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河白 全+番外__--by倾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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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霜河白 全+番外__--by倾泠月-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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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鬼气。巫师在以符阵布置的法场上摇着法器一边走动一边念念有词。 
半个时辰后,巫师尖声大叫,然后拜倒在地,接着起身,围着法场跳了一圈,然后收功。 
“吾方才已与神兽通言,请它享用献祭,它已答应吾明日即放大军离去。” 
周围的士兵闻言顿然放心,纷纷拜谢巫师。 
第三日午时,果然,将军与那些昏迷的士兵都醒过来了,除了有些头晕,四肢无力外,皆对巫师感激不尽。 
醒来的将军闻得副将将这几日的事禀报过后,久久沉默不语,然后出帐看着三里外的那座无名小山目光深沉。 
到底是人为?还是真有异兽作怪?可在这样的无名小山上会有只存于传说中的异兽? 
他沉思许久,然后吩咐一名前锋校领一百名士兵从南面山脚上山,并且将那些宰杀的黑山羊带上,说是将献祭亲自送上山去给神兽,这样神兽才会感他们诚意而不再攻击他们。 
前锋校从命,领了人去,谁知走来走去都在山脚下打转,而且山上又传来了的琴声与鬼啸,吓得士兵们心慌魂惧,最后巫师又在山脚下做法,然后其亲自入山,一边走一边洒羊血,这样洒出了一条血路才将前锋校他们救出。 
于是,众将士对神兽更是心存敬畏。 
当日深夜,在巫师说神兽已睡着之时,将士们用布将马蹄全部包了起来,然后数千人静悄悄的无声无息的往山下走去,这一回,山下没有再响起琴声与鬼啸,全都平安通过。 
当将士们通过了山下,走出二十丈之际,银甲将领喝令停步。 
“弓箭手听令! 
顿时,无数的弓拉起,每一支箭上都燃着火。 
“射!” 
银甲将领手中火箭飞射而出,身后无数火箭相随,如同星雨一般飞落山上,几乎在眨眼间,山便烧了起来。 
望着二十丈外那照亮夜空的火光,银甲将领阴森一笑。无论是真的有屏蓬兽也好,还是装神弄鬼的人也好,这一把火绝对可以将山上的一切都烧成焦炭。 
“走!”他一声令下,铁骑在夜色里疾速奔驰,将那一片火光远远甩在身后。 
而山上,淳于深秀与风辰雪却在火海里急速飞跃,一边躲避火舌,一边往山顶而去,翻过了山顶,东面一条大河,便是他们的生路。 
夏日里,又连番艳阳晒射,山上的枯枝、落叶被晒得干燥异常,那火是一点着,火势蔓延得极快,几乎是跟着两人跑。跑到山顶,往下看,淳于深秀咬牙骂了一声,然后叫道:“来不及了,我们直接跳河里吧!”说完他闭上眼睛便往下跳去。 
风辰雪看一眼下方,山腰里火势迅速蔓延而上,他们已无法下山,只有跳河一途。 
当下把琴往怀里一抱,提气纵身,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身子极快往下坠去,当听得河水“砰!”的一声巨响之时,知先于她跳下的淳于深秀必已是落水,于是睁开眼睛,果然离河已不过两三丈,她瞅准了河岸,以最后一点余力把怀中琴往岸上一抛,然后全身失力,“砰!”的也坠落河中,溅起大大的水花。 
河水卸去了两人的下坠之力,但两人亦因这一冲而暂时的晕眩,全身无法使力,只能顺着河水漂流。等到了河水冲力不那么大的河段时,两人才渐渐回转神来,四肢也慢慢有了力气。 
淳于深秀自河里站起身来,才发现河水深及大腿,一抹脸上的水,便往前后张望,不知风辰雪被冲到了哪里?这一张望,忽然发现前方河面上顺着水流漂浮着密密长长的黑发,然后在那黑发之中漂浮着一张有着空洞的面皮,阴暗的山影之下,仿佛是水鬼悄悄前来。 
淳于大少天不怕地不怕,但对鬼神还是有着敬畏的,所以…… 
“啊!!!” 
