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吊桥……”罗一贵随后赶来,也大声呼喝。
“砰……”吊桥落地发出声响。
石剑跃马而过,袁长河策马紧跟。
二将不顾劳累,由西门入,奔北门出,救援岳氏兄妹要紧。
罗一贵持枪率兵,护在吊桥前。
鳌生正如狼似虎追杀岳森三人。
岳森三人则时分时合,不敢与之硬碰。
金兵见状,便纷纷取出镰钩,挥镰砍马腿。
“嘶……”岳森三人的马立时被金兵如密林般的镰钩砍断在马腿,三马倒地,长嘶惨叫。
冒铭和岳森二人摔落在地,被潮水涌来的金兵团团围住,险境环生,肩膀受伤,浑身是血。
岳凤在落地的瞬间,撑刀而起,苗刀环扫。
鳌生狞笑着策马而来,左锤脱手砸向岳凤后心,又纵马上前,右锤交与左手击向她的头颅。
岳凤闻风而动,倾身前蹿,闪过一锤。
她倾身之际。
鳌生恰好纵马赶到,一锤击落。
岳凤不及闪避,急反手一刀,用尽全力。
“当……哎呀……扑通……”
她力气远不及鳌生,苗刀被他大锤击飞,右臂关节脱臼,身子也被震得侧倒于地。
鳌生旋即纵马踏去。
“娘子……”时值石剑策马奔来,凄然高呼,情急之中,宝刀脱手甩出。
“嘶哑……砰……”鳌生的战马前蹄刚好扬起,拟于踏落,后蹄被鸣鸿宝刀击中而断,战马后萎而倒,将他摔落马臀后,大锤刚好砸在岳凤的脚跟后,溅起一阵尘埃。
“娘子……”石剑真情流露,亲蜜相呼,勒停战马,飘身而落,扶起岳凤,左盾环扫,揽着她旋转一圈。
周边金兵被盾风所迫,纷纷后跃。
“相公……哈哈……”岳凤虽伤忘痛,张臂搂着石剑的脖子,甜笑出声。
鳌生虽摔得头晕眼花,却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强忍疼痛,撑掌起身,抄起双锤,扑向石剑。
袁长河纵马而来,骤然一枪,剌向鳌生咽喉。
鳌生左锤上举护身,右锤脱手甩向石剑。
“来得好……”石剑钢盾也脱手甩去。
“当……砰……”
袁长河的银枪被鳌生一锤挡开。
鳌生甩出的一锤与钢盾相撞。
“砰砰……”锤盾相碰,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同时落地。
袁长河急掉转马头,持枪与鳌生徒步再战。
金兵见石剑无兵器护身,蜂拥而来。
“娘子,快上马!”石剑急拔血剑护身,抓住岳凤衣襟,将她反手一抛。
血光闪闪。
金兵意想不到石剑腰间缠着一柄腰带状的软剑,一柄锋利无比、让天下武林中人为之震动的血剑。
“啊啊啊……”三名金兵登时人头落地。
石剑附身上前,抄起宝刀,左剑右刀,逼退金兵。
他相机收起血剑,又抓起钢盾。
“姑娘,快进城。”罗一贵此时也是由西门进,奔东门出,急策马舞枪上前,接应岳凤。
岳凤策马跃过吊桥,飞掠之间,已抢过一士兵的钢刀,又掉转马头,守护在吊桥前。
她左臂擦伤,满脸尘埃,衣衫破烂,颇为憔悴。
罗一贵拖枪而回,见状好不感动,与她并肩守护在吊桥前。
袁长河持枪策马来回,与鳌生单锤杀得难分难解。
石剑双足一点,从数名金兵头顶飞掠而过,挥刀一扫,身子落地之时,反盾一砸。
“啊啊啊……”数名金兵又颅碎脖折,倒地身亡,其他金兵只好让出一条血路。
他双足刚落地,宝刀一招“斜劈华山”将二兵分成四半;钢盾一招“猛虎回头”,折飞了三兵的脖子。
他狠打狠拼,不一会便到了岳森和冒铭身边。
“快往前冲。”石剑一盾反甩而出,伸臂一探,忽地抓起冒铭往半空一抛,将他抛出数丈之远。
岳森趁身边圈子被石剑荡开,双足一点,飞向冒铭落地之处。
石剑横刀一扫,身前的金兵纷纷退跃。
他附身一冲,又抄起了钢盾,瞬间又冲到了岳森二人身后,再依法炮制,如此连环,三人终于冲出金兵重围,回到西平堡下。
