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小的一枝冰棒背叛她!
笨笨收回前脚不再求它的主人,反而正襟危坐地瞪着室,恨不得咬她个几口,好让她手中的冰棒成自然落体,掉进它嘴里。“呜——”
“你低吟什么!每次都背叛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吃?”她作势又舔舔冰棒,看得笨笨眼睛瞪得更大,一只前脚抬高在半空中,想乘机偷袭。
“呜——汪汪!”笨笨声嘶力竭地对着室狂吼。
“敢对我叫,威胁我啊!?不给你吃!”室转个身背对笨笨。笨笨见状也跑了过去,又和她对上。
“啊呜——”笨笨开始实施软性政策,装可怜,眼眶还尽职地添了几点泪水。
“扮可怜啊?还是不给你吃,谁教你每次都背叛我。”室高高在上、一脸不屑地瞅着笨笨。
“啊呜——”
其实室是不舍的,而且她这人一向心肠软,所以想教训笨笨的念头才坚持没多久,就被笨笨惹人怜的手段给骗了,将手中仅存的冰棒全贡献给它。
笨笨迅速地咬住冰俸,马上跑到离室十步远的地方享受美食。
“喂!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室不解地对着笨笨喊叫。
“它怕你抢了它的冰棒。”壁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摘下眼镜含笑地看着笨笨像恶狼般吞食掉冰棒。
“壁。”室转头望向背后声源。
“我看笨笨总有一天会背叛你。”壁笑意盈盈地在她身边坐下,双腿交叠。
“都是你们太笼它了,所以它才都不听我的话。”这是事实,若壁他们不要每次都拿冰棒贿赂它,笨笨才不会每次都倒戈,现在她都快不是它主人了。
“那是有企图的挑拨,故意将你孤立起来,看你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用方言骂人。”壁笑里藏刀。
“喔!原来你们——”室终于领悟为什么壁他们会对笨笨这么好,原来那是有企图的。就说嘛,明明笨笨很不得人缘,甚至还差点被星丢到海里去,怎么有可能一下子这么受宠爱,原来……“你们太邪恶了!”
“邪恶?和你每次都用人家听不懂的话骂人比起来,哪种人比较烂?”星说得没错,这女人欠揍。
“男人都不能信任。”室嘟着嘴,再度欠揍的用古希伯来语骂人。
壁哼笑一声,“你真的越来越欠揍。”
此时,笨笨摇着尾巴,又凑了过来,在壁的脚边蹭着。室一时气不过,马上脱口用英文骂它:“你这只死狗!早晚有天把你宰来吃!”
笨笨转头赏了室一记白眼,嘴里伴着音效,一副要咬人的凶样。“呜——”
“你敢凶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室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着它的鼻头骂道。“呜——汪汪!”笨笨已就战斗位置,后脚开始往后蹭。
“笨蛋!”室卯起来大叫。“你再对我叫,我以后就不给你冰棒吃!”
笨笨像通人语似的,马上安静下来,张着可怜又无辜的大眼直盯着合该是它主人、却又沦落被它看扁的室身上。
“你这样不行,它更容易背叛你。”壁弯下身拍拍笨笨的头,笨笨顺着他的手掌撒着娇,一副老鼠看到猫的谄媚相。
“我管它那么多,惹毛了我,我就把它剁剁剁,剁成碎肉喂它的同类!”
室好残忍,难怪笨笨每次都要临阵倒戈。
笨笨听见主人的警告,马上躲进壁的椅子底下,趴在那儿,连动都不敢动。
“你吓到它了。”壁觉得好笑,世界上有哪只狗会像笨笨这样,惹火自己主人,然后又怕被主人给剁成碎肉喂狗?世界上恐怕只有笨笨这只笨狗吧!
“它越来越欠揍!”室决心不再理会笨笨,躺回躺椅上享受日光浴。
壁将手枕在头后,依样躺了下来。“你曾想过回高中继续完成未完的学业吗?”室高中肄业,那是她自己的决定,但他总认为她至少得把高中读完。虽然知道以她的智商,她可以选择越级升学,直接念大学或研究所,但她看起来似乎已没读书的动力了。
“想过,但不想回去。”她能够自修,她的兴趣完全来自于研读不同种族的语言和文字,学校所教的东西则是为了应付大学入学考;其实高中老师也曾不只一次地向她提起保送事宜,但总吸引不了她的兴趣。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研读语文,直至完全通晓为止,不是为了升学,不是为了就业,没有任何压力,这样读起书来,她觉得轻松而且有趣,何况她还能留在小岛上。
ZC有任务时,跟着大伙儿出发完成任务,生活刺激,为什么还要改变这样的生活?她不懂。
“完全对学校的教学方式失望?”美国教学开放而且活泼,应该不至于……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承受压力,喜欢一个人自修,考验一下本身的能力到哪里,何况,我也放不下ZC的一切。”
说来说去就是放不下能赚钱的机会啦!壁暗自在心底笑着。
室眯起眼睛注意壁良久,然后才悠悠地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嘴角的纹路好像在微微牵动,好像要笑?”
“是吗?”壁笑得好假。
是吗?若不是,他那拉高的声调算什么?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室白了他一眼。“星他们呢?”
“星在补他的眠,井在设计他的程式,至于鬼,你可以不用来问我。”因为问了也等于白问。ZC组织里,鬼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集,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谁晓得他是不是嫌命太硬太长,所以又跑到小岛的深水区去游泳了。
“喔。”所以说大家都有事做,就她一个人闲着没事。“奎没再联络?没有任务吗?”
