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嘶哑……”来伙添铁杆被弹开,且双手虎口奇疼,尚未反应,马头又被击碎,立时马倒人翻,摔得头破血流。
“兄弟……”赖得出惊叫一声,策马舞壶砸向吉布提拿腰间。吉布提拿右锤下沉拦挡,左锤故伎重演,砸向他的马头。
“呼……砰……”赖得出急一口酒喷他的脸,身子一躬,避他右锤,收壶下沉。
他的酒壶与吉布提拿的左锤相碰,火星四溅,各自虎口发疼,手臂发麻。瞬息之间,吉布提拿也躬身伏鞍,避开了赖得出吐来的药酒。
格得拉斯提戟划来,意欲置落地受伤的来伙添于死地。
来伙添却是江湖老手,虽摔得头破血流,但也单掌撑地,纵身而起,跃上了爱新觉罗生的战马,掉头而退。
吉布提拿则与赖得出纵马再战,两人不再硬碰硬,各施险招辣招,两马不时交错而过。
“杀……”格得拉斯虽没致死来伙添,但见他败退,便钢戟一挥,掩军杀来。
“啊啊啊……”金兵人多,明兵霎时人仰马翻,不时有人倒下,被金兵砍成肉泥,鲜血又染红了积雪。
来伙添不顾流血,舞杆回战,以命相搏,狠斗格得拉斯。
寒风刮来,让他额头臂膊的血凝结成冰。
“得得得……杀……啊啊呀……”
当两个怪杰遇险之际,巡城而来的石剑左盾右戟,掩兵杀来。
他宝马奇快,金戟划扫,金盾猛砸。
金兵一阵人仰马翻,满地颅碎断臂。
雪花下,又响起了一曲惨叫声的悲歌。
“杀……”
哈赤急领奉承先、冷古丁出城,拼死相救吉布提拿。
石剑杀开血路,镇定了明兵的军心,便纵马扑向吉布提拿。
“叔父指挥兵马,此厮交与小侄。”他离赖得出尚有丈余,便大喝一声,金戟抹向吉布提拿的脖子,又策马如飞,金盾直砸他的马头。
“当……”吉布提拿仗着神力,又没与石剑交过手,左锤下沉挡他金盾,右锤上举格金戟。
“轰……嘶哑……啊呀……”盾锤相碰,发出巨响。
吉布提拿右锤格开了金戟,左锤却被石剑金盾震弹得反砸在马脖上,他马倒人翻,摔落在地,双锤散飞,反砸死了两名金兵。
石剑金盾护身,金戟划下,纵马踏去。
“啊呀……”一声撕人心肺的惨叫掠过夜空,尤其凄怆。
哈赤冒死急救吉布提拿,飞身离马,扑在吉布提拿的身上,由后脑至臀部被金戟划开两半,血水柱喷,惨叫丧命。
奉承先举叉叉向石剑的马脖、冷古丁挥舞流星锤砸向石剑当头。石剑金戟提起而扫,金盾以硬碰硬,脱手朝冷古丁的流星锤砸去。
“咔嚓……砰嚓……啊呀……”
奉承先的叉被金戟划断,双手是血。
冷古丁的流星锤被金盾震得反自砸头颅,一命呜呼。
“杀……”来伙添精神陡振,纵马而来。
吉布提拿却已被金兵救护上马,败退回城。
“收兵……”石剑金戟一举,大吼一声,震耳欲聋。
明兵急收刃而退三里,重新安营扎寨。
“贤侄,对不起,给你丢脸了,叔父所部,死伤一千多人。”来伙添不顾伤痛,迎着寒见,盘点人数,满脸愧疚来报。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没让吉布提拿逃走,已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你们无罪,快生火造饭吧。那位小王爷再度负伤,金兵今夜不可能再出城了。”石剑朝他拱拱手,拍拍赖得出的肩膀,提盾抓戟,飞身上马,往他处巡视而去。
他的身后,跟着一帮牛高马大的刀斧手,全骑大内名马,飞掠而过。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零七章血色浪漫
雪花粉饰大地,掩盖血腥。
寒风呼吼而过,尖锐之声如鬼哭狼嚎。
西平堡北门外三里许的魏秋婷帐营里,灯火通明。
“唉!石剑这个人,什么人都敢利用!连姑奶奶都被他玩了。”她虽不满石剑让自己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但知自己身份特殊,不敢轻看金兵,喝令亲信将领安歇,亲自守夜,生怕金兵袭击。
潘有为眼望美人,心猿意马,侍候一旁,心头暗暗叫苦。
他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随魏秋婷来犒劳三军好了。奶奶的,要是少爷独留京城多好,此时与悠悠早已上床了。唉……她到底啥时候与少爷与洞房呀?
