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那摆在林家市郊庄园的婚宴尽显高调奢华,宴请了A市及周边几乎所有权贵。
今天的婚礼苏家并未参加,只是遣人送了礼来。前几年才搬到A市的苏家同林沈两家都没有过多交情,苏家小姐这样的身份也不会因为两家有意撮合就即刻和昼家大少出双入对,因而这样的状况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除了苏小姐缺席之外,圈中小一辈里关系复杂的几位今日却是悉数到齐。安子惜作为新娘的表妹自是位列伴娘之一,而昼焰行作为新郎发小,亦是伴郎不二人选;此外,和新郎略有交情的昼耀天也作为宾客到场,此刻正和以新娘家亲戚的身份来参加婚礼的昼美瑜一家坐在一起。
昼美瑜的老公沈正说来算是新娘沈梦谨的表叔,因为出身不高,故在这样的场合总是特别积极的去结交权贵;而昼美瑜素来以昼家二小姐的身份自居,从来不屑于做这些巴结奉承的事,而且那些太太小姐们说话时总是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觉得恶心,还不如和雪盈坐在这远离人群的地方来得省心!
今日秋阳正好,暖洋洋的烤在身上让人很舒服。设在庄园后草坪的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妥当,宾客也已到了大半。山庄二楼的两间休息室里,新郎和新娘正在伴郎伴娘的簇拥下精心准备,自从上次苏家宴会后昼焰行就习惯把阿零拴在身边照看,这时候即便是一群大男人待的地方还是把娃娃带了进来,让她乖乖在一边吃东西看着他们忙碌。
林放的四个伴郎里另外三个都是他的大学同学,只听闻过昼家大少的“威名”从未见过他本人。本来三人还在冰山的压迫性气场下感觉有些不自在,后来有个胆大的去逗了逗孩子才发觉昼少也不是那么难相处,这才慢慢缓和了气氛。
这一边昼焰行正在和林放确认婚礼流程和发言稿,另一头没事的某只伴郎已经逗孩子逗嗨了:“啧啧,现在像小阿零这么乖的孩子还真是少见哇,怎么样,要不要认叔叔做干爹?~”
——靠,哥还没当成小阿零的干爹呢你一外人出来凑毛的热闹?林放在一边一心二用直叫唤,这边小阿零抱着啃了一半的小苹果,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
某伴郎受伤:“为什么呀小阿零?有干爹可是很开心滴哟,逢年过节有双份红包拿哦~”
摇头,不要。
“额,多一个人疼你也不行么阿零…如果认我做干爹,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呦~”开始美食攻势~
继续摇头,不要。
“咳咳,还不止这些啊阿零你知道吗,干爹还可以带你去游乐场去国外玩,给你买一堆一堆的礼物哇!”咬牙下了血本!
持续摇头,不要不要。
某人终于捂胸顿足——哇,小阿零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咩太伤心鸟呜呜呜…
屋内一片嘲笑声起,不远处,拿着笔正勾勾划划的某魔王淡淡扬起了嘴角——哼,红包?好吃的?旅游?嘁,这可是我们岚山大宅好吃好喝好山好水富养出来的娃娃好么,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诱惑就能拐走?笑话~
——
随后,庄严又圣洁的仪式开始,新娘由父亲送上红毯交到新郎手中,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承诺誓言,幸福拥吻接受大家的祝福。最后,捧花抛出众人笑抢,热闹又完美的完成了婚礼仪式。
今天的沈梦谨,一袭鱼尾婚纱勾勒出傲人身材,美艳的容颜带上了星点幸福气息,看着比平时柔和了几分,也更加漂亮了。沈梦谨和林放两人自幼相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对眼,最后因为一场联姻凑成了一对——只是今时今日,一双璧人站在台前,又有谁会觉得不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站在台侧一袭淡紫色伴娘裙的安子惜看着眼前光景,再是偏头望向对面那一身黑色礼服容色清冷的昔日恋人,又怎会不生出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悲凉感?那束捧花她没有去抢,自己的幸福,怎么可能由一束捧花就成全得了?她的幸福,定是要由她亲手再去争取一次才算完!
