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先藏好此刀,女儿去看看皇上。”魏秋婷将刀递与魏忠贤,便转身而出。
她转身刹那,忽然两行泪水滑落。
雪光反照,御花园里如同白昼。
“皇上,您嘱石爱卿押粮到边关后,参与战事,积累军旅。他现威镇敌胆,但也负伤被困,当务之急,须派新的山海关经略,出兵驰援镇武堡。”张皇后站在朱由校不远,看夫婿苦恼踱步,急献策为他分忧。
“石爱卿先是借兵解西平堡之围,后是重夺镇武堡、西平堡,现又宁愿自己被金兵所困,让吴襄等率军夺回松山堡,如此忠臣,朕如不用他,朕还是人吗?”朱由校闻言,终是下定决心。
“来人,传风武拟旨,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封王在晋为山海关经略,着王在晋明儿清晨领兵去山海关,要他速派将士驰援镇武堡。”他回身拉过张后,又挥手招来一名侍卫,紧急宣旨。
张后笑了,拉起夫婿,一起回坤宁宫安歇。
石剑从此能否走上统率三军的将星之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百六十章奸臣挡道
风停雪晴,皇宫灯火辉煌。
躲在不远处树下的魏秋婷,偷听到朱由校与张皇后的对话后,感觉心头酸酸的。
“我三番四次害他,他却始终没说出抢马帮的血案,他言而有信,一直替扛着江湖血案的罪名。”她有些不安,有些难过。
雪花染白了大地,天地间都是一片银色。
“亲爹,皇上明儿早朝欲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公主偷听到了却没有阻止……公主会不会对姓石的心软了?”许显纯偷看到朱由校、张后、魏秋婷在御花园里的情形,急蹑手蹑脚回来禀报魏忠贤。
“婷儿对待仇敌,从不心软。”魏忠贤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亲爹判断有理。不过,得想法子阻止皇上册封石狗嵬。”吏部侍郎周应秋既讨好又献策。
“唔……秋儿好眼光,爹观秋儿可作吏部尚书。”魏忠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封官许愿。
“谢谢亲爹!”周应秋急忙下跪谢恩。
“奶奶的……”崔呈秀见状,好不气恼。
“爹,孩儿明日早朝,便与众兄弟对皇上来个车轮战,一定阻止皇上册封石狗嵬。”魏广微急也献策,表现才智。
“嗯!微儿做了户部尚书,很有长进,爹观微儿将来一定可以作首辅大臣。”魏忠贤闻言,笑逐颜开,称赞魏广微一番,又道:“不过,皇上器重石狗嵬,尔等既要阻止册封石狗嵬,还得顺顺皇上的意思,反正向皇上进言要稳妥。”
“谢谢亲爹!”魏广微闻言,急磕头谢恩,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奶奶的……”崔呈秀见又被魏广微捡了好处,气得肺都快炸了,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人。
白雪皑皑,秃枝上挂着冰凌。
“石剑年少有为,智勇双全,朕拟封石剑为龙庭大将军,领正三品衔,即日起留在边关抗金。众爱卿意下如何?”朱由校竖日早朝,待文武百官三呼万岁之后,便率先提出册封石剑之事。
“启禀皇上,石剑此前只是一名领正六衔的押粮官,且久去山海关不回,还持御赐宝刀威逼锦州总兵借兵。他不仅有欺君之罪,且有扰乱边关战事之嫌,须拿他问罪才是。”魏广微按昨夜在魏府所议,紧急出列,阻拦朱由校册封石剑。
朱由校闻言,脸色一沉,好不扫兴。
“启禀皇上……”风武急急出列,欲为石剑辩护。
朱由校看风武出列,脸露喜色。
他知道风武正直,必为石剑仗义执言。
