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是个威胁。
“你叫天儿?”据自己在宫里的眼线透露给自己知情,西门少昊对一名名唤天儿的丫环是特别注目。今日一见,这丫头果真有张吸引人的面目。哼!自己岂能让她动摇了自己在西门少昊心中的地位!
天儿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了会儿,才缓缓点头,“嗯。”
“那么,勸你别乌鴉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小心惹祸上身!”
丟下这么一句,风小楼冷睨一脸愕然的天儿一眼,她轻挪蓮步领着自己的帖身丫环离去!留下一出不知她所云何事的天儿。
自从西门少昊回来之后,天儿可无时无刻不处在警戒的狀态中,紧绷的神经令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了,因为西门少昊去了训技场。也只有在他操练训示手下的时候,自己方能从那双危险迫人的目视下,偷得片刻的松懈。
想起自己久违的爱騎──云,天儿四下瞧了一圈,她扬眉,两手拎起及地的裙摆。(被绊了那两下之后,只要四周没人,这不拘礼节的女人,总是将麻烦的裙身拉高至小腿肚。)
她大摇大摆地迈向马廄的方向。
咦?天儿远远地便看见马房前的空地上,围着四、五个男人,而在他们的中间有着摆动、挣扎的白点——“云!”天儿惊呼出声。马上地,迅速地,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要不是身上这件要命的衣裳,她根本不必数到“分”,只需几秒,足以抵达目的地。
身着裙裝的天儿已来到骚动的现场。娇小的身子努力地挤过围繞在那儿的人潮,放任地将美丽的发丝批于背后的天儿,美丽的乌丝于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散落的发在紊乱的脸上散发出几分野性美。
突然出现的天儿让围观的人们惊艳不已。“站住!”其中一位大声喝令道,他高大的身躯倏地挡住已来到身前的娇小身子。
“让开!”天儿的语气已合怒意。
脸带稚气的男人无动于衷地望着身长只及自己下巴的女人,眼神尽是挑舋。
他娘娘的!天儿心担忧着爱马的安危,不假思索,扬腿狠狠的朝他的鼠蹊部一踢。
在众人的喳呼声中,天儿繞过抱着受伤部位低呼不已的男子,她看见“云”了!谢天谢地,所幸它平安无恙。
白马嘶嗚一声!显然很高兴见到自己的主人,它踢动着双蹄。
“臭丫头,你想干什么?”正握着砩哪腥死魃实馈0茁淼募ち曳从Γ盟迕嫉乩战羯鳎掷锏哪歉诒拊谘艄庀律了缸藕ⅰ
看在天儿眼里是既紧张又害怕,心头怦怦乱跳。她死盯着那傢伙手上的东西,明白他打算对自己的“云”做下什么事。
“此话该我问你才是!你他妈的该死的想对它干什么?!”她圆睁的眼怒视着地。
大胆的叫骂声不禁换来现场一片窃窃私语与低笑,更让眼前的男子老羞成怒。
“此马不知何谓“驯从”,本大爷正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它──”男子挑眉地将眼前的丫头上下打量一番后,又道:“喲,瞧你紧张成这德行,莫非就是这匹野马的主人──少主的新奴?”邪淫的目光垂涎地在她姣美的脸庞上逗留不去。
不屑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个妓女般,令天儿的眼中迅速燃起愤怒之火。
“不错!你他妈的猜对了!你要敢动地半根寒毛,我,席天儿发誓会让你后悔的!”
但她的警告并未产生作用,手持乌鞭的男子再度挑眉。哼!你能奈我何?似乎想要印証她的话,他猛地扬手,鞭身狠且准地朝那片雪白的毛发落去──一旁蓄势待发警戒地注意男人一举一动的天儿,在男人眸光轻闪之际,便已瞧出他的意图,她岂容得那傢伙得逞。
趁着男人分神的瞬间,天儿撩起裙摆冲上前,狠狠又是——同样的部位,却加重了十倍的气力。
乌鞭自半空中飞落至地面,原紧握砩氖炙煽梭橹疲腥吮ё啪缤吹氖篚璨浚涣巢衣痰毓蜃诘兀缓笤谀嗟厣瞎龆Ш坎灰选
看来他得祈祷,天儿毫不保留的一脚不会让他——绝后了!
