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燕无父无母无恩师无亲朋,唯有孤苦伶仃,独坐一边,泣不成声。
钟万强颜面无光,下马入洞。
丁华江、吴柱国等人也是无趣而入。
“师父……”曾几何终于良心发现,拉开无真子和何必多,左顾右盼,于无人处,低声讲述了快活林恶战中所获信息。
“什么?云剑清是奸徒?”无真子失口出声。
他老人家一时间以为是耳背,尖声反问。
“看来咱们多年来皆受骗上当了。钟万强领咱们去快活林救人,途中受伤,他在京城大战风霜却无事,怎会为几个小丑受伤?奶奶的,怪不得武林会死那么多人!”何必多脑海闪过钟万强的一幕幕闹剧,感觉爱徒所说可信,破口大骂。
“司徒姑娘?”曾几何被无真子失声所吓,惊得四处张望,无意中发现司徒燕在不远处。
“快擒住她……”无真子却以为司徒燕还是钟万强的人,急飞身掠起,欲擒司徒燕。
“慢!”曾几何急飞身拦挡无真子,轻功却是远远不及。
何必多见爱徒神情异样,一脚勾起一块石头甩向无真子。
无真子闪身一避,愕然回首。
“道长,司徒姑娘是最无辜的。”曾几何心里忽然也有了同情心,终于良心发现,脑子清醒过来,泣声高叫。
“呜……”司徒燕对无真子迎头扑来,本是惊世骇俗,身子如木桩一般立定。
她此时曾几何一言,触动心事,失声而哭。
“司徒姑娘,咱们快走,离开这魔窟,到西北去找谭少侠,你应该回到他身边去。”曾几何附身下来,想起她与谭经天的情缘,连忙劝说。
“哈哈哈……想走?”钟万强领云剑清、丁华江、吴柱国、熊百通、杨少华、郝镇武、无嗔、阳宵子、聂小虎、龚寒玉等人围了上来。
何必多与曾几何的异样情况,哪里能逃得过丐帮的耳目?
“钟万强、云剑清,原来你们是当年引兵屠杀雄樱会总舵的人?何某真是瞎眼了,竟被你这魔鬼糊弄了十年!”何必多“唰”地拔剑,愤世嫉俗地指着钟万强。
“什么?”
各路人马一阵愕然,听到这样的话,均以为是在梦游,恍如隔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哈哈哈……何必多,你假借寻找金若凤为名,引来风霜屠杀诸位同道,恶行暴露,却掩耳盗铃?”钟万强强摄心神,仰天大笑,反而指责京城出事是何必多所为。
“天下英雄,你们不要再受骗上当了,钟万强、云剑清皆是万历狗皇帝派放到江湖上潜藏来的。”曾几何急高声大喊,摆事实,道真相。
各路人马惊恐万状,既不解又迷茫。
“证据呢?”云剑清也不脸红,冷嘲热讽地道。
“吴忠夫妇临死前说的……呜……”司徒燕看情形,心想恐怕今日难以逃生了,良心发现,泣声指证云剑清。
“哈哈哈……吴忠消失江湖二十多年,是生是死,丐帮弟子尚且不知,你就确定快活林那对夫妇是吴忠、肖玲玲?”钟万强又是仰天大笑,高声反驳。
丁华江、吴柱国领人悄然靠前。
“何儿快走……”何必多见围来的圈子越来越小,扬剑一招“日薄西山”,剑光如虹,罩向钟万强,同时令曾几何快走,以免满门被一网打尽。
钟万强晃身一闪,双手一拗,春秋大刀一折而断,他从中抽出一根绿竹。
“打狗棒?”熊百通惊呼一声,急揽小杨威起身退后数步。
“狗贼,京城出事,敢作不敢担责任,有何颜面作昆仑派掌门?”云剑清一剑挡开何必多的剑,两人旋即交手。
无真子拔剑拦挡丁华江的铁拐、吴柱国的九洲铜棍。
曾几何、司徒燕及两派弟子也急拔剑与丐帮、六合帮弟子撕杀起来,且战且退。
各路人马纷纷散开,不明所以,不好帮哪一方?
