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西门少主是位能分辨是非真伪的君子,他应有足够的智慧来做出最公正、适当的裁決!”
最后那些话是针对座上俊美的脸孔说的。天儿恭敬且迫人地盯着西门少昊,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还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好一张直言不讳的利嘴!”西门少昊低沉轻喃。接过左使递来的长剑,西门少昊细细地研究观玩……嗯,确实是把好剑,他晶透的黑眸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则扯出一抹笑意。
“这样吧!只要你能証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拥有它,我就将它还给你,并且让你走。”
“少主这——”
冷冷的一眼,让东方輔倏地住嘴。
“如何?”西门少昊淡淡地问道。他低头,伸出一手在黑豹乌亮的毛发上轻轻抚触着,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轻松的语气像在讨论天气般悠闲。
“怎么証明?”天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黑毛上的那只手所吸引。她发现他的手指整洁修长,细嫩的手掌上看不到一丝厚繭……天儿垂下眼脸,瞪着自己沾满灰尘的双掌,不觉地咬住下唇。
一双大脚出现在她的视线下,天儿抬眼,是站在龙座右侧的男子。
见他把双手上的粗绳解开,又把剑递还给自已,天儿疑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子,而他则冷冷的丟下一眼,即返身走回原处。
“啪!啪!”击掌声后,由门外走进一名男子。
进来的是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相略带稚嫩,体形没有厅內的四位男子那般高大迫人,不过,还是高出天儿许多。
这次她将询问的眼光投向前方,眉头微锁。
轮廓分明,彷若冰雕的侧脸缓缓转向天儿,一对黑眸直直地射向她,“三招之內,倘若你能躲开他的攻击,即足以証明剑是你的!你可以带着它离开。”冰冷的声音由西门少昊口中低沉传出,冷然的表情与之前判若两人。
比试?原来如此!天儿顿悟地张大眼睛。她欣喜地揉着发红的手腕,虽然它们已被相糙的绳索磨出血丝来,然而,此刻天儿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转动手腕,让阻塞的血路疏通,活动筋骨后,天儿对着黑发男子举起长剑。
“来吧!”只要躲过你三招,本姑娘便可马上离开这鬼地方!
天儿雀跃地自忖。不过,面对对方精光湛然的双眸,她可一点也不敢有所松懈。
在东方輔的一声喝令下,大厅內瞬间刀光剑影,剑身的碰撞发出的“鏘!鏘”
声充斥整座大厅,两人你来我往地令人日不暇给,眼花撩乱。
区区三招,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趁着对手惊喘未定之际,天儿以势如破竹之姿避开前方直逼而来的剑气,她纵身一跃,不仅躲掉最后的第三招,还将对手的剑打落,飞至地面。
贏了!总算可以离开了。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天儿将剑入鞘,发丝下的眼睛戒慎的盯着黑眸的主人。
“希望西门少主言出必行。”她神情紧绷地咬白了下唇,深怕这高深莫测的男人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没想到这小子的身手如此灵敏!西门少昊唇角轻扯,懒懒地站起身,“你可以带剑离开了。”他宣布道。
剑?“等等!那“云”呢?它是我的马!”天儿不相信地张大眼——原来他只打算将剑还给自己。
霸气的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天儿。西门少昊的视线彷佛在与天儿隐含怒意的眸光较劲。天儿握紧剑柄,命令自己不能躲开他迫人的逼视﹔没有爱马同行,她是不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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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他不禁对男孩感到好奇。
“在我的记忆里”他刻意的看了天儿一眼,强调:“并没有提到马吧!”冰冷的语气是警告,也是事实。
这会天儿急了!他若不将“云”还给自己,她就离不开此地,她是非带它走不可!
