜生自然成为他发泄怒气的好对象,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几卿,冬于悲哀的“呜——”-声认输,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
“新郎倌,你跟那只狗的处境相同,怎么可以欺侮同类?”由阴影处传来的清脆女声,不急不缓的调侃道。
“丽清,怎么连你都笑我,出来吧!”真是人一倒霉,到处都有人落井下石。
“少允兄,看起来你这张俊脸好象没发挥多大的用处嘛!怎么会教语兰给赶出来?”吴丽清踩着悠闲的步伐,一张绝美的脸带着艳丽的微笑,笑吟吟的盯着少允瞧。
“我——”
“坏事做太多?”丽清非常清楚他和语兰之间发生的事。为了雪耻,她对京城里的大小事情都了若指掌。一些旁枝的来源再加上自己亲眼目睹,大大小小加起来,凭她优秀的组织、恩考能力,早就猜对了九分。
“你的嘴跟少儒的一样坏。”这两个要是凑成一对,“成王府”跑不掉每天战云密布,幸好他的新房离少儒的隔着三个池子那么远,否则可得天天撑伞了。
“呵、呵!”连汕笑声也那么象,这两人可说是天生一对。
“我上回跟你提的事情,你的打算是……?”少允上次的建议,丽清还无暇去细想。
“还没有打算,过些日子再说。”她技巧性的打着太极拳。
“别管我的事。我今晚恰巧遇见你,也算是缘分。给你一个建议如何?”丽清好心的提议道,少允总觉得她就象是少儒的翻版,说出来的提仪通常是救人、害人两面兼得。
“什么建议?”
“去找抡语剑谈谈。”
“谈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
被自己的新娘子赶出新房已经很渗了,还要自寻死路的去找大舅子开堂受审,这种蠢事他才不干。
“我就说嘛,少允兄,你那颗脑袋瓜子还真的是不开窍嘛!难怪会让少儒捉弄着玩。”丽清俏皮的调侃着少允,故意提到他的死敌让他血脉贲张。
“我哪里不开窍?”要不是丽清就象自个儿的小妹,他准掐死她。
“你哪里开窍?”丽清走近故意用手指轻敲少允的头颅。“兰儿的脾气只有她大哥最清楚,你不找他谈找谁谈?更何况你若不向他讨教几招治兰儿的方法,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不只难过,男性的威严更会荡然无存。”她迷起眼睛笑开来,教人分不清楚她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你知道再诚心点的话,啊!对了!再诚心点哀求抡语剑的话,也许他会帮忙你说服兰儿哟!而且——”她故意停下来,瞪大眼瞒望着少允。
“你要说什么就一次说完,别吊人胃口。”他生平最恨这一套。
“别急,新郎倌,我只不过是怕你今晚没有地方睡觉而已。”丽清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流露出捉弄的神色。
“笑话,我会没地方睡?欢迎我的地方多得是。”少允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十分怀疑。
“是哦!你就穿着这一身逛遍整座京城?还是挨家挨户的敲门,看看你那些狐朋狗党会不会仁慈的不吭一声收留你?你若不怕被兰儿赶出门的消息明早传遍整个京城的话,倒是不妨试一试。”
少允盯着丽清那双精明的眼瞎,觉得自己跟本是被逼进了死巷子,他挫败的叹口气,承认她说的有理。
“我去就是了。”一想到要面对那位令人敬畏的大舅子,他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
“别那副死样子,他会帮你的。”丽清笑道,接着丢给他一套衣服。
“换上它吧!你总不能一身新郎倌的模祥,去‘抡庄’让人看笑话。”她实在不好意思提醒他,他那张脸独一无二,烙印在每一个见过他的人的记忆中,要忘掉跟本不可能。罢了!他已经够灰头土脸了。
“祝好运,新郎倌。”她淡淡的丢下这一句祝福的话,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少允还来不及道谢,就不见了丽清的踪影。少允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暗影,认命的换上丽清给的衣服,往“抡庄”的方向走去。
“启禀少爷,夕卜头有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说要找您。这奇怪的年轻人戴着一顶斗笠,把帽檐压得很低,躲躲藏藏的象是怕被人看见。”
“哦?”这么晚了,还有谁那么不识相挑这个时候来拜访他。
“可曾留下姓名。”语剑对这位神秘来客的身份,已经猜出八分。
“他说一你知道他是谁。他还说什么,什么,哦!不幸让您说中,一语成忏之类的话。”王总管觉得这简直是在打哑谜。
“请他进来。”语剑在王总管出去带人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他这位作茧自缚的妹婿,看起来大概是没多少羽化的机会,得拉他一把了。
语剑聪明的在少允踏入大厅之前停止了笑声,恢复了一贯的高深莫测。
“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接近大厅。”语剑抬手轻挥斥退仆人,安静沉默的等待少允的开口。
少允伸手摘下难看的斗笠,露出一张腼腆的俊脸。
“今晚天气不错。”这真是一句糟透了的开扬白,但少允就是拉不下脸来求大舅子。
“是不错,你何不坐下?”眼前的妹婿,一副汗涔涔的样子活象在面对判官,他真有如此可怕吗?
少允依言坐下,语剑虽然面容和悦,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他一脸心知肚明的摸样,教少允更加尴尬。
“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竟然留语兰在‘成王府’独守空闺?”语剑干脆直接切入话题,省得大家想借口想破了头,
“不是我要留她独守空闺,是她自个儿将我……呃,将我……他怎么也说不出来自个儿是被老婆轰出来的事实。
“将你……?”语剑故意不帮他接话,一个人若想得到别人的援助,最好诚实点。
“将我赶出来。”少允无奈的道出事实,反正他的大舅子摆明了不给他台阶下。
“原来如此!”语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语兰的脾气可不是说的。
“那么今晚,你有何打算?”
“我——”这个要命的大舅子真不是普通的坏,明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还明知顾问。
“我看今晚你就待在‘抢庄’歇息吧!明早我跑一趟你家,帮你和语兰琢磨琢磨,但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
少允感激的谢过这位显然轻易晓过他的大舅子,跟着他一同走向一间宽敞舒适的客房。“抡庄”的摆设一点也不比“成王府”逊色,难怪会养出语兰这般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语剑兄,一切拜托了。”少允腼腆的说出这句话,要向一位只大自己一岁的男人开口要求帮忙,对他而言着实不易。
“我会尽力而为。”语剑露出一个稚气的笑容。“夜深了,请早点歇息。”
语剑微微的欠身致意,关上客房的房门,转身没入夜色中,一面走一面想,今晚真是热闹啊!
“大少奶奶,您的大哥在大厅等候求见。”成王府中刚被指派来服侍语兰的丫环颤声说道。她很害怕自己的新主子,虽然她今早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瞧过她,凡事更是自个儿打理,但是她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害怕,昨儿个夜里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大家都还记忆犹新。
“我大哥?”这么一早来干嘛?莫非家里头出了什么事?”
“快快请他进来。我在西厢的厅堂里见他。”
“是。”这可是新主子指派的第一件任务,小梅可不敢怠慢,急急奔出去。
语兰趁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