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们拉来的人,又对石剑情深义重。”王彪提起了谷香的两位主官。
“好……干大事就不要掂记旧情。宋子青与马德辉可能也会赴成都参加傅星的婚宴,咱们与他们也不会交上手,至于以后兵戎相见,可由其他人出战。”徐关忽然镇定下来,脸露杀机。
“徐大人……”他们话音刚落,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来。
“吴兄弟,你秘去荆湖,可见到过兰儿姑娘呢?”王彪笑问。
“唉……东南武林中人具在洪兴镖局里,卑职无法入去见兰儿姑娘,在镖局外围十余天,始终无法接近她。”姓吴的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兰儿没把血剑送还白飞凤了?”徐关闻言,脸显悲凉之色。
“姓石的为何要兰儿托剑给雄樱会转给白飞凤呢?那小杂种上次出事可是让兰儿找你的?徐兄弟,是不是姓石的对你早有怀疑?”王彪忽然灵光一显,满脸疑云地望着徐关。
“不可能。他如果对我早有怀疑,他不可能把兰儿许配给我,更不可能将心中的秘密告诉我,也不可能派我去安州作主薄。唉……恐怕我将来与兰儿相见……”徐关分析一通,却又心头一痛,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兄弟,大乘开朝,你日后为君,何患无妻?天下美女可是任你挑选啊!”王彪连忙安慰。
“人是有感情的。兰儿对我也确实一往情深。”徐关黯然神伤地道了声,率先去普宁寺去了。
王彪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相对长叹而去。
荆湖夷陵靠近长江,夏风刮来,却是一丝丝的清凉。
洪兴镖局里,众人轮流看着张兰,任由她哭哭啼啼:一怕她由此引来东南与西北武林中人的纷争,二怕石剑真若有事,她因此殉情。
雨过天晴,长空无云。
暴雨后的夷陵城到处是积水,好在这里的知府知县重视水利,倒没造成水淹城市的局面。
乡村却是一片汪洋,田野被暴雨冲涮得早已不见庄稼,稻田变成了汪洋洪流。
没有菜农贩菜,也没有米贩喧哗,到处是哭声一片。
难民衣衫褴褛,拖儿带女,四处乞讨。
暴雨中死了家人的,只好拆门板安葬。
城中不少居民无米下炊,纷纷跑出城去挖野菜、抓野食。
洪兴镖局好在还有些存粮,勉强可以支持一些时日,府上的猪鸭鸡狗已经全部杀光,众人只好相对苦笑,靠蒸馒头过日子。
张兰脸黄饥瘦,双目皆是红肿如桃。
也许哭多了,也许知道不能出府,她不再哭了。
晨风柔柔,她们这日清晨起来,却闻得厅堂中一阵笑声。
张兰匆匆梳洗,赶到厅堂一看。
“石姑姑,你们来了?怪不得今儿笑得不一样?”岳凤抱着爱子出阁,见状惊叫一声,不由欢呼雀跃起来。
原来是石飞红领着赖得出、来伙添、范式、钟旭、尉迟德、程勇度、罗凤华等人来了。
“哗!好俊呀!”罗风华从岳凤手中接过婴孩,连声称赞。
“风华姐,你说这小子长大后象凤妹还是象陆兄弟?”刘馨又从罗风华手中接过婴孩,笑问。
“你想这小子作你婿呀?”罗风华不答反笑。
“哈哈哈……”岳凤与陆海庭相视一笑,四目盈满了柔情。
“这位是雪山派的张兰姑娘。”谢佳随即指着张兰给石飞红等人介绍起来。
阳光洒进厅堂。
石飞红一袭红衣,腰佩名剑,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桃腮带笑。
她虽然年过四旬,却依然美艳大方,灿若少女。
“兰儿参见石当家。”张兰还是第一次见石飞红,暗赞与师母同辈齐名的石飞红竟有如此美颜之后,连忙上前见礼。