“不错,这是打狗棒,是二十年前伍帮主所传。老夫一生珍惜,素来不肯用,今日为除武林奸徒,迫不得已才用。”钟万强扬扬手中的绿竹棒,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师父,咱们得靠钟帮主呼吁武林中人为若凤复仇。”杨少华附耳熊百通,低语几句,取下铁索,卷向何必多。
南宫不知真假,心想:擒下何必多再说也不迟。
他呼呼两掌,拍向何必多后心。
这一来,诸多武林中人被带动,一起围向何必多、无真子、曾几何、司徒燕等人。
曾几何想解释也没机会了,刀光剑影。
丐帮中人,一拥而上,刀剑棍棒齐袭而来。
“啊呀……”他武功本不入流,接应不暇,眼花缭乱,身上被连划几刀,血染衣衫,只能负痛咬牙恶战,期盼能有机会突围,以将钟万强丑陋面目公诸武林。
“阿弥陀佛!无论是真是假,武林同道皆不可相互残杀呀,诸位别忘了妙悟真人之死啊!”无嗔大师双掌合什,高声大叫。
迷茫中的郝镇武心头一震,急飞身而上,一剑格开云剑清的剑,大声道:“云帮主,都是武林同道,有话好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一十五章恩怨情仇
“泰山、衡山、嵩山三派掌门战死京城,何必多须血债血偿。”云剑清“唰唰唰”三剑逼开郝镇武,又缠向何必多。
秋风萧索悲凉,没有了叶子的枝条,沙沙作响。
阳宵子想起师弟惨死杨少华铁索之下,低声吩咐本派弟子散开,倏然拔剑,纵身一跃,侧旁剌向杨少华。
“啊……”杨少华猝不及防,一声凄怆惨叫,本能地伸手,急捂腰勒。
阳宵子一剑从他左勒剌入,透右勒而出。
他宝剑一抽,杨少华腰间血流如注,惨然而倒。
阳宵子身形一晃,飞掠下山,遁林而去,霎时间了无踪影。
“华儿……”熊百通失声大哭,放下小杨威,呼呼两掌,荡开剑圈,拖出杨少华,急为他点穴止血。
“若凤被他们一家凌辱,此仇不报,更待何时?”聂小虎回想起自己十年所受的屈辱,倏然舞剑而上,一剑从熊百通后心透前胸而过。
“啊……”熊百通正凝神为爱徒疗伤,哪防身后有人忽袭?
他惨叫一声,反手一掌。
“砰……啊……”聂小虎不及抽剑脱身,被熊百通反掌一击,身子如断线风筝,抽着他身上的剑,倒跌数丈,仰天吐血。
“啊呀……”熊百通身上的剑被聂小虎一抽,再度惨叫一声,血流不止,伏倒在杨少华身上。
“虎子……”郝镇武闻声跃出战圈,急抱起聂小虎。
“师父……若凤被辱,徒儿心痛啊……呼……”聂小虎又喷出一血来。
他五脏六腑皆被熊百通一掌震裂,吐血不止,双足一蹬,双目圆瞪,含恨离世,死不瞑目。
“爷爷……爹……”小杨威扑身上来,想搬开伏在杨少华身上的熊百通遗体,却无力搬动。
人世间,从此又多了一个孤儿。
一个终生忧郁的孤儿。
南宫跃出战团,抱起小杨威,失声大哭。
眼前的巨变,令他迷茫不解,又让他心疼如绞。
他虽然鲁莽,却热心武林公义,十年劳碌,皆为正气奔走,岂料到会有今天这场惨剧上演?