礼成之后,林沈两家相携招呼宾客,大多数客人也移步去了室内宴厅,昼美瑜偏头望了望身侧的女儿,声音有些迟疑:“雪盈你不舒服?怎么一直这么安静?”
昼雪盈回头看了妈妈一眼,顿了片刻展颜一笑:“妈妈,这里好漂亮,我和希希去玩会儿好不好?”
“…嗯,那你们不要乱跑,就在这个院子里…”昼美瑜犹豫着应了,望着孩子跑远的背影,眉宇间隐隐带上一丝担忧。自从上次云白坠楼之后,雪盈就有些…不太正常,这样放她去玩真的可以么?不过出去玩一下散散心,对身体应该也有好处…
陈希希一路跟在昼雪盈身后跑,身上的鹅黄色小裙子在秋风里轻扬。昼家总是这样,参加亲友聚会带着昼雪盈的时候总是喜欢捎带上陈希希,表面一副照顾管家孤女的高尚模样,实则每次给她穿的都是极其普通的衣物,让人们一眼就能看出她和其他富家孩子们不一样。
陈希希以前最讨厌这样的场合,今天脸上却是带着愉悦的笑容。前面昼雪盈那急切乱窜的样子哪里是在玩?那分明是在找人,而这个时候她要找的,绝对就是方才瞄到一眼后就不见了的昼零!
最近这位昼家新的小小姐风头正盛,要是新旧两个小小姐撞上了,不知会发生什么趣事?陈希希的眼睛亮了亮,真是太期待了!
昼雪盈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异样的焦急,后院三三两两还留着不少人,她焦急地在人群里穿梭,不断回头东张西望,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哎呀,被撞的女人晃了晃,一下扶住昼雪盈的手臂:“雪盈你怎么了,走得那么急?”
嗯?昼雪盈乌黑的瞳孔散了散,片刻才聚焦望上了安子惜透着关切的脸:“…哦,没事呀?我没乱跑,就是和希希在玩儿呢~”昼雪盈笑道。
“哦这样啊…那也要小心呢,那边有个水井正在修葺,地方比较偏,不要天黑了没看见掉下去了…”安子惜眉目间带着担忧,用着叮嘱的语气扬手指了指水井在的方向,“水井挺深的,小孩子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特别是像阿零那样,年纪小还不太会说话的,掉下去了可不得了…”
最后几句话,安子惜说的极轻,散在晚风里就像是耳边的喃语。说完,她忽然转身摸了摸昼雪盈的脸,扬眉笑道:“所以都要小心哈,阿姨有事先去忙,雪盈你们要乖哦~”
说完,安子惜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即便不回头,她也能确信昼雪盈在方才听到那番话时一瞬发亮的眼神,和此时此刻脸上的那抹诡笑。
昼雪盈,这个小小年纪就查出过精神异常的小丫头,最近受了那么多刺激,今晚一定,会干出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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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安子惜开始发力了,利用了神智不清的昼雪盈,而且那个陈希希受了太多苦难也有点不太正常…话说,大家可不许嫌弃白的文文里变态太多呦,因为本来就是阴暗文风滴文文,连魔王大人都是变态来着还有啥好说滴~so,且看明天阿零的危机如何化解,昼雪盈又是如何倒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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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第一轮的取名活动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就在明天结束哈,白整理整理名字然后会在题外里公布活动结果,亲们么么哒!