“兰儿,苦了你。”石飞红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怜惜地叹了一句,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
“石当家的,兰儿无用。”张兰既为石飞红的亲切所感动,又为石剑的命运而担忧,不觉又是一阵眼红。
“敝会探子堂的弟子回报,你家的那个大官没事,终日在京城与那些锦衣卫高手比武取乐。刘来福……哦……还有那个猥琐又得你家大官信任的何丛也在他府上。”范式抢先安慰张兰。
“真的?”岳凤与张兰异口同声地问。
岳凤虽嫁作他人妇,但仍关心石剑。
“凤儿,坐好,没大没小,范老爷子会说假话吗?”杨樱花嗔怪地道。
“喔……太好了!”张兰却拉着岳凤的手,欢蹦乱跳,热泪盈眶。
“那咱上京去看看石大人?”陆海庭心系岳凤,也想为岳凤分忧,倒没往他处想。
石飞红点了点头。
雨过天晴,阳光照射。
西岭雪山上的积雪,洁白晶莹,银光灿烂,秀美壮观。
“喔……终于天晴了,可以看到阳光了。”唐美林起来,望着林荫缝隙中透下的阳光,欢呼雀跃。
“师姐,师父呢?”此时山腰间一人纵飞而上,却是唐美林的师弟黄如才。
“猴子,啥事呀?爹可能与令孤掌门到山中比剑去了吧?”唐美林见黄如才气喘吁吁,颇有急事似的,连忙关问。
“不好了,石剑出事了,又被京师两大高手抓走了。兰儿不知去向,快找师父呀!”黄如才喘着粗气,声音急促地道。
“什么?”唐美林稍稍一怔,俏脸变色,急转身到处高喊“爹娘……兰儿师妹出事了!快来呀!”
“来了……”唐朝元正在一处林密间与令狐安比剑,闻声急跃开来,拉起任雪菁匆匆跑来。
“师父……”黄如才喘息才定,急把石剑出事消息报来。
“你为何不早点上山?”唐朝元又惊又气地喝道。
石剑之事,牵动朝野,证明他渐得武林谅解。
然而唐关起兵,石剑终究负有用人失察之罪。
小皇帝朱由校将如何处置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2卷平叛篇:血肉铺路
第五百二十六章傅姚联姻
“师父,半月暴雨,弟子根本无法上山,所以迟报了。”黄如才急忙跪在师父跟前请罪。
“唉……起来……”唐朝元扶起黄如才,长叹一声。
“唐兄,不必着急,小弟观石剑天庭饱满,是有福之人,劫难虽有,却不至年少夭折。至于贵派兰儿姑娘,既跟石剑多年,又有纵多部属相护,应该无事。”令狐安连忙好言相慰。
“倘若他们有事呢?”唐美林急不可耐地道。
李天笑一怔,心不由自主地怦地狂跳了一下。
郭啸天呆若木鸡地望着唐美林。
“令狐兄,只怕咱们需上京一趟啊,兰儿自小孤苦,刚过上丁点好日子,便又出事了,老夫放心不下啊。”唐朝元闻言,侧目而视令狐安。
“唔……培养一个弟子不容易,培养一个女弟子更难,当今武林女才奇缺,咱是要去找找兰儿姑娘下落。”令狐安点了点头,随即与唐朝元一行赴京查探情况去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大地上气温开始暖昧起来。
“这是什么鬼天气,前两天还是大雨倾盆,现在却让人一身臭汗。”庞美玲走到那棵榕树下,漫骂起来。
自从石剑被押走后,她的心一天也没平静过,总是在矛盾中煎熬,总是在痛苦中思念石剑。
“爹坐着马车去成都,肯定很难受,唉……为了咱往后的幸福,他老人家真是辛苦……唉……”姚潮海见状,也是一番长叹。
他既担心姚路阳一路辛苦,又发泄对荀金翅的不满。
“呀……”府门开了。
卓世才与严林石来了。
“哟……二位伯父来了?”姚潮香热情相迎。
“乖侄女,恭喜你了。侄女貌美,富甲一方,追求侄女的人真多,现在都司傅大人也看上姑娘了,他托方大人说媒,方大人找到老夫二人……”卓世才因前阵子刚为石剑、庞美玲说媒,现在又为傅星说媒,显得很不好意思。
“什么?那我爹呢?”庞美玲大吃一惊,心头忽然间有一种不祥之感。
