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一问出口,那圆荷立即怔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边上的南宫珏见状,忙转动眼珠道:“姐姐你问这些问题不是白问嘛,谁不知道陆公子今年十八,前几日他还办了生日宴,至于性格,谁不知道他狂野嚣张,行事孟浪?”
“珏妹妹你急什么,我问的是她。”南宫婳这下百分之百确定,这圆荷是南宫珏的人,她答不上来的问题,南宫珏巧妙的答了上来,不过,这正表明南宫珏心虚。
玉萼和喜妈妈对视一眼,别人不了解南宫珏的性格,她们两人可是很了解,南宫珏这么一说,已经露了底。
南宫珏朝圆荷迅速使了个眼色,圆荷忙点头道:“我家公子今年十八,二小姐全说对了。”
孟浪?爬在墙头的陆少卿眼底喷出浓浓的怒火,气得握紧拳头,这南宫珏竟如此毁他名誉,想他陆少卿是风流了些,但也不至于孟浪,在这么多小姐面前丢丑,敢情南宫珏不想他娶妻了?
正气愤得浑身发抖之时,陆少卿突然感觉有人推了他一把,紧急着,他身子如离弦的箭,砰的一声摔了进去。
一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南宫婳等人全都转头,一转头,她们便看见一脸铁青,头上栽满青草,正从墙角站起来的陆少卿,以及在躲在墙头起哄的一堆世家公子。
陆少卿从墙头上掉下来,吓得众姑娘心惊,他出现在这里,不就正证明了与南宫婳有染,胆子真大,偷情竟然偷到大庭广众之下了!
不过这陆少卿生得眉清目秀,一袭五色簟文缂丝青竹褂子妍丽胜雪,身姿俊俏,剑眉凤眸,容颜华彩,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宛若狐狸般精明,惹得少女们一脸绯红,有些小小害羞起来。
再怎么,忠勤伯府嫡子这样的高位,是除了皇子世子侯爷之外身价最高的,别说他长得俊俏,他就是长成一“土肥圆”,姑娘们为了爬上高位,照样会蜂涌而至。
有的姑娘则愤怒的盯着陆少卿,她们眼里喷火,仿佛要将这个闯入女客园子里的男人凌迟,陆少卿气恼的瞪了墙头一眼,忙走到南宫婳面前,朝她拂了个礼,“打扰了,我这就走!”
他说自己是被人推下来的,也没人信,为了保全这些姑娘的名声,他还是赶紧走为好,以免犯众怒。
说完,陆少卿正欲走,南宫婳则一脸沉稳的上前,朝陆少卿道:“陆公子且慢,想必刚才你已听到了,我被人冤枉,她们栽赃的对象正是你,既然你人到场,就和我一起与她们对质。我女儿家的颜面重要,你陆少公子的清誉也重要,我们不能被人不明不白的陷害,合力将背后的主谋抓出来!”
陆少卿这才反应过来,幸好南宫婳叫住他,否则他这么走掉,正坐实两人的奸情。
“奸夫淫婦,都烂到骨子里了,还敢狡辩。”袁逸升呸了一声,一副看不起南宫婳的模样。
此时的南宫珏一张脸变得十分苍白,没想到陆少卿竟然就在附近,她得另想办法,一定要让南宫婳身败名裂,将她一次打倒。
南宫婳注意到南宫珏心虚的眼神,冷冷瞪了她一眼,迅速看向地上的圆荷,沉声道:“既然你是陆公子的丫鬟,他正好来了,你与他对质!”
圆荷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不自觉的瞟了南宫珏一眼,正要说话时,陆少卿一个箭步上前,冷拂衣袍,朝圆荷冷声道:“你们别听她胡说,本公子根本不认识她,南宫小姐是被冤枉的。”
南宫珏狠狠瞪了圆荷一眼,圆荷见被识破,索性一口咬定道:“公子,我是你的贴身婢女圆荷,从小跟在你身边,你为何否认?”
陆少卿不屑的勾起嘴角,凤眸轻抬,“好笑,如果你是本公子的婢女,会帮着外人玷污本公子的名誉?”