“和奎联络过了,请他先将案子搁下,这阵ZC组织里发生太多的事,大家的体力都需要时间恢复,况且,他也不希望在大家体力不能负荷的情况下,硬要我们出任务,那只会让任务更加危险,让ZC就像行驶在悬崖边的车队,很可能一步出错就全体翻覆。”
“既然这样,我想……到台湾去。”心中闪过一抹黑影,那身形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她需要再看一眼,希望将那身影再次深植心中,成为难忘的回忆。
“可以,若有任务,我会送信息给你。”ZC每个人都配备有一只薄小的通讯器,方便众人联络用,也方便奎追踪众人的位置。“你想离开几天?”
“我想,就一个礼拜吧,只是去逛逛。”仅是躲在远处看看那令她难忘的身影就够了,一想起那身影,她肩胛处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
当室将游艇泊在老地方的当儿,人却已被迷药迷昏,失去意识。
等到她醒来时,身处陌生的地方让她筑起了防御之墙,她支起身子,眼睛不停绕着房间打转,一时还搞不清楚这是哪儿,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她到了台湾,上了岸,然后便被人由后偷袭,接着便不省人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ZC的仇家找上门了?但她到台湾是临时起意,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是,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醒了?”
室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给吓住,感觉整个背脊都凉了起来,这声音太熟悉、太熟悉——
她转头望向一旁角落,那儿正坐了一个黑影,室内没有灯,她无法看见人影的表情,只能往后移了数步,将身子塞进远远的床角。
“怎么?怕我?难道短短数月,陌生到连声音都不认得了?”那人轻蔑地笑开,悠悠地站起身往亮处靠,当他的面孔清晰可辨时,室已吓得不敢出声。
怎么会是……高野!?
她的身子在发抖,而且抖得厉害、冷汗也冒得厉害。“不……”
藤堂高野那狂放的气势已压得室喘不过气,他站在床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底下的人儿,无情的排高她下颚。“不?”毫无预警的,他粗暴地扯下她肩上的衣服,露出白皙无瑕的雪肤。“看来,你找了个很好的医生替你治疗枪伤。”
室慌忙夺回被拉下的衣服,紧紧护住。“不要碰我!”他的神情让她想起了那天他说的话……
你们逃不掉!逃不掉……
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找到……你……
藤堂高野冷笑。“不要碰你?”
“我……我……我不认识你!”如今唯有以这理由来撇清彼此的关系,但她不认为他会因此放过她。
他的眼神开始冷了起来。“不认识我!?或许这会让你更加认识我。”他低头,在她来不及防备时,狠狠地狂吻住她柔嫩的唇,任由舌尖在她唇上奔驰,然后惩罚性地使力咬伤她的唇瓣,那似乎是他有意遗留下的标记。“如果还是记不起来,你知道我有更好的‘方法’让你恢复记忆。”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
“我……”怕了,怕了他这种神情,似乎冷血到能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你究竟想如何?”她不该踏上台湾的土地的。
“哈!”他冷笑坐在床榻上。“或许这句话该由我来发问。”笑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的冰容。“雪莉小姐……喔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一声……室。”
她的表情带给他无比快感,眼眼亮了起来,那是属于愤怒之火。
“你……”他怎么会知道!?室心中的恐惧再度加深。
“很讶里我知道你的身分?或许该归功于NASA的人遗留在饭店的机密资料,让我能顺利揪出ZC这组织,甚至查清楚成员的个人背景。”他的手攫住她下颚,使力地握紧,疼得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记得我的承诺吗?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你最好能将这句话放在心底,因为这将成为你往后的生活宗旨,我将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能……”她的嘴被封住,下一秒,唇瓣又多了一道新伤。
“你很明白我能。”他的拇指轻抚过伤痕。“这只是见面礼,往后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你慢慢等着接收吧!”
“你不能囚禁我!”她挥掉他的手。
“我不只要囚禁你的人,就连你的身体都是我手中的玩物,我能够随意蹂躏,甚至玩弄,将你对我的背叛原原本本还诸回去。”他起身走至门口。“你就像是一只小狗,没有自由,今生除了这房间,休想到别的地方去。”
她闻言冲了过去。“你不能——”
“你还是不明瞭吗?”他低头嗤笑。“ZC的存亡就掌握在你手中,若你能服侍得让我舒服,或许我能放了ZC其他成员一马。”
室停住步伐,不敢相信的望着藤堂高野。“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情妇?说得真好听,你的身分严格说起来,只能算是替我暖床的妓女。”他的话无情地割开她的心。
“妓女……”重复着这两个字,室仍不敢相信自己竟变成他的妓女。
“好好想清楚。”
想清楚……她抵死也不从!室的目光移向窗口。
藤堂高野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不带感情地挑明道:“这是顶楼,位在第二十五层,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我不会拦住你,不过你最好想清楚,ZC的存亡……”他隐隐约约暗示她,若她选择死亡以得解脱,那跟着陪葬的将会是ZC的其他成员。
室全身无力地坐回床榻上,一时间虚弱地垂下双肩。
无路可走了吗?
他狂妄地朗笑。“看来,你满识时务的。很好,你的工作将从今天凌晨开始。”他的手握上门把转开。“橱柜里多的是女人的衣服,随便挑件去穿,从今天开始,你将服侍我更衣洗澡甚至暖床。”
当门板合上之际,室的泪水也无声地坠落。
为了ZC其他人,她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接受他的报复吗?她的身体变成了代价,ZC其他成员也跟着赔上。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