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传奇: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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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者传奇:风之名-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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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戴娜也是用同样的眼神望着那些锅子,不过她的眼神看起来比较茫然,「我可以靠这些钱舒服地过一年。」她说,「不用再受惠于人。」

我走到工具棚,帮我们各拿了一支刮刀。过了几分钟,我们已经把所有黑色的黏稠物体汇集成一团,像甜瓜那么大。

戴娜稍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看着我微笑,她的脸颊红了起来,「我突然觉得很棒。」她双手抱胸,上下搓揉着手臂,「真的真的很棒,我想不只是因为那些钱的关系。」

「那是树脂的关系。」我说,「过了那么久才影响到你,那是好现象。要是早点发生,我就担心了。」我认真地看着她。「万一你觉得胸口郁闷或呼吸困难,要让我知道。只要不(W//RS/HU)出现那两种情况,你应该就没事了。」

戴娜点头,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老天,我觉得棒极了。」她表情看来不安,却持续露齿而笑。「我会上瘾吗?」

我摇头,她松了一口气,「你知道最糟糕的是什么吗?我怕上瘾,但我现在却一点也不恐惧,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难怪那个满身鳞片的庞然大物会一直回来吃这东西……」

「老天!」我说,「我都没想到这点,难怪它想钻进这里,它可以闻到树脂的味道,它已经啃那些树两旬了,一天吃三、四棵。」

「史上最巨大的毒品吸食者回来满足毒瘾。」戴娜笑了,接着她突然露出恐惧的表情,「还剩多少棵树?」

「两三棵吧。」我说,想着那几列被挖空的洞和断树残桩,「不过我们进来这里后,它可能又吃了一棵。」

「你看过吸毒者毒瘾发作时的样子吗?」戴娜一脸惊恐地问,「他们会发疯。」

「我知道。」我说,想到我在塔宾看过那个在雪地里脱光衣服跳舞的女孩。

「树都被吃光了以后,你觉得它会怎样?」

我想了好一会儿,「它会去找更多,拼命地找。它知道它上次找到树的地方有一间小屋,有人的味道……我们得杀了它。」

「杀它?」她笑了,接着捂住嘴巴,「就靠我的悦耳歌声和你的蛮勇吗?」她开始克制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即使她用两手捂住了嘴巴。「老天,克沃思,对不起,我这个样子还会再持续多久?」

「我也不知道,欧菲棱会让人心情亢奋……」

「的确。」她对我眨眼,露齿而笑。

「接着会让人狂躁。如果你摄取的剂量很高,还会精神错乱,接着是精疲力竭。」

「或许我终于有一晚可以一觉到天明了。」她说,「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杀死那东西吧,你要用什么武器?尖锐的棍棒吗?」

「我不能让它失控抓狂,特雷邦离这里才五里,有一些农场离这里更近,你想那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但是你要怎么做?」她再次问道,「你怎么杀死那样的东西?」

我转向小棚子,「如果我们够幸运,这家伙应该会留下备用的弩弓……」我开始四处翻找,把东西抛出门外。搅拌桨、桶子、刮刀、铁锹、更多的桶子、酒桶……

那酒桶约一小桶麦酒那么大,我把它扛出工具棚,撬开盖子。底部是油布袋,里面装了一大坨黑色的玳能树脂,至少是我和戴娜刚刚搜集的四倍之多。

我拉起袋子,把它放在地上,打开袋子让戴娜看。她往里瞧,倒抽了一口气,接着轻快地上下蹦跳,「现在我有钱买小马了!」她笑着说。

「我是不知道要不要买小马。」我说,开始心算,「但是我想我们平分以前,应该用这些钱先帮你买一副好一点的小竖琴。」我说,「而不是随便一把里拉琴。」

「太棒了!」戴娜说,接着她开心激动地抱住我,「我们也要帮你……」她好奇地看着我,沾着木炭的黑脸只和我的脸相隔几寸,「你想要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或做任何反应,就听到龙蜥咆哮的声音。