“我就多次提醒过方世中不是好人,师兄偏不听,满以为自己高升了,一切都好了,还拼命动员爹去成都。”姚潮海闻言,也是心头不祥。
“令尊现在都司府里,他已同意。傅大人已保举方大人出任涪城府衙同知了,许大人保举令师兄为涪城推官,越级破格提拔。”严林石不敢面对庞美玲的目光,低头而言,喝茶解窘。
庞美玲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
“妹子……”姚潮海紧张地上前,连忙为她捧过一杯茶来。
“傅大人是魏九千岁的亲外甥,统管川中驻军,他貌若潘安,年少官高。姚家有财,傅姚联姻可是官财结合,朝野佳话啊。吕大人将作证婚人,冯大人主婚,蔡大人亲自掌厨。许大人亲陪傅大人到涪城来迎亲。婚礼将于五天后的戌时在成都都司府举行。”卓世才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向她吹风。
“这……哪里是说媒啊?这不是强行逼亲吗?婚期都定好了,那还来府上说什么?将妹子送过去不就行了吗?”姚潮海悲凉地大叫大喊起来。
“我明白了,都是姚家的银子惹的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庞美玲一阵悲哀,一阵难过。
她感觉忽然间全身发冷,双臂紧紧环抱胸前,串串泪水滑落下来,泣不成声。
“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唉……何况这是好事?攀上傅大人,你姚家不仅有财运了,而且还有权运了。到时川中谁还敢轻看姚家?你看这次婚礼的规格,可是蜀川有史以来最高的。”卓世才既安慰又提醒,还利诱。
“姚家摊上你们两个小人,那是倒了八辈子霉运,滚!”庞美玲抹拭泪水,怒目而视,拍案而起。
卓世才讪讪起身。
严林石脸色难堪,强自镇定,道:“姑娘,老夫走了,谁给你办嫁妆呀?令尊的命现在可是捏在你的手上,老夫要不是与令尊多年交情,还不想淌这趟浊水。唉……”
严林石话犹未了。
庞美玲“砰”地一声,从椅子上滑倒在地。
“妹子……”
“大小姐……”
姚潮海急与管家扶起庞美玲,招来丫环,一起将她抬入房中。
天空垂着一张让人讨厌的脸,阴霾可怕。
王朝心情低落地立在涪城南门城池前,领着方世中等人恭迎许礼、傅星等人迎亲队伍的到来。
他没想到自己重用方世中,正兴味盎然地等着与川中首富之女成亲之时,却被方世中摆了一刀。
方世中借到成都,为傅姚说媒。
傅星感觉能娶川中首富之女,那是权势与财势的强强联合,又闻庞美玲清雅高华、柔情绰态,不由怦然心动,当即答应下来。
而且,他到川中任职,并无带家眷来,也想趁早纳门小妾,好让日子更加惬意。
“噼噼啪啪……”
“咚咚咚……”
锣鼓喧天,醒狮起舞,成都来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
庞美玲欲久留中土,决定另思良策脱身,便佯装含泪上轿。
王朝领着各县主官相送,也赴成都喝喜酒。
谁不想巴结傅星这样有大后台的人?
成都街头积水没除,经历风吹雨打的落叶飘浮,没拆完的千余间房子,被暴雨冲得东倒西歪。
傅府里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吕源、冯振庭、高迎强、许礼、蔡坤、向来香、方世中、白优惠、卢宝川、田路风、袁伟清、仇扬、刘健等川中头面人物,皆抢着向傅星敬酒。
王朝没动,苦闷自酌,心头难过,脸色难堪。
星月无光。
没有风的夜晚,大地也没有灵气。
姚路阳心头悲凉,泪水和着酒水,一起往肚子里咽。
他知道爱女只是嫁作傅应星作妾,因为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