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宠之鬼眼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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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盛宠之鬼眼萌妻- 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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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侍女声音尖细,一下穿透寂静的夜空直击耳膜,身后,稍矮的一点侍女也跟着赶了上来,两人夹击,出言不逊眼看就要动手,耳边传来尖利的吵扰的那一刻阿零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稍稍仰头,她抬眼望上了天边那轮清冷的血月,彼时已是朔月末,血月的威力减弱了,银白的月光点点从那血色雾气之后透了出来,融合成一抹有些奇异的金红色光彩,那一抹光亮看着很漂亮,也很熟悉,嗯,像极了那记忆深处的,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
她犹记得,那样一抹纯净的金色,似乎在最为激动的时候,便会带上这般艳丽的血色…
便像是,那一日,云海之滨,他杀入万古神殿誓要将她碎尸万段,那一日血染重云,她以三支金箭毁他元神,最后的那一刻,他便是用着这样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眼底是忘不掉的血海深仇,浓烈得似要将她挫骨扬灰方能善罢甘休!
却也是,那一日,重山之巅,他倾覆百里门宗只为护她平安归去,那一日烈火焚山,还是那支金箭,这一次换成了她,落雪纷飞之间她蜷在他怀里仰头看见的那最后一眼,同样的色泽,却是映出了毁灭天地万念俱灰的悲伤和绝望…
所以,不能想,所以,什么,都不能想…睹物思人么,原来这就是,睹物思人…
夜色之下,黑衣的少女静静而立,那双迎着月华的双眸依旧是冰凉幽深得映不出任何的光亮,却是隐隐的,似带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悲伤。下一刻,沉痛情愫悄然四溢的那一刻,身前身后两名侍女再也忍受不住骤然出手,那一刻,月光淡淡的庭院中央风声猖狂而起,却是在真正肆虐开来的前一刻骤然急停!
噗得一声轻响,隐约之间,有血色红痕飞溅上了夜色之下乌黑的繁枝花叶,月影映上的白墙之上,一大堆利器的影子从少女背部横空出世狠狠穿透了半空之中高高跃起那抹黑影!利器之前,静静而立的少女身形看着仍旧纤弱,微微扬起的指尖,正是轻轻点在身前侍女的眉间,顺着侍女无声却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仍然活着,但是身后,那被穿透得稀烂的影子却已是如同破布一般在半空中垂荡,没了一丝生气。
她好不容易洗干净了,绝对不能再弄脏,抬眼,墨瞳漆黑如暗夜无星,阿零淡淡开口,声音偏冷,已不复往日的清甜。
“你们的禁地,在哪里?”
   
  ☆、061 亡者归来 不是我

一片幽静的庭院,人影褪去了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无声的暗夜之中,一人已经沉默守候了很久,几乎是从阿零进入房间的前一刻,他便侯在这里了,看着她梳洗干净了出来,看着她再一次干脆利落杀人,然后,看着她寻着目的地而去,一步一步走远。直到前方的黑暗中再也看不清人影,一袭白衣的少年才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那张脸,苍白得已经泛起了隐隐死气,那一双眼却是灼灼,死死盯着前方少女离开的方向,久久,散不去冷意。
所以,她还是这样做了么?在分别的前一夜,背着所有人,背着他,她还是,去找他了…
血月冲日,灵气受阻,昼焰行中了黑衣人的圈套,因着体内傀儡的反噬陷入了休眠,被封入了晶石之中,明日才能苏醒过来。这便是他探听到的现状,这般的刚愎自用也许并不像那人的作风,只是强大之人便往往更容易轻敌不是么?这一次,他也许输就输在了太过自信,对于阿零的事情也太不理智的失败之上。
眸光微冷,想着,百里容笙缓缓走到了庭院中央,那里侍女残破的尸体已经僵硬,胸前的数个血窟窿里黑红色的液体已经干涸。阿零的攻击如今已然完全进化,迅猛绝情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前对九头鸟和蠕虫怪的虐杀尚欠可以用救人和报复来解释,那现在对着这个只是出言不逊完全没有必要弄死的侍女她却仍旧可以痛下杀手,只能说明,人命如今在阿零心中,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神族本就绝情,视其他生灵如同敝履,加之体内浊气带来的心智变化,如今的阿零恐怕已经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心地善良容易心软的小姑娘了。而这样的变化,说实话让百里容笙很高兴,因为阿零愈是接近灵鸢一分,愈是靠拢神族一分,她就愈是远离人世一分,远离那人一分,心狠,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有对着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她才能如他所愿跟着他一同离开,至此一生再也不同那人相见,不是么?
