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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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3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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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而三太爷又是坦然处之的模样。

    除了所谓“恩情”之外;要是没有其他渊源;总觉得说不过去。

    沈沧淡笑道:“当年我也想着孙太爷是不是‘大难不死;的二伯父;也追问过你祖父此事;不过却是没有得到答案……是与不是又能如何……孙太爷对太爷救命之恩之真;太爷也确实敬三太爷如兄;我们做晚辈的;不忘长辈吩咐;勿忘恩义就好……”

    若是孙太爷真是当年不见尸首的二太爷;孙氏就是养女;而不是亲生女;后边孙太爷将产业留给沈家;而不是留给女儿;;而三太爷先是要出继儿子;后来定下亲事;在两家亲事毁了后;宁愿驱逐儿子;也不肯原谅;就似乎说得过去了。

    可是孙太爷与三太爷都故去多年;如今就算后人有猜测;也是似是而非;无法笃定当年渊源。

    说了这一会儿话;沈沧已经是乏了;正好徐氏端药进来;沈瑞就退到一旁

    看着黑漆漆的药汤子;沈沧面上不由露出苦笑;温煦的目光望向妻子:“这药还要吃么?”

    “要吃”徐氏的口气温柔;神情却十分坚定冥渊征途全文阅读。

    沈沧无奈一笑;没有再啰嗦;从妻子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主要是镇痛促眠;沈沧用了没一会儿就打起瞌睡。沈瑞上前;与徐氏一道将沈沧放倒;看着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沈沧神态平和;沈瑞却是犹豫;轻声道:“母亲;瞧着父亲的意思;本是不想要再吃药……”

    就算是疼痛难忍;可是清醒状态;可这样借药物昏睡;却是人事不知;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睡死过去。

    以沈沧的脾气;要不是为了让玉姐儿安安稳稳的出嫁;是绝对不肯服这样的药。如今玉姐儿亲事已毕;沈沧自然也是想要停了药;只是在妻子的期待下;到底不忍。

    徐氏的眼泪簌簌落下;盯着丈夫的脸轻声道:“太医虽说年关难过;或许;或许能过了呢……就算是老爷就这样睡着;只要老爷还在;也是好的……”

    这话她晓得是自欺欺人;可真到了生离死别时;却是依旧盼着一丝丝盼头

    沈瑞没有再劝;只取了毛巾递给徐氏擦脸。

    徐氏摆摆手道:“我陪着老爷;瑞哥儿先回去;这几日你也乏了……”

    眼见徐氏的视线一直不离开沈沧;沈瑞也觉得自己多余;便应了一声;从上房出来。

    民间有句老话;“少年夫妻老来伴”;之前看沈沧与徐氏夫妇不过是相敬如宾;如今却是看着叫人心酸。

    书房中;沈洲撂下笔;这是他预备的请假折子。原本他应该月底前就出发往南京任上;可是沈洲并不想走。徐氏虽还做最后挣扎;不过沈家两位老爷与沈瑞心里都明白;沈沧熬不了多久了。

    同样药方子;沈沧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让人提心吊胆。

    如今沈洲拖着启程的日子;这请假折子都是先预备好的。

    这时;就有小厮进来报:“二老爷;玲少爷来了……”

    沈洲道:“叫他进来。”

    小厮应声下去;沈玲随之进来;躬身道:“二叔;侄儿来了;您有事请吩咐”

    沈洲道:“我本应月底前赴任;可是府里如今这样;我并不想走;算算日子;大行李什么的这几日也该到京;等他们到了京里;你就带人先行一步;送乔氏南下……”

    沈玲闻言大惊道:“二叔;这逾期不上任可是要担不是”

    沈洲道:“期限本就是月底前出京;如今日子还没到;不算逾期……法理不外乎人情;真到了月底再说……”

    沈玲虽满腹担心;不过也瞧出二房几位族叔情分非常;并不是三房那种为了只看钱财毫无兄弟情分的。沈沧又是长兄;长兄如父;沈洲多敬重沈沧些也情有可原。

    既是长辈有所决断;他一个隔房晚辈听着便是;沈玲便老实应了;下去准备去了。至于为何不留着瘫痪在床的乔氏在京休养;非要千里迢迢的带到任上去;那更不是他一个晚辈该多嘴的。