何必多、无真子趁机撕开血口,各抓曾几何、司徒燕逃离。
钟万强持棒拦截,云剑清、丁华江、吴柱国等人旋又扑上。
何必多、无真子等人立时险象环生。
都是武林之中高手中的高手,高手对决,不容分神。而且,钟万强、云剑清等人务必置何必多、无真子于死地,如不能灭口,他们的奸计,真要暴露出来了。
“钟施主,身为总盟主,岂能领头让武林内讧?”无嗔大师清醒过来,挥棍扑去,砸向他背心,逼得钟万强反手交战。
“这样的人,能是总盟主吗?”郝镇武醒悟过来,大呼一声,各路人马被他吼,立时惊醒过来。
“钟万强,你还是人吗?”南宫抱起小杨威,咆哮如雷。
钟万强一时气急,不慎露出马脚,此时真相既露,各路人马也倒戈相向,不再手下留情。
他一个“缠”字诀,打狗棒沾住无嗔的铜棍,蓦然弃棒,双掌齐推。
“啊……”无嗔大师猝不及防,当胸中掌,仰天摔倒,喷起一股血柱。
“大师……”郝镇武、南宫悲痛欲绝,大喊一声,双双扑来。钟万强冷笑一声,施展降龙十八掌,旋身扑上。
“阿弥陀佛!孽徒!还想行凶?”
嵩山腰间的打斗声、喊杀声,惊动了少林弟子。
空容大师、同玄领僧兵赶来,刚好看到了钟万强出掌行凶一幕。同玄急领僧兵佑护郝镇武、何必多等人,空容大师飞身拍掌,迎面而上。
“轰……”
四掌相交。
空容、钟万强各被对方震跌,倒跃开来,均是胸闷气滞,双臂发麻。
“快走……”云剑清见势不妙,急虚晃一剑,拉着钟万强就跑。同玄铁铲挥舞,与何必多双战吴柱国,郝镇武随后跟上,一剑格开吴柱国的棍。
同玄探臂一抓,抓过吴柱国,狠狠摔在地。
南宫一脚踏在吴柱国胸前,咆哮大叫:“说,钟万强到底是何回事?”
吴柱国眼睛一闭,不想说。
“奶奶的,不说是吧?”南宫放开小杨威,除了鞋子,一脚按在吴柱国的鼻子前。
各路人马闻脚臭而闪开,各为何必多、无真子、司徒燕、曾几何包扎伤口,好言相慰。
“我说……呜……呼……”吴柱国的嘴巴再硬,也敌不住南宫的臭脚,被臭味熏得实在受不了,急忙张口求饶。
同玄手一挥,十八棍僧外围警戒。
吴柱国呼呼喘了几口气,慢慢道出了原由。
“奶奶的,咱们竟被钟万强骗了二十年!天啊!”
“呜……原来咱们真是有眼无珠,上当了,这十年来为钟万强死了多少人呀!”
“狗贼,还无嗔大师命来!”
郝镇武怒不可遏,忽地扬剑,一剑剌入吴柱国心中。
“啊……”吴柱国捂胸,惨叫而倒,胸前喷出一股血柱。
皎洁的月光透树缝洒下,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天空豁然开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容缓过气来,双掌合什,低声为无嗔诵经,送他进入极乐世界。
司徒燕被眼前的血雨腥风震撼,跪在空容大师跟前,泣不成声地讲述快活林恶战,讲述吴忠临死前的遗言。
各路人马纷纷怒骂钟万强害人不浅,害死诸多武林中人,害得武林四分五裂。
“葬了熊百通师徒吧……唉……铁爪庄想不到就这样完了。”何必多摇晃着身子,蹒跚走来。
“各路英雄,群龙不能无首,事实证明雄樱会是无辜的,石剑……石将军也是无辜的,咱们是不是从此推石飞红为总盟主?”南宫本是武林正士,知错即改,抱着小杨威,单臂高呼。
“石飞扬没死,不知他意欲何为?咱们还是先看看吧?”
“最重要的是将事情通传整个武林中人,免得他们上钟万强的当。”
各路人马议论纷纷,受之前结盟的苦,现在不想结盟了。
“司徒姑娘,曾某之前幼稚无知,此番醒悟,一定护送姑娘回西北,回到谭少侠身边,只有他才能给你一个温馨完整的家。”曾几何历经多劫,终于辩别是非,好心相劝司徒燕。
“不。雄樱会好汉上京救人,不知生死,小女子承蒙各路英雄关爱,无家胜有家,所以我也上京救人去。”司徒燕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在快活林救自己的那些雄樱会好汉。
“对呀!易姑娘可是新秀大赛钦定的武林后总盟主,咱们去救她呀!”
“不错,见死不救那是钟万强所为。咱们上京去。”
各路人马中不少是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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