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支书没有回答我,只是看了看我,随即问我:“一凡,我帮你解开绳子,放你走,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将我孙子的事说出去,更不能伤害我孙子,你要答应我,我就放了你!”
我闻言一怔,刘支书的孙子?他哪来的孙子?
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孙子,是那个鬼婴!
我当下就火了,大声说:“你把那个怪物当成孙子?刘叔,你是不是疯了,那东西,是鬼婴你知道不?还有,王傻子和黎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大夫城里来的,还是大学生,别说是你家王傻子,就算是城里的人一般都看不上眼,怎么会跟了王傻子?是不是,是不是王傻子强迫的她?”
我连珠炮似的喊着,刘支书闻言沉默了,将烟枪蓄满,随即蹲在角落里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一凡,有些事,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无法改变,娃娃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去吧!”刘支书半天才吭了这么一声,我闻言就更火了,看来真是王傻子玷污了黎大夫,黎大夫是城里来的,为了名声,肯定不敢声张,而王傻子竟然变本加厉,还让黎大夫给他生了个孩子!
生孩子也就算了,还他妈是个鬼婴,换做是谁,我估计都得疯!
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这刘支书肯定早就知道王傻子的事了,但他竟然放任不管,现在还包庇他!
“刘叔,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事,怎么也敢干?还有,你怎么也是一村支书,你知不知道,我们村,现在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我大声的质问,而这时,菜窖的盖子忽然被打开,随即,王傻子‘噔噔噔’的爬了下来。
王傻子下来后就恶狠狠的看向了我,他的手中拿着一把菜刀,对着我狰狞的大叫:“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敢伤害我儿子,我砍死你,砍死你吃肉!”
王傻子说完持着刀就向我冲来,刘支书见状急忙一把拦住了王傻子,说:“傻子,傻子,别这样,别伤害一凡,不能再害人了!”
刘支书到底养了王傻子十多年,说话王傻子还是听的,闻言就站在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刘支书见状急忙跑到了冰柜旁,打开了冰柜盖子,说:“傻子,来,吃这个,吃这个!”
我转头向冰柜看去,只是,当我看到冰柜里面的东西之后,一个忍不住,‘哇’的就吐了出来。
冰柜里冻着的,竟然是尸块。
我甚至,还看到了工头和老王的脑袋,就那么摆放在冰柜一角冷冻着。
第十九章、支书惨死,尸鳖来袭!
工头和老王已经被碎尸了,浑身上下也不知道被砍成了多少块,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冰柜里,他们的脑袋就被摆放在最上层,冰柜一打开,我立马就看到工头和老王的眼睛竟然瞪的老大,他们,死不瞑目!
我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原来尸体在这,怪不得我们满村的找也没找到,夏雨欣还因为这两具尸体带人进了馒头山,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王傻子,和我敬爱有加的刘支书!?
牙关被我咬的‘咯咯’作响,我死死的瞪着王傻子,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
刘支书在冰柜里翻了半天,才拿着一块血红色的内脏走到王傻子身前,王傻子二话不说,接过那血红色的内脏就开始啃了起来。
因为一直放在冰柜里,所以那内脏上面都是冰碴子,此时王傻子啃的‘嘎嘣’直响,那声音听在我的耳中,是如此的恐怖。
他一边啃食着血红色的内脏,那双眼一边死死的瞪着我,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内里全是怨毒的神色,而随着‘嘎嘣嘎嘣’的啃食声传出,还有滴滴血水自他的嘴角滴落,再配合上他此时怨毒的眼神,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被他这么瞪着,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就被浇熄一半,气势也弱了下来,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而这时,菜窖的盖子再次打开,随即就见黎大夫抱着鬼婴往下爬,还没等从梯子上爬下来呢,那鬼婴便从黎大夫的怀中挣脱,一下跳到了王傻子的怀里,‘哇哇’怪叫了两声,随即指着王傻子手中的人内脏含糊不清的说:“吃肉,吃肉!”
“嘿嘿嘿!”王傻子傻笑,摸了摸鬼婴的头,说:“儿子吃!”说完之后就将内脏递到了鬼婴的嘴边。
鬼婴张开大口,露出了里面满嘴的尖牙,一下就咬在了内脏下,撕下去很大一块,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只是,它嚼着嚼着,却忽然‘噗’的一声,竟然将口中还没嚼烂的内脏吐了出来。
“乖孙儿,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爷爷去给你拿别的!”刘支书见状紧忙到冰柜里拿出了一个人手臂,走到了王傻子面前,伸出手溺爱的摸了摸鬼婴的大头,说:“来,爷爷喂你吃!”说罢就将人肉往鬼婴嘴里塞。
但鬼婴却一脸嫌弃的神色,往后躲了躲,随后豁然转头,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看向了我,‘哇哇’的叫了两声,然后说:“吃他,吃他,他香!”
我闻言心头一惊,一颗心都好悬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王傻子就要弄死我,但被刘支书拦下了。而此时,这鬼婴,竟然也要吃我的肉?
看的出来,刘支书十分溺爱这个鬼婴,万一他一时糊涂,真的要杀了我,然后喂给鬼婴吃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一脸恳求神色的看向了刘支书,刘支书也看了看我,然后叹了口气,对鬼婴说:“乖孙儿,咱不吃他,他臭,来,你吃我,吃爷爷!”说罢,竟然一下撸起了袖子,将胳膊露了出来。
只是,当我看到刘支书的胳膊之后,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他的胳膊上竟然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被撕扯下去了一大片的皮肉,血淋淋的,看起来很是恐怖!