☆、056 害人反害己
几乎是有如神助一般,刚刚撞上安子惜的昼雪盈下一个转角便发现了目标人物昼零,她正拿着水杯站在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三叔并不在她身边。
昼雪盈的脸上泛起异样的光来:“陈希希,你去把昼零给我带过来。”
欸?陈希希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愣着干嘛?快去啊!”昼雪盈猛的推了陈希希一把,却不料把陈希希推得一个踉跄撞向了身侧的餐桌。桌布扯落,一大盆草莓酱掉了下来正好摔在陈希希身上,鲜红的酱汁瞬间溅了她一身。
哎呀,附近几个女人发出惊呼,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蠢货!昼雪盈愤愤低咒一声,看也不看狼狈不堪的陈希希,扭头朝着昼零的方向冲去。另一头,楚楚可怜的陈希希在侍应的帮助下站起来,低头委屈的时候偷偷抬眼瞄了一眼昼雪盈——这次她好歹把自己撇清了,若是昼雪盈做出什么事来,她可完全不知情哦~
昼雪盈冲到昼零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全失了常态:“你跟我走,三叔让我来叫你过去!”说着便是一把拽起娃娃的手来。
阿零被昼雪盈吓了一跳,本能挣脱她的钳制,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
“你怕什么怕?!…不怕哈,是,是我三叔要我来找你的,他在那边等你…我三叔你知道是谁不,就是你爸爸呀…”昼雪盈强抑住怒气,在周围人狐疑的目光中放缓了声调,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
阿零继续后退,目光偏向一边准备逃走,刚一动就被眼明手快的昼雪盈一把拽住:“…来,来我们去了哈,去找你爸爸!”昼雪盈力气极大,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半拉半抱着把人拖走了。
“那个…没事吧,我怎么看那昼家小姐不太正常…”有人略微担心。
“管那么多干嘛,林家的地方,昼家的家事,怎么也轮不上我们管~”另一人随口敷衍。
——
昼雪盈拉着阿零到了那处偏僻水井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阿零察觉到危险一直奋力挣扎,只是神智不正常的昼雪盈却是凭白多了一身蛮力,押着她死命往水井方向拖。
“嘿,嘿嘿嘿…”昼雪盈咬紧牙关发出一阵阴冷低笑,“小阿零,你不要,怪我哈,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要霸占我的位子…所以,你必须死,不能,不能活!”
昼雪盈絮絮叨叨的声音散在山风里,低沉而诡异。阿零被她夹着头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奋力仰头时,却见那空无一人的井边突然多出了一个枯黑人影,听见那充满怨毒的声音后,缓缓转过了头来。
山中多灵,而恶灵最容易被怨气吸引!阿零艰难地望着那脖子一瞬伸长绕着身躯转了几圈后望向她的灵体,呆愣之间已被昼雪盈押到了井口。
下一刻,忽然一阵猛烈山风刮过,树叶纷乱间,昼雪盈抓起阿零将她死命往前一推,喉头那阵兴奋嘶吼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便只觉身子忽的一轻一下飞了出去,那幽深阴冷犹如怪物巨口般的井底一瞬映入眼帘,还未待她反应,就直直坠了下去!
井底传来闷响的那一刻,摔在井口柔软青苔上的阿零亦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明明上一秒她还在井边挣扎,下一秒却突然瞬移到了昼雪盈身后,眼睁睁看着她掉了下去!
掉下去了…
回过神来的小阿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扭头朝宅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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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坠井的消息即刻传到宴厅,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来通报的侍应脸色很差:“听说是几个孩子在后院玩不小心掉进去了,已经有人下去救了,120也打过了…”
“不是让你们做好安保在那个地方立块牌子再找人看着的吗?!怎么会出这种事?!”林董事长暴跳如雷。
“是谁家的孩子?情况如何?!”林妈妈问出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听…听说,是昼家小姐…”
侍应话音刚落周围即刻响起一片抽吸声,众人视线一瞬集中到新郎身边的昼焰行身上,看他保持着一贯清冷的神色,微微蹙眉朝着大门走去。
不少人跟了上去,人群中安子惜亦是垂着头往外走,细看,却能从那略微绷紧的后背和颈项看出她内心的激动和紧张。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前面的人忽然一顿,安子惜诧异抬头,一眼便看见对面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小娃娃,浅色的裙子上沾着些草渍,一晃扎进了昼焰行怀里。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