“皇上,石剑借兵驰援西平堡,本是好事,奈何他不懂军事谋略,不仅未助罗一贵守住西平堡,且将借来的三千铁骑损失过半。此人为一己功名,而置将士性命不顾,实难担纲重任。”崔呈秀吸取昨夜被魏广微等人连连抢功的教训,抢在风武之前,强辞夺理,对石剑落井下石。
朱由校闻言,甚是不悦。
“启禀皇上,石剑初次从军统兵,难免有些许过失,但他威震敌胆,扬威辽东,重夺镇武堡、西平堡、松山堡。他纵使有过,但功大于过,理应按功绩追封。”殷有招急急出列,为石剑圆场。
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赞许地点了点头。
“启禀皇上,石剑押粮有功,理应嘉奖,应晋升从五品衔;他借兵驰援西平堡,但未能助罗一贵守住西平堡,且损兵折将,应降他为正六品衔。但他在救援祁将军之时救下五千步兵,且重夺镇武堡,又应晋升他为从五品衔;尔后,他指挥兵马佯装重夺西平堡,一举夺回松山堡,按理应晋他为正五品衔。考虑石剑身负重伤,一时难在边关担纲重任。微臣提议委任石剑到户部任郎中,既能让他回京疗养一阵子,还能让他历练更多的岗位,栽培他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周应秋是吏部侍郎,按大明官制据理剖析石剑的功过,颇合情理。
“启禀皇上……”风武爱才惜才,不想石剑就此被埋没,急上前为石剑争取功劳与官品。
“启禀皇上……”魏广微却又上前插话。
“好了,就按周爱卿说的办吧。退朝!”朱由校被他们左一句右一言弄得脑子晕乎乎的,无心再听他们纠缠下去,只好同意暂晋石剑为正五品衔、到户部任郎中,尔后拂袖而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只好三呼万岁,跪送朱由校离去。
石剑闻讯后,有何感想?他将如何与奸臣抗争?
第二百六十一章经略遇难
积雪反射阳光,天空显得格外明朗。
“哈哈哈……”
魏忠贤、魏广微、崔呈秀、周应秋等人回到魏府,想到奸计得呈,不由仰天大笑,好不惬意。
血水染雪,腥风扑鼻。
吴襄等人攻下松山堡后,袁长河、罗中宝二人不顾连日的奔波劳累,又率精骑北上,接应石剑南下。
“贤侄真英雄也!鳌氏兄弟,勇冠三军,被你打死一人,震伤二人。老夫张良虎此前曾因江湖谣言而误会你,现给你赔不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汉,越众而出,来到石剑的马车前,亲扶他下马车。
“哎呀,原来是张老前辈呀!晚辈失礼!”石剑闻言,心头一震,连忙躬身给这位侠骨英风的老英雄作辑。
“贤侄,这是上好的高丽参,好好养伤。”张良虎见石剑不仅毫无官架子,且行晚辈之礼,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民韦雄伟,参见石大人。”张良虎身后的一位魁梧的武师过来,又给石剑行礼,并自报家门。
他身后的武师随后逐一过来,一一给石剑作辑行礼。
“谢谢诸位英雄助将士们攻打松山堡,石某永记大恩。”石剑想到自己既能拿下松山堡,又得与东北武师释怨,心中也是十分激动,双目绽放异彩,闪动着泪花。
“兄弟,请!”满桂最后出场,躬迎石剑进堡。
“咚咚咚……”
吴襄亲自擂鼓相迎。
松山堡登时鼓声喧天,鞭炮齐鸣。
“兄弟,这位是广宁中军游击祖大寿。广宁破后,他率部走避觉华岛。闻你重夺镇武堡、松山堡,便慕名而来相见。”满桂入城,给石剑引见一位衣衫褴褛之将。
“小弟久闻祖兄虎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石剑欲聚将才立功,甚是谦逊。
“哈哈哈……满兄素自诩天下无敌,被石大人两招杀败后,便敬大人如天神。今日未将也想请教大人高招,可否赐教?”祖大寿威风凛凛,甚中剽悍,拱拱手后,便提比武之事。
“来人,抬石兄弟盾戟上来。”满桂耐不可及,一声令下。
