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生换你一句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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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换你一句誓言-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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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依婵舒适的伸伸懒腰,倏地停止了动作,她想起晚夜,脸一红;侧头一看,希磊已不在身旁。她透了一口气,她双眼凝望着房间,思潮飞快的在她脑海翻覆,她已能清晰的思想,昨夜使她发觉了一件事——她还爱着希磊,这几年来她一直欺骗自己,她让怨恨湮没了她真实的感觉,其实内心不曾停止爱过他,多贱!她暗骂自己,希磊欺骗她又侮辱她,却依然不能完全抹煞她对他的爱。自希磊在公寓吻了她,她的爱又开始复苏,只是她一直压抑着不肯去面对它,然而经过昨夜后,她无法再否认,她要他,她也爱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唉!是她贱骨头吧,一生注定碰上他这个魔鬼。

她懒散的下了床,拿起她的衣服,打开那道通门回到她的卧室,正要走入浴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谁?”她微蹙着眉。

“少奶奶,”是银婶,“你的电话。”

“嗯,谢谢你,我在这儿接听。”

谁会一大早打电话来?她抬头看看床头的时钟,早?老天!都已快十点半了,她怎么这样熟睡?银婶也没有来叫她。

她迅速拿起床边的电话,会是希磊吗?她的心急促跳起来,她暗咒了自己一声,怎么好像害相思病一样。

“喂?喂?”电话传来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喂,我是依婵。”

“依婵,是我,夫尔。”

“夫尔!”她惊呼,坐在床沿,内心有一阵失望,“有什么事吗?”

“昨晚电话突然断了,我后来又打过,管家说你不在。”

她的脸一红,幸好夫尔看不见,她都忘记了他昨晚打过电话来。

“嗯,对不起,昨晚我是有……有事。”

“依婵,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她不解。

“我昨晚是说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中午能不能出来?”

她想起希磊的警告。

“什么事这么重要?在电话里不能讲?”

“不,在电话说话不方便,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关于希磊的事,这样,十二点半我来载你好不好?

“好吧!”希磊的事,她就非弄清楚不可,“我等你。”

搁下电话,依婵怔怔地对着它凝思,有关希磊的事?什么事?

她下意识的甩了甩头,不要想太多了,等中午的时候不就会知道了吗?!

她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袭丝质鹅黄色圆裙。

走进若若的房间,他不在。

走下楼在厨房遇到了银婶。

“少奶奶,你林吃什么?”

“一杯牛奶就好了,银婶,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少爷上班前吩咐不要去吵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依婵又是脸红。

“若若呢?”

“在后院看阿荣工作,陈太太陪着他。”

“嗯。”

银婶端着瓷盘。

“少奶奶,要到餐厅里去吗?”

“不,不必了,在这里就好。”

依婵就在厨房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银婶把餐盘放在桌上,盘里只有一杯牛奶和一支红玫瑰。

“银婶,谢谢你,还费心摘了一枝玫瑰给我。”依婵拿起玫瑰。

“不,少奶奶,是少爷摘了吩咐我放的。”

“嗯。”依婵一阵惊喜,心跳加速,桃腮微酡,拿着玫瑰深深嗅着,希磊给她的!唉,怎么只为了他送的一枝玫瑰便失魂落魄的,搞不好这知识他为了让银婶以为他们很恩爱。

喝完牛奶,走出厨房,走了几步又停住。

“银婶!”

“什么事?少奶奶。”

“中午我不在家吃饭,你吩咐厨房一下。”

“好,少奶奶,”银婶从厨房探头出来,“你要用车吗?我叫阿吉准备。”

“不必了,有朋友来载我。”

走到后院,看见若若正全神贯注的看园丁阿荣修剪花丛。

“若若!”

“妈妈,”若若跑过来,“你睡晚了,爸爸陪若若吃早餐。”

“嗯,你没来叫妈妈。”

“爸爸说不可以去吵你。”

“若若,中午妈妈要出去,你在家里可要乖乖的啊。”

“少奶奶。”这时陈太太也走了过来。

依婵微笑点点头。

“妈妈,你去那里?能不能带我去?”若若渴望的问。

“这次不可以,下次妈妈上街才带你去。”

“少奶奶,你的信,刚才忘了给你。”银婶从屋内拿着一封信出来。

“嗯。”依婵接过信,“若若,是李奶奶他们寄来的。”

“真的呀!”

“真的,里面还有一张小莉的信,寄给你的,她说:若若,你好吗?我和政政、家家、水水都很想念你。有空回马来西亚玩。”

“妈妈,我们去不去呀?”

“有机会叫爸爸带我们回去,若若,你在这边玩,妈妈要进去了。”

“妈妈,你写信给李奶奶时,你替我写一张给小莉说我也很想念他们,好不好?”

“好。”依婵微笑着回到她的卧室,她来台北将近一个月了。只寄过一封信给书宁,这次他们回信来,说他们还是老样子,不过书哲认识一位女朋友,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依婵欣慰微笑,拿了一个花瓶,插上手中的玫瑰放在床头上,伏在床上用手抵住下巴凝望着它,梦样的眼睛含着如诗如画的憧憬。

中午十二点半,吉夫尔准时来接她。仆人们虽对少奶奶与一位男士出外感到好奇,但他们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坐在一家欧式的西餐厅里面,依婵吮吸着一杯鲜橙汁,她和夫尔刚吃过快餐。

依婵坐直了身子,把橙汁往旁一推。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刚才夫尔坚持他们先用餐才谈话。

“我……我不知从何说起。

“依婵眉头一皱,内心又是一叹,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紧急,现在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说是与希磊相关的事?”