天儿迅速地捡起鞭子,在她抬头的同时,由眼角她惊觉右侧方有团黑影正朝自己逼近。她不假思索的,鞭身再度应声飞起,不过这次执鞭的是只纤纤柔荑。
天儿一个闪身、跳离的反射动作!不仅躲过来者的突袭,亦将对方手里的那把利刃给反夺至自己手中,而这还得感谢那根细长坚实的鞭子。
僵挺的细肩抵着马背,天儿一手持剑、一手握鞭,像个女战神般,她目光扫向四周,“谁胆敢动它!”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头张牙舞爪的母钊司敗
四间又引起一阵骚动。他们不安的面面相视,却没有人胆敢身先士卒,因为方才那位冲动的男子已遭报应,让天儿在他臂上留下一道“好看”的鞭痕。
原以为身材娇小的她是位手无俊χΦ娜跖樱疵涣系剿够嵊腥绱嗣羧竦姆从土钊瞬镆斓纳硎郑
男人们再度相视,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主子将此丫头留在身边岂不危险?
然而他们岂知她的一身绝技碰到了西门少昊硬是起不了作用。
但是身为女性总是占了下风,纵使身手再俐落、反应再机灵,体力不如男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再说眼前的男人个个是高大壯硕……
天儿的手心已冒出冷汗。该死!天儿低咒一句,见几位手持长剑的男子蠢蠢欲动,他们眼中闪动的嘲弄之色彷如在提醒自己——再强!再厉害!你也只是一介女流罢了。
天杀的!她可不想惹出一片混乱而引来西门少昊的注意。天儿暗自祈祷,将剑尖甩向前,“该死!谁想以身噬血,就放马过来!”她挥动右手那把让她备感吃力的大剑,语气充满威胁地怒道,一心只想赶快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事实上呢,”冷冷的声音由她背后突然传来,“我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
犹如一道冷鋒。
哦,天啊!是他!天儿顿时全身血液凝凍。有自知之明的她,无力地垂下双手,只见剑与鞭同时飞落地面。她转身面向来者。
西门少昊平静的表情,彷如无纹的湖面,罩着层层寒露。天儿內心暗叫不妙,身子不由地退了数步。
冰冷犀利的黑眸扫向四周,让人不寒而栗!最后,它们停驻在天儿脱俗的脸蛋上。
“将她带到“瑾宫”。”在猛地由喧嚷转为肃寂的空地上,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西门少昊的话并未针对某人!却在他一声令下,两条黑影倏地由他身后竄出。
两位身着黑裝的男子二话不说,各自架起天儿的手肘。
“放开我!放开……”受到惊吓的天儿反射性地扭身挣扎!可是尽管她如何使劲,架在自己胳臂上的硬爪依旧不为所动,像个铁环紧扣住自己。
天儿无能为力地让黑衣男子将她带离。临去前,她听见西门少昊对马房的小廝吩咐着:“将马牵回廄房……”
第九章
天儿被两名板着一张活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棺材表情的傢伙,以称不上“斯文”的动作将自己给一把“送”入室內。
厚重的巨门“咋嚓!”一声,在天儿的怒视下猛地被关上。
站稳踉蹌的身子,天儿瞪着眼前光洁滑亮,雕饰着精美浮纹的门板,大个子粗鲁无礼的对待让她好生气,“该死的蠢蛋!”再次拉高裙身,朝那片动都不动的死东西洩怒地狠狠踹了两下!
巨门无关痛痒地仍屹立原地,而她倒是让由趾间传来的痛感而皱起眉。
“该死!这一切皆他妈的该死极了,呃——”天儿恼怒地低咒转身,猛地,房內的摆设令她一时哑了口。
天啊!他娘娘的!这地方简直比自己睡觉的地方要大上数倍。乖乖!他该不会把寢宫当运动场吧?
