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我的心一沉,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增多,眼睛四周扫了扫,不知何时,厅中起了一层层淡淡的雾气,朦朦胧胧。
我目光往地面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从阳台的那扇巨大玻璃门下,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出现在那。
李庆国和赵瑜都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脚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太刺激了,简直刺激的要命!在来时的路上,我已经不止一次把鬼出场的画面幻想了好几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事实发生时,我只能说我心脏都快停了。
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两端不断发黑,噗的一声,突然灭了。
大厅陷入一片昏暗,不过好在小区外的路灯还亮着,不至于导致我们直接睁眼瞎。
“妈蛋,多了个鞋印!”赵瑜脸色十分难堪,他紧挨着我扯着我的衣袖小声道,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早知这么恐怖,他怎么也不会来的意思。
果然,在靠门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小小的鞋印。在我的目光注视下,鞋印又突然多了一个。
“朝我们这来了,你有什么绝招快放出来,别藏了。”赵瑜都快哭了,看着脚印一个一个慢慢的增多。
李庆国的脸色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一个大男人身体抖的十分厉害。
雾气渐渐变浓,我们隐约能看见雾气中,那脚印所在的位置一个弯着腰的人形在缓缓的移动,它每一次抬脚每一次落脚,地上的面粉便出现一个脚印。
我觉得我无法继续低调了,因为心脏不允许。
不能被动。
我一掏背包,从里面抓住三支出门前赶制的小黄旗,左手紧捏,右手捏起剑指在眉心一点,然后在旗身一抹:“去。”手一甩,三支小黄旗飞出去,居然直直的立在脚印的三个方向,一动不动。
此时的脚印也正好在大厅中央,正对着我们三人。
我也顾不上感慨这小黄旗的神奇,马上又掏出一个小药瓶剑指伸进去沾了一些黑狗血,用力向小黄旗中心甩去。
“急急如律令!阵起!”
黑狗血是我托赵瑜去狗场讨的,看来这家伙还是有点眼里,没有被人骗。我看着三支小黄旗中间位置的面粉突然像被一阵风卷起,渐渐一个更为清晰的人形缓缓出现。原先埋在面粉中的红绳一下自动绷紧,上下左右四只蜡烛突然自己点燃,吓了我一跳。
猛地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浑身裹满面粉的人。它身上的面粉不断的下滑,散落,很快又变得半透明。
它想从小黄旗和红绳中走出来,却始终无法跨越,就像我给他建立了一面三角形的透明墙壁将它困在了里面。
“怎么看到他?”赵瑜见我吼两嗓子就把鬼镇住,状态也恢复了过来问道。
我呵呵一笑,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对着三支小黄旗中间。
“这什么玩意呀,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赵瑜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楞道。
我看向屏幕时也是一愣,瞬间明白了原因吗,干咳了两声:“这个…手机的夜视摄像功能有待提高……”
李庆国把他的手机递过来,我一看这丫的真土豪,是最新款爱疯,打开相机后三人又是一哆嗦。
只见屏幕中,大厅站着一个驼背的老太婆,她灰衣灰裤,包括头发皮肤都是一片灰,就在这时她头慢慢的抬起,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我的天,这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身临其境的现实惊悚恐怖记录片了。”赵瑜舌头有些打结的说道。
“这个…李婆婆好。”我咽了一下口水呵呵朝它打了个招呼。
“死……”沙哑的声音空洞的从李庆国他母亲口中缓缓挤出,她的身体突然一挣,手机屏幕上闪烁起一层雪花。
不好,我差点忘了,这李老婆婆怨气太深,现在还是神志不清的状态。
也不顾怕不怕,两张镇邪符拿在手中一下翻过茶桌,疾走两步估摸了一下位置就朝空气中贴了过去。
符箓一烫,我急忙放手起剑指:“正气凛然,镇邪!急急如律令!”
