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本身也找了数遍,还是找不到出现痂的原因。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痂给逼疯了!
运势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很多迹象表明,它又确确实实存在着,或许用科学点的说法来讨论运势的话,估计大部分都和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当前的情绪有联系。
几乎是一夜之间,简晴感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运气简直糟糕透了。最近她因为家里出现诡异的痂的事情,精神恍惚得厉害,精神一出现纰漏,工作自然也不会得力,连续在公司里干了几件自己都觉得白痴的失误后,人事部很亲切的给了她一封资遣信。
就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看着阳台外的车水马龙,简晴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老公默默坐在她身旁,安慰道:「不过就是丢了工作而已,我能养你的。晴,我们也到要孩子的年龄了,你最近就安心的闲在家里准备怀孕吧?」
「嗯。」她还能说什么,只有郁闷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沙发上,她看着那块老是出现怪痂的位置,心底有些犹豫,可更多的确实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态。
失去工作的前几天,简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她觉得时间多得不知道该怎么挥霍,房间也懒得大嫂了,屋子乱七八糟的似乎也很温馨。只不过,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总是会感到一股窥视感,那股被瞧得就连血液和骨髓都感到阴冷的嗜血让简晴十分不舒服。
她到处寻找视线的来源,可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简晴后背发凉,寒毛一根根的竖起来,那个盯着自己看的视线,居然也来自沙发低下,那块滋生了痂的位置。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夏天的太阳无法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简晴只感觉冷,彻骨的冷。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打电话给老公,却只得到加班会晚点回来的讨厌消息,于是她换了一身衣服出门逛街,知道晚上八点过才进屋。
家里黑漆漆的,老公并不在。
不!不对!鼻子里明明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难道有小偷?简晴紧张得要命,她下意识的按开了客厅的灯,脚筋绷紧,只要一不对劲就立刻夺门而逃。
随着灯光的亮起,屋内的景物反射着光芒,映入眼帘,简晴看到了乱糟糟的家,还有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张翔,这才按住狂跳不已的心口,吁了口气。
原来自己的老公烂醉在地板上,甚至因为灯光的原因,不满的动了动嘴,翻了个身。
简晴将手提包扔到餐桌上,看着躺在沙发旁睡得很香甜的张翔,不由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然后恶作剧得逞的露出笑颜。她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自己有个很好的老公,还有不错的家庭,又有什么事是迈不过去的呢?
她在老公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鼓足力气准备将这家伙从地板移到寝室里。张翔的手伸入沙发下,正好是出现痂的地方。简晴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只是有些小疑惑。
奇怪了,老公的样子明明烂醉如泥,可为什么亲他的时候问不出任何酒味呢?
抱着疑惑,一夜很快过去。早晨醒过来时,她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你昨晚喝酒了?」
「没有啊。」张翔挠挠乱糟糟的头,将牙膏挤在牙刷上,「我做完图就直接回家了,晚饭都没吃呢。」
「可你明明烂醉如泥一样的倒在沙发边的地板上。」简晴托着下巴想不明白。
张翔一边漱口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回来的时候觉得有些累,就试试躺在地板上,没想到挺舒服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可你昨晚的样子,真的跟醉酒似的,脸上发红发烫,一整晚都在说醉话!」简晴回忆着昨晚睡觉后的事,有些后怕。老公似乎醉得一塌糊涂,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一边抬起手在半空中挥舞,折腾了大半夜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跟发酒疯有什么区别?可,她确实没有从他身上问到一丝久违。老公说他没喝酒,难道是吃错了东西?
简晴有些担心,「你今天干脆别上班了,去医院看看吧!」
「不行,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可是主角。」张翔搞不懂自己的妻子干嘛要小题大作,一觉醒来就老是用古怪的带着黑眼圈的眼神看他。
洗漱完,又拿起电动刮胡刀在嘴旁比划着,他从镜子中突然看到自己手臂内侧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痂。
张翔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痂在灯光下反射着暗红色的光,表皮粗糙,无数深红色的线状物如同血管般密布。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完全不痛,看来痂已经干了,不久便会脱落。
张翔用指甲刮了刮,突然一阵尖叫刺痛了他的耳膜。那股尖锐的叫声仿佛近在咫尺,有人凑过嘴在他耳边呼喊般,声色也难听到无法形容。
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
「刚才是你在叫吗?」他朝外边的妻子喊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简晴疑惑的走过来,「我一直在厨房里做早饭。」
「奇怪了,那刚才谁在我耳边惨叫?」张翔皱了下眉头,「难道是幻觉?」