之下子,小姐们全都看不懂了,圆荷说得一板一眼,陆少卿又反驳得当,她们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南宫婳见所有人都是一脸怀疑,当即看向圆荷,冷声道:“还嘴硬,那你说,陆公子府上几口人,几房妻妾?”
圆荷一听脸又白了,努力开始思索如何回答,南宫珏冷冷瞪向圆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圆荷一时答不上来,陆少卿则急了,忙辩驳道:“南宫小姐别乱说,我有妾无妻。”
南宫婳心里暗忖,谁管你有无妻室,见那圆荷紧紧篡着手绢,涨红着有正要狡辩,南宫婳一掌拍在檀木桌上,语气铿锵的道:“支支吾吾,摆明在撒谎,陆公子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一口咬定,信不信我抓你去见官!”
一听到见官,圆荷吓得腿都软了,毕竟道行不深,遇到威胁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边的南宫婳见事有转机,立即添把柴道:“我相信你一人想不出如此毒的计,说,你背后的主谋是谁,你如果供出来,我就留你一命,否则,我马上送你去官府!”
圆荷知道一旦进官府,只有死路一条,再问下去她铁定没命,想了想,她咬牙爬起来,转身就想跑,这时,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喜妈妈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一把拧住圆荷,将她猛地摔到南宫婳面前,边上的四个婆子忙压住圆荷,让她给南宫婳跪下。
南宫婳冷冷盯着圆荷,沉声道:“你是不是怕说出主谋,家人会出事?我现在给你担保,只要你说出主谋是谁,你的家人一定无事!要是你不说,喜妈妈,准备好铁链,拉她见官!”
圆荷这下软得差点瘫到地上,知道说不说都是死,她很怕死,况且大小姐说要保她家人,想到这里,她忙惊慌的道:“我说,是三小姐身边的明霞让我这么做的,求大小姐救救我家人!”
南宫婳一听,猛地将茶杯盖碰上,茶杯被碰出“砰”的一声,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她双眸犀利的看向南宫珏,冷声道:“好你个南宫珏,原来你就是主谋,如此恶毒的毁我名声,来人,把南宫珏押起来!”
☆、第011章 又见负心汉
此时,所有人都鄙夷的看向南宫珏,没想到这背后的人竟是一向温柔心善的她,这一招真是恶毒,南宫婳稍不注意,就会被南宫珏整个半死。
几个婆子要去拉南宫珏,南宫珏冷着脸,在婆子冲上来前,迅速冲到圆荷面前,一巴掌打在圆荷脸上,大声斥道:“你胡说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坏我姐妹感情,姐姐,你别听她胡说,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见官!”
南宫珏的几个下人见状,忙冲上来拉圆荷,南宫婳见状,冷声喝道:“住手,圆荷是证人,拉她走就表明南宫珏心虚!”
南宫婳一说完,几个婆子当即停了下来,此时的南宫珏已是满目泪痕,她恨恨的冲到圆荷面前,朝她骂道:“说,你为何栽赃我?我有哪点对不起你?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良心被狗吃了,如此陷害我,小心天打雷劈!”
忌于南宫珏的威势,以及苏姨娘的狠辣,圆荷知道大小姐一个人根本斗不过她们,无法保她的家人,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道:“我……我记错了,不是三小姐,此事与三小姐无关……我……”
突然,就在圆荷说到这里之时,她难受的捂住脖子,只听“噗”的一声,她霍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重重摔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当场暴毙而亡。
看到圆荷猝死,官家小姐们吓得一窜蜂的往后退,一个个大声尖叫起来,南宫婳也被吓一大跳,圆荷瞪着眼睛,嘴角溢出毒血,一脸惨状,看来死不瞑目。
南宫珏太狠了,竟然提前对圆荷下了毒,如今死无对证,况且家丑不可外扬,只能尽量将这事的影响减轻。
南宫珏一脸悲戚,装得十分心痛的吩咐身后的心腹王嬷嬷,“她果真在挑拨我们的姐妹情,她背后一定有人,那人隐藏得极深,想把我们姐妹俩一锅端,见事迹败露,便畏罪自杀!”