一声惊恐至极的吼叫惊起夜鸟无数,嘎嘎嘎嘎自夜空中飞过。 
“你吼什么吼。” 
一道清泠如水的嗓音响起,然后被惊吓得腿软而一头栽倒河里的淳于大少只觉得颈后一紧,然后被人提出了水面,而那声音是熟悉的,于是淳于大少悄悄睁开一道眼缝儿,这一看,顿时眼睛呆了,魂也飞了,腿又软了,人便再一次栽倒河里。 
风辰雪提着淳于深秀的衣领,随手一甩,便将他甩上了岸。然后一转眼便看到了河面上漂着的面皮,想来刚才坠入水中时冲力太大,面上的面具便给冲脱了。于是手一吸,将面皮抓在手,这才发现面皮已被划破了好几处,想来是刚才山中慌不择路地飞奔时被树枝划破的,不由得暗暗可惜。这样精巧的面具实不容易做,那位朋友总共也才做得两张,一张自用,一张给了她,这下划破了,她可再没得有了,以后出行便没这般方便了。  
“咳咳咳咳……”岸上被呛了两次的淳于深秀正咳得晕头转向,一抬头,便见河里走上来的人,不由傻呆呆问道:“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全身尽湿,乌墨似的长发披了一身,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那些从发上、衣上滴下的水珠折射这点点晶光,如珍珠滚落,衬得那人仿似是月中走下的天女,又似是从这水里走出的精灵。可是……最重要的是她有着一张他完全未曾见过的、清美绝世的面容! 
风辰雪听得他的话眉尖儿一跳,然后看了看手中的面具没有理会他,自顾走上岸边。 
那张面容虽是完全陌生的,可刚才那一跳眉的忍耐,那一瞥眼的淡漠,却是极为熟悉的,于是淳于深秀试探地唤一声;“辰雪?” 
风辰雪一边拧着衣上的水,一边抬眸看他一眼,算是默认。 
见她没有否认,淳于深秀顿时放下心来,转而又惊起的叫道:“你怎么是这样的?” 
全身湿淋淋的,虽是夏日,但夜风一吹,倍添凉意。 
“去,捡些柴来生火。”风辰雪皱着眉头看着身上的湿衣裳。 
“你冷?”淳于深秀也跟着去看,一眼之下顿时脸一红,赶忙转身捡柴去。 
夏衣里衣着淡薄,此刻着水,便紧贴肌骨,那修长的玲珑躯体一览无余。 
只不过淳于大少捡柴时总是想着风辰雪的那张脸,心里又是惊奇又是疑惑,还有些乱纷纷的不知是些啥。等他捡回柴,风辰雪亦去拾回了琴与包袱。琴早早被她抛至岸上,是以未曾沾水,完好无损,只是两人的包袱都被水寝湿了,好在包袱里的火石以油纸包着,生火不成问题。 
等火烧起了,两人便将包袱里的衣裳全取出来,一件件的架在树枝上烘烤。 
烘着衣裳时,淳于深秀目光总会不自觉地看向对面,桔红的火光下,对面的女子仿似琉璃雪玉,华光流溢清美无垢。 
“我以前戴着那个面具,你此刻见着的是我的真容。”见淳于深秀老是看着她,风辰雪只道他是奇怪她的面容不一,便解释了一句。 
“喔。”淳于深秀点点头,然后神思渐渐从最初的震撼与惊艳中清醒,“你那个面具难道说人皮做的?”他以前有听母亲说过,江湖上有易容高手可以以人皮制面具,精巧无比,戴上后与常人无异。 
“不知道。”风辰雪捡起丢在一旁的面具,“以前的一位江湖朋友送的,只可惜刚才跑得太急,被树枝划破了,以后不能再用了。”说罢手一抛,那面具便抛至河里,然后随着河水漂远了。 
淳于深秀看一眼河里,想起初看道河面上漂浮着面皮时的感觉,不由道:“前头刚吓完山矮子们,后头我便被吓个半死,报应来的可还真快。” 
风辰雪闻言想起刚才淳于深秀的反应,亦不由得抿唇浅笑,看得对面淳于大少心头一荡。暗想这等美人世间无双,倒想不到他能有此艳福,可与她隔火相对,而且还可与她一路相伴。只是她明明生的这般好看,干么要戴着那面具?女子不都是希望自己越美越好吗;她为何反要遮了自己的美貌? 