    无巧不成书;就在沈洲想起后边的行李下人;次日尚书府门前就来了一溜马车。除了行李车之外;拉人的马车除了婢子婆子;还下来个年轻妇人……

    就算

第四百三十四章 乐往哀来(五)

    沈家三兄弟中;沈沧与沈洲都有姨娘;只有三老爷因身体缘故;并未置妾

    只是沈家书香门第;置妾并不是为私欲;而是为了子嗣计。

    如今沈沧的妾或是病故或是恩典放归;沈洲的妾除了玉姐儿的生母病故外;还有两人在;一个是良妾;早年为子嗣进门的;一个是沈洲身边的婢子抬举的;出京后才抬举的。

    既是回京;本应是乔氏见她们;给些赏赐;以慰她们这几年在外服侍沈洲的辛劳。都是跟了沈洲十几年的老人;这点体面还是要给。只是如今乔氏卧病不能理事;此事便有徐氏代劳。

    直到此时;沈洲才带了几分讪讪地来上房;对徐氏道:“大嫂;我又纳了一个妾”

    徐氏颇为意外;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前倒是并不曾听二叔提起?”

    沈洲道:“端午节后抬进来的。”

    徐氏看了沈洲两眼;若有所思。

    端午节后;那沈沧反对沈瑞“兼祧”的信应该已经到南昌;沈洲这是动了纳妾生子的念头;才纳了新妾进来?

    换做其他人家的老爷;别说不到五十;就是年过花甲依旧置妾的大有人在。沈洲本不在女色上留心;就算生了这个纳妾生子念头;也情有可原;哪个男人不重视血脉传承?只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谁还会反对不成?

    端午节到现下;已经半年;期间沈洲也往京城来过信;却是从不曾提及此事。看来要不是回京;这件事多半是要继续瞒着的。

    徐氏想到这里;觉得没意思;只吩咐红云道:“既是新姨娘初来家里;去预备份表礼……”

    沈洲依旧是讪讪;欲言又止。

    这些日子家里预备喜事;又要看顾沈沧;徐氏早已经是身心俱疲;实是没精力却猜测小叔子心思;便摆摆手叫人进来见礼。

    等到婢子挑开帘子;便见几个女子进来;其中两个眼熟的;年长的是沈洲早年纳的妾侍;已经三十出头年纪;还有一个二十二、三来岁年纪;是沈洲身边服侍的婢子;低眉顺眼;是沈家家生子;前两年才开脸的;还有一人十八、九岁;容貌不过清秀;身上穿戴也素净。

    三人进来;对着徐氏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徐氏在那年轻女子身上打了个转;心里明白这就是沈洲方才提及的新姨娘了清扬的幸福空间。她望了沈洲一眼;才开口叫人扶起。

    “二太太在京休养;这几年你们服侍二老爷辛苦;我代二太太谢你们……”徐氏道。

    那年长的两妾忙道:“都是奴等分内之事;实称不上辛苦……”

    那年轻的倒是规矩;并不掐尖卖好;只老老实实地站在两人旁边。虽说同为妾室;可这女子身上不卑不亢的气度;与旁边两妾迥然不同。

    徐氏活了五十多岁;见惯了世情;哪里瞧不出这女子礼数虽周全;却是隐带傲气;似是目下无尘的性子。如此身份;这样的性子委实也可笑了些。又不是十几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十八、九岁的女子难道还不知尊卑贵贱?