“三小姐你真心善,老奴看她这不是畏罪自杀,是被那幕后黑手提前下毒,可怜的孩子。”王嬷嬷也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主仆俩一唱一和,看得在场众人弄不懂了。
南宫珏无奈的挥手,朝王嬷嬷道:“罢了,如今圆荷已死,死无对证,你先把她的尸体拉下去好生掩埋,回头我将此事禀告父亲,让父亲彻查,一定要揪出那幕后凶手!”
南宫婳双眸含冰,唯一的证人圆荷已死,明霞又是苏姨娘的人,绝不会替自己说话,但她相信,南宫珏这次已经露了马脚,众小姐已对她起了疑,如今还不是扳倒苏姨娘母女的时机,等时机成熟,她定要报前世的仇。
招呼王嬷嬷把圆荷拖走,南宫珏忙跑到南宫婳面前,咬了咬牙,咚的一声给南宫婳跪下,一脸愧疚的道:“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轻信她人,咱俩都差点上了圆荷的当,以后我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再不能互不信任了。今天是妹妹错了,求姐姐责罚,姐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妹妹绝无怨言。”
南宫珏说得情词恳切,如果是前世的南宫婳,早感动得泪流满面,可如今的南宫婳,只从南宫珏眼里看出了狠毒,如今大局为重,两人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内讧,否则她们俩都会被人瞧不起。
想到这里,南宫婳冷声道:“你放心,父亲一定会将主谋查出来,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人害死圆荷,栽赃你我,一定没好下场。”
说完,她又看向满目狐疑的官家小姐们,朝大家盈盈施了一礼,道:“今日府上出了这等祸事,我也不能左右,浊了大家的眼,还请大家谅解。”
贵姐儿扫了南宫珏一眼,复将目光移到南宫婳脸上,冷声道:“大小姐,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至于幕后黑手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如此这般,我就不打扰了,大小姐回去用柚子叶洗洗澡,除去这一身晦气,将小人洗干净!”
贵姐儿说完,未等南宫婳说话,已经领着人从游廊离开,南宫婳没想到贵姐儿会替她说话,她心里满是感动。
其他小姐听了贵姐儿的话,又联想起之前南宫珏处处针对南宫婳的过程,一个个小声议论起南宫珏来,大家心底都怀疑南宫珏,没想到她这么坏,竟叫人害自家嫡姐。这样的女人,哪个人家敢要?
小姐们全散开,陆少卿见状,忙朝南宫婳拱手道:“幸好南宫小姐十分聪惠,才化解此次危机,在下先行告辞,有缘再聚!”
南宫婳自知男女超过十二岁,就要大防,朝陆少卿拂礼道:“多谢公子仗义直言,你我才没被那小人害了去,公子慢走!”
陆少卿说完,欣赏的看了南宫婳一眼,随即一脸淡漠的睨向边上的南宫珏,眼里尽是厌恶,这才离开。
官家小姐们都讪讪的离开,王嬷嬷和喜妈妈抢着去禀报侯爷,生怕去晚了被对方倒打一耙,对自家小姐不利。
百芳园里只剩下秋月、玉萼等丫头,南宫珏恨恨瞪了南宫婳一眼,发现南宫婳双眸正犀利的盯着自己,她不屑的哼了一声,扭头就朝外边走。
南宫婳知道南宫珏才害死人心虚了,忙小跑跟上去,跟到后院荷花池旁边的游廊处时,南宫婳一个箭步上前,将南宫珏挡住,冷冰冰的看着她,道:“珏妹妹,我要劝你一句,害人终害已,圆荷死得这么冤,她的魂魄一定会找你报仇。”
南宫珏先是心惊,脸色攸地变得惨白,随即恢复如常,冷声道:“姐姐你这是在警告我么?”
南宫婳冷冷勾起唇角,挑眉道:“你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多,我奉劝你多修生养性,人不伤我,我不伤人,人若伤我,我必不饶。”
这是重生后南宫婳的性格,坚定沉着,听得南宫珏一怔,什么时候,南宫婳变了,以前她待自己好得很,什么都听自己的,如今她竟然变了,究竟是为什么?难不成她背后有人在捣鬼?
“哼,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