想着,眸中隐隐带起翻滚的冷意,下一刻,衣袂轻动,悄无声息的,百里容笙沿着阿零离去的方向,缓缓跟了上去。
秋夜的山间,芳草萋萋,灵山的夜晚正是生灵们吐息纳气的时候,月夜之下整个山林都呈现出一幅静谧祥和的状态,室外的空气清新好闻。一路上,偌大的魔宫一个守卫都没有,不得不说是在故意诱导着什么,走过一条崎岖小径,沿着溪水一路往下绕过山崖,最后来到的这个地方,竟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底端,从崖底望上去,可以看见厚密的云层在悬崖的半山腰集结翻滚,从高处望下来一定只能看见一片云海,的确是一处隐蔽的好地方。
悬崖底部,有一块小小的露台,上面长满了线草,妆点着乳白色的小花,随着夜风轻轻飘摇。崖底唯一一棵歪脖子槐树有着粗壮的枝桠,却是光秃秃的,没有吐露新芽,因着灵物修行,整个露台都呈现出一片早春旖旎,四季如春的地界,却是唯有这棵大槐树是枯萎的,乌黑的枝桠延伸向天际,带起一丝寂寥,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一身黑衣的阿零,就像这样坐在那棵大槐树下,墨色的长发搭在身后,发尾用银质的发饰松松结了一个髻,看着柔和。微风吹过的时候,会有丝丝散出来的青丝迎风而动,带来阵阵幽幽的冷香,她面朝的方向,是那结满了层层爬山虎的峭壁,峭壁最底部的地方,有一处晶石散发出莹润的金色光亮,天边的云雾挡住了月光,那片金色便是这处微微昏暗的地方唯一的一处光亮,百里容笙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安静的画面,他停住脚步,默默看着远处阿零微动的青丝和衣摆,仿佛能看见她心头静静的情绪流转,顺着那夜风浮动,浅浅萦绕开来。
阿零其实是很安静的,不在那人身边的时候,她似乎从来都是这样,连笑容都是浅浅的。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悲伤绝望,也没有他猜测过的冲动和苦涩,她不是来破坏晶石唤醒那个人的,也不是为了和那人一起偷偷离开破坏和他的约定的,她也许只是想来看一眼,静静的,再在那人身边待上一段时间,最后的告别也好,唯一的慰藉也罢,她甚至没有靠过去,只是遥遥的坐在露台的彼端遥遥相望,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清楚阿零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他并不是想要看见她这个样子,才跟过来的。
只要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就已足够…如果,她要传递的是这样的信息,那么,比起她声嘶力竭痛不欲生的和那人分别,眼前的这一切,只叫他更加难以忍受…
从决意要破坏的那一刻开始,百里容笙就发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矛盾体,对阿零的付出,他可以不遗余力甚至不求一丝回报;对于她的感情,他却是自私嫉妒到了极点,便仿佛他永远都入不了她的眼也无所谓,这一刻,他亦只想要把那个能进入她内心的唯一一人,永远抹杀!