    不管沈洲为何纳妾;这可人选选的真是不怎么样。

    徐氏心下一沉;也不耐烦与几个姨娘寒暄;叫红云送了表礼;便道:“连日赶路;你们也辛苦;下去安置吧……”

    那两个年长妾侍忙俯身应了;那年轻女子却是眉头微蹙;望向沈洲。

    沈洲摆摆手道:“既是见过了大太太;你们就先下去吧……”

    那年轻女子低下头;随着两个年长妾侍退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氏的脸耷拉下来;脸上带了几分怒气:“这个梁氏到底是什么身份?平民小户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小姐气派”

    眼见徐氏恼了;沈洲哪里还坐得住;忙站起身来;道:“大嫂;梁氏确实不是百姓家出身……她亡父是成化十一年三甲进士;论起来正是小弟的同年…

    徐氏大惊;“腾”地一下坐起;指着沈洲呵斥道:“糊涂纳士人之女为妾都是该忌讳的事;你竟然纳同年之女为妾;名声不想要了?”

    她本就上了年岁;惊怒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幸好红云在旁机灵;立时上前搀扶;才没有跌倒。

    沈洲涨红了脸;道:“实在是阴错阳差;并非小弟所愿……”

    徐氏怒极反笑;道:“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按头不成?你也不是才当官;就不晓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算你想要纳妾;什么样的人寻不得;偏要寻个官家女?”

    沈洲满脸羞惭之色;道:“梁氏也是可怜人;下边又有个弟弟读书;父母已故;兄嫂不容;处境实是艰难……”

    徐氏冷哼道:“可是填房之女;不为原配兄长所容;无奈之下;得知二叔与梁家的渊源;托人求到二叔名下……”

    沈洲闻言;却是一愣;望向徐氏犹豫道:“大嫂已经晓得了?”

    徐氏嗤笑道:“这有什么难猜?成化十一年距今已经小三十年;梁老爷在世也是将花甲之龄;梁氏年纪不大;下边还有兄弟;实不像是原嫡子女的年纪

    沈洲苦笑道:“倒是让大嫂猜着了……这梁氏确实是梁玉成后妻之女;梁玉成当年是三甲进士;外在山西为知县;因性子耿介;满九年不得升转不说;还得罪上官被罢官去职;就回了南昌老家……他发妻早逝;留下三子;后来又续娶了填房;生下一儿一女……五年前病故……我之前听过他的消息;因逝者已矣;去拜祭过一番后也就撂在一边……今年四月里;有梁玉成生前好友上门;也是有举人功名的;上门求助;我才知梁氏姊弟困境那年长的兄弟三人;不仅不顾没长成的异母兄弟分了全部家产;连梁玉成生前为梁氏预备下的嫁妆也占了;梁玉成早先为梁氏定好的亲事也给搅合了……梁氏生母已逝;六亲无靠;听管家提过我;才想起我来……”

    徐氏皱眉道:“这是梁家家事;二叔就算是梁老爷同年;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吧?作甚梁氏姊弟不去寻族里做主?”

    能供出一个进士的人家;就算之前是寒门小户;几十年之间也发迹起来从零开始全文阅读。

    沈洲低头道:“梁大郎之子选了仪宾;背靠藩王府;才这样猖獗……族人心知不平;也是不敢吭声……”

    徐氏只觉得无语:“梁家人不敢得罪藩王;二叔就敢得罪?还真是好仗义

    大明藩王虽是被圈养在封地;可离开封地或许会夹着尾巴;在封国之内却是唯我独尊。只要不牵扯造反大事;朝廷对于藩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靖难之役在前;过后的每一代帝王;对藩王看上去都很优容宽厚。

    就算藩王手中没有实权;可想要对付封国内的官员还是小菜一碟。

    徐氏之前还一肚子怒气;生气沈洲行事不动脑子;现下听了前因后果;连怒气都懒得生了。

    四月时沈洲调任的事还没定下;他就敢为了所谓同年遗属与藩王府对上。幸好无事;否则要是王府那边真的针对沈洲;构陷一把;别说是官身;怕是性命都要危险。

    沈洲显然也底气不足;低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如此……本看梁氏姊弟处境可怜;能帮就帮一把;谁想到她那几个兄弟丧心病狂;得知她求助于我;便要将她卖给商贾为继室…梁氏得了消息;连夜逃了出来;投奔到我那边;求我庇护;瓜田李下;到底需要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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