“是的,他……”

“他怎么了,他有困难吗?”她警觉的问。

“不!这……这件事也关系到你。”

“关系到我?”依婵一愕,坐得更直,这件事不寻常。

“依婵,我先问你,你们商量复合时是不是决定不计较六年前的事?”

“你这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的复合?”

“不,依婵,你误会我了。那天在宴会上与你重逢,见你与希磊在一起的神态,就知道你们彼此深深相爱,当时我看见你们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之间的误会已冰释,但过后希磊对我的态度,我知道他还误解我,可能你们只是决定不再去计较六年前的事,但我……”

“等一等,你说六年前什么事?”她声音僵硬。

“希磊看到我们……”

“没有我们,”她打岔他的话:“你我之间不曾有过什么,我当时昏眩,你在帮助我。”

“我知道,但是他误会了,不是吗?”

“是的,可是这跟你要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有。你和他之间不止这个误会。”夫尔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依婵,我先要说抱歉,我不知道当年你们已经结婚,而你们也实在太保密,不然我不会答应我老姊,那时我……我以为我在爱你,你可以说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再加上父母双亡之后我一向是听姊姊的,很少拒绝她对我的要求,我才会做出来的。”

“你最好说明白点。”依婵的心急促跳动起来,她已感到事情真的不简单。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陷阱。”古夫尔苦涩的说,一脸内疚。

“什么,安排好的陷阱?”她脸色微白,手脚开始冰冷,她忍不住的叫道,“老天!夫尔,你最好从头开始一字不漏把你要讲的话说清楚,不要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

“好,依蝉,我讲的时候你不要打岔。”

古夫尔深深吸了口气。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和杨振中都在追求你,然而你却爱上了毕希磊,我感到嫉妒,怀恨在心,你也明白嫉火能怂恿人做出一切愚蠢的事情来,依婵,如果是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你爱上的是毕希磊,我老姊在还没有嫁给我姊夫之前,已看上他,一直想捉住他,占为己有,可是希磊不把她看在眼里,她一气之下,嫁给了我姊夫,以为毕希磊会因此嫉妒而回心转意。”

“不是我要说她,我老姊实在是很蠢,她以为她的美貌,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是她不明白像毕希磊这样的一十男人,他说不就是不,他有自己的原则。霍赞人是他的朋友,他绝下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何况他又不爱我老姊,然而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你的出现,对她更是个威胁,当她获知了你们的恋情,她找上了找,她不能得到的也绝不容许别人得到,那时我上妒火中烧,再加上我一向是听她的,所就答应帮她。”

“毕希磊去美国后,这是她一直等待的最佳时机,于是开始破坏你们的恋情,她猜测他一定会写信给你,就叫我每天早上去找你,乘机搜查邮箱,一有希磊的信就毁掉,我照做了,大概有四、五封。然后,毕希磊从美国回来时,她要我故意在你面前透露点风声,依婵。我不知道你冲进他的公寓时看到了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是不寻常的事你才会脸色灰白的走出来,艳芙说只要一见你出来,就把你带回霍家,要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好,一定要把你弄进我的房间,不过,我是不知道她是怎样使希磊来到霍家走进我的房间看到我们。”

古夫尔说到这里顿住了,满脸羞愧的看着依婵。

依婵血色全无,像个雕刻的石像般坐着。仿如有半个世纪之久,她不能思想不能感觉,她所听到的已使她震惊得傻住了。

“依婵,依婵!”古夫尔着急的推她,他深深懊悔着。几年来这件事一直啮咬着他的良心。

长长的睫毛闪动一下,一颗泪珠滴了下来,依婵回复了神智,痛苦的低叫:

“你怎能这样忍心?你怎能做得出?你怎能……你太狠心了!你……破坏了我和希磊!”

“依婵,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只能说当年我的无知、幼稚、浅薄、不成熟,让妒火吞噬我的理智!”古夫尔痛苦的绷着脸。不过他的内心终于松了口气,至少依婵能喊能骂,不似刚才如死人一般呆愣着,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罪孽更深重了。

依婵猛抽一口气,镇定了心智,原来一切事情都是古艳芙在兴风作浪!她真的没有看错她,古艳芙真是个阴毒如蛇蝎的女人!

她看着古夫尔。

“你说希磊真的有写信给我?”

“嗯。”

“你真的把他的信全毁了?”

“是的,我一拿到,全都烧了。”

“难怪我从来没有收到他的信。”依婵喃喃的道,又问,“你有没有打开来看?”

“没有。我发誓。”

依婵像审问犯人一样追查。

“你为什么不把信交给古艳芙?”

“她没有吩咐我,她说一拿到信就毁掉。”

“希磊有没有打电话来?有的话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接到?你怎样处理?”

“电话?我不知道,我老姊没有提到电话,我没接到,你的房东太太也不可能会叫我去听。”

依婵点点头,希磊的来信她没有收到,所以不可能回覆他,希磊为什么不打长途电话来问清楚?房东太太也没有说过有越洋电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要保持冷静,不能在这里崩溃!

“希磊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他不先找我弄清楚?”

“依婵,这个我就不清楚,他几时回来我也不清楚,我老姊只告诉我怎样透风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我说他从美国回来就跟我姊夫签合约的事是个谎言,他早已是霍氏企业公司中的一位有分量的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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