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菁登时胃口全无,放下筷子,想想小外孙的俊雅乖巧,忽然又为爱女的将来感到可怕。
“托石将军的福啊,荆湖楼多年惨淡,要不是石将军出高价收购,愚兄还真活不下去。那五千两银子是到了愚兄手上,可是一还债,剩下也没几两了。金贤弟,愚兄现在领着几个表兄弟回乡下养老去。”罗掌柜叹了口气。
他拉着金掌柜坐到身旁,细说几年惨淡生意情况,倒没注意到雪山一门的话语和风云突变的脸色。
“娘,咱们回雪山吧,孩儿不舒服,孩儿请爹娘作主,邀请武林中人到雪山观孩儿与天笑哥的订亲场面……”唐美林心头无限难过,但急中生智,忽然提剑就走。
“林儿……”任雪菁眼看唐美林回到石剑身边的计划落空,急追出门。
“这……林妹……”李天笑闻言,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兄,恭喜了!”黄如才起身拱手恭贺。
“师兄,你好大面啊,这种事还让师妹来说。来,快掏利是钱来……”另一弟子笑嘻嘻地拉着李天笑道。
雪山一门嘻嘻哈哈,拥着李天笑走出店门。
唐朝元落在最后,心情甚是复杂:爱女当众这么一说,自己如何还能反驳,且武林中人尽知李天笑对爱女的情意。唉……林儿,你坏为父大计也。
旭日东升,一闪即过,乌云盖顶,将艳阳团团围了起来。
天地骤暗,阵阵雷声之后,便飘下一阵春雨,如丝似雾。
美丽豪华的潘府如同一幅淡淡蒙蒙的写意画,忽隐忽现。
在这如诗的季节里,潘汝浈却高兴不起来,本想到郊外踏青的心情,被许礼等人的一番话气得全没了。
许礼一听到刘海、何丛、马德辉亲自为“碧云天”重新开业剪彩的消息,就拉傅星及三税司同往潘府说三道四了。
傅星从旁点火,愤愤地道:“潘大人,石剑也太霸道了。他哪是筹银路过?简直是插手荆湖政务。公子血案发生的‘碧云天’,现在案情尚未了解,他却让荆州府衙放人,还声称此前是白优龙抓错人了”
“大人,石剑说抓就抓,说放就放,可不能让他如此唬弄冯大人,别以为他捐了点银子,就可以对冯大人指手划脚。”荆州守将刘钦见风使舵,添油加醋,句句如针,狠扎潘汝浈心窝。
“大人,虽说刘海是你从淅江带过来的,可他现在只向着姓石的,不把大人放在眼里了。石剑现去夷陵筹银,咱把刘海、何丛、马德辉三个狗官都撸了?”向来午想起石剑向自己要银子的事,到现在还大为光火。
他虽说银子没捐出,可也暴露出他有私藏小金库的嫌疑啊。
这要让户部知道,那他的都盐转运使不就完了吗?