两张镇邪符就这样凭空漂浮空中一颤一颤的,赵瑜看着手机屏幕告诉我符箓贴在了李婆婆双肩上。
“李老板,你妈妈怨气太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他不开心的事,快跪下来求她原谅,否则我也帮不了你。”我朝李庆国急忙道。
他一听,急忙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对着两道漂浮空中的符箓:“妈…儿子错了……”说着头就重重磕在瓷砖地板上,一声闷响。
我没忘自己是一个半吊子阴阳先生,防止李庆国请求不了李老婆婆原谅,为了能让他母亲感到其诚恳。
我急忙在他的面前用三个小小的红杯子堆成品字形,拔下李庆国一根头发卷在一只香上,又拿出一张黄纸撕成一个小人,将卷了李庆国头发的香刺过其身,然后靠在杯子上。
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小瓶白酒,倒在最上面的小杯里,直到酒水溢出来,我还是不停的倒着,酒水溢出淌落地面然后流向小纸人,浸湿了它的双膝,李庆国磕一次头,它居然也跟着朝地上拜一次。
“李老板一定要诚心,都是自己人,李婆婆再天大的事她也会原谅你。”
李老板连连称是,一边拜着一边求,我和赵瑜大概听了个明白。原来李庆国在二十岁出头时家里给他强硬安排了一门婚事他不答应,在结婚当天就溜走玩起了流行时尚的逃婚。
李庆国母亲十分看中自己给儿子挑选的儿媳妇,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老人家一时间难以接受又加上乡里相邻闲言碎语不断,姑娘家的人又来讨说法。
一时身心交瘁,去了。
李庆国在外听到消息,以为是家里要骗他回去才编出来的说法,但确认消息属实时,已经太晚。
老家,他的名字已是成为不孝的代名词,回去几乎是人人鄙视,不论他有多少成就,始终是无法抬头。
老母亲的丧事都是亲戚代办,而他这个亲儿子却始终没有出现,他没脸出现,没脸去祭拜。
第5章 先生
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自己的儿女怎么不孝或者坏,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李庆国的母亲也不例外,在断气之前她心中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就连死后也不放心,见不到儿子也不愿意投胎轮回,凭着母子之间冥冥的血肉关系,她虽能夜夜托梦,但却不知道李庆国身在何方。
听到这,我猜测。
人老成精,这鬼也是一样,随着时间的一年年过去。
李老婆婆日夜思念,冥冥之中可能她自己也没发现内心已积起不少怨气,就在我和赵瑜这两倒霉蛋替扫墓时,刺激老人家悲愤交加,然后怨气爆发……变成怨鬼。
“妈,我知道错了,我今后一定连连去祭拜您,您安息吧……”李庆国的声音将我拉出了思绪,手机屏幕中李婆婆狰狞的表情在慢慢变缓。
我知道李庆国的跪求已经起效果了,又一会儿,李婆婆两眼一翻,双眼中竟然出现了瞳孔,她看了看自己双手,又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
看来怨气已散,李婆婆恢复原样了。
她看到李庆国后楞了一下随即老泪纵横,两母子隔着小黄旗哭了起来,李婆婆已经没有危险,但始终是鬼魂,她和李庆国不能相互接触,否则一定会让其大病一场。
所以我交代了一番,撤去三角小黄旗,不再看他们。
打开阳台门趴在上面望向远方灯火阑珊的林立高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短短一天内,《符箓百术》和爷爷信件的灵验已经让我不信也不行,谁能想到,在这科学发展无神论时代的今天,这些只存于聊斋志异中的东西,居然真的存于我们身边。
赵瑜也走了出来,我呵呵笑道:“你害怕吗?”
他摇了摇头:“刚才有点,可现在不了,鬼还不是人变的?”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胆肥,他嘿嘿挠了挠脸说胆不肥,没钱赚。
等李庆国母子叙旧完之后,李婆婆答应愿意自动去投胎,也免了我许多麻烦,而且我也暂时不会超度。
离开李庆国家后,我和赵瑜分开,然后一个人走在这座大城市的街道上,刚才的施术镇压魂魄的场景还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演。
这一切对我来说,仿佛就像个梦,以前原本以为这些只存于故事里的东西,没想到真的存在……
城市的夜晚并不黑暗,反而比白天更加明亮更加热闹,霓虹灯闪烁,路边的酒吧舞厅里,人们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放肆的宣泄一天的压力。
就在这时。
“哟,夭折命……哦,原来是动了手脚啊……”一声沙哑的声音突然幽幽从我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只见在路边摆放着一个小小木桌,有一个老头大晚上戴着墨镜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他身边有个纸牌,写着,算命。
是个骗子啊。
我没有理会,刚想迈步。
谁知他又开口:“夭折命,一经改动,八字也轻,不入阴阳,见诡事必死……”
我一哆嗦,虽然他说的有些文绉绉,但我好歹是也度过几年的书的有为青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和爷爷书信中写给我的意思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戴墨镜的死老头,给我加了个见诡事必死。
这是遇上高人了。
我嘿嘿干笑两声,走过去:“老先生,我这口袋里钱不多,但还是想问问怎么解?”说着掏出口袋仅有的两块九放在他的小木桌上。
这老头也是呵呵一笑:“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缘,我就帮你一把吧。”他伸手一扫木桌,钱一下子落入他的掌中,他一摸,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好一会儿才把钱缓缓的放进上衣口袋。
“送你一句话,命注早夭之人,必得阴阳池,否则代代寿减,以此类推,直至绝后。”
槽,我眼角一跳。
这老头说话好狠,他的意思是我是命中注定早死的人,必须得到阴阳池,否则后代的寿命会一代比一代少,直到绝后。
“请问,这个阴阳池是什么东西?”我问。
“哈哈,这阴阳池啊……”这老头笑着,手伸进口袋想拿烟,手不小心一带把我给他的那两块九给弄了出来,掉在地上,他嘴角又是一抽搐,把烟轻轻塞了回去:“算了,今天就到这,改天的这个时候有空再来找我吧。”
说完,他站起身子,收拾了一下小摊位,从身边拿出一根竹竿一路敲打着向前走去。
原来是个瞎子啊,刚才掉在地上的两块九他也没捡,大概是觉得我给的数目太少。不过我也乐得省了这钱。
“老先生,那我有空再来找你!”我喊。
“呵呵,这事还是最重要要有诚意呀。”他摆了摆手,把诚意两字咬的极重。
我从地上捡回钱,放回口袋,我这把全身钱财都给你了还不够诚意嘛,不过也罢,改天再说。
在街道上又闲逛了一阵,我便打车回到了书店。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时分,就被一阵近乎拆门似的敲门声惊醒。
会这样敲门的人只有一个。
赵瑜笑嘻嘻的给我带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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