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巨大的半球体,忙报告给初五。初五看了半晌,断定来者就是要来接走五人的莫无行。于是一边叫人将那五人提到甲板上来,一边叫人放慢船速。
半球体终于靠近了大船,半球体一面是透明水晶做成的穹门,穹门打开,初五一看见出来的人,顿时脸色铁青。
“哈哈哈,初五,想不到是我吧?”李蒙刚走上甲板,就看见从穹门走出来的那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面色苍白,神态轻浮阴险,眼神间时时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凶残,当下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本要找你,你倒来了,好的很。不过咱们之间的事情,等我把这五人的事情办完了再来算。”
“这可由不得你啊。其实那五个异界人也没什么,低等人嘛,不过你把他们看得那么郑重其事,我初十倒对他们有些兴趣了。这不,现在我就带他们走。”说完,挥个手势,跟在后面的人就上前来抓五人。
初五哪里受过这等恶气,当下刷过几鞭,把初十手下的人打得要缩回去。初十使劲蹬了先缩回来的手下几脚,恶狠狠的骂道:“没用的东西,上去抓。”口中说着,手上也就随之多出了一带刺鞭子。
第五十章 冤家
初五与初十的争斗,以初十布置的其他船只现身,并在人多势大、手段残忍血腥的攻击方式下获胜而告终。初五那艘大船于是也成了初十的手中物,初五的手下无一幸存,只有他本人和李蒙五人一样,成了初十的战利品。
李蒙几人被丢在半球体舱内的一旁,而初五则被牢牢捆住,初十兴奋的在舱内走来走去,不时狂妄的叫嚣着,丝毫不考虑刚过去的这场争斗他输掉了多少成本、花了多少代价。初十用带刺的鞭子抽打初五,直打的手都累了,才停下来。“初五,你也有这一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初五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但是一直强忍着疼痛。“卑鄙小人。我早劝初一废了你,可惜他不肯听我的话。你尽管得意吧,大不了就是一死。”
初十又夸张的仰头大笑:“你说初一那老头子吗?本来我是打算把你和初一,还有那五个异界人带到死沼去,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到时就给他来个一了百了,就算成了他的人情。啧啧,我就是那么心软。”
李蒙等人并不熟悉这里,听初十那么说,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初五,听了初十的话,目眦欲裂,大吼道:“初十,你根本不是人。”初十越发笑得开心。这边戏弄初五差不多了,他又转头面对李蒙等人。张娜、白云开始看见、听见初十的疯狂模样,尤其是白云,见初十眼光扫过来,不禁吓得瑟瑟发抖。夏明、周云龙也是大气不敢出,知道他是个亡命的疯狂之徒。李蒙见了初十那种凶残模样,如此荼毒生灵,血腥残暴,不知怎地心中竟生出一股怒气,越燃越旺。但是她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得不强压下怒气,低头一声不吭。
“听说你们几个是莫无行的人,瞧瞧,初五听了他的名声,吓得直把你们往外送,多没有意思啊。幸亏你们碰见了我初十,我可舍不得你们。在船上乖乖的,听话,我自然送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初十的话讲的十分轻柔,但是却显得很是怪异。李蒙等人当然不会相信他所说的好地方。
初十见那五人都低头不吭声,又用夸张的声调说:“莫无行算什么东西,他若知道我初十的手段,只怕早吓得躲在自个被窝里不敢出来,你们趁早别指望他来。把他们都带下去,把初五留下,让他去死沼前见识见识什么是盗匪。”说完又是一阵嚣张的笑声。当看到离去的五人中,居然有一人背打得笔直前行,初十心中很是不快,他想看到的是每个人都惊惧不已,对自己畏若鬼神,如今这景象显然打破了他的预想。他阴狠一笑,甩出手中带刺的鞭子,打向触犯他权威的人。
李蒙无缘无故背上又挨了一鞭,心中一震,停步不前,背后传来初十张狂的声音,“有意思,不过今天没时间了,去死沼的路也长,到时候在瞧瞧你有多么的昂首挺胸。”如果李蒙刚被初五他们抓着时,还一心沉沦于悲观、恐惧中,而现在的她却因为士可杀,不可辱的原因,生出一腔怒火,恨不得亲手除了初十。
五个人被带到一个狭窄的通道,拐了好几次,才到了一个笼子处,盗匪将他们推进去,锁上笼子就不再管了,只大声对笼子外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说:“看好他们,若是让他们跑了,谨防找打。”老头忙躬身站起,不停的点头说:“是是是。”直到那盗匪已消失在通道处,才唉声叹气的坐下。
李蒙见那老头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坐在笼子外就半眯着眼,一动不动,倒像在打瞌睡。“咦,你们看。”白云后退几步,指着笼子一角光线阴暗的地方,那里横卧了一人。因为光线暗,五人开始没看到笼子里还有别的人,现在看来,初十的战利品还不仅是初五和他们五人。夏明走上前,看那横卧的人纹丝不动,像是睡着了,那人面朝里面,看不清他的五官。周云龙寻思反正都是落难人,也不顾许多,直接用手去扯那人。
横卧的人一个翻身坐起,如捣蒜般的不停磕头,嘴里也不住的说:“爷爷们,爷爷们,小的不敢了。”
李蒙几人奇了,这声音分明是迷多邪的。“迷多邪?”周云龙试探叫了声。那人听得浑身一震,停住磕头,抬头一看,不是迷多邪却是哪个。见是他们五人,迷多邪也吃了一惊,随即又眉开眼笑起来:“原来是你们啊,怎么也落到这畜生手里了,我老迷运气不错,那时奈何不了你们,现在反倒有机会了。”边说边就要动手动脚。
“小伙子,你们都是初十的俘虏,这里岂是你逞强的地方。你难道忘了前些日子的苦处吗?”老头在笼子外叹息着说。迷多邪听了老头的话,回想起之前的苦头,心中后怕不已,手脚也就规矩起来。冷哼一声,“算你们运气。”
“迷多邪,你是害人终害己。怎么样,你也被莫无行赶下船了?”周云龙讥笑说。
“啐,是我老迷自己走的。只是走差了路,才被初十那畜牲抓住。”
“在你迷多邪眼中,居然还有畜牲二字,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周云龙仍冷笑不止。
“你莫笑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怕你哭爹叫娘都来不及。”迷多邪对周云龙的讥讽不以为然。李蒙联想到初十在船上的言行,清楚迷多邪定是吃了诸多苦头,又不免想起迷多邪对阿朴的惧怕,于是问他:“你怕初十还是怕阿朴?”