天儿见西门少昊举步往侧门迈去,当下,不容自己有思考的余地便冲上前——乱了手脚的她了心只想要回爱马,根本忘了由目己剑鋒下抵着的是“西丘之城”少主西门少昊的脖子。
两旁的左、右护法没料到天儿竟如此胆大包天,他两惊呼一声,冲上前,急欲护主。
但文风不动的西门少昊根本没让剑身有机会碰到自己的衣襟,他倏地拂袖一挥,天儿原握在手中的擎天剑不知何时已落入他的手中,而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人已腾空飞起,直往圆实的石柱撞去。
随着一记闷声后,接着是物体落地声,由天儿的衣襟里掉出一把刀,一把弯刀。
跌坐在地,揉着手臂的天儿见师父送给自己的弯刀掉落地板,她伸手欲捡回,却让双修长的手捷足先登,她的手腕则被鷹爪般紧紧扣住。
“它为何在你身上?从实招来!”
“他?哪个他?”天儿尚未由方才那一摔中清醒过来,现在又让人莫名其妙地抓着手,思想一片混濁,只能牛头不对马嘴地喃喃问道。
“它!这把“弯月刀”!为何从你身上掉出?!”西门少昊高举手中罕见的珍品。刀身轻巧的弯刀除了在皮鞘上刻着手工细致引人入胜的美幻浮雕外,刀柄上更镶满名贵的奇异珍石,而一粒耀眼鮮丽欲滴的红宝石正点綴其中——是半弦月狀的美丽玥石。
正因弯刀如此迷人,令人看了一眼便足以爱上它,对它爱不释手,不忍移开目光,所以,当天儿拜别师父老人家,师父将它贈予自己时,她连半丝婉拒的想法都没有,即欣喜地收下它。
如此极品之物,对一名流浪汉而言——是不可能拥有的!“它……它是——是--”天儿瞪着西门少昊额上的紫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弯月刀是“西门”世家历代传承的宝刀!”停了半秒,“前阵子有人将它从我身边盜走!你与此事有何关联?说!”
逼近的脸庞,温热的气息拂向天儿的双颊,令她心脏猛然一缩!她倒抽口气,不由得屏住呼吸。
“不……不是!”深怕那对锐利的黑眸会瞧出一丝端倪,她警觉地往后挪去,然而也只能挪出个两手掌寬的距离,因为她的手腕仍被紧扣着。
“不是?”天儿的另一手瞬间再度惨遭鷹爪的掠夺,恍如子夜的黑瞳幻为半透明狀西门少昊俊美却不失阳刚的脸孔,在頃刻间转为冷冷的冰雕般。
“那么——它为何从你身上掉出?”一字一句,句句生硬,西门少昊的双眸透出危险的冷意,紧绷的身子泛起深沉的杀意,天儿禁不住收紧双腿,四周突升的涼意是那么强烈,让她不寒而慄地捏把冷汗。
然后她想起将此事搞得一团乱的罪魁祸首。
哎呀!都是师父惹的祸!什么东西不好捡?偏偏捡了个人家的传家之宝!此人还不是别人,而是眼前这位恨不得将自己活吞的男人!
