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你所知,徐家除了走私以外,还有什么违法的事情?”孟觉晓接着问,目光一动不动。鲁小四微微犹豫了一下道:“徐家在河间府做的事情。大人随便派个人上街去打听就能知道。徐家不但走私,还是河间府最大的黑道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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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本府这里来告状,就不怕徐家报复你?”
听到这话,鲁小四本能的抬头看看孟觉晓,目光中闪过一道恐惧。随即咬咬牙道:“小的怕,但是怕又能如何?徐祖德趁我不在家,奸污了我家婆娘。那贼婆娘便悄悄的随了徐祖德,连孩子都两岁了也不告诉我。不是前些日子偶然发现,我还要继续白给徐祖德养儿子。”鲁小四越说越恨,说罢牙齿使劲的咬在嘴唇上,力气用的太大,居然咬破了流血也没感觉到。
这是一种咬牙切齿的仇恨,叹息一声孟觉晓挥挥手道:“下去吧,高大强留下来。”
“大人有何吩咐?”高大强躬身抱拳道,孟觉晓笑了笑道:“徐家其他的罪状,你收集的如何了?”
高大强道:“徐家三虎在河间府坐下的坏事磐竹难书,大人只要拿下徐家三兄弟,擂鼓告示全城百姓有怨伸冤有仇报仇,还怕没人来?”
“徐家三虎?”
“对,徐祖银在衙门做推官。乃是老大。老二徐祖德在城里是一霸。纠集了一帮青皮混混,经营酒肆青楼,平日里在城里横行霸道。老三徐祖高在雄州城军中是一名校尉。大人要动手最好三个一起拿下。不要跑了留下后患。”
“雄州方面怎么动手?就怕他们不配合!”孟觉晓想着也有点头疼。耿利那个知州可是一点都不买账。难道要韩定中动手不成?
“大人不必担忧,小的早打听好了。本月二十六,乃是徐家老爷子五十大寿。到时候兄弟三人都会回来,大人可以一网打尽。”高大强嘿嘿一笑,抛出一招狠的。
正说话中,门口孟仁敲门道:“老爷,通判刘大人来了。”
孟觉晓听着心中一喜,总算是有人做出选择了,连忙笑道:“快请。”
孟觉晓没让走,高强便自觉的退在一旁。没一会一身官服的刘羽笑呵呵的进来,拱手道:“大人。卑职回来销假。”
“刘大人来的正好,本府正愁人手不够用,刘大人回来定能帮上大忙。”
刘羽摆摆手道:“惭愧,!惭愧!卑职还带了三十几个人回来听用。”说着话刘羽拿眼神打量孟觉晓看他的反应,孟觉晓只是笑了笑道:“刘大人乃是河间府的通判。正经的副职。用几个人算什么?以后用人的事情,你分内的直接拿主意。不需要问我。”
刘羽本来多少有点忐忑,担心孟觉晓要在这个回归人员的身上做文章,好歹要拿一拿来着。现在看来还是想错了,孟觉晓不是司马刚,衙门里养条狗都要汇报。
“高恒去了大名府,昨天一早走的。”刘羽笑道,心说你这会该有反应了吧?高恒去大名府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孟觉晓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爱干嘛干嘛!”