金兵会否放过他们,让他们顺利进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四十七章旧梦重圆
血光遮日,风送腥味,横尸遍野。
西平堡外一片凄凉景象,催人泪下。
“岳将军,快进城。”罗一贵急舞枪策马,上前接应,驱散追来的金兵。
岳森、冒铭二人奔至吊桥旁,却不进城,与罗一贵并肩作战,悍卫吊桥,等候石剑与袁长河二人。
石剑见岳森二人已到吊桥旁,便不再恋战,纵身一跃,一脚踹翻一名驰援而来的金将,跃上他的战马,左盾右刀扑向鳌生。
鳌生虽然勇狠,却也不敢迎战石剑、袁长河二人,急滚而开。
“兄弟,快走……”石剑喊了一句,策马回城。
袁长河策马紧跟。
“罗将军,这位是新科同进士、龙庭都尉、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石剑……石大人……”袁长河进城走入中军府,便向罗一贵引见石剑。
“未将参见石大人。”罗一贵急忙躬身向石剑行礼。
“哎呀,折杀下官也!”石剑知道他的官品在自己之上,连忙躬身还礼,又赞道:“罗将军英勇杀敌,名扬辽东,下官佩服。”
“石大人过谦了。刚才未将在城堡上,看到大人武功高强,单人勇拼金兵数将,未将甚是佩服。”罗一贵抱拳拱手,看石剑虽然有些憔悴,但英挺俊朗,恭谦有礼,便连忙请他上坐。
“袁将军年少英雄,未将佩服,幸亏你率部毁了金兵的三门红衣大炮,否则,再让金兵炮轰城堡,西平堡真的守不住了。”罗一贵又走到袁长河跟前,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用力地摇了摇,眼闪激动泪花,盛赞袁长河一番。
“罗将军过奖了,在金兵五万人马重围之下,将军仅率三千人马,却能坚守住西平堡,了不起啊,未将佩服。”袁长河恭谦有礼,松开他的双手,翘指而赞。
“石大人、袁将军来了,西平堡就有救了。”罗一贵感动中夹着激动,哽咽落泪。
他命人摆上酒菜,宴请石剑、岳森等人。
冒铭哭天抹泪地把王化贞轻率尽发广宁一带的兵马增援西平堡,却惨遭努尔哈赤伏击、广宁等城失守的情况告之罗一贵。
“咣当”一声,罗一贵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
他一阵头晕,身子一阵摇晃。
消息太可怕了,原来十余天不得援兵,竟是发生这种可怕的情况。不仅西平堡要完了,整个辽西也要完了。
他刚见到石剑、袁长河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冷彻全身。
“罗将军……”石剑、袁长河等人急扶住他,好言相慰。
罗一贵立住身子,抓起桌上的一坛酒,一饮而尽。
“石大人,辽西如此危险,但你却能借兵赶赴西平堡助阵,你累了,歇会吧。”他喝得满脸涨红,向石剑凄然拱手,然后大喝一声:“来人,送石大人去歇息。”
他道毕,转身走出了中军帐。
“呜……想不到辽西就这样完了?”他走出中军帐不远,便痛苦地哭出声来,为将失去辽西而悲愤心疼。
他走出中军帐才哭,是不想让石剑等人看到他满脸的伤感。
“石兄,堡外金兵达五万之众,堡内才三千将士,看来西平堡危矣。”袁长河看罗一贵一走,便给石剑酌酒。
“唉,先歇会吧,等罗将军心情好些再议。”石剑看出罗一贵心情不好,但自己不是西平堡的主将,不便擅自作主,也无精打采地走出中军帐,去驿馆歇息去了。
袁长河等人无语,再饮一会,也各自随士兵找地方歇息去了。
“岳姑娘……你……”石剑来到驿馆,回头一看。
岳凤也跟来了,想想她与自己实已分手,有些奇怪地望着她。
“不行,你得叫我娘子。”岳凤却早已淡忘了京城不愉快的一幕,这几天与石剑又患难与共,心中对他全是柔情了。