瞧他,语气霸道、性子暴烈……这要说真话,他会信以为真吗?倘若弄巧成拙,反倒让师父老人家身陷危险﹔若不从实招出,又──“不想身首异处的话,最好在我耐性未用尽之前招出!”扣在小手上的一双鷹爪不知不觉地收紧,令天儿疼得皱紧双眉,手腕的肌肤已泛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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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有如此细致的肤质,而且由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凡的气质,而这份高贵的气息与他那身粗衣破靴实不协调!不过,手掌就显得粗糙些。
见掌下的手腕泛出血丝,西门少昊不觉地放松箝制。审视的眸光重新回到天儿脸上,冰冷的视线多了些有趣,他对天儿是愈来愈感好奇。
他的眼神让天儿心惊,他对自己起疑了!天儿心虛地垂眼,刻意避开西门少昊紧迫盯人的眸光。
她别开脸,“捡的!在半途中捡的。”
“哦?”西门少昊眉毛一挑,淡淡的冷笑一声,笑声中有着浓厚的嘲弄。
“捡的?”他重复着,一对黑眸透着压迫感,让人无所遁形。
天儿只能点头表示。不敢出声的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洩漏出內心的害怕;怕眼前的男人会听出沙哑的嗓音中有着不同;怕——天儿将下巴往胸前压,她已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时,双手的箝制松了。在天儿尚来不及意会的同时,她的下顎被猛地狠狠托起。
他是不是決定要就地处決自己?无法移开视线的天儿,盯着那对透露杀意、凜冽异常的眼睛猜想着。
天儿不愿就此畏缩的瞪视,其倔强的性子,让西门少昊眸光闪动。“很好,那么地牢会是你未来的住所。”他缓缓地宣布:“没有食物,只有一碗水——直到你“想”告诉我实情为止。”
“东方。”西门少昊满意的盯着面前终于浮出一丝惊慌的小脸。
“少主。”
“押他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给他任何食物。”他的话虽是针对一旁待命的东方輔,然而视线却没离开过那张逐渐惨白的脸蛋。
“如果他临时改变主意,“记得”通知我。”投以深思的一眼后,西门少昊松开紧握下顎的手指,起身,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其王者之风,不必刻意彰显,尽在举手投足间展露无遗。。
而那只懾人心魄的黑豹,则寸步不移地紧随在他身侧,优雅的姿态一如它的主人般。
岂有此理!本姑娘可说了“一半”真话呢!没有食物?哦,老天为鑒!在午膳和早膳合起来只吃半个饅头的她,此刻足以吞下整只牛了!
地牢?天儿想到了又湿、又冷、又闷、且乌漆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又有蟑螂、跳蚤──哇!不会吧?这座美丽的城宫,不应会有如此p的地方吧?
然而在东方輔将天儿丟进一间正如她所想像中的牢房时,她的祷告破滅了。
阴冷的地牢,隐隐传来阵阵湿臭味。天儿皱起鼻头,厌恶的视线在四周搜寻着。
天儿在一处看起来较为干爽的角落坐下。屈着双腿,瞪着陌生、骯脏的环境,加上肚皮传来的阵阵抗议声,她不禁开始裕淦鹉俏幌铝罱约汗亟夤淼胤降哪腥恕
该死的男人!他娘娘地!该下十八层地獄!想要我屈服?下辈子吧!
天儿咬牙切齒、信誓旦旦地宣誓着。
天使?金色的霞光洒在她垂肩的发上,在柔亮的头顶幻为一道光晕。桃腮微润的娇容挂着纯洁天真的笑靨,双瞳翦水含情茫}地注视自己。
西门少昊露出深情的笑容,他伸手迎向手持花圈向自己急奔而来的娇影,然而就在他即将抚触到那头迷人的发丝之际,她手里的花圈瞬间化为一把利刃,笔直且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向他的胸口!而原本含满柔情的美丽眼眸已让深切的怨恨填满。
眼看鋒利的刀尖将要刺入健硕的肌肤——床上的男子倏地睁开眼脸,黑眸犹带余惊地瞪视着上方雪白的薄纱帷幔。
该死!该死的梦簦「盟赖呐耍鲜且趸瓴簧ⅲ《罡盟赖氖恰约壕褂置蔚剿∧歉鲇涤幸徽盘焓姑婵祝从懈鄙呦愋哪c的女人!
他的手不觉地抚着胸膛上那道橫跨左胸怵目惊心的刀疤。
西门少昊嘴角一扯,嘲弄的笑意挂上他的唇际——胸前这道“美丽”的刻痕是她的遗作!提醒他,女人是不能相信的!
如今,对他而言,女人是玩物,是发洩的工具!就像现在一只纤纤柔荑探向西门少昊结实的胸肌,“你醒了,少主?”女性低柔的嗓音由身旁传来,乌黑的发丝如网般披散于雪白的床单,映出一幅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