我咽了口吐沫,只感觉头皮发麻。
难道,刘支书的胳膊,是被鬼婴咬的?
果然,当刘支书将胳膊递到鬼婴面前之后,鬼婴竟然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就听‘嘎嘣’一声,竟然生生的从刘支书手臂上扯下了一大块皮肉。
‘嘶!……’
刘支书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依然一脸溺爱,笑眯眯的摸了摸正在嚼肉的鬼婴的头,说:“真是爷爷的好孙子,闹闹最乖了!”
哪里想到,刘支书才刚刚说完,那鬼婴却一口吐出了口中的皮肉,随即伸出爪子,一把就抓在了刘支书的脸上。
鬼婴的这一抓极快,刘支书想躲,但没躲开,脸上一下就被抓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哇哇!……”鬼婴对着刘支书怪叫了两声,随即,竟然自王傻子的怀中一跃,快速向我扑来。
我被吓得亡魂皆冒,本能的想要躲闪,但奈何身体被束缚着,根本无处可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支书却大叫了一声,一下就扑了过来,凌空一把就将鬼婴给推了出去。
刘支书这么大岁数了,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也真是拼了,而那鬼婴被刘支书一推,一下就侧飞了出去,‘砰’的一下就撞在了墙壁上,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
黎大夫尖叫了一声,急忙冲过去抱住了鬼婴,而王傻子也疯狂了,指着刘支书大叫了一声,随即竟然提着菜刀,直勾勾的向刘支书冲去。
“傻子,你要干什么,傻子!……”刘支书惊恐大叫,想要跑,但王傻子已经冲到了面前,提起菜刀,一刀就砍在了刘支书的肩膀上。
鲜血飞溅,那滚烫的热血喷溅了我一身一脸,我紧咬牙关,对着王傻子大叫:“他养了你十多年,你他妈就这么回报他的养育之恩?畜生,你畜生啊!”
可王傻子却对我的叫喊不理不会,再次提起菜刀,向刘支书砍去。
危机时刻,也不知刘支书从哪里爆发出的勇气,竟然一把抓住了菜刀,随即用肩膀一顶,一下就把王傻子顶倒在地。
刘支书爬了起来,一刀就将捆着我的绳子砍断,随即痛苦的说:“一凡,叔对不起你,叔老糊涂了,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畜生,你快走,快走吧!”
刘支书见我发愣,忽然对着我咆哮了一声:“你这个瓜怂,快给老子滚!”
我被他吼的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向梯子跑去。
只是,我才刚爬到梯子上,就听一声惨叫传出,我回头一看,就见刘支书被王傻子按倒在地,王傻子手中拿着一个土豆,疯狂的向刘支书的脑袋上砸着,每砸一下,刘支书便痛苦的大叫一声,没几下,刘支书的眼球就被砸爆了,血肉模糊一片。
“走啊,走啊!”刘支书还在对我大叫,我深吸了一口,随即咬了咬牙,快速向上爬去。
刘支书做了错事,内心有愧,与其让他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也许,这是他最好的解脱!
我顺着梯子快速爬了出去,当我推开菜窖的盖子,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刘支书家。
只是,逃出刘支书家之后,我却忽然生出一种天大地大,无处容身的感觉。
我该去哪?
村子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就在我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的时候,一直沉浸不吭声的尸姐却忽然惊呼:“不好,快逃,往高处逃!”
我闻言一怔,刚要问她怎么回事,就听有杂乱的脚步声在前方传出。
听到脚步声之后我本能的想跑,但这时,忽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
“大家进村之后分头舒散村里的人,告诉大家全都藏好,不要出来!”
这个声音,竟然是夏雨欣的。
随着夏雨欣的声音刚落,就见五六个人影自浓雾中冲出,跑在前面的,正是夏雨欣。
再次看到夏雨欣,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睛一酸,险些就哭出来,不过夏雨欣却是一脸的慌乱,气喘吁吁的,甚至都没和我打招呼就从我身边掠过,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对着我大叫:“一凡快跑,和我去疏散村民,尸鳖来了,成群的尸鳖,铺天盖地!”
第二十章、生离死别,亲情难舍!
听到夏雨欣的话之后,我整个人仿若遭了雷击,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尸鳖来了?
正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有阴兵行军,后有尸鳖如潮,我们村,真的大祸临头了吗?
这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前有狼,后有虎,这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让我几近崩溃。
夏雨欣见我发愣,就叫我:“一凡,快走,快走啊!”
我闻言回过神来,咬了咬牙,心说妈的,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在工地处的棺材里,之前百棺齐鸣,有些棺材盖子已经盖的不严实了,我必须得去盖好。
想到这里我撒腿就向工地跑去,尸姐忍不住惊呼:“你疯了吗?你只是**凡胎,如果被如潮的尸鳖困住,那将会死无全尸!你死后我怎么办,不解开血灵棺,或者不和你建立契约,我会被血灵棺炼化的!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么自私!”尸姐疯狂的大叫,可我却不理不会,径直向工地冲去。
而这时,夏雨欣也在我身后大喊:“一凡,你干嘛去?”
“不用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