“请祖兄赐教。”石剑无奈,只好走出将府,来到街上。
“哈哈哈……”
众将士、各路好汉皆感苦中有乐,各退数十丈,观二人擂战。
“驾……”祖大寿挥舞关公大刀,策马扬劈来。
“当……”石剑纵马而至,举盾一挡,挥戟扫去。
“当……”祖大寿大刀被弹开后,急斜刀一沉拦挡。
石剑一盾擂去,举戟下抹。
“当当……”
祖大寿握刀上撩,刀柄斜扎,连挡石剑两狠招,但虎口发疼,弃刀而退。
“贤弟神功,愚兄自愧不如。”祖大寿本是粗中有细之虎将,又是重英雄惜英雄,虽败而不妒,反而飞身下马,拱手相见,哈哈大笑,甚是豪爽。
他败阵之后,反而称呼石剑为贤弟,甚是亲切,意欲结纳。
“祖兄承让,乃顾小弟颜面。”石剑拱手还礼,甚是谦逊。
“兄弟,你先到驿馆歇会,愚兄晚上为你接风洗尘,并宴请诸位英雄。”满桂指了指对面清扫一新的驿馆,嘱咐石剑几句。
“谢谢满兄!”石剑拱手道谢,便下马去驿馆。
“相公……”岳凤早在房中相候。
“凤儿?你没回江南?”石剑一愣。
“雄樱会弟子沿海接送,至渤海湾时,凤儿将小罗马交与雄樱会弟子带走,便与谢大侠一起回来,相助吴襄打下松山堡。”岳凤说罢,便扑入石剑怀中。
石剑紧紧拥着她,泪水漱漱而下。
“相公,凤儿为你打好了热水,你先沐浴,刮刮胡子,呆会凤儿为你妆扮。”岳凤轻轻分开石剑,柔情地道。
“娘子,你变了?不象小辣椒了?”石剑光身跳进沐浴桶里,对岳凤的柔情倒有些不适应了。
“相公,从今天起,凤儿做小家碧玉,好好服侍你。”岳凤脸一红,有些羞赧,有些欢喜。
“小家碧玉,那就服侍为夫睡吧?”石剑闻言,从沐桶里跳出来,一把拥住她,滚倒在床上。
几个时辰后,房门响起。
“石贤侄,苏师爷、马大叔来了。”门外响起了谢佳的声音。
石剑急忙起身,岳凤为她妆扮。
她对着铜镜,双颊红晕,秀发凌乱。
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石剑开门一看。
谢佳笑嘻嘻地立在房门外。
苏醒与马夫分立他两旁。
“汪汪……”
可爱的“多多”,亲热地咬着石剑的裤脚。
徐缓闪身而出,呆若木鸡。
“公子……呜……”马夫看石剑身着粗布衣,满脸风尘,甚是憔悴,不由心疼地哭出声来。
“公子爷……”苏醒也来了,紧握石剑的手,也是一阵心疼。
“没事,夺回了松山堡,公子爷的身子就会好起来的。”石剑望着数张关切的脸,精神一振。
“学弟,罗马还小,嗷嗷待哺,待他稍大之后,愚兄再回江南教他习文。”徐缓闪身而出,生怕石剑责怪,便先解释一通。
“也好,小弟正需学兄操笔。”石剑想想也是,便不怪他。
“贤侄,走吧,满桂在将军府等你开宴席呢。”谢佳瞟了立在房门的岳凤一眼,拉过了石剑的手。
夜风带着腥味。
“呜……”将军府里却是一片哭泣声。
“怎么回事?”石剑走进将军府,感觉奇怪。
“大哥……妹子……”岳凤、岳森兄妹相见,激动落泪。
“贤侄,叔父回到京城,熊廷弼已被处死,传首九边,弃尸荒野,株连全家,财产被查抄,妻子系辱县庭,长子熊兆琏被迫自杀,女儿熊瑚呕血毙命。”公孙文泣不成声地站起身来,把大厅里一片哭声的真相道了出来。
“什么?”石剑在边关多时,哪知朝中之事?
他闻讯,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
“朝廷杀害熊廷弼不是因为他失去了辽西,而是由于阉党的陷害。王化贞改投魏忠贤,暂时入狱,安然无事。”程勇度抹抹泪水,又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石剑。
“砰……”的一声。
石剑失神地坐倒在地。
好人无好报,熊廷弼遇难,石剑是否还有抗金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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