虽然淳于大少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但也没敢当面问风辰雪,而是道:“前两日你没空理会我,这会儿我们都闲着,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装那什么屏蓬兽便可阻山矮子们?” 
“你转过身去。”风辰雪却没理会他的问题。 
“嗯?”淳于大少愣了下。 
“转过身去。”风辰雪起身。 
淳于大少看她那模样忽然间明白,赶忙转过身去,只是一张脸不知怎的火烧似的烫,耳边听得身后悉悉索索的身声响,鼻端乎闻得一缕似兰非兰的幽香,不由得心头一震,脑袋差一点便转了过去,赶忙一拳捶在胸口,剧痛顿令脑子里那些念头全消了。 
“我以前看过一些关于山尤的书。”身后传来风辰雪不紧不慢的声音。 
淳于深秀听着,想她是否已换好了?可又不敢转头。 
“山尤人极是敬畏神鬼异兽。这屏蓬兽便是山尤人极为畏惧的一种具有异能的怪兽,言其‘长着双头八足,左头叫声如琴鸣,右头吼叫如鬼啸,鸣叫之时,其音摄人神魄,喜食人之鲜血精气’。” 
淳于深秀听得后面衣料落在树枝的声响,于是转头,果见风辰雪已换好衣裳,那换下的湿衣已晾在了枝上。“喔。”他点点头,“所以你弹琴,让我一时怪笑一时吼叫的,又在山下弄那些足印出来,只为了让那些山矮子们相信是遇上了屏蓬兽。” 
“也并不要他们相信,只要能吓着他们一时即可。”风辰雪道:“至少那将领就不曾相信,否则他不会想派人从南面上上来一探究竟,最后也不会射那些火箭。” 
“也是。”淳于深秀再点头,“之所以能吓住那些士兵,是因为前头那些人无缘无故的倒地昏迷,你那是怎么做到的?” 
“那是琴音所制。” 
淳于深秀一听本欲再问为何琴音可致人昏死,可转而想起母亲曾和他谈过江湖上有些绝顶高手可以音御敌,想来风辰雪便是由此绝技,而这些都是独门绝招不外示于人的,于是不再追问。“难怪你弹琴之前叫我以布堵耳。” 
风辰雪将琴抱至膝上,琴身上已刻下“沉音”两字,苍劲有力,笔意飞扬,是那夜秋意亭刻下的。而当年那张让他学到一身武艺的古琴已回到帝都皇宫,于她此生永别,而琴身里藏着的那两幅白绢,却不知日后何人能有缘得之。 
“淙淙淙……”她指尖拨下,那曲调却是白昙山顶和那曲箫音。 
高山流水已成永别,与他亦是“死”别生离,这一生,终只是飘零天涯,心无安处。 
淳于深秀看着对面火光里荣华绝代的佳人,听着那清越的透着孤独的琴音,神思沉静又泛着莫名的忧悒。她刚刚成功的阻扰了山尤大军,何以她无一丝欢愉?篝火温暖,何以她依是漠寒如雪?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何以她的琴音如此的幽寂孤凉? 
在清寂的琴音中,淳于深秀沉思着,天色慢慢亮着。 
朝日升起,两人启程,先到附近的城镇买了马匹,然后便一路疾奔丹城。 

十、花开两地共芳辰

五月十二日近午时分,淳于深秀与风辰雪抵达丹城。 
可两人一入丹城,却发现丹城与他们离开时毫无二致,城门处守城的的将军没有增加,亦无一丝外敌即要入侵的紧张或惊惶,城内的百姓依旧是一派平静安乐。 
两人疑惑,难道是淳于深意与孔昭路上出了事还未回到丹城? 
“你先回家看看,我去先前凭的小院看看。”风辰雪道。 
“嗯。”淳于深秀点头。 
两人分头而行。 
风辰雪到了小院,叩门,不一会儿便听得里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响孔昭清脆的声音,“是深意还是姐姐?”打开门一看,顿满脸惊喜,“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一把扑到风辰雪怀里,两手抱着她的腰,又是高兴又是依恋地再唤一声,“姐姐。” 
风辰雪抬手抚着她的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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