他为这职位,花在蔡坤身上足有二十万两银子,好不容易才从蔡坤举荐中得到周应秋的许可。
“对对对,撸了刘海等人。”许礼一班人马登时起哄。
“好吧,你们回府先拟好公文……”潘汝浈经不起一班小人折腾,终于点了点头。
“大人,下官告退。”许礼见目的达到,又见天色将晚,潘府饭菜飘香,便起身告辞了。
“哈哈哈……”
他们走出潘府,一起前往按司府就餐,得意大笑,然后一起商议荆州知府、同知、通判的人选。
为避嫌疑,他们议定还是由潘汝浈出面宣布荆州知府人事调整,避免与石剑的正面冲突。
因为巡抚本来就是管人事的。
酒足饭饱,各自上轿回府歇息,等着看明日荆州府衙的好戏。
雨丝淅淅沥沥,飘飘扬扬。
“大哥,你又黑又粗,妹子太喜欢了……”
“奶奶的,那是假药来的,我吃三颗丸药,还硬不起来,明儿把药店给砸了……”
“奶奶的,真不值,我没脱裤子就软了……”
城中几家妓院传出污秽叫喊声,冲撞着路人的耳朵。
穷苦百姓闻声而气苦,他们花不起银子,整天听着这种声音,既剌激又难受。
“向大人,要不要去乐一乐?”茶马司安琪帮让轿夫靠近都盐转运使司向来香的轿子。
“不去了,本司府中的娘们难缠。”向来香抱歉地道。
“向大人刚纳小妾,新鲜期还没过。安大人,本司陪你去。”市舶提举司鲁面山掀开轿帘哈哈笑道。
三人旋即分开走了。
向来香回府下轿,仆人躬身相迎。
新纳的小妾芬兰,象小鸟一样飞奔扑怀。
向来香即抱着她回房。
他的原配夫人如春当即大吵大闹起来,在小妾的房门上擂的直响:“死鬼,今晚轮到老娘了。”
向来香没有理她,抱着芬兰,一个“饿虎扑食”,就把她按倒在床,急不可耐地为她除衣,享受美人的肉香。
唐美林想用自己与李天笑订亲的办法,来阻拦父亲强逼自己潜藏于石剑身边的计策,能否凑效?她最后能与石剑一家三口团聚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七十二章气死贪官
春夜如梦似幻,弯月淡光,天地间朦朦胧胧的。
稀星时散时聚,伴着云朵,来回飘移。
向来香酒醉饭饱,回到府上,搂着爱妾,便入房中。
他的原配发妻如春,恼羞成怒,追打而来,擂得他的房门“砰砰”直响,高声喊道:“向来香,你傻了,你今晚轮到老娘啊。”
向来香哪会理他人老珠黄的发妻?
如春擂了一阵子门,听得里面传出呻吟声来,只好叹叹气,独自回房去了。
“老爷……贱妾想要……”芬兰正值芳华情浓时,被向来香如此挑逗,哪里还忍得住?
她娇喘滴滴,眼睛微闭。
向来香听了这么妖冶的声音,哪里还挺得住?
他撑床起身,急急除衣,光身复又上床,正欲扑在芬兰身上,却忽地后心一麻,便萎倒在地上。
他睁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眼前一切,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想动却全身麻木。
却是一蒙面人手左拿一根树枝,右提一坛酒,立在他的身前。
树丫用布包好。
蒙面人早用树枝点了芬兰的晕睡穴,然后用开叉树枝叉着向来香的脖子。
向来香不由自主地张开口,蒙面人即提酒坛向他灌酒。
“骨嘟嘟”地一坛酒灌进向来香的肚子里。
向来香登时全身亢奋,血脉卉张,眼神充血。
他的兵器坚硬无比,脑子空荡荡的,直想马上与芬兰撕拼一场,却又起不了身子。
蒙面人的眼光冰冷而有杀气。
他放下酒坛,除下黑色衣衫,赤身露体。
“田路风?”向来香一看黑衣人竟是田路风,傻眼了,虽然穴道被点,但他的喉咙发出怪叫声。
田路风用黑衣抹去向来香脖子上的叉印,又用黑衣蒙住双手,扶他坐在椅子上,让他看着床上芬兰的嫩肉。
他做完这一切,便扑在芬兰身上,双唇也压在芬兰的嘴唇上,然后点醒芬兰。
两人脸贴脸的,芬兰哪会想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另有其人?