那一刻,心底深处最阴暗的那一股情绪狰狞而出,再难控制!他要的,到底是阿零的唯一陪伴,还是昼焰行的永远消失,这一点,从他跟着她一路上了这灵山开始,他就一直在纠结,一直在斗争!今夜他出门,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去找她,这一刻,他却是狠狠的后悔了,没有先她一步过来,先一步,手刃仇敌!是啊,只要那人死了,哪怕阿零永远不原谅他又如何?哪怕她会和他拼命,亲手杀了他,那又!如何?!他本就只有数月寿命,他还想要求什么,求她跟着他回去,然后期盼她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忘掉爱人,喜欢上自己?!
这一瞬间,肆虐的杀意从心底四溢而出,伴随着那象征着罪恶的黑色纹路一点一点攀上脸颊,肆虐灵气环绕着身体激烈游走,甚至将四周丝丝浮动的线草全部压垮,寸寸拧断!如今的阿零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的距离,如果他在这处突然发动攻击,他有九成的把握她来不及防御,他可以轻易将此生最恨的那个人彻底除掉!下一刻,就在浊气完全占据了身心就要控制不住的那一刻,前方却是忽然飘来一阵幽幽女声,那个声音,比秋风还冷,却是带着似能平复一切的安宁和沉静,那是阿零的声音,那是,灵鸢的声音,她轻轻开口,说青岚,你记不记得,当年在越山,也有这么一处地方,绿草,大树,远远的,可以看见云海夕阳,和这里,很像…
淡淡的一句,轻轻传入耳膜的那一刻,周身的戾气便像是在那一刻一瞬冻结,百里容笙猛然抑住戾气,身形一顿,抬眼,晦暗的目光死死凝上了前方那纤弱的背影。
阿零,她只在先前湖边初初醒来的那一刻,意识恍惚的时候,唤过他一声青岚…尔后,她表现得一直很冷淡,却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突然开口用了这样的称呼说了这样的话,他当然不觉得这是巧合,只是,却是单单只是听见她的声音,听她淡淡说起往事,这一刻,所有的思绪和记忆却是一瞬逆转闯入心间,心中泛起一丝苦笑的一刹那,百里容笙发觉,原来仅仅只是她的一句话,便能生生压抑住他体内肆虐的浊气,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地方,那个,承载了他一切幸福和悲伤的,灵山密地…
儿时,那里是他常常去嬉闹玩耍的游乐场,长大以后,那里是他日日静坐想着心事也想着她的独处空间…他在那里第一次发觉了自己对她有着别于旁人的情愫和爱恋,也是在那个地方,他激烈表白却是被她淡淡拒绝,她说她已有婚约,她告诉他,他所说的喜欢,她其实根本不懂,那是什么…
往日的记忆,在这一刻如潮水一般从脑海深处奔涌而来,大半都是心酸苦涩,只有零星的幸福,却是支撑着他,执着了万年…
其实他并不傻,又怎会不知当年她对他的那些好,亦无非只是对着同门师兄弟一视同仁的关心和照顾,只是,前世的他和这一世的他是那样相像,性格孤傲,体质孱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只有她一个,所以,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死死攥紧了她再也不能放手,时至今日,听着她亲口提起往事,放眼四周,他发觉这一处露台的确和昔日越山的那个密地出离的相像,便是那随着她的灵气缓缓浮动飘到了空中的星点流莹,都是轻柔曼舞,像极了昔日生活还安详平静的时候,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一个个日日夜夜,春夏秋冬。
她说,她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一定要有那场神魔之争,她也并不是很懂师傅的执着,不懂越山非要一力承担一切的坚忍和辛酸。
因为失败了,赔上的永远是越山一族的性命,成功了,迎来的也只是无用的功名地位,师傅在意的根本从来都不是这些,为什么他还要一再坚持不肯放弃?…只是其实,她或许是知道的,那一族的荣誉很沉重,那守护一门的决心和斗志更沉重,师傅在他们面前,从来都伟岸得像是一座山,他扛着一切,从来不允许他们看出他的软弱,从来不在人前展示他的痛苦,正是因为心里有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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