第七十八章 毒

龙蜥的咆哮声就像喇叭一样,想象一个像房子一样大的喇叭,由石头、雷、熔化的铅所构成。这次我没有感觉到胸腔里的共鸣了,而是从脚底下感觉到大地撼动。

那咆哮声把我们吓得魂不附体,戴娜的额头直接撞上了我的鼻子,我痛得眼冒金星,摇摇晃晃。戴娜并没有注意到她撞痛我了,因为她吓得手忙脚乱,跌落在地,又忍不住直发笑。

我扶戴娜站起来时,听到远处传来的撞击声,我们小心地爬回眺望台。

龙蜥正在……跳跃,像只疯狗一样跳来跳去,像男孩冲进田里踩倒玉米秆一样,把树撞得七零八落。

我屏息看着它走到一棵百年的老橡树前,那棵树像灰石一样巨大,龙蜥扬起前脚,把前脚跨在一根比较低的枝干上,仿佛想爬上树。那树枝和树干一样粗大,像爆炸一样应声而断。

龙蜥再度扬起前脚,用力扑向树木。我看着它,觉得折断的枝干肯定会刺穿它的身体,但是尖突的枝干完全没有刺凹它的胸腔就裂成碎片了。它往树干猛力撞击,树干虽然没断,却发出如雷鸣般的碎裂声。

龙蜥到处跳跃、猛扑,在崎岖不平的石头上翻滚,喷出强烈的火焰,再次攻击断裂的橡树,用楔型大头猛力撞击。这一次,它把树撞倒了,树木连根拔起时,土地和石头都随之崩裂。

这时我脑中唯一的想法是,想要伤害这生物是不可能的,我再怎么样也无法与之匹敌。

「我们没办法杀死它。」我说,「那就像挑战大雷雨一样,怎么可能伤得了它?」

「我们可以把她引诱到峭壁边。」戴娜平静地说。

「她?」我问,「为什么你觉得它是母的?」

「为什么你觉得它是公的?」她回我,接着摇头,仿佛要让脑袋清醒一样,「算了,那不重要,我们知道火可以吸引它靠近,只要点个火,把火悬在树枝上就行了。」她指着几棵悬在下方峭壁上的树木。「然后,它冲过去灭火时……」她用双手做出坠落的手势。

「你觉得那样伤得了它吗?」我怀疑地问。

「你把蚂蚁弹下桌时,那对它来说就像坠落峭壁一样,但是它不会受伤。如果是我们从屋顶坠落,我们会受伤,因为我们比较重,愈重的东西应该会摔得愈惨才对。」她定眼望着下方的龙蜥,「那东西又那么大只。」

当然,她说的没错,她讲的是「平方立方定律」,虽然她不知道那理论的名称。

「那至少会让它受伤。」戴娜继续说,「接着,或许我们可以推石头下去。」她看着我,「怎么了?我的想法有问题吗?」

「不够英勇。」我不屑地说,「我本来希望用比较震撼一点的方式。」

「我把战袍和战马留在家里了。」她说,「你不满,是因为你那大学院的脑袋想不出办法,而我的计划又那么棒。」她指着我们身后的箱型山谷,「我们可以在那些铁锅里生火,那些锅子大而浅,可以耐热。工具棚里有绳子吗?」

「我……」我心里一沉,有种熟悉的不安感,「应该没有。」

戴娜拍我手臂,「别摆那样的脸色,等那东西走了,我们会检查房子的残骸,我相信里面应该有绳子才对。」她看着龙蜥,「坦白讲,我知道它现在的感觉,我也有点想跑来跑去,乱踩东西。」