打算迈出的步子在触到柔软的地面时打住了,天儿讶异地瞪视着脚下那片雪白的长毛。
她蹙眉地望着闪烁洁亮色泽的轻柔毛氈,一尘不染的毛氈上寻不着一丝垢点。
天儿不由得低头盯着自己略带污尘的靴子。
不假思索地,她弯下身,将脚上的白靴脱起,放置一旁。
脚底下传来的舒适感,令天儿眼睛一亮!她好奇地弯身,伸手一摸,柔柔的触觉由指尖传来,她欣喜地圆睁美眸,哈,她感觉自己活像位甫进京城的乡巴佬——蠢极了!
哦!天知道“西丘之城”确实要比自己的家园“风雷堡”富庶许多,至少他们是不会将如此名贵精致无比的地氈以“浪费”的陈设来铺饰,而“风雷堡”只是局部地用于某点。
站挺身子,天儿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在室內的摆设。她好奇且雀跃的表情,分明早将西门少昊为何关她至此这问题给丟到一旁──迹麤鋈ヂ蓿
两旁分立的木柱,雕饰着美轮美奐的花纹。再往前,右侧有张长几,几后则是片美丽壯大的精致浮绘——金色的沙漠,耀眼地令人膛目。
而长几的四脚同样雕饰着美丽的图案﹔桌面整齐有序的纸卷,显示这里的主人经常在此閱卷。桌身两旁分别巨立着白色石柱,而柱身拱起的顶端,放着在夜暮低垂之时会散发亮度的“玥石”。
经过一只称不上小的木柜,天儿往里头走去,撩起镶着珠饰的纱帘,一座足以容迹说脑〕厮婕从橙胙鄣住L於徽筱等唬锩嫉刈硗硪徊嘧呷ァ9捌鸬拈号怨易徘崛岬乃坎偻ü刖淼牟坚#徽糯蟠埠杖蝗肽咯ぉふ馐羌鋬仁伊恕
迟疑片刻,天儿还是禁不住让眼前摆饰着奇珍异品的华丽景致所深深吸引,她移动身子上前,一双柔荑忍不住在罕见的珍物上来回抚触,眸里尽是惊叹。
探索的目光不觉地飘向大床,床头卷起的丝幔绣着素雅的花纹鸟禽,而幔布上方的壁面正挂着镇宫之宝——弯月刀。刀身的刀柄各镶饰着深紫与艳红的瑰丽宝石,互映的光辉显示它们是一对的。
赞赏的眸子重新投注在那张引人注目的大床。覆着雪白丝单的它看来是如此舒适,佇立床脚的她不觉地伸手探向它,掌下传来的柔软感正如自己所想的轻柔。,“如果你想试它——我没意见的。”
低沉的声音由身后突然传来,受到惊吓的天儿猛地收手。站挺身子,她僵硬地转身面向来者。
“不过,我希望是在我的“服务”下,”双臂交叉叠于胸前的西门少昊!慵懒地望向她惊恐的粉脸,“如何?”脸上挂抹邪邪的气息。
该死!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深吸口气,天儿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迎上他狂妄嘲弄的视线,“我可以为方才的事解释的。”她把手藏在裙后,纤细的玉指紧握着。
西门少昊扬眉,“是吗?”脸部仍旧带笑,只是眼神已变得冰冷犀利。
天儿鼓起勇气抬高下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尊贵气息是粗衣遮掩不住的。她告眨ё约壕荒鼙硐殖雠橙醯难印辽僭谒媲安荒堋
“那些人要鞭打“云”。”
“哦?”西门少昊走向窗前的茶几,他伸手取起几上的酒,斟了一小杯,昂首饮尽,然后望着故作镇静之色的女人。
“如此道来,马是“祸端”?”他的语调轻松愉快,让人根本摸不清话中之意。
“什么意思?”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西门少昊不语,他离开桌前,慢慢走向她。
看着西门少昊朝自己节节逼近,天儿不由地连退数步,直到身子抵着床沿。
西门少昊在距她约一个箭步之处停住,天儿平视的眼只能触及他广阔的胸,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头晕目眩。庞大的身躯是这般高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