“刘大人既然回来上班了,还是先商量眼下该做的事情。”孟觉晓不想在高恒的身上纠缠,全府衙上下都罢工,好多事情都没人管没人做。
刘羽是老进士了。政务能力没的说了。两人聊起工作来。刘羽说的头头是道。
孟觉晓听了不禁叹息道:“有刘大人帮忙,本府可以偷懒了。”
一大早起来,林巧儿来找司马刚,刚走进新纳小妾的院子里,就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来人啊!老爷不行了。”
林巧儿听着一激,一阵碎步快跑进了房间,那小妾光着身子缩在床边发抖,一阵白肉看的林巧儿皮孔喷了一口凉气。
床上的司马刚口吐白沫,林巧儿看着不禁楞了:“真的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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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河北之雄 第三十四章
二了晓路听着沉默不语,路边排简单的茅舍前站着 着勉强的笑容的小娘,一身衣服虽然旧,但是洗的干干净净。见孟觉晓的目光看来,这两个小娘赶紧把头低下。高老汉见孟觉晓的目光扫一下时停顿了一会,随即眉头微锁。心里还道孟觉晓见怪,连忙解释道:“良家的小娘做这个没本钱的营生,都走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都是家里没有男人,又有老弱需要过活,虽说大人菩萨心情开仓赈济了。可是架不住家里老弱再生个,病什么的。没办法啊,她们就是为了家人能活下去
高老汉这是多心了,孟觉晓刚才就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皱眉是因为想到这么多人暂时是安顿下来了,以后呢?得想办法把人都遣散了。不然迟早要闹出点事端来。高老汉一解释。孟觉晓反倒是明白了。这两位小娘做的是人类最古老的没本钱的营生之一,看看这个环境,每日估计也挣不下几个,钱来。但是为了生存。她们还要继续做下去。
再想到一路走来,这些流民们为了生存。自己动手修建了临时的住所。官府救济加上已经开始组织大家出工的事情,流民的情绪看上去都很稳定。即便是这两个小娘,做了这种营生,看上去也很平静。或许是因为比起之前的绝望,看见了生的希望的缘故吧。
高老汉的话让孟觉晓感触很深,中华民族的生命力之坚韧全世界称第二别的民族不敢称第一。
这些失去了家园的流民,就想是原野上的野草,漫长的冬天过去后一场春雨下来,又能迸出勃勃的生机。
“你们谁带了钱?”孟觉晓回头问了问两位跟班,孟仁、孟德凑出两串钱,由孟仁递过来道:“就带了这些。”接过铜钱,孟觉晓走到两个脸色苍白的小娘跟前,默默的蹲下,放下两串钱后默默的走开。身后响起一阵低低才抽泣声,是那种悲苦到极致的近似无声的哭泣。
孟觉晓没有勇气回头。继续沿着狭窄的过道往前走,走出这甲的安置点。前方路边的树上钉着一个木牌上写着“二十二甲”的字样。每一甲都有编号,看来钱师爷等人做事是下了功夫的。
“百姓如此,是我们这些官员的罪过啊!”孟觉晓站住,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身边跟着的高老汉听了这话,不禁双手一捂眼睛扭过头去。
这时路边一个正在仿线的婆娘冲出来,噗通一下给孟觉晓跪下。怯怯的低声道:“求大人救救小女!”孟觉晓愣住了,边上的高老汉见状连忙上前,抬脚便踹翻这婆娘道:“你这贼妇,怎么敢挡大人的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大人为了大家多辛苦。修要拿你家那点破事来烦大人。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觉晓见疗才还慈眉善目的高老汉突然变得的如此凶恶,不禁微微不快的低声道:“住手,让她说话高老汉急了,连忙回头连连作揖道:“大人有所不知。她家女儿被城里徐大善人家的徐二爷看上了。留下一斗白面带回去过好日子享福去了。这婆娘死心眼,死活不答应,徐二爷的家丁这才动的粗。徐家二爷还说。他们家大爷是府衙里的推官,告状打官司随便。大人每日为百姓操劳,这等破事怎好还要让您操心
这高老汉一番说辞下来,孟觉晓当即把脸拉了下来道:“高老汉,我看你是欺本府年幼,跟本府耍花样吧?。
高老汉顿时吓的一哆嗦,忙不迭的跪下大声道:“大人,小的冤枉。”