芬兰闭目享受,娇声呻吟,声音越来越响。
向来香欲火难耐,却又全身动弹不得。
他堂堂一个从三品官员,大权紧握的都盐转运使司,竟然被田路风当面戴绿帽,气得心肺欲炸,怒潮如惊涛骇浪,汹涌澎湃,凶猛地撞击心头。
泪水,蓦然从他脸上滑落。
他的心疼痛欲裂,宛如被人揪着。
他看着眼前的肉欲翻腾,又全身难受,青筋外露,大声喘气起来,独门宝剑贴在腹部,剑尖泛红。
他双目血红,通体难受。
田路风刚才灌他喝的可是春药酒,足足一坛。
被强烈的快感一波波冲击着的芬兰,根本没听到向来香坐在床前喘着粗气。
向来香受着眼前肉欲的折磨剌激,脑袋发涨,眼睛凸现得似要掉下来,口水直流如雨。
他一阵血腥上涌,脑袋迷乱,喘息声越来越大。
“哇……”
他终于一口血喷在床沿上,身子如大树杆般地扑倒在床沿前,被活活地气死了。
“石将军的计策真好!让未将爽了一把,又气死了向来香。”田路风差点笑出声来,施即起身,跳窗而去。
“啊……嘶……老爷……你……太棒了……”芬兰还在回味刚才的肉欲,不见向来香回音,便缓睁双眼,起身一看。
向来香满嘴是血。
她纤手颤动,下床一把抱起向来香,伸指探其鼻息。
向来香竟然没有气出了。
“砰……”
芬兰蓦然吓得坐倒在地。
“来人哪……老爷……”芬兰又惊又怕,急忙大喊。
向府登时大乱。
按司府、荆州府衙差人紧急出动。
潘汝浈、冯振庭、许礼、傅星听得向来香忽然死了,个个怀疑其中另有阴谋,全部率人来到了向府。
刘海、何丛、马德辉、成正福等人不敢怠慢,早已率荆州府衙中人赶到现场了。
向府中人早已哭天抹泪。
“啪啪啪啪……”
芬兰的一张俏脸也被如春打得芝麻开花。
傅星提议要给向来香验尸。
忤作动手,得出的结果却是向来香行房前喝了大量的春药酒,纵欲过度而死。
在如春的严打逼供下,芬兰含羞地把行房之事说了出来,而之前向来香确实是喝了酒回府。
经忤作验尸传扬,向来香纵欲而死的消息不一会便传到了大街小巷。
向府的夫人、大小妾们登时围着潘汝浈,要求合理划分家产,闹得潘汝浈心烦意乱,责命按司府三天内处量好向来香后事、合理为向府的几名小妾、夫人划分财产,便匆匆回府去了。
如春、芬兰等人旋即围着许礼等人哭哭啼啼,这个要多点,那个说不合理,另一个说妾身生的孩子多。
“娘稀屁!姓石的真够狠,他说让梁来兴兼任税司实质,原来是对向来香下手!”成正福的心虽涌起了即将出任要职的希望,但也阵阵发颤。
他蓦然想起石剑的话,脑际间掠过当年石剑灭游龙帮的情景,不由全身发抖起来,差点晕倒在地。
清晨,龙飘飘拉开窗帘,一阵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
明媚的阳光透窗而入,后院传来悦耳的鸟叫虫鸣。
她深深地探出头去,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舒畅。
那天,她被石剑戏弄一番,失身于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不甘口不服,誓报此仇。
她回到夷陵城中,暂住客栈,四处刻下暗记,希望曹显会领人相助她复仇。
“走啊,石将军来夷陵筹银了,好气派啊,好多侍卫啊,快上街观看啊。”此时客栈买菜回来的丫环路过龙飘飘的窗口,跟掌柜大声说话。
“什么?”龙飘飘闻言,恍然若梦。
“石剑来了?”她难过地跳了起来。
现在她只要想起石剑,听到石剑,都会这样子。
她拿起石剑那件长袍,自己殷红的处子之血还在。
“杀了这畜生!她咬牙切齿,拔刀就要开门。
“不行,不要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就看他身边那么多侍卫,我也不能近他身子。”龙飘飘黯然神伤,收刀入销,将那件长袍折叠好,放入怀中。
她在脸上蒙上丝巾,走下楼去,直奔城中主街。
石剑却没直接去夷陵城,先到乡村,后再进城。
夷陵治安挺好的,知府付诸给百姓的印象也是清官。
他在梁来兴、黄澄澄、何丛、马德辉、岳森、戚娟、付诸等陪同下,浩浩荡荡地巡视夷陵乡村、街道、商业、治安、城防。
他在八顶大轿里,不时掀帘来看。
“哗!石将军真威风!”
“石将军可是好官呀!”
“石将军真棒!年纪轻轻就做龙庭大将军了。”
“咦!石将军长得咋象一个文弱书生呢?”
“挺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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