没有再管这件事,他只觉得右手臂上的痂难看,干脆用指甲三下五除二的将其弄了下来。这一次没再听到怪叫,那块痂仿佛本来就不属于他,很轻易就剥掉了,只是痂与皮肤之间黏着许多恶心的液体,如同藕粉般,而且臭到鼻子难受。
那股臭味比在肚子里发酵了十多天的排泄物更难闻。脱离体表的痂红的更暗淡了,张翔本来还觉得恶心,想要立刻扔进马桶里冲走,可走了几步后,视线却直愣愣的停留在反射着诡异光芒的痂上。
不由自主的,他的喉咙耸动,一口唾液被吞进了肚子中。
脑海里有股难以压抑的欲望,大脑指挥着神经,痂的模样占据了他所有的视觉。张翔终于忍不住了,他将那块痂放入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吞了下去。
等他的意识恢复后,胃部顿时不断地蠕动抽搐,张翔恶心的趴在马桶上不断地吐,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他脸色发白,什么胃口也没有,撑着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简晴眨巴着眼,看着一桌子的早饭发呆。自己的老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
虽然有这样一件插曲,可随之的几天,她的心情却越来越好,本来每天都能在沙发地下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痂,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简晴总算是长出了口气。生活似乎渐渐朝着好的方向转动,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或许她所谓幸福的人生,只不过跟纸张一般脆弱,一戳就破。
而戳破幸福的手指,正是来源于半个月后的惊魂遭遇。那晚,她在熟睡中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然后醒了过来……
第三章
声音很奇怪、很刺耳,她恍惚间似乎梦到了一个很古老的童话故事。小时候还没死的姥姥就爱在自己哭闹的时候讲这个故事,姥姥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小姐弟,上了熊家婆的当,被后者抓住了,并带到一间屋子里。
天黑以后,熊家婆要吃人,又怕一下子对付不了两个,于是,她把两姐弟带上床睡觉,弟弟和熊家婆睡一头,姐姐睡另一头。半夜里,姐姐听见熊家婆在吭哧吭哧地吃东西,好像是在啃骨头。
偷偷一看,原来熊家婆正在吃她的弟弟!她吓得不得了,但又不敢惊动熊家婆,于是,假装要拉尿,让熊家婆放她出门。熊家婆怕她跑了,便拿出一根绳子,一头拴在小女孩手上,一头自己捏着。
小女孩出门后,很快解开手上的绳子并把它拴在树上。熊家婆吃着小男孩,隔一会儿就拉拉绳子,过了好长时间,好不见小女孩回来,等她跑出去一看,前者早已不见踪影。
对了,那声音,就像有人在她身边啃着胡豆,又像是在啃骨头,声音很细碎,但在午夜寂静的房间里确实那么的刺耳。
简晴醒了过来,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左边的床空荡荡的,老公不在。她不由的晃动脑袋寻找张翔去了哪里,可视线刚一移动,就看到右侧的窗帘被拉开了,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地板上,印着一张人影。
那人影很熟悉,正是自己的老公。他背对着自己,正「咯吱咯吱」的不知道在偷吃什么。屋里黑漆漆的,张翔又背着光,让她实在有些毛骨悚然。
简晴咳嗽了一声,小声问:「老公,你在吃什么?」
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吓了张翔一大跳,他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扔到窗外,转过头,脸色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没,有些肚子饿,随便在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吃。」
「是吗?吃完东西记得漱口再上床。」
简晴疑惑的看着老公向外扔东西的姿势,可眼睛却捕捉不到任何东西,或许是他丢掉的只是些食物残渣,自己没办法看清吧。她没有太在意,就是觉得腿有些发痒,前几天摔了一跤,大腿内侧流了点血,结疤后估计正在恢复。
用手挠了挠,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指头触摸到的全是一层软肉,哪里还有痂?难道是睡觉时不小心挠痒痒给挠掉的?
从那天开始,简晴就觉得老公有些变了,虽然还是那么爱她,那么爱说甜言蜜语,可在她眼里,张翔的行为举止总是透着一些诡异。他的饭量越来越少,人也开始瘦下来,不过精神还不错,脸上的血色像是用胭脂抹上去似的,阳光一照就变白,到了晚上就红润的透着血光,怪的很。
而且,老公常常在晚上背着她吃东西。简晴经常午夜被他吵醒,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但是第二天她去厨房和冰箱里找找,却发现什么食物都没有少。
日子就在古怪的气氛里流逝,一个月后的一天,简晴的闺蜜小雨遇到车祸住院了,他俩买了一些礼品去慰问。
小雨伤痕累累,脚还被石膏固定住。简晴跟她八卦了一阵子,张翔感觉她俩的话题很无聊,便掏出手机玩个不停,只是视线,却若有若无的徘徊在病床附近。小钰被若有若无的视线盯得不舒服,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却一无所获。
「亲爱的,帮一下,扶我去厕所。尿急!」聊到高兴的时候,小雨突然说,她尴尬的脸有些发红。
简晴噗哧一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赶快找个男人嫁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扶着小雨缓缓向厕所走去。一旁玩着手机的张翔间两人进入厕所后,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神里散发着刺眼的欲望,贪婪的脸靠在床上摩挲,双手不断在床上摸索。
很快他就找到了许多黑漆漆的片状物,那是小雨因为手上而掉落的痂。张翔仿佛找到了宝贝似的,急忙从身上掏出一个保鲜袋,将收集到的痂藏了起来。他将床单上的痂收拾得干干净净,嘴里不断地分泌着唾液,嘴馋得要命,胃部有股紧缩感,大脑也在凌乱的发出乱七八糟的指挥。
张翔忍住内心深处的欲望,他眼瞅着厕所的门,在两个女人走出来的前一刻坐回了椅子上,仍旧拿着手机,玩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辞别小雨回家后,简晴坐在沙发上,她用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公,觉得他越来越陌生。
「你在小雨的病床上找什么?」她看着准备走进书房的张翔,突然问。
「没什么,觉得她的床有些脏,帮她拍了拍。」老公的身体猛地一