孟觉晓冷笑道:“冤枉?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吧?以为本官年幼,想激起本府义愤插手此事对吧?哼!本府最讨厌别人给我刷手段”。
高老汉被说中心思,顿时唬的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连连告饶,这一幕确实是他设计的,刚才认出孟觉晓时便让这婆娘在路边装着仿线,等着孟觉晓一到便出来喊冤。
那婆娘见孟觉晓一下就看穿了,顿时泼天般的大声号哭起来,哭声凄厉的断断续续的大声道:“大人,您是活菩萨,事情是奴家哀求高大叔帮忙的,要打要杀都落在奴家的头上吧
“闭嘴!不许哭”。孟觉晓陡然一声大喝,这婆娘吓的嘴巴闭上,神态惊恐目光敬畏的看了一眼孟觉晓,立刻又把头低下,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不许磕头,站起来说话。本官有说过不管么?这是你哭哭啼啼的,怎么好把话说清楚。再者有冤情,为何不去府衙击鼓鸣冤。本府是那种不管百姓死活的昏官么?拦路喊冤,你这是在轻贱本府的清誉。”孟觉晓一通说罢,那婆娘和高老汉都听的傻愣愣的。想说话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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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大人不是心理装着百姓,能这个时候还出来巡视么?府衙就在城里,今后有什么冤情,都可以去击鼓告状。都像你们这样拦路喊冤,大人还怎么出巡?你一家的冤情耽误了大人的化。尔是耽误数万流民的生边上的孟仁环算好沉,一通。也算是给了个解释。
孟觉晓叹息一声道:“都起来说话吧,本府为你做主。”
那婆娘见孟觉晓和颜悦毛的。一脸的惊魂渐渐的平静下来,高老汉一脸的惭愧,上前扶起那婆娘道:“老二家的,大妞那丫头有救了。赶紧跟大人说说清楚
婆娘抽泣着站起,低声说起了自家的遭遇。原来这婆娘乃是雄州治下百姓丈夫姓慕,原本家里有良田十几亩。日子过的也算凑合。奈何年前辽人打草谷洗了家园,丈夫带着婆娘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家人往雄州城里逃难。不料到了城外,雄州城的衙役在城门口设卡。衙役们如狼似虎,扣下了自带的财物不说,当天便给撵出了城。慕老二争辩了几句,被衙役一顿暴打吐了血,一家人在大路边见没了活路,哭天抹泪的差点就全家寻死去了。一个过路客商好心,给了点干粮还告诉他们,河间府来了个新知府,正在大肆的赈济灾民。靠着一点干粮。一家人艰难的走到河间府,刚到地方慕老二就伤病作倒下了。慕二娘带着家里的大丫头进城去,把贴身藏着一枚玉佩送进了当铺换了点钱,让十五岁的大妞去买药。慕二娘去买了材料回去,慕二娘会仿线,靠着赈济一家人也能活下去。
不想大妞买药的时候,被人盯上纠缠,大妞到也机灵,当时拿着药跑了。不想被人缀看到了城外,不一会之前药店遭遇的恶人带着家丁来了,报上名号乃是徐家二爷,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常见了。慕老二和慕二娘死活不肯答应,徐家老二带来的家丁虎狼一般,丢下一斗白面,生生把人拉走了。高老汉出来劝解。当时还吃了那些家丁的两鞭子。百姓怕官,徐家老大徐祖银又是推官,慕老二气的吐血昏迷了一天。差点一口气没顺上去了。醒来后挣扎着要去告官。被大家劝住。说官官相互,去了也白搭。
慕老二说新任知府孟大人是青天,可以上他那去告状。边上的人又劝,你这样子去告状,怕不是没见着孟大人。就被打出门去了。最好还是高老汉出了个主意,说孟大人经常来安置点巡视,待那天再来,拦路喊冤便是。于是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孟觉晓听着牙根紧咬表情铁青,慕老二一家本来就够惨了,没了家园逃难出来。雄州地方官员不说救助,衙役们还扣下他们带出来的一点可怜的身家。这不是逼人走绝路么?至于徐家的事情,孟觉晓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现在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