枯树在寒风中左右晃动,枝丫不时折断。
石剑策马巡视一遍,提戟抓盾西平堡北门外回十里许的帐营。刚刚和衣上床,便有亲兵来报,称公孙文购粮回来。
“岳兄,大嫂?”石剑出营相迎,没想到岳森夫妇也来了,急拱手问好,惊喜异常。
“兄弟,你好样的!”岳森紧握石剑双手,激动泪流。
石剑在边关浴血奋战,收复关宁线失地,让岳森忘了石剑图得陈圆圆的不快。
“兄弟,这回得让愚夫妇替罗一贵将军报昔日西平堡沦陷之仇。”刘馨泪光闪闪,语气发颤。
“好,小弟一定让你们乘风筝在恶战中浪漫一回,来人,备上酒菜,款待诸位英雄。”石剑含泪点头,真情请他们进帐。
“贤侄,钟万强一行也到了山海关,只是没有宝刀,不得高士放行。”公孙文落坐,将宝刀递回石剑,又道江湖中事。
“公孙叔父,你拿着宝刀,即日起替小侄控制兵马,谁要点兵,务须你点头发兵。否则,格杀勿论。你呆会随我负责点兵的亲兵去安歇,其他诸事,你暂不要理。”石剑不接宝刀,反交给他一项重任。
“石将军,你多了很多兵马,所购粮草可不够啊?”武威廷三杯落肚,坦阵担扰。
“诸位英雄,待程勇度一行回来,石某放风筝进城抢粮,饿饿金狗。”石剑胸有成竹,谈兵如喝酒挟菜。
“兄弟,你真有创意,一回孔明灯,二回乘风筝,真有你的。”岳森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放杯而赞。
“哈哈哈……”
“好了,诸位也知魏秋婷在此,盼你们不要闹事,以大局为重……”石剑摆了摆手,又主动提江湖恩怨之事,还板脸相告。
“石将军,老夫虽愚,也知解围事大,个人恩怨事小,请放心。”武威廷急代表群雄表态。
他德高望重,令陈列等人作声不得。
“来叔父负伤,请诸位英雄随石某亲兵到来叔父军营探望,然后分别到东南西三处军营安歇,相助守夜。如何?”石剑再敬他们一杯,便招来亲兵,领他们去安歇。
群雄告辞上马,直奔西平堡西门三里之外的来伙添军营。
岳森夫妇策马靠近城堡观瞻,又是一阵激动泪流。
六年前,他们因为西平堡而含恨。
往事历历,古城在目,斯人已逝,伤痛袭心。
“咚咚咚……杀杀杀……嗖嗖嗖……啊啊啊……”
子夜时分,金将努力克星、格得拉斯带伤领兵忽袭南门的赵率教、陈大海所部。
赵率教喝令放箭,岂料金兵此回有备而来,边冲杀边放箭。
双方箭雨往来,互有死伤。
金兵不仅人多马快,且携带火箭,不顾生死,策马撞来,又射火箭,明兵帐蓬登时大乱火起。
赵率教与陈大海生怕放过金将出逃,顾不上指挥,便策马舞刀挥剑,拦住格得拉斯、努力克星二将撕杀起来。
“金狗,哪里逃?”武威廷、陈列与来伙添、赖得出相见甚欢,尚未安歇,二人闻声而来驰骋,一人舞弄铁烟杆,一人挥剑,奋力斩杀金兵。
赵率教、陈大海陡见武威廷、陈列而来,勇气陡增,暂放恩怨一边,拼死缠着格得拉斯、努力克星二将。
风声渐细,雪花片片,沾在两军将士的身上,又被他们抖动的身躯抖落,入地随血水而化。
格得拉斯、努力克星冲不出赵率教与陈大海的刀剑之网,只好领兵退回城中。
狼山、奉承先也带伤领兵忽袭西门,却为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三雄领兵所拦,迫他们急急逃回城中。
吉布提拿本想趁乱从东门逃跑,奈门东门守将罗中宝更强,在罗中宝的银枪、岳森夫妇与谭经天三剑之下,他们也只得退回城中。