迷多邪不满的瞪了李蒙一眼,“阿朴那泼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得有莫无行、赵田制着她,要不然,只怕她那些手段和初十有得一比。不过再怎么说,阿朴那泼妇也比初十那畜生好了不知哪里去了。初十根本就不是人。”
“哦。”李蒙想起初五在上面也这么说过初十,看来这初十不是一般的残忍暴虐。“初五和初十是两兄弟吗?如果是的话,那初十真是畜牲不如。”夏明猜测。
“初五?你们怎么知道初五?”笼子外的老头突然开口。
李蒙瞧他不像初十那样的恶人,也就回答说:“我们先被初五抓住,后来初十打败了初五,我们又都成了初十的俘虏。”
老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愣了半晌,才说:“都怪我啊,当初若听了初五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那么说初五也被他们抓住了?”
李蒙点点头。老头摇头叹气不已。“初十有没有说过要怎么处置初五?”
“好像说要带我们和初五一块去死沼,还有个叫什么初一的人。”夏明说。
老头一脸震惊,“去死沼,他真这么说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要这么干。”然后看看五人说:“我就是初一。初五和初十本来都是我的手下,我们一直在这一带当盗匪。后来到这路的人越来越少,我们的营生也越来越不好做,初五还是按老法子干,可是所得很少,我当时也是贪心,很不满意。我最初也没把初十打上眼,心里也讨厌他的为人,但是他每次出击都能大有收获,逐渐我就欣赏起他来。初五也告诉我,初十的手段非常,不计后果,叫我处理他,别到时连累了大家。我哪听得进去啊,只以为初五嫉妒初十。后来初五和初十闹翻了,我以为初五的那套法子已经过时了,就站在初十那边。哪里料到,初十和他手下那帮人,杀害了我的其他手下,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撂倒了。让我经历了种种屈辱,尝到了无尽的后悔。他如今留我并不是手下留情,只是要我看看他的能力,要我承认自己和他相比,是多么的愚蠢和无能。唉,我还期盼初五能集聚力量收拾他,现在好了,我们这代盗匪被他终结了。以后都是他的天下。”
李蒙吃惊的看着这个曾经的盗匪头子,没想到会是这般苍老、毫不起眼。
“死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迷多邪问,他估计自己也会和李蒙他们一起被送到叫死沼的那个地方。
“死沼。”初一重重的吸口气说:“我若说多了,怕吓着你们,那地方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去处。你是你,但又不是你,你清楚自己只是个工具,但是又不能摆脱。”
笼子里顿时沉静下来,六人都被初一的说法唬住了。“不过,倘若在那之前,你们所说的莫无行能赶来的话,也许还有的救。”说完又接着自言自语:“我在很久以前听说过他,那时怕他怕得要命,现在反而成了急切盼望的人了。初十想必不知道莫无行,若知道了,只怕他也不敢如此嚣张狂妄的行事了。”
李蒙五人虽知道莫无行厉害,但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厉害,想起在如意号上,莫无行虽不若赵田那般平易近人,但行事低调,无丝毫张扬之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就是迷多邪,也只以为莫无行控制住了阿朴,也才通过阿朴制服自己,没多想过他到底能力如何。如今听初一这么一说,除了李蒙,其他四人和迷多邪倒怀念起如意号上的好处来,在如意号上受的委屈和这里一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周云龙忍不住说:“这么看来,莫无行当时应该没有赶我们的意思,反而是我们多虑了。”
“我看也是这样的。”张娜忍不住附和。
白云本想出言赞同,但见李蒙一脸落寞,想起莫无行是言明了要赶她,担心自己再赞成周云龙的话,会令李蒙心中难受,也就忍着不说。
如意号渐渐行驶到了善恶之境的中界,但是来回巡行了好一阵,不见预想中的大船。莫无行和赵田站立甲板上。“说好了在这里,怎么会没有?”赵田有些疑惑,“难道是那些盗匪不守信誉?”
“不,他们已经来过了,你仔细观看体悟,这里有血腥气息,一定是盗匪间相互火拼,他们五人又被掳掠走了。”莫无行皱着眉头说。赵田闻言,仔细察看起周围的气息,果真捕捉到了几丝血腥,“的确如此。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目前不清楚,一个盗匪,既不要赎金,又不怕将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专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多半是初十干的好事。”莫无行冷着脸说,“初十这个人非常危险,诡计多端又疯狂无比。”
“初十?”赵田不解。
“算得上是一个叛逆传统的盗匪,但是很多盗匪都耻于与他为伍。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