她欢天喜地上前,拉着石剑的手臂直摇。
“呵呵,娘子……”石剑俊脸立红,既喜又甜还不好意思。
“哈哈哈……大人早点安歇。”士兵见状,急忙退出房中,顺手带上房门。
秋风萧瑟,夜静更深。
石剑怔怔地看着她。
“看啥呢?”她秀发凌乱,脸色绯红,眼神迷离,红红的小嘴轻轻地颤抖着。
石剑顿时心醉,一把揽住她,轻轻地吻在那红唇上。
两人迷乱地滚倒在床,旧梦重圆。
岳凤美目紧闭,双唇微启,双臂紧紧搂着石剑,仿佛害怕他突然间离开她似的。
激情过后,他们疲倦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悲秋萧瑟,苍凉凄美。
竖日一早,石剑又与罗一贵等人站立城头。
金兵日夜轮流攻城,城上城下箭雨往来,城堡下已尸体成堆,血染城河,分不清哪些是金兵的尸体,哪些是大明将士的尸体了。
秋色苍茫,烟霏云敛,山川寂寥。
石剑站立城头,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心情甚是复杂。
岳森一脸忧伤。
冒铭含泪欲滴。
袁长河持枪而立,无语泪流。
“罗将军,是突围出去?还是坚守城堡?”石剑打破悲沉气氛,拱手问罗一贵。
“当然坚守,这已不是死守一座城堡那么简单。广宁失守了,金兵挥军南下,攻城掠地。西平堡如能屹立不倒,必成辽西的一面旗帜。”一夜过去,罗一贵的眼神已无哀伤,换成了坚毅。
“堡外金兵五万,咱不足三千人,如何能守城堡?”冒铭摇了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冒将军,罗某虽然主张坚守城堡,但不会强留任何一人。实不相瞒,努尔哈赤曾派人送过书信来,只要罗某降金,他将封罗某为总兵官。但罗某是大明将领,食君禄,担君忧,岂能背主求荣?”罗一贵闻言,语气冷淡。
冒铭满脸通红,不敢再吭声。
“兄弟,风天桥不是领着五千人潜留在野山坡吗?为何不调过来?”岳森见罗一贵已言誓死守西平堡了,蓦然想起了那五千士兵,急问石剑。
“什么?”罗一贵瞪眼看着石剑。
他瞪眼怒视石剑,是误会石剑私藏兵马?两人会否发生矛盾?西平堡会否失陷?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四十六章道高一尺
寒风阵阵,天地含悲。
西平堡下,尸叠如山,血流成河。
城堡上,罗一贵闻岳森之言,误会石剑私藏兵马,不由怒目而视石剑。
“罗将军,别识会。那五千人是袁兄弟去野山坡救祁秉忠将军时收留下来的。但是,他们全是步兵,根本没法撞过眼前的五万金兵阵营。所以,下官让风天桥领着他们,潜伏于野山坡处,作后备之用。”石剑看他瞪着眼,知他误会,只好解释一番。
“石兄弟,你是一员好将领,罗某刚才是误会你了。”罗一贵闻言,误会冰释,改换称呼,语气亲切。
“谢谢罗兄理解。请问,城堡里还有多少粮食?可有打兵器的铁匠?”石剑闻言,甚是激动,也以兄弟相称。
“军粮早断,现在吃的,是城中百姓捐赠的,也不多了,可能可以撑两天吧?有铁匠,兄弟想干啥?”罗一贵坦诚相告,又反问石剑。
“小弟的方天戟折断,弄丢了。现无合适的兵器,罗兄能否让铁匠赶一柄八十斤重的方天戟给小弟?”石剑道明理由。
“哈哈哈……愚兄还以为你是左盾右刀?史上用方天戟的人,都是名将,兄弟好抱负,不过,八十斤的方天戟,可能戟柄太粗,你单手难握啊?”罗一贵闻言,仰天大笑,盛赞石剑一番,又感觉八十斤的方天戟柄太粗不好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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