“大将军,金兵虽然退回城堡,但火烧吾军帐蓬,令将士深夜无着无落,未将帐下五千人马,已死伤过半,这样子可不是办法。”赵率教迫敌回城,策马来见石剑。
他身上还滴着血。
“来人,点兵五千,随赵将军去换防,让赵将军所部回本官这里来。”石剑背手沉思,听完经过,又是一声令下,另配五千兵马携帐蓬交赵率教带走。
赵率教走后,罗中宝、赖得出也来禀告相应事宜。
石剑同样另配五千人马给他们,然后安歇。
丑时过后,平静无事。
又是晨曦来临。
风停了,雪还在下,挟着雨丝。
“众将官,咱们不能再被动围城了,昨夜遭袭,虽斩金兵三千余人,但吾军也伤亡两千余人。所以,本官决定,今天由本官领人飞潜进城,咱们也扰扰吉布提拿,让他不得安生。”石剑清早便招来各门主官,宣布决定。
“六哥,今天放风筝呀?”罗中宝想着与赵敏娜浪漫之事无望,不由大急,却又不敢明言,只好委宛相问。
“哈哈哈……”众将大笑。
罗中宝脸红耳赤。
“不,今天是另一番浪漫,飞潜进城的人,一个一个来,风筝潜城,一定要等诸位美女来齐,再浪漫。”石剑早有准备,给罗中宝一个希望。
“另一种浪漫?”
“还有其他飞潜方式呀?”
“哈哈……跟着石将军真是有趣!”
众将闻言,又是议论纷纷。
魏秋婷妙目澄亮,绽放异彩。
“本官之前让赵将军制作了一副强弩排弓,干啥的?就是用来浪漫的,呆会请诸位绿林英雄一起拉弦,将本官、罗中宝、岳森夫妇分别射入城中。”石剑朝众将摆摆手,道明了制作强弩排弓的目的。
“什么?”
“哈哈……真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呀!”
“啪啪……好!”
众将先是一怔,继而轰然大笑,随后掌声雷动。
“我也去,连家英替我镇守北门。”魏秋婷待笑声一停,立即主动请樱。
“公主……”潘有为等人急忙阻拦。
“别说了,我贵为公主,自当身先士卒,扬我军威。我第一个上弓弩进城。”魏秋婷娇叱一声,喝退众亲信,又提出率先浪漫。
“好,未将与罗中宝及诸位英雄为公主拉弦,送公主入城。”石剑随即表态,又抽出一枝令箭,递与赵率教,道:“赵将军,你熟悉西平堡,你呆会随公孙文点兵一千,待北门打开,率群雄进城抢粮,同时要护送城中所有乡亲出城。”
“未将接令。”赵率教接过令箭,先行准备去了。
“其余众将,城下观战,务须严防死守所驻阵营,不放过金兵出逃。违令者,斩!”石剑一声令下,随即率军奔扑西平堡。
他们来到北门魏秋婷驻防地之后。
“来人,架好强弩。”石剑算好距离,大声喝令。
众刀斧手急强弩而来。
“公主,你双脚踩在弓弦上,头向城头,未将等人拉弦,将你射进城去,你小心点,记得要凌空而飞,千万别撞到头。”石剑示范一遍,又再三叮嘱。
“唔……”魏秋婷得偿所愿,柔情似水,乐哈哈地走上弓弦。
“一……二……发射……”石剑、罗中宝、田英洛、武威廷、陈列、赖得出六人同拉弓弦,同时放手。
“呼……”魏秋婷娇躯离弦,人飘飞于半空,真如利箭般,被激射向城头。
石剑的心在松手的霎时,悬到了咽喉。
潘有为双手捂胸,生怕心蹦跳而出。
魏氏众亲信,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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