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住,高士奎更是激动万分,连连追问:“他在哪?他身边有个叫小霞的女孩子在哪里?”
徐子侠一听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几乎不能自持,于是语无伦次地说:“你,你……”
高士奎一下将自己的衣芝衫扯开,掏出一块玉珮,“啪”地将拴玉珮的丝带扯断,说:“你,你听说过这玉珮的事吗?”
这是一块肉红色的美玉,通红透亮,晶莹光洁。雕工更是精美奇绝,昂首怒目的老虎栩栩如生。
徐子侠愣住了,这玉珮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于是徐子侠问道:“你,你可认识陈高士奎?”
“这个……”高士奎大叫一声,“我,我就是!”
徐子侠一震,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扑到高士奎面前,双膝跪地,哭喊着:“大大,我就是小霞,你让上我找得好苦啊!”接着—抬头,一下掀开右小腿的裤子,露出一个三块鸡蛋黄大少的胎记。
高士奎一下将她抱住,禁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可此时的高玉田完全被惊呆了,他万万没料想到,这位能手刃日寇,赛场夺魁,鞭打自己,武艺超群的好汉,竟然是师父的女儿,自己的师妹加小妹。
高士奎父女久别重逢,让我们看到了七十年前一个武林世家的悲欢离合情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如果说玉珮是血的结晶,也丝毫不算夸大之词。远的不说,仅从这块玉珮落入这个武林世家以后,在它的祭坛上又增忝了几个带血的生灵。
第一个牺牲者是高士奎的祖父,驰名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高老汉。他作为正宗的大拳师,上至京城,下至海州,争相聘请者大有人在。但他却眷恋故乡故土不愿离开这苏北的小城。
袁世凯年间,这座小城出了位名武将马继增,因战功显赫,被封为将军。而这位军爷来了个荣归故里的省亲,成了这座小城空前的大事。既是喜庆大事,当然少不了比武等活动。军爷心里一高兴,把皇帝袁世凯御赐的玉珮,高悬为彩,约会苏鲁和上海六十六家武馆比武争夺。结果高老汉奋身跃起,但夺得之日,也是他堕地亡命之时。
他临终将玉珮交封高士奎之父。高老汉把它放到高士奎的父亲手中时,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便悄然而逝。
第二个牺牲者是士奎之父。他自幼随父学艺,尽得真传,又成了苏鲁和上海名人。因父亲为这个玉珮而殒命,自然将其视为传家之宝,万分珍贵,但仍不真正了解它的价值。而真正知道这玉珮价值的,是那位军爷的儿子马小增。
当年马小增父亲一时高兴,悬玉为彩时,他不过认为这只不边是普通的玉石一块,无足挂齿。后来他随父进宫,从一个宫廷内侍口中,才知道这块珮是天津卫给袁世凯的贡礼,价值连城。后来他父亲在安徽落马湖被困自杀,运回江苏赣榆老家安葬。
马小增并没能继承父业为官,而回故里,成了这苏北小城的,鱼肉乡民,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他曾多次派人向高家传话,愿以万金购回玉珮。但高家特别讨厌他的为人,又念这是自己父亲的遗物,拒不应允。结果有—天他应他山东一武馆之请,切磋技艺,深夜从山路妇来,被**名蒙面强人,拦截于山道。蒙面人指名道姓要他交出玉珮。
高士奎凭着一条钢丝鞭,三个铁丸奋力拚搏,因寡不敌众,身受重创,但终于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待回到家中,扑俯于地,已成飞了一个血人。他的儿子高士奎和徒弟跪在他的面前,他指指胸染血的玉珮,仅仅比他父亲只说了两个字:“……报……仇……”便含恨而亡。
第三个牺牲者是谁呢?似乎该轮到高士奎了。高士奎的老子被害后,他就与师弟也曾多访探查仇人,竟然毫无头绪成了无头公案。他们根据父师临终的情况,推测到这隐藏的仇敌,是为玉珮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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