「那就是我说的狂躁。」我说。

十五分钟后,龙蜥离开了山谷,这时戴娜和我才从我们藏匿的地方出来,我背着行囊,她提着沉重的油布袋,里面装着我们找到的所有树脂,约三十五公升。

「把你的洛登石给我。」她说,放下袋子,我把洛登石递给她,「你找点绳子来,我要送你一个礼物。」她轻轻跳了一下,深色的头发在身后飞扬。

我迅速找了一下屋子,尽可能地屏住呼吸。我找到斧头、毁坏的陶器、一桶长虫的面粉、发霉的布套、一球毛线,但是找不到绳子。

戴娜从树那边开心地呼叫,跑向我,把一块黑色的鳞片塞给我。那鳞片因为阳光的照射,摸起来温温的,比她那片稍大一些,不过比较椭圆,不是泪珠的形状。

「亲爱的女士,衷心感谢你。」

她行了一个迷人的屈膝礼,笑着问:「绳子呢?」

我拿出一球粗麻线,「这是我能找到最接近的东西了,抱歉。」

戴娜先是皱眉,之后耸耸肩,「那也没辄了,换你来想办法,你在大学院里学过什么奇妙的魔法吗?有没有什么最好别碰的黑暗力量?」

我翻转手中的鳞片,想了一下。我有蜡,这个鳞片就像头发一样是不错的连结,我可以做一个龙蜥的蜡像,但是之后呢?对可以舒服躺在火堆里的生物来说,烫它的脚对它来说根本没什么大碍。

不过你可以对蜡像做更邪恶的事,是正派秘术士不该思考的事,用针和刀子,让人即使在几里之外,依旧血流如注,那是真正的违法恶行。

我看着手中的鳞片思考,那东西几乎都是铁做的,中央比我的手掌还厚,即使有蜡像和热火当能源,我也不确定我可以力透鳞片伤害到它。

最糟的是,即使我试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我实在不敢想象我随性地坐在火边,用针扎着蜡像,而在数里外,一只犯了毒瘾的龙蜥在某个无辜的农家里打滚,大肆损毁农田。

「没有。」我说,「我想不到什么魔法。」

「我们可以去告诉巡官,说他需要指派约十二个人带着弓,去杀一只像房子一样大、又犯了毒瘾的大蜥蜴。」

我突然灵机一动,「毒药。」我说,「我们可以毒死他。」

「你有半加仑的砷吗?」她怀疑地问,「对那么大的东西来说,那个量恐怕都还不够。」

「不是用砷。」我用脚踢了一下油布袋。

她低头,「噢。」她垂头丧气地说,「那我的小马怎么办?」

「你可能得放弃小马了。」我说,「不过,我们还是有足够的钱帮你买一把小竖琴。其实,我相信我们可以从龙蜥的身体获利更多。那些鳞片价值不斐,大学院的博物学者也会很想……」

「你不需要说服我。」她说,「我知道这是该做的事。」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况且,我们也可以当杀龙英雄,其他宝物不过是附带的好处。」

我笑了,「很好。」我说,「我想我们得回灰石山丘,在那里生火引诱它过来。」

戴娜一脸困惑,「为什么?既然我们知道它会再回来这里,为何不在此扎营等候?」

我摇头,「你看这里还剩多少玳能树?」

她环顾四周,「它把玳能树都吃光了吗?」

我点头,「如果我们傍晚杀了它,今晚深夜以前就可以回特雷邦。」我说,「我不想再露宿了,我想洗个澡,吃顿热食,躺在真正的床上。」

「你又在说谎了。」她开心地说,「而且技巧愈来愈纯熟,不过我一眼就可以看穿你。」她用手指戳我的胸膛,「告诉我实话。」

「我想送你回特雷邦。」我说,「万一你吃下太多的树脂,我虽然不相信那里的医生,但是他们可能会有一些药,万一出事时可以派上用场。」

「我的英雄。」戴娜微笑,「你真贴心,但我没事了。」

我伸出手,用指尖用力弹她的耳朵。

她伸手摸着头的侧边,露出愤怒的表情,「哎唷……」她一脸困惑。

「完全不痛,对吧?」

「不痛。」她说。

「我告诉你实话。」我严肃地说,「我想你应该会没事,但我不确定,我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少进入你体内了。